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觉醒之路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瑞文失忆了，她都觉得那位素马长老是她杀的，更不用说别人了。
村民的情绪愈发汹涌，已经有火气大的年轻人开始破口大骂。
他们本就仇恨诺克萨斯人，素马长老又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大师，双重仇恨加起来，自然对面前的瑞文恨之入骨。
亚索也混在人群中，当看到剑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定瑞文就是害死素马大师的凶手，那剑刃上依旧残留着疾风剑气，令他无比的熟悉。
可主审居然固执的将他和瑞文归为一伙的，气的亚索差点当庭跳出来和主审对峙。
之所以是差一点儿，那还是因为维恩的一道目光，让他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主审并没有注意到亚索的举动，他一直盯着瑞文。
“瑞文，你现在还不认罪么？”
“诺克萨斯人虽然邪恶，野蛮暴力，但至少敢作敢当，你要为自己的祖国丢脸么？”
“审判长，我...”瑞文揉着眉心，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要裂开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如果真的是我杀了素马长老，我肯定不会和其他人联手，更何况还是艾欧尼亚人，所以，我认罪可以，那位叫亚索的先生一定是无辜的。”
瑞文现在也认为是自己杀死的素马长老，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但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亚索是素马长老的弟子，也是他的护卫，你不可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杀死素马长老，他必然也是帮凶。”主审分析的有理有据，就连瑞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哈瓦先生，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终于，看了半天戏的维恩在这时开口了，全场的观众和陪审团都看了过去。
“劳伦斯大师请说。”哈瓦并没有被打断的愤31怒，反而十分客气。
如今反抗军执掌着普雷西点的行政权，但艾欧尼亚还是神权至上，神殿的影响力远在他们之上。
维恩可是当代卡尔玛邀请的客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审判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让一个坏人逍遥法外，所以，即使证据已经很充足了，但当事人在这种记忆模糊的情况下认罪依旧有着疑点，我这么说，各位赞同么？”
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但很快便有人出声附和。
“那各位是否认同瑞文失去了那段记忆。”维恩又是问道。
哈瓦并没有回答，他也在思考，刚刚他看瑞文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可又无法光凭直觉判断。
“万一她是装的呢？”有人反驳道。
“可是她都认罪了，既然装失忆，为什么不直接否认呢？”
“铁证如山，她的剑刃都在这里，她知道自己反驳不了，干脆装失忆博取同情？”
围观的村民们争论不休，各有各的理由。
“我能证明瑞文真的失忆了。”维恩伸手一指，断裂的巨剑碎片全部飘了起来，上面的符文发出明亮的光芒，随后散发出浓郁的黑雾。
“这是一件沾染邪恶魔法的符文武器，上面拥有恶魔的力量，而瑞文常年握着巨剑，已经和这柄剑心意相通，当长剑崩碎的时候，她的精神自然也会受到损伤。”
“我想，她刚开始甚至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劳伦斯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亚撒终于按捺不住，走到瑞文的身边，对着陪审团恭敬道：“各位审判官，我就是收养瑞文的人，也是我将断剑拿到神殿，希望能够净化上面的黑魔法。”
说到这里，他愧疚的看了眼旁边的瑞文：“对不起，孩子，我本是想帮你的...”
如果不是他将巨剑碎片拿到神庙，其他人也不会发现这其中的联系。
“您千万别这么说。”瑞文连连摇头：“这都是我应该面对的惩罚。”
亚撒叹了口气，继续道：“在我遇到瑞文的时候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醒来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还是这几个月来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情，有所好转。”
“所以，她失忆的事情一定是真的。”
“劳伦斯大师。”哈瓦皱着眉，“您的意思是要等瑞文彻底恢复记忆再进行审判么？那万一恢复不了呢？”
“说来也巧，我对记忆魔法算是精通。”维恩笑容满面：“瑞文并不是彻底遗忘，而是在黑魔法的压制下选择性忘记，恢复起来比较容易。”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维恩选出来一位愿意配合的村民，将他前几年的经历都呈现出来。
见到自己随地大小便的事情都被曝光了，被选中的村民老脸一红，对维恩更加敬畏。
瑞文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她杀害的素马长老，还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要提起诺克萨斯，本能的就会升起一股深深的仇恨。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维恩来到瑞文的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
圣光将维恩包裹，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柔和的光辉抚平了每个人心中的暴躁，让他们的心态变得平和了许多。
这便是圣光的优势，在卖相与观感上都遥遥领先其他力量，看着就不像坏人。
瑞文忽然痛苦的大喊起来，黑色的雾气从她头顶冒出，想要和碎裂的巨剑融为一体，可接触到触碰到圣光后便不甘的消散。
