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烧派蒙
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惊疑地看向剑仙少女。
“师傅？”
“镜流？”
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下，清冷的剑仙少女将头转向苏墨，无形的目光透过眼罩打量着眼前这个无比神秘的男人。
“果然……你知道绝灭大君的事情。”
镜流缓缓开口。
“难道说，你也如同命运的奴隶艾利欧一样，能够看到未来？”
“只是基本的观测命运的权柄而已。”
苏墨语气平淡。
两人相互对视，一时间沉默下来。
符玄却有些忍不住了。
“等等！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绝灭大君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们打算抓一只绝灭大君前来配合实验！”
无论是那个时代，令使级别的战力都没那么容易陨落。
她可不觉得捕捉一个绝灭大君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然而——
“不。”
镜流语气清冷的开口道。
“恰恰相反，绝灭大君马上就要潜入了，她这次的主要目的，便是仙舟。”
“你、你说什么？！”
符玄瞪圆了眼睛，小嘴微张。
重量级别炸弹被直接扔了下来。
听到仙舟罗浮已经被一个绝灭大君盯上，任谁都不由得心里发怵。
现在的罗浮可没有云上五骁时代的辉煌，虽然无惧于对方，可如果真的开战，伤亡必然很大。
“这就牵扯到我想和仙舟共同推进的项目了。”
看到两人关切的样子，苏墨微微一笑。
“景元将军，要不要借这次机会，让那位绝灭大君帮忙，帮我们研究魔阴身的压制方法？”
“……请您细讲。”
事关重大，景元正襟危坐，摆正了态度，看向苏墨的眼神充满认真。
牵扯到绝灭大君的事情，至少能影响一整座仙舟的生死存亡，作为将军，他决不能置之不理。
“很简单，我只是想和仙舟联手5.6，诱敌深入，让这位绝灭大君成为我的实验品罢了。”
苏墨展开隔绝结界，压低声音，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计划来。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符玄先是震撼，而后是抵触，然后犹豫，一直到最后才被苏墨彻底说服，完全认同了苏墨的意见。
景元则是在短暂思考后，尽快选择了赞同，并开始安排相关事宜。
这天下午，无冕天才苏墨、和带冠天才阮梅携手访问仙舟的消息，便通过各种渠道传播了出去。
被命令三缄其口的停云，在看到这则新闻报告后，露出恍然的表情。
“怪不得太卜大人这么严肃，居然愿意将建木开放给这两位天才研究，果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说起来，两位大人物这么忙，应该会由景元将军亲自安排。按照常理，之后景元将军应该不会把带路的任务交给驭空大人，然后层层转包，交给我这么一个弱小可怜的小女子吧？”
她偷偷嘀咕道。
狐耳少女没注意到的是，在她附近不远处的路灯上，一团阴恻恻的鬼火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而她和鬼火都没注意到的是，停云毛茸茸的尾巴上，有一道淡淡的空间印记。
自从和苏墨分开后，她身上就多了这么一个难以察觉的符号.
178 镜流，你背叛了么OVO？
仙舟，神策府地下。
保密程度最高，最为隐秘的洞天之中，只有四人呆在里面.
作为助手的吉普莉尔不停地给苏墨喂点心，捶肩捏背，做着不知道是女仆还是助手的活计。
苏墨神色略微波动，仔细感受着魔阴身和正常仙舟人的区别。
在他面前，看上去都颇为清冷、气质类型却完全不同的两个少女正躺在冰凉的石床之上。
作为实验品的她们，自然没有穿着任何服饰。
从苏墨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羊脂白玉一般的艺术品，有如最为细腻的陶瓷一般白得耀眼。
一边以【生命目录】为媒介，感受着镜流、阮梅这两名仙舟少女的区别，他一边随口对镜流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想要加入我们的计划？”
实际上，在她不否认绝灭大君一事的时候，镜流的态度偏向就很明显了。
苏墨不知道她原本的计划筹划了多久，但他知道，她倒戈所花费的时间甚至不足半个时辰。
“只是觉得，比起我们的计划，你的计划成功率更高。”
镜流强自忍受着那无比陌生的不适感，尽力维持自身冷静的表情，呼吸略微急促的回答着苏墨的问题。
“况且，有你在这边，若是我不同意的话，你也不可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推进吧？”
她的态度十分坦荡。
既然自己的计划筹码一切都被苏墨看穿，又无法杀人灭口，那她根本没有反对苏墨的机会。
就算她不愿意配合苏墨，知晓一起的苏墨也不可能任由她引起仙舟骚乱。
可以说，在被苏墨知晓23的瞬间，她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投诚。
