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远坂凛 第152章

　　很快，几只气息强大的狐妖便从森林四方出现，将远坂清包围在中间。

　　为首的那只黄色毛发的狐狸立刻发声警告，意思是让远坂清离开这里。

　　远坂清摇头：“不见到你们的族长，我是不会走的。”

　　这个时代的交流简要明了，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双方意见不统一，狐妖们立刻便展开了攻击。

　　不过族长有令，不让它们杀死来犯的妖怪，所以它们也只想着先将远坂清打晕，然后扔出它们的地盘。

　　远坂清见这些狐妖没打算对自己下杀手，便在反击时收了分寸，只是断掉了它们的后腿，限制它们的行动能力。

　　以妖怪的体质，这种程度的伤势，养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制服了所有妖怪后，远坂清蹲在刚才发话的那只狐妖面前，笑着摸着它的头顶。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族长了吧？”

　　狐妖的目光异常坚定，张嘴便向远坂清的手臂。

　　远坂清抬手躲过，神色有些诧异，弱肉强食是妖怪世界的规则，强者理应支配弱者的所有，弱者在另一个强者的胁迫下作出背叛的选择，并不会被原来支配它的强者厌恶，因为它只要够强，随时都可以拿回弱者的支配权。

　　远坂清一路打通了那么多妖怪种族，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了“忠诚”敢于反抗强者的妖怪。

　　说实话，他反而很赞赏这种精神，集体荣誉又或者说种族意识，是一个文明所必备的东西，这支狐妖种族已经有发展成文明的倾向了。

　　现在它们的生存模式有点像部落，与其他妖族那种跟随着一个强者凑合过的松散情况有很大不同。

　　不过欣赏归欣赏，这只妖怪这么忠诚，反而让他有些为难。

　　这片山区这么大，让他自己找狐妖一族的首领，那得找多久啊。

　　远坂清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老实交代吗？我只是想带你们族长出去吃香喝辣，都是为了它好，你应该主动带我去见她才对。”

　　狐妖依旧用十分倔强的眼神看着远坂清。

　　远坂清伸手抓住狐妖断掉的一条腿：“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随即他将这条腿轻轻向左拧了一个角度，本来就忍受着巨大痛苦的狐妖立刻发出了惨烈的悲鸣。

　　片刻之后，狐妖的惨叫渐渐衰弱，远坂清再次问道：“现在你改变想法了吗？”

　　狐妖回给了远坂清一个憎恶的眼神。

　　远坂清再次伸手，打算握住狐妖的后腿，嘴上呢喃着：“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反派的样子，闯入别人的领地，目丕的是绑走别人的族长，现在打伤了别人的手下，还在搞严刑逼供……”

　　嘴上的嘀咕没有改变远坂清手上的动作，就在他打算给面前的狐妖来一记狠的的时候，一声悠长的狐狸叫声忽然从森林深处传来，随后一道压迫感极强的气息隔着数十里迎面而来。

　　远坂清轻松的起身，那大妖的威压对他来说如同轻风拂面，他身边的狐妖也立刻向远方那强大的气息表示了膜拜。

　　很显然，发出刚才那道叫声的就是这支狐妖种族的族长。

　　翻译一下它想传达的意思，大概是让他放过眼前的小妖，直接去森林深处见它。

　　远坂清抓起自己身旁的狐妖，抬腿便向森林中走去。

　　这道强大的气息如此明显，不用人带路他也能找到对方，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带上了刚才与他对话过的狐妖。

　　至于太过深入会遇到埋伏？无所谓，它们如果想死的话就来吧，他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远坂清的脚步虽然缓慢，但每踏出一步，便会跨越数百甚至上千米的距离，这是对空间法则的初步应用。

　　与大多数空间转移魔法不同，远坂清是直接对法则下达命令，由法则自行完成，自身在这个过程中只动了动念头，没有任何能量上的消耗。

　　虽然表现形式和空间转移魔法差不多，但本质上的差距足以让他无视任何非法则层面的空间禁制。

　　不到两分钟，远坂清便来到了一处山洞前，那强大的气息就在山洞之中。

　　远坂清没有任何犹豫，便踏入了这个可疑的山洞里，丝毫没把在周围把守的狐妖放在眼里。

　　刚进入山洞，远坂清便皱起了眉头，随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里的卫生条件只能说相当糟糕，虽然稍微有些实力的妖怪便已经无须排泄，但进食需求依然存在着。

