凯文,但是带着小爱莉在星铁当男妈妈 第70章

作者:呆萌蠢蠢笨笨雪

  “来鳞渊境的路上能有什么麻烦?”

  很明显,符玄完全理解不了凯文这种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些什么事情的运气。但她还是很快便将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抛之脑后,转而用着极快的语速讲道:“算了算了,这些细枝末节暂时都不是很重要。”

  “你来的时间好巧也不巧...不巧的是我家将军大人已然带着前任龙尊与星穹列车上的那些人深入鳞渊境迎战『绝灭大君』。而巧的是,他们刚好还没走多久。”

  “根据情报,那位入侵仙舟的绝灭大君名为『幻胧』。与大多数喜好直接进行毁灭的大君不同,这位烬灭祸祖的令使更喜爱事物自身内部的崩解,所以才炮制了星核治乱,又撺掇药王秘传走上前台。她本人甚至不知何时便潜入了天舶司中甘愿为一狐人小吏,只为叫罗浮在自我纷争中消亡...呵,还真是个疯女人。”

  “我们运筹帷幄的将军大人说——幻胧看似是阴谋败露亲自下场,但如此不符合她本人暴力美学的行为,也必然是有所后招。我们仙舟联盟于宇宙中巡猎,可万万不能小瞧任何一个敌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得活着回来

  很明显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太卜大人心中对于那位景元将军的怨气可是一点都不少,那古怪的语气似乎是恨不得把阴阳怪气四个字给贴在自己脸上一样。

  但这股毫不掩饰的语气当中却明显并没有掺杂多少怨气,仅仅只是对于对方的安排感到了很大的不满。

  这其中,不只有埋怨那位景元将军竟然一直以来都完全没有将真正的计谋向她全盘托出,最为重要的大概还是......对方不但把她安排在了外围,反而还独自一人以身试险,就好佶像整个仙舟都合该由他一人负责,其他人完全没有必要进行多余的冒险一样。

  符玄自己当然也会害怕冒险,会害怕自己的性命就这么交代在这里,可这却完全不是她会在为难关头选择退缩的理由。

  可谁教有的时候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有的时候......牺牲并非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按照将军大人的说法,我作为仙舟罗浮的太卜,理当在他老人家征讨绝命大君的时候镇守住前往鳞渊境的通道,以免另有事端;更应当在他本人出事之后及时封锁洞天,将始末因果及时汇报给其它仙舟......”

  越是这般说着,符玄仿佛就越是难以抑制心中那股异样的情绪,仿佛是故意在找凯文发泄一般。

  那情绪不但有着埋怨那位将军在进入鳞渊境时并没有带上自己的心理,也同样掺杂着对于她口中那位将军大人的关心......一般来说,这般复杂的理应更容易出现在不太成熟的少女身上才对。

  也只能说是.....符太卜她老人家可能真是童心未泯吧?

  “还有...算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的鳞渊境里可不算多么的太平,你真的要进去吗?”

  好在此刻的她终究是没有耍出什么类似小孩子一样的性子,很快便展现出了她成熟稳重的一面,轻声向着凯文讲解道:“我不知道那位前代龙尊对于鳞渊境的掌控程度还残留有多少。说实话,对于持明族的祖地,我也仅仅只在某些古籍上看到过只言片语。”

  “没有那位龙尊带路,独自深入鳞渊境的你势必会受到不少意料之外的阻拦。但最为重要的还是那位军团的绝灭大君...联盟对她的情报当中仅仅标注了极度危险,而对于她的各种能力以及真实实力...我们还一概未知。”

  毕竟在这次事件之前,仙舟联盟还从来都未于那些宇宙当中臭名昭著的反物质军团有过任何交集,他们对于专注于追缴丰饶孽物的联盟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势力。

  可谁能料想得到那群家伙竟然疯狂至此——毫不犹豫便将仙舟联盟得罪到了如此地步,若是罗浮上真的出了什么难以挽回的意外,那么两者的关系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但终究还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若是真的单纯只论表面上的实力来看,反物质军团的整体实力可能还真的要比整个仙舟联盟强上不止一筹,毕竟联盟可没办法像他们那样,全员上下都是悍不畏死、只知道破坏的疯子。

  可若真是与反物质军团为敌......那联盟在宇宙当中的盟友可真就是要多到数都数不清了。

  “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感到害怕...或者倒不如说,我原本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来的。”

