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温度控制 第221章

　　除非拥有将所有依附着物理宇宙的相位全部扫入垃圾堆的能力，不然只能实时计算出这些相位产生的全部变量，然后老老实实的进行逆推运算，在脑袋里还原宇宙初始的模样。

　　前者需要的力量夏目同学根本没有概念，而后者就算有人用整个宇宙的物质来推演，再算出来前宇宙就先要热寂了。

　　好在这一切对夏目同学毫无意义，她也不想花费精力做什么真实世界探索者。只不过这些东西恰好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想到这些。

　　战斗已经爆发了很长一段时间。

　　附近的区域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可怜大楼的建筑碎块，不知道谁家的电饭锅孤零零的陷落在三四米深的地面缝隙中。

　　唯一比较幸运的是，两人的战场和安全屋大楼足有百米的距离，而且一方通行正在竭力避免最后之作被余波波及，顺带着保护大楼里的妹妹们。

　　爆炸，破坏，死亡，痛苦，哀嚎...

　　身边发生的一切依旧触动着夏目同学的神经，让她的思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本体睁开的双眸已经一片通红，肉眼可见的青筋笼罩了太阳穴和眉间。即使通过转移思维缓解了大量痛苦和压力，但却毫无美感可言，只是不断压榨着夏目同学的健康。

　　沉重的心理压力让某个丸子头不敢浪费丝毫的时间，甚至就连本体手臂的伤势和木原幻生的压力都变得无关紧要。

　　灵魂融合之后就急急忙忙探索自身也显得太过手忙脚乱，但到了最后，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

　　带着工具人的零子小姐奢侈的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她的感知已经停留在两个最为熟悉的相位之上。

　　其他的相位依旧存在于原地，只不过某位少女现在学会‘闭上眼睛’不去看它们了。

　　合上眼皮的动作那么细微但却是保护眼睛和大脑的天才设计，而现在夏目同学本体的大脑也受到保护了。

　　这一点让她想起了那座至今还在审查中的宇宙电梯，那个时候她也借助前世遗留的力量感知到了微观层面。

　　而当时的她不仅仅对微观层面一无所知，甚至无法做到保护好自己的大脑。

　　但是现在，这两个让夏目同学感到无比熟悉的相位里，竟然发现了一些自己孜孜以求的真相。

　　有些事情的真相在旁观者看来也许无比神秘和高大上，但身处其中之后才发现格外简单。

　　此时，单纯的在最外层观看相位已经无法满足夏目同学了。

　　随着夏目同学的感知‘看’向了其中之一，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感让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观察一下。

　　但出乎夏目园子的预料，自己的新感知在主动接触后反而进入了选择的相位内。

　　似乎只要她想，就可以观测到相位本身。

　　“我之所以看到的是叠加在物理宇宙之上的相位群落，而不是那些相位本身，只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去观测它们。”

　　“自始至终，我的认知限制住了我的思维，观测到的一直都是视线和身体所在之处，这个物理宇宙本身。而祂的本身就是这副被无数相位滤镜干扰后的模样。”

　　“所以说，融合灵魂之后带给我的本质，是可以观察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吗。这种特殊的能力是来源于那位巫女小姐吗。”

　　夏目同学的思绪百转千回，陷入到了一阵阵强烈的困惑和惊讶之中。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她的感知差不多完全进入那个相位里。

　　相位无法被人类感知，做了那么多年人的夏目同学是第一次观测到这种特殊的存在。

　　仅仅只是感知到那个相位的刹那，夏目同学就感觉到了空间的真实存在。

　　相位之间并没有空间的概念，可实际上它的内部却有着空间的痕迹。

　　也因为存在着依附的关系，大小应该等同于物理宇宙本身，那么几乎所有的相位在大小上应该都没有区别，除了某些个还没有展开的人工相位和更特殊的。

　　（没做细节考据，所以这是我的个人理解。不过亚雷斯塔的人工天界这种非自然形成的相位就算展开也就地球那么大吧，也许超能力者发展一段时间后会变成自然相位？）

　　顺便一提，夏目同学自然不可能观测到宇宙和相位的全部。

　　所以现在观测到的这一部分相位空间，大致也和她处于宇宙的同一时空坐标轴上。

　　夏目同学是通过视线圈定了新感知的具体范围，类似于一个不大不小的扇形区域，不让其无限制的延伸到未知的角落，这太过危险了。

　　基本上只要她想，新感知就会继续延展下去，甚至最后囊库整个物理宇宙和上面的相位，不过这之前夏目同学大概已经大脑萎缩死亡了。

　　同样，在不增加消耗的消耗的前提下，她也可以移动自己的感知，也就是不断更换圈定的位置，达到类似移动的效果。

　　相当于建立了一个电脑屏幕上的指示箭头，然后用鼠标不断移动，而不是直接把箭头填充满屏幕。

　　“这里就是相位的世界，熟悉感在进来以后就消失了，反而变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排斥感。不过不是它在排斥我，而是我在排斥它。”