　　指望着妖怪能打扫卫生更是天方夜谭，所以山洞里随处可见吃剩下的动物尸骨，有些没吃的内脏也随意丢在角落，已经发烂发臭。

　　幽幽的叹了口气，远坂清更加期待文明的到来了。

　　走进山洞深处的过程中，远坂清一路不知见到了多少守卫在此的狐妖，每只狐狸都用十分仇视的目光看着他，恨不得用眼神撕下他的血肉，搞的他都以为狐妖一族真的要埋伏他了。

　　直到见到那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狐妖，远坂清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狐族守着。

　　通体雪白，如同精灵一般美丽的生物躺在山洞深处的黑暗之中，身后那九条蓬松雪白的尾巴证明着它强大的实力，这是一只九尾狐。

　　然而此时，九尾狐却虚弱的躺在那里，鼓起的腹部说明它已经怀有许久的身孕，但它的虚弱却不只是怀孕造成的，还有衰老。

　　没错，即使实力强大，即使活了数千乃至上万的岁月，这只九尾狐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它甚至都活不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远坂清如果再晚来一段时间，估计只有为它收尸的份。

　　这让远坂清有些郁闷，原本是想来抓一个吃苦耐劳的劳动力的，没想到这里只有一个孕妇，还是一个快死的孕妇。

　　远坂清当然有为它续命的手段，但它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撑不下去，而是它的生命本源已经枯竭，就算为它续命，也只是暂时的办法，时间过了之后，它还是会死。

　　如果它一直待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不断的为它续命，倒是可以一直苟延残喘下去。

　　但那样的它也无法胜任打手的工作，自己将它留在身边的意义在哪里？单纯的做好人好事吗？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疑点，这只九尾狐为什么要见自己？它难道不知道它现在很虚弱吗？将自己的虚弱暴露在陌生人面前，这真的是看穿了战争异常的狐妖族首领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远坂清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下令让狐妖一族不得参与现在那场大战的是你吧？”

　　九尾狐发出一道叫声，承认了此事，声音之中满是无力。

　　远坂清甚至动用了这个世界的力量，洞悉狐妖的内心，确认它没有说谎。

　　远坂清有些绝望，他本来还想着会不会有军师在背后指点，现在看来是没了。

　　“那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状态与我见面？就连野兽都知道不该示敌以弱，你会不知道？”

　　九尾狐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坂清手中抓着的狐妖，发出一道叫声。

　　远坂清一愣，低头看向被自己抓住的狐妖。

　　这货居然是九尾狐的孩子？一点也不像啊！漂亮的如同精灵的九尾狐会生出这么普通的狐妖？

　　九尾狐又叫了一声，这次是请求远坂清放了它的孩子，远坂清考虑了一会，开口道：“想让我放了它也行，但我要用你这次生的孩子中的一只来换。”

　　抓不了九尾狐，那抓一个它的孩子也行。

　　这只大狐狸这么聪明，实力又这么强，它的孩子怎么样也不会太差，应该吧。

　　而且从小就带在身边培养，不仅可以享受一把养成的乐趣，甚至都不需要用令咒这种强迫性质的东西，他也更加放心。

　　九尾狐自然不同意，刚想要拒绝，远坂清便继续道：“除了放开它之外，我还可以帮助你续命，确保你能够在生下这一窝孩子后再死，甚至还可以额外给你一段时间，让你把族内的事情全部安置好。”

　　九尾狐陷入沉默，它心动了，因为它真的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活到孩子出生，更别说生完孩子后，处理族内的事情了。

　　但答应的代价就是失去一个孩子，这又让它在主观上很难接受。

　　考虑了片刻，九尾狐心中有了决定，向远坂清发出同意的叫声。

　　不过除了同意之外，她还有一个要求，她要眼前这只外表奇怪的妖怪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远坂清点头承诺：“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它。它跟在我身边，会比留在族群里过的还好。”

　　双方说好之后，远坂清便放开了手中的狐狸，他也不担心九尾狐出尔反尔，她要是那样做了，绝对会后悔终生。

　　将断了双腿的孩子保护在怀里后，九尾狐向远坂清发起询问，不知道远坂清要怎么为她续命。

　　远坂清割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说道：“用这个。”

　　九尾狐的双眼立刻死死的盯着远坂清手掌中的滴血，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作为货真价实的神明，他的血液对于普通生物来说，就是大补之物，若是能吃上他的一口血肉，然后还能在神罚中活下去，那也未尝不可以获得永生。

　　远坂清收起鲜血：“你还是冷静一些吧，你们整个族群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就别想着从我这里抢东西了。”

　　远坂清如此一说，九尾狐才逐渐清醒过来。

　　的确如远坂清所说，它们所有妖怪加起来都可能打不过远坂清，到现在为止，它只能从远坂清身上感受到普通和平凡，就仿佛路边的花草一样，这显然很不正常。

　　一般只有实力差距过大，才会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之后远坂清便在狐妖的领地中住了下来，每过一段时间，便去为九尾狐续命。