  然而出乎符玄意料的是,凯文非但没有在她的劝诫之下有丝毫畏惧的心理,反而还更进一步讲道:“我很想去见识一下,那位不遗余力想要摧毁所有文明的绝灭大君究竟是何种模样...这是我个人的意愿,仅此而已。”

  甚至于在凯文的心中,想要去见识一番那种家伙的心理倾向甚至还比帮助仙舟要更高一些——就算是符玄真的拦着不让他进去,他八成也会另寻他法进入鳞渊境当中。

  当然了,想要见到那家伙的原因绝对不是为了与她探讨哲学。相反的是,凯文认为自己会毫不留情地进攻过去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他们既然选择了要与文明为敌,那自然便是所有文明的敌人......他为何要在这种事情上有所犹豫呢?

  “那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座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阻拦你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给本座记好了——”

  符玄的语气微微一顿,随即才强忍着情绪故作镇定地讲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一定要活着回来...如果可以的话,再顺便把将军他们也拉上一把吧。”

  让符玄这么一个傲娇异常的人专门去请求别人,可想而知这对于她来讲究竟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挑战。凯文敏锐的观察力总能在很多时候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就比如现在,他察觉到这位太卜大人的面色已经略微有些泛红了。

  “......”

  可偏偏在面对此番情形的时候,凯文却莫名其妙地选择了沉默,甚至还用毫不偏移的眼神一直盯着对方。以至于这位太卜大人原本不太明显的脸颊迅速变得通红,半响后才勉强挤出了半个字眼来——

  “请,请......”

  “好。”

  她都这般讲了,凯文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呢?

  ———— ————

  在终于渡过了太卜那一关之后,继续向前深入鳞渊境的凯文在这一路上几乎没遇到她口中的诸般麻烦——也许是因为前方刚刚才有过星穹列车那一行人开路的原因。

  虽说这鳞渊境颇为庞大,原本的道路也早已在时间的冲刷下逐渐没有了规整的形状。可对于凯文来讲,要顺着他们残留下来的记忆去追寻他们的脚步,也完全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这般顺利的路途一直持续到了某个分叉路口——数人的气息在此处有了多次交汇,在强弱上却没什么区别,似乎并没有遇到多少危险。

  

第一百七十九章 唯独从未被当做是人

  “这是...为了破解鳞渊境当中封印,所以稍微多绕了些路了吗?”凯文感应着身周那颇有些杂乱的气息,轻声低吟道。

  他倒也没必要害怕找不着通往鳞渊境深处的道路——毕竟就算没有那个庞大的龙形屹立在半空当中,凯文也能够轻易感受得到建木的根系当中所蕴含的那股庞大异常的生命力。

  即便被鳞渊境的封印所阻隔,即便早已在罗浮之下沉寂了数千年之久......可如今被星核所复苏的建木却依旧能够散发出如此恐怖的生命力,即使造物生化也不过眨眼之间。

  这实在让凯文有些难以想象,巅峰时期的建木究竟能够展现出何种恐怖的威能。而随意便将如此造物遗留在了仙舟之上的『丰饶』......这般存在的真实力量又该如何恐怖?

  凯文难免会有所担忧,那些家伙妄图杀死『星神』的计划究竟能否有些许成功的概率。可同时又有些期待,这个宇宙的他,又能否创造得出如此那般的奇迹?

  “不,很可惜...我现在也并没有打算将有关于此的记忆交易给你。”

  在这处分叉路口稍微站立了数秒之后,凯文却忽然低声喃喃着摇了摇脑袋,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冲着直直面向鳞渊境深处那道封印的道路上走去。

  理论上来讲,已然被走在前面的星穹列车一行人打开过道路的鳞渊境不会在如此快的时间里边重新封锁了道路——不过即便如此也无妨,这里毕竟不是他的鳞渊境,凯文动起手来可一点都不会心疼。

  但在通过了这道岔路口之后,原本还被各种古老建筑铺满的视野瞬间便开拓了起来。

  虽说通往前方的道路依旧严明,可四周的环境却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侧目便是仿若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脚下的道路上也铺满了某种类似杂草一般的海底植株,踩上去柔软却不滑腻,颇为奇妙。

  当然最为奇特的一点,还要属道路四周那一个个内里好像珍珠一般,身周却又好似荷花一样盛开了数道花瓣的...植株?

  带着些许的好奇心,凯文迈步上前轻轻将手掌搭在了那看似脆弱实际上却颇为坚硬的外壳之上,也很快便注意到了那如同覆盖着鳞片似的珍珠内,正孕育着好似人形,脑袋上却长着龙角的胚胎。

  “这便侘是持明族的生命轮回吗?还真是...奇妙?”