　　“换句话说，是我讨厌这里。也不对，应该是自己的前世讨厌这里。”

　　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夏目同学知道这是灵魂融合之后带给自己的变化，她继承了那位巫女的一些感受。

　　放‘眼’望去，这个相位里完全就是一片漆黑，至少夏目同学没有在这里感知到任何光线的存在。

　　夏目同学天真的以为那位巫女其实是怕黑，如果她也可以观察到相位的话。

　　好在这里存在着土地的概念，让夏目同学比较容易接受。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山，不远处甚至还有一些台阶。

　　但下一秒，夏目同学的心脏就猛地跳动起来，现实中的视线和相位中的感知在瞬间互相融合，她竟然可以在相位中再次观察到物理宇宙。

　　原先是以物理宇宙的角度观察相位，而在相位里，她同样可以通过相位的角度观察物理宇宙乃至于其他相位。

　　而在夏目园子通过相位观察宇宙的时候，她就像配上了最为精密的观察仪器和各种去干扰设备，可以毫无巨细、无比清晰的观察到物理宇宙的模样。

　　这样看来，魔禁世界的物理宇宙早就被相位渗透到了极点，彻底变成了相位的形状。

　　夏目同学之前无法用物理宇宙的角度看穿相位，而相位却把物理宇宙扒的干干净净，而观察其他相位的时候，依旧只是最基础的外壳。

　　如果她的计算力足够支撑她在这里感知到整个学园都市，那么基本上就相当于开了上帝视角。

　　而一旦把感知用来观测物理宇宙的微观层面，她就相当于无时无刻开启了隧道扫描显微镜。

　　夏目同学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会进入微观层面的原因了。

　　那把由巫女铸造的木弓，短暂激发了自己灵魂的本质，让她陷入了类似的状态之中。

　　不过夏目同学又有些好奇起来，她还没有尝试过，如果直接在物理宇宙的角度观测物理宇宙会怎么样。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外科手术

　　这个念头只在夏目同学的脑袋里停留了一瞬，就被她丢到了一边。

　　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如果回到现实的角度中，想要单独观察物理宇宙是做不到的，这样做其实同样是在观测那些相位。

　　即使自己闭上所有用来观测相位的‘眼睛’，只剩下物理宇宙，得到的结果依旧是那个被相位滤镜修改过的世界。

　　唯一的区别就是闭上眼睛后就节省了自己的精神力，选择性忽视了大量信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改变，相位依旧存在着。

　　想要正常的观测物理宇宙最后还是需要睁开这些闭上的眼睛，这一点自己之前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这样看来，如果想要观测到物理宇宙，从相位里面看要比从现实中看要来得容易许多。

　　毕竟相位角度里的物理宇宙，并不需要观测其它的相位，计算力的消耗大大减少。

　　而观测到的也只是相位对物理宇宙的解读，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倒影，一切信息都是基于这个相位而衍生出的。

　　只不过，这个相位似乎有些特殊，就像是被人为改造过一样，对宇宙的解读几乎完全符合夏目同学自己的认知。

　　也就是说，这里的各种法则距离现实很接近，对物理世界的解读也处于极度类似的状态，除了没有光。

　　又或者光这种电磁波在这里其实是另一种表现形式，不被夏目园子认知。

　　毕竟现实的物理法则在相位中是一种可以被颠覆的存在。

　　夏目同学现在拥有的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知，可以观察到光线乃至于影子的存在，还可以‘看’到花的味道和颜色，然后由大脑对此进行分析理解，但新感知并不是真正的眼睛和鼻子。

　　只要是超过夏目同学认知的东西，那肯定就不被她知道了，就像人类无法看到暗物质，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认知能力。