以她的敏锐直觉，几乎能断定，苏墨的目的绝不是治愈魔阴身那么简单。
不过，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对方的立场都是与丰饶、毁灭为敌，这就足以让她下注了。
“聪明的选择。”
苏墨点点头，食指慢慢滑下，毁灭命途的力量从他指尖传递向两人体内，从内到外，他将两人仔仔细细翻检一遍。
两个小时后，清冷如镜流、淡漠如阮梅，体温都不由得升高，肤色微微泛起粉红。
这时，苏墨方才收回手，停止了检查。
“结果如何？”
事到如今，已经不存在什么秘密的镜流，没有急着穿衣服。
她坐起身来，向眼前的苏墨询问道。
“你有什么收获么？”
她察觉到苏墨使用的是毁灭命途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被博士尊认可的智识命途天才会拥有毁灭属性的力量，可天才的事谁也说不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苏墨所得到的成果。
若是其他人，一次实验还不足以得到成果，可天才自然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一点点。”
苏墨当场点头。
“对比你的情况后，我再次确认了魔阴身的机制。诚如景元所言，这是与丰饶一体两面的性质，与其说魔阴身是丰饶星神的诅咒，不如说这就是丰饶星神的长生赐福本身。”
丰饶星神赐予了仙舟人长生的恩赐，这一点确凿无疑。
只不过，这一恩赐并不针对精神，单纯只针对身体。
因此，就算仙舟人的身体可以长生，甚至在魔阴身时期身体还会变得更强，自愈力也会翻倍，他们的精神也扛不住长生的压力，会陷入如同天人五衰一般的痼疾中。
残伤、垢染、嗔恚、他化、无记——在漫长的岁月中，美好平和的幸福记忆不断消退，留下来的只有最为鲜明且极端的回忆，悔恨和痛苦会填满仙舟人的心智，将其化为丧失人伦理智，只剩下生物本能的野兽。
整体来说，爆发魔阴身的根源，在于肉体长生和精神磨损之间产生的矛盾。
丰饶星神药师赐予的长生，最终只能让人以野兽一般的形态存活下去。
对于丰饶民来说，他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存在方式，愿意抛却理性拥抱生命。
仙舟人却绝不愿意如同野兽一般活着，若是如此，他们宁愿去死。
仙舟人渴望的长生，是有质量的长生。
“想要解决这一顽疾，而不伤长生种的寿命，以这个世界的力量途径，如今暂时有三种方法。”
苏墨接着开口。
“三种方法？！”
镜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赤色的眸子闪过不可思议的光彩。
就连一旁正在默默穿衣服的阮梅，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当场愣住。
面对这种级别的顽疾，从未有人解决过的难题，苏墨居然在短短时间内，直接找到了三种办法？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第一种方法，就是之前说过的，用毁灭的力量平衡丰饶。这一方案需要大量数据支撑，同时需要最高级别的力量参与，没有绝灭大君的配合很难得到足够的数据。”
苏墨并不卖关子，直接开口。
这种方法也是他如今正在执行的计划。
方才对两人的检查，也是为了再次确认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第二种计划，则是借助不朽命途的力量，通过轮回转世的方式，让仙舟摆脱魔阴身的困扰。”
对于苏墨来说，这种方案其实做起来更加简单。
将印度教和佛教两大神群的神话彻底吸收后，他得到了名为【轮回转生】的宇宙观。
若他愿意，完全能够借此创立轮回，直接抹除仙舟人精神上的负担，让其重新投胎做人。
当然，这种方案也有弊端。
若是仙舟人不断繁衍，又能一直永生，那其人口必然会指数型暴增，直到宇宙能承载的极限。
不过，苏墨本来也没打算采用这种方案。
仙舟人是巡猎的子民，贸然抢人信徒就算了，对自己还一点好处都没有，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至于第三种计划，便是借助记忆命途的力量，让浮黎加强仙舟人的精神，使其足以承受时间的磨损，若是如此，仙舟人的寿命至少能提升十倍。”
仙舟人的魔阴身，是过强的身体和相对弱小的精神的矛盾，既然如此，只需要将精神也提升到永生的程度，就能轻易解决这个问题。
现实中的手段便是，将仙舟人全部化为流光忆庭的忆者。
“这不可能。”
镜流摇摇头，冷静地判断到。
且不说抢信徒的问题，就算不管这个，浮黎也没必要将仙舟人化为忆者。
都舍弃肉体了，仙舟人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最为可行的方案还是第一种……想让毁灭的力量与丰饶的力量达成平衡，就必须要观测最为庞大规模的数据，也就是说，绝灭大君是最为重要的实验品。”
仔细思考一番后，镜流彻底明白了苏墨的打算。
“没错。”
苏墨点点头。
“之后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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