  而也正是在凯文接触到那颗持明卵的下一秒,一阵悲伤的情绪却忽然顺着两者的接触传入了凯文的心神当中。只不过面对这似乎是某位持明族所残留下来的记忆,凯文却并没有选择抗拒。

  很快,凯文的脑海当中便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副画面,这位在轮回当中已然忘却了自己姓名,却始终未敢忘记的那副画面——这位前代龙尊的近卫怒吼着高举起了手中的剑,向着前方的敌人发起了冲击。

  那敌人当中大部分都是看不清面目的云骑模样,却也有些人的样貌格外清晰——那些他曾经信赖的同僚,那些他礼敬有加的龙师长老,每一张面目都如此清晰,如此可恨,让他不想忘记。

  「我等……誓不背叛丹枫大人!」

  在吼出了这样的一句宣言之后,他便与身旁最后的龙尊近卫迎向了漫天的弩矢和扑面而来的黑暗,传入凯文脑海当中的记忆便也在此刻戛然而止了。

  “丹枫...这就是丹恒前世的名字吗?”

  这股情绪虽说异常坚定与纯粹,却也还完全抵达不到能够干扰得了凯文心神的地步,相当于完完全全就只是为他提供了一段讯息。

  甚至于,这般记忆是如此的身临其境,还比单纯的字面情报更能让人提取得到足够的讯息。

  起码从这短暂的记忆当中,凯文就能明确感觉得到这位持明族对于那位龙尊的信任。最起码凯文现在能够肯定,曾经的龙尊绝非仅仅只是一介罪人那般简单。在堕入此道之前,他更应该是像镜流那般在仙舟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英雄才对。

  可谁知世事无常,谁能料想得到曾经的英雄会有朝一日被仙舟抹去姓名,成为被永世放逐的罪人呢?

  “这些持明卵,该不会都是......?”

  扭头看向身侧排列在此的上百颗持明卵,凯文的心中忽然便蹦出了那么一个不太美好的猜测。

  很是可惜,明明这些持明族都是值得敬畏的战士,却因为一场动乱而在疑惑与怨恨中白白在自己的同胞身上丢掉了性命......凯文可并不相信这样的事情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但这又有何种办法呢?自从凯文来到仙舟罗浮以来,人人都说那位前代龙尊是被逐出仙舟不可饶恕的罪人,可这里的持明卵却又告诉他,在那件未知的事情发生之前,那位龙尊一直以来都是仙舟的英雄。

  一位英雄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对于仙舟来说自然是难以启齿的历史与过去,对于大多数曾经敬仰他们的人来说更是无法接受的现实与真相,唯有凯文在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却莫名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再如何伟大的英雄又如何?英雄同样也是人,同样也具有七情六欲。而只要是人,那就难免会犯下过错。

  兴许是从未有人从他个人的角度来思考过这些问题的始末,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讲他代入普通人的视角,以感情的方式去形容那场错误的发生。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错了便是错了——尤其那人曾经还是受到万众敬仰与信任的英雄,这样的事情似乎更加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万事皆休......在这样的闹剧中,真的有人曾从其中得到过什么吗?

  凯文只在其中看到了悔恨与愤怒,看到了指责与不满;也看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持明族,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支离破碎的人。

  就好似那名叫做刃的星核猎手,以及他手中的那柄剑刃一样。

  

第一百八十章 小爱莉:大家都看着我干嘛呀?

  与此同时,在鳞渊境的另一边,有着丹恒作为带领的星穹列车一行人依然抵达了鳞渊境的更深处,几乎距离真正封印着建木根系的地方仅仅只有片刻之隔。

  可这一路走下来,为丹恒所带来的体验感可一点都不好——那些明明不属于他的,莫名的记忆总是时不时会钻入到他的脑海当中,像是要将他给改造成另一幅模样。

  就好像,他依旧还是原本的那位持明龙尊,只不过是因为某种意外而失去了记忆。只消能将那些散去的记忆全都找回来,他便依旧能够回归到自己原本的模样。

  可他并不想这样,他是丹恒,才不是什么丹枢。

  并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前世似乎仅仅只是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份与个体有着清晰的认知,对于星穹列车上的同伴更是早已有了一种家的归属感......他便是他,理当无需向其他人证明些什么。