看到这一幕，围观群众们也在窃窃私语。
“这个女人还真的中了诅咒。”
“那把武器太邪恶了，不愧是诺克萨斯人的手段。”
“诺克萨斯人都该死！”
伴随着一轮，记忆也以画面的方式呈现，并且飞速的后退。
人们看到瑞文牵着耕牛在田地里勤勤恳恳的工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几个月，再往前，便是瑞文被艾欧尼亚军队追杀的经历，由于剑刃断裂，记忆缺失，瑞文的状态很不好，连普通的士兵都能对他造成威胁，一路上受了不少的伤。
终于，画面中出现了素马大师的身影。
众人精神一震，维恩也放慢了速度。
“你真的要将这柄剑毁掉么？”素马长老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是的大师。”画面中的瑞文恭敬回答：“我曾经用它害死了太多无辜的生命，我想斩断和过去的牵绊。”
“我能感受到你的忏悔之意，瑞文。”素马长老接过完整的巨剑，放在了石桌上：“就让我来帮你一把。”
素马长老后退几步，抽出腰间的宝剑，疾风剑气充斥着这片空间，瑞文都被逼退了两步。
原本和蔼的老人气势陡然变的凌厉。
接下来的一幕震惊到了所有人。
只见素马长老用尽全身的力量劈向符文巨剑，无坚不摧的疾风剑气成功摧毁了符文巨剑。
但让素马和瑞文都没有想到的是，符文巨剑被摧毁的瞬间，其内蕴含的符文能量也爆发出来，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最锋利的剑刃碎片以极快的速度刺进了素马长老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生命。
全场鸦雀无声，村民和陪审团怎么想不到，素马长老居然死的这么潦草，这么仓促。
这特么...算自杀吗？
亚索看着那陷入停滞的画面，整个人都傻了，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不敢相信素马长老的死因居然是为了摧毁一把剑。
维恩的表情也很古怪。
虽然他早就知道真相，但看到之后还是觉得太过戏剧，不过想想也有合理的地方。
“咳咳！”
假意轻咳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维恩开始为素马洗白，轻叹一口气：
“命运啊...就是如此的捉弄人。”
“瑞文的符文大剑蕴含强大的力量，想要摧毁它素马大师必定全力以赴，当时他处于旧力尽去，新力未生的状态，可碎片却加持了讥讽的力量，飞的更快了，所以才酿成了惨剧...唉。”
维恩这也算是为素马正名，证明他并不是什么CJB，而是真正的大师。
光从瑞文记忆中表现出的实力来看，疾风剑术的造诣比亚索还要强些，应该算是英雄级内不错的强者。
只是太过倒霉，各种巧合凑到了一起强行要了他的命。
瑞文的巨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这可是乐芙兰的手笔。
乐芙兰是什么人？
活了上千年的女巫，暗中掌控诺克萨斯的黑手，入侵艾欧尼亚便是她在暗中推动，达成自己不为外人所知的目的。
送给瑞文这把符文阔剑也肯定有着她的算计在其中。
“亚索呢！”素马长老的一名弟子不能接受的大喊：“他是师傅的护卫，为什么在瑞文的记忆中他没有出现！”
“如果他在，一定能挡住剑刃碎片！”
“我没有见到任何的护卫...”此时，瑞文已经缓缓睁开双眼，维恩驱逐诅咒，也帮她梳理了精神力，那些痛苦的回忆已经完全恢复。
“谢谢您，劳伦斯大师。”瑞文恭敬的道谢，随后又对发出质疑的那名弟子说道：“当我找到素马长老的时候，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
那名弟子还想说什么，亚索已经站了出来。
“因为我擅离职守，离开了素马长老的身边。”
无形的风挤开一条通道吗，亚索大踏步来到法庭中间，摘下了斗笠。
“是亚索！”
“他居然在这里！”
亚索在这里生活813了二十多年，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
没有理会这些纷扰，看着围上来的士兵，他坦然的将佩剑扔在了地上，自己也跪了下去。
哈瓦挥手制止了那群想要控制住他的士兵：“亚索，你当时去了哪里，又有谁能证明？”
“村子不远处的山谷。”亚索轻声道：“那天我听到了诺克萨斯的战鼓，本想上战场杀敌，可当我到了后，战斗已经结束了，留下的只有满地尸体。”
“等我回到了村子，就被认定为是杀害师父的凶手。”
村子里的宿老回忆片刻便能确定时间能对上，素马长老遇害的那天，山谷内的确发生了一场伏击战。
又有瑞文的记忆作证，亚索身上的嫌疑已经被洗刷。
但擅离职守的罪责依旧存在。
然而亚索却不这么认为。
“师傅的死是我的过错。”亚索神情低落，“如果不是我擅离职守，我一定能拦下那枚碎片。”
“不，是我。”瑞文也恍惚道：“因为我的出现素马长老才会身死，当初我就应该死在战场上，这样就不会再出现新的悲剧了...”
两个当事人都进入了自闭状态，审判团也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判罚。
“劳伦斯大师...您有什么建议么？”哈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维恩。
少年轻轻一笑，澎湃的圣光再度出现，亚索与瑞文也看向维恩，希望他能给予真正的解脱。
“负起责任是赎罪的第一步，你们都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
“那...第二步呢？”
两人都没有说话，维恩轻抚瑞文的白毛：
“是原谅自己。”
“原谅？”瑞文惊愕的抬头，周围的村民们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不愧是带师，说话太有深度了，深到他们都听不懂。
“没错。”维恩环顾四周，“和死亡相比，背负着自己的错误活下去才是更加艰难的选择。”
“死亡只能带来解脱，活着才能更好的赎罪。”
此番话一出，瑞文和亚索都变得若有所思。
他们一个是背负战争罪行的诺克萨斯侵略者，一个是玩忽职守，还杀死自己亲哥哥的浪人，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不是赎罪，反而是宽恕。
想通了这层道理，瑞文看向维恩的目光变得更加崇敬。
这是一位真正的带师！。
第八章 绽灵节，亚扎卡纳
在圣光的照耀下，庭审完美结束。
亚索和瑞文的确有罪，但素马大师的死并非故意谋杀。
因此，两人的罪责一下被减轻了不少。
甚至于亚索的擅离职守他们也没有权利惩罚，而瑞文...她最大的问题便是出身诺克萨斯，是侵略者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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