　　这个时候，夏目同学大概也知道自己可以看到相位的原因了。

　　自己一直生活在物理宇宙，对祂有着足够的认知。

　　而且由于一些经历的关系，相位同样也没有超出夏目同学的认知，所以顺带着观测到了这些连接在上面的相位。

　　再加上两者之间无比紧密，宇宙都不知道被相位修改过多少次了，根本无法区别彼此。

　　脑袋快速运转着，夏目园子心里不由有些杂乱。

　　自己突然获得的新感知依旧遵循着一些时空上的概念，无法做到凭空观测。

　　原本以为是类似全知之眼的神奇灵魂本质，实际上只是一个基于自身认知的观测能力。

　　不仅仅需要建立一个感知上的锚点，而且想要知道些什么就必须要自己努力动脑，观测起来还容易因为锚点不同产生误差，计算力不足甚至可以造成脑死亡。

　　“这个无光的相位可以让我观测到现实。另外一个相位里面竟然都是aim扩散力场。”

　　“那里聚集着数量庞大到难以置信的aim扩散力场，就连御坂学姐现在的力场，都要先经过那里才能流转到现实中。”

　　新感知快速切换着相位，夏目同学瞬间感觉到一股不可思议。

　　原来aim扩散力场并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自然消散掉了，而是都聚集到这个相位里了。

　　夏目同学一直都在纳闷，那些一产生就逸散掉的aim力场是怎么聚集起核心来的，还有当初的风斩冰华同学和她居住的地方一样让人在意。

　　都和相位有关啊，这下子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

　　夏目同学的内心不合时宜的有些雀跃起来，她很喜欢疑问被解开的感觉。

　　因为御坂学姐就在自己的附近，随着进化的不断深入，对这个相位区域造成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在夏目园子的感知进入那个aim力场的相位时，她第一时间就观测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力场暴动。

　　这是另一个翻版的学园都市，里面有着相似的建筑和个体，有着符合夏目同学认知的光。

　　可是却没有影子，没有重量，存在空气但是却不流通，就连大地都带给夏目同学一种虚假感。

　　而那些个体，就像是一个个辛苦的工蚁，无时无刻都在刷新和消失着，然后原地又出现截然不同的人。

　　“这些人是能量体？”

　　夏目同学心里很惊讶。

　　她很清楚这些人和自己的不同，但在相位中，这些由aim扩散力场构成的能量体似乎才是正常的。

　　受到了外界小半个绝对能力者的影响，附近的景象都在不断坍塌变化着，但马上又恢复正常然后继续崩塌，周而复始。

　　唯一改变的，大概就是四周的颜色逐渐变得漆黑起来。

　　夏目同学也不清楚负面情绪为啥喜欢以黑色或者血红色之类的色调来显示。

　　但如果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这些颜色无疑很符合御坂学姐现在的处境。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其实都和人类的意愿有关？就比如说奇迹的颜色什么的。

　　....

　　虽然御坂学姐并没有主动影响这个相位，她的力场也都被及时抽走了，但是物理宇宙统一时空轴附近的能量还是同时被引动起来，形成了越来越剧烈的连锁反应。

　　在这段时间里，附近的相位区域不知道诞生了多少充满怨恨和愤怒的人格能量体，然后不断被刷新消失掉。

　　而且如果不是御坂学姐的力场全部都她被抽离，汇聚到了现实内，现在也许已经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杂乱开放了。

　　那样的话，夏目同学心心念念的生徒寮也逃不了倒塌的命运。

　　就像是一个路人，又或者说一个过客。

　　孤独的观测者小姐安静待在原地，处于感知状态的她无法对相位造成任何干涉，同样相位也无法伤害到她。

　　这也说明了新感知肯定不是脑电波之类的存在，因为aim扩散力场必然可以干涉到能力者的脑电波。

　　这是由aim扩散力场本身决定的，它们原本就是大脑中的逸散能量。

　　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夏目同学心里涌上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她先前觉得自己可以从灵魂融合中得到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而现在真的得到了，那种挑选相位时的熟悉感简直就像是在告诉自己快来这里。

　　自己的运气真的那么好吗？

　　尤其是两个选中的相位都对自己很有帮助，甚至可以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

　　但是夏目同学有一点可以确认，对aim力场相位的熟悉感并不是来源于那位巫女小姐，更有可能来自于自己本身，毕竟自己每天都在释放这种东西。

　　aim力场相位可以帮自己观察御坂学姐的情况，甚至可以让她掌握现实中御坂学姐控制aim力场时的全部动态。

　　而那个无光位面，可以让夏目同学极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温度控制能力，适应一下之后完全可以和御坂学姐争夺对电的控制能力。

　　不过对夏目同学来说最大的价值，就是可以在现实中，拥有剥离掉那些几乎和御坂学姐融为一体的御坂网络的能力。

　　她不仅仅可以在这里追踪御坂网络形成的aim聚合体核心，通过摧毁它来阻止实验。

　　还可以用外科手术的形式，将御坂学姐和御坂网络强行分割来，断开两者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