  但即便如此,这些主观的想法却也完全阻止不了那些混账一般的记忆拼了命的不断涌入他的脑海当中,似是疯狂地想要让他尽快回忆起什么一样。

  哪怕为了不让自己的同伴担心,他极力伪装出了一副淡漠的表情,却也完全改变不了这一点的事实。

  “你带我来这儿,教你的族人知道,就麻烦大了。”

  在途径某一处地点的时候,毫无征兆的,这么一道明显已然步入中年的声音与谋道颇为模糊的声音一同传入了丹恒的脑海当中——他感觉那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到底是属于谁的。

  “他们不会知道。闭嘴,应星,现在你我扯平了。给你一个时辰,尽你所能地研究吧。记住,只有一个时辰。”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次他听出来了,那似乎是他自己的声音。

  那位前代伇龙尊,他带着自己的一位短生种同伴进入了理论上来讲完全不允许外人进入的鳞渊境进行研究。如果丹恒脑海中的记忆没有出错,他理当是为了拯救自己另一名同伴。

  但脑海中残存不多的记忆告诉丹恒,那位同伴在那个时候理应已然死去了才对。

  “我可是短生种啊,你觉得一个时辰很少?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

  即便已然步入中年,可那位名叫应星的短生种,他的语气当中却充斥着某种独属于年轻人的自信与气盛。想来,他在曾经也一定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吧?

  只可惜依照现在丹枫被处以极刑的情况来看,当初的他们必然是失败了,同时还在仙舟上造成了什么难以挽回的灾难。而至于当初的那位短生种......如今成百上千年的时光流转,恐怕早已成为一捧黄土了吧?

  这不仅仅是短生种的悲哀,同样也可以算作是长生种的悲哀。

  丹恒从不认为自己就是丹枫,那些看似近在眼前的记忆,对他来讲大多数也好似镜花水月一般,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了,梦中的场景自然也会像是水面上的波纹一般被荡去远方。任他如何努力地去回想,也只能触碰得到一点点支离破碎的画面,那感觉令人无比难受。

  可这般回忆所带来的情感虽然没办法直接影响到丹恒本身,却也难免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三月七、杨叔、星,还有姬子......他们似乎也都是短生种吧?

  无名客的旅途虽然漫长而又精彩,却也终有一日会踏上通往各自终点的路途,不是吗?

  哪怕丹恒并没有选择用心去接受那些记忆,可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却还是影响到了他本身的意识,以至于他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这种异常忧郁的状态。

  “丹恒,丹恒?你究竟怎么回事呀,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就发起呆来了?”

  即便丹恒已经把自己的情绪给隐藏的很好了,可那片刻的迟疑却还是被三月七给精准地捕捉了下来,举起手掌直接便在他的面前挥了挥。

  “不必担心我...我只是在思考,前方究竟还有什么麻烦在等着我们而已。”

  丹恒违心地摇了摇脑袋,便立刻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叩祝三爪,朝觐尺木...现在叩祝已完,是时候该前往建木玄根的时候了。”

  还不等三月七再多追问些什么,就见到景元深深凝望了一眼四周悄无声息,不知何时已然攀附上了建筑四周的根须,立刻出声道:“建木的根须还在不得滋生,幻胧那家伙定然已经先我们一步了...我们得快点才行!”

  一想到那位未知的绝灭大君,无形的压力便压抑在了众人的头顶。没有人再多说些什么废话,几乎没用几分钟,全力赶路的数人便抵达了那在机关开启之后刚刚被打开的路口。

  “那是什么,是龙吗?”

  也是直到此时,三月七才望清楚了那道盘踞在鳞渊境深处的庞大龙形,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咱们已经走到尽头了,这里便是建木玄根,丰饶神迹的所在之地。”丹恒为三月七轻声解释道:“受龙力遏制,建木玄根才长成了龙形木瘿的姿态。”

  “现在,我会揭开这最后的封印......”

  那位绝灭大君有自己的方法可以绕过封印潜入建木根系,可他们这行人毕竟不知晓也没办法复刻对方的行动。也因此,想要正式进入建木根系消灭对方,事先打开这道封印便成了必须的操作。

  数千年过去,谁也没办法保证现在的建木在星核的作用下究竟长成了何种模样,那幻胧又为他们准备了怎样的手段......

  这最后的一段路途,反而才是最危险的。

  丹恒自然先是确认性地看向了四周,向着身旁的五位同伴相互点了点脑袋......等等,为什么会是五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