　　一开始这里的狐妖还很反感他的存在，直到得知他在为族长延续生命，整个狐妖一族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可见九尾狐在这里的威望有多高。

　　如果事情按照原计划发展，他想强行带走狐妖一族的族长，估计得杀掉这里八成以上的狐妖。

　　而九尾狐被自己杀了那么多族人，也不可能配合他做任何事情。

　　就算有令咒的强制约束，相处起来也会相当麻烦，到时候反而会心累，这与他的最初目的已经背道而驰。

　　现在的情况，说不定是最好的发展方向。

　　三年后，同样是那个没有什么特点的山洞，此时这里已经在远坂清的要求下，被狐妖们打扫干净了许多。

　　白色的九尾狐正无力的躺在地面，气色衰弱，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

　　此时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生产之时，本就虚弱的它，再加上生产带来的痛苦，整个生产过程对它来说就犹如一场漫长的刑罚。

　　她的生命就犹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在闪烁之中熄灭。

　　远坂清站在旁边，随时准备为坚持不下去的九尾狐续命，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九尾狐虽然看上去随时都会死，但确实完整的坚持了下来。

　　“一窝五只，都很健康。”

　　听到远坂清这句话，九尾狐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松懈，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九尾狐这一昏迷，便昏了三天之久，如果不是它的呼吸和心跳还在，还能正常产奶给它的孩子喝，远坂清都以为它要死了。

　　当再次醒来后，看到自己怀里那五只还未睁开眼睛的小身影，九尾狐才松了口气，随后向远坂清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它知道如果不是远坂清，自己早在两年多以前就死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帮你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然而九尾狐依旧用那感激不尽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它怀里的崽子的爸爸一样。

　　远坂清被盯的全身不自在，连忙退走：“过几天我再过来。”

　　过了几天，远坂清再次回到九尾狐身旁，这几天小狐狸就要睁开眼睛了，那时候他最好能在一边，也能混个脸熟。

第173章神话时代的开始

　　一个月后，九尾狐的孩子陆续长出毛发，五只小狐狸中有一只白色的，两只黄褐色的，一只浅灰色的，还有一只是比较鲜亮的淡金色的。

　　黄褐色与浅灰色的小狐狸较为普通，就像远坂清之前抓到的那只狐妖一样，能否成为妖怪都得看运气。

　　白色的狐狸继承了九尾狐的血脉，刚出生就有两只尾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淡金色的狐狸虽然没有一出生就踏入妖怪领域的先天优势，但却异常聪慧，刚一个多月大，就能听懂远坂清的话了。

　　而且比起母亲，这只淡金色的狐狸反而更加亲近远坂清，就连远坂清也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亲近。

　　远坂清推测，这是因为九尾狐在怀孕期间吸收过他的鲜血，而鲜血中的力量又被这只淡金色的小狐狸所吸收，所以这只狐狸才会特别亲近他。

　　“要不就要这只吧？”远坂清心中想道。

　　比起继承了九尾狐血脉的小白狐狸，他更加看好吸收了自己鲜血力量的小金狐狸。

　　不过现在还太早，至少要等出生两个多月，断奶之后再带它走，在这之前，先让九尾狐帮他养着。

　　妖怪的断奶比远坂清预计的还要早些，出生一个半月的时候，九尾狐便尝试着给白狐狸和金狐狸喂肉了。

　　但远坂清还是等到了两个月，才抱着三四十厘米的金狐狸来到九尾狐面前。

　　“时间差不多了，我打算将它带走，以后你们可能就再也无法见面了，向它告个别吧。”

　　九尾狐听到远坂清的话，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舍。

　　远坂清的选择在它预料之中，因为这段时间只有这个孩子和远坂清走的很近，它已经做好了失去这个孩子的准备。

　　但当这天真的来临，它的心中依然满是不舍。

　　九尾狐对着远坂清吼了一声，远坂清一愣，随后无奈道：“至于这样吗？这可是一开始说好的事情。”

　　九尾狐眼神坚定的发出吼声，再一次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远坂清将怀中的狐狸放在地面上，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跑远一些，随后看向面前的九尾狐。

　　“开打之前我再确认一次，你真的要用战斗的方式来考验我能否保证你孩子的安全？”

　　“这次之后我就要离开，不会再为你续命。如果你在战斗中负伤，就真的没几天可活了。”

　　“你现在的状态如果注意休养，还是能多活几年的，真的有必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