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毛球
“嗯。懂了。”艾丝点点头：“我身后是什么？怪物，冲上来了？”
“嗯，是一只龙！”
“龙？”艾丝双目一凝：“要杀掉才行。所有给大家带来痛苦和泪水的怪物，都必须要全杀掉！”
“不能吃吗？”夏尔盯着艾丝身后，舔了舔嘴唇：“黑色的龙味道可不差……”
艾丝瞪大眼睛，呼吸在这一刹那停滞。
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闪过，一个熟悉的亲切身影和眼前的男人重叠。
她浑身发出异常的颤抖，一瞬间有无数问题在艾丝心头堆积，太多太多的疑惑想问。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给大家带来苦难。
然而，这一切问题，对小小的幼女来说，完全不重要……
“你是……？为什么？”
“嗯？”夏尔松开夹住绝望之剑的手指：“你指的是什么？”
“两个月……”艾丝低下头，手指捏着剑柄微微发白，她颤抖着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夏尔重复道：“为什么？！！”
夏尔单手插兜，认真的盯着仿佛遭到同伴背弃的少女：“理由的话，我刚刚应该说过了吧。”
夏尔深吸一口气，双眼一凝：“为了成为最强！”
“不对……”艾丝拉住夏尔的领口，双眼弥漫着看不透的渴望，还有不甘：“为什么两个月，你就超越我，变得这么强？！”
明明在两个月前，还是连剑都不会挥舞的菜鸡，为什么仅仅两个月，就进化到远超她的程度！
夏尔错愕了一瞬，‘呵’的一声失笑出生：“比起其他，你在意的是这边吗？”
“告诉我？！”艾丝鼓起脸。
明明说好的，她要当世界第一，为什么轻易就把自己超过了啊！
“把秘密告诉我！”
夏尔闭上一只眼，食指落在唇边：“嘘，想知道吗？”
“嗯嗯。”
“那还记得约定吗？”
“保密！”艾丝很耿直的点头。
夏尔轻笑，双手一摊：“方法不是很明显了吗？加入恶的一边，不停的和强者战斗！吸收强者的经验和技术，利用自己身边的一切，不停地磨砺，不停地跨越极限。”
艾丝歪着脑袋：“这就能向你一样快速变强吗？”
“当然不。”夏尔按住艾丝的肩膀：“只有跨过足以颠覆神智的绝望，才能获得超脱一切的伟业……，而这种东西，欧拉丽和洛基给不了你。”
“还记得，那只宝石龙吗？”夏尔在艾丝耳边说着，然后缓缓的将她的身子转动。
“看到了吗？那么大的一个伟业……，来吧，感谢三位来自暗派阀的榜一大哥，送来的巨大经验包。”
“…………呼，呼…………！！”
艾丝身体僵硬，双眼直视着发出咆哮的「神兽触手」，她将手中的剑握得吱吱作响，完全失去了自我。
“那个……那个是……”
第220章 向吾等证明
仿佛看到仇敌般，艾丝将那头「龙」的身姿，和悲愿中的某物重叠在一起。幼女精致的面容扭曲，流露出纯粹的愤怒和杀意。
“来，回想起来。”夏尔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在艾丝耳畔回荡：“回想起当初那个感觉。”
宛如暴风的魔力，在小小的胸膛明灭鼓动。
漆黑的风暴在艾丝周身环绕。
“那是……，那是……”艾丝喘着气，难以压抑的情绪在脑中冲刷。
夏尔慢慢俯身，嘴唇轻轻在艾丝耳畔蠕动：
“对，那是……经验包。”
“欸？”逐渐迷失的艾丝脑中刹那出现一片清明。
两个月前醉酒梦到的画面再度在脑中闪现，漆黑的巨龙，撕裂大地的吐息，还有逸散着黑色颗粒的巨大翅膀。
最终，被一剑斩断的巨大龙首。
“看啊，那是多美丽的姿态，强大的实力，洛基绝对送不出这种让你快速变强的东西。”夏尔退后两步，远离被黑风裹挟的艾丝。
“你不是想知道变强的方法吗？咆哮、哀嚎，剑断了那就用牙齿，血流干了，那就吞噬怪物的血肉，利用身边的一切，独自击败它，你就能变的比所有人都强！”
夏尔表情一肃：“把所有阻碍你前进的东西，全都踏在脚下，化作登顶绝巅的基石，这就是变强的秘诀！”
“啊……啊啊啊啊啊啊——”艾丝金色的眼眸染上黑暗，对悲愿的愤怒，还有对变强的渴望，彻底冲垮少女的理智。
闪光银剑撕开面前燃烧的怪物，旋风闪过，身体破碎，燃烧着火焰碎片的血肉，四散纷飞。
在惊愕的阿斯特莉亚眷族等人面前，释放着强大魔力的黑色剑风，将所有怪物斩断。
“碍事，碍事，碍事！都给我消失！”
“艾丝！等下！”里维莉雅大声嘶吼，视线却怒视着夏尔：“你这个家伙，到底对艾丝说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蛊惑艾丝涉足危险楼层的神秘人物。
“是你！joker，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夏尔凝视着，前方一击将坠落的黑炎火球斩断的狂战士，傲慢道：
“看到这副光景，你还不明白吗？【九魔姬】，过度的溺爱，以自我的标准，给优秀的孩子赋予枷锁。你们早已停滞在神明编织的幸福幻梦中，驻留在原地，就不要用你们怠惰的思想，去干涉下一代的发展。”
里维莉雅强压着怒火：“你想说什么？”
阿尔菲亚轻笑：“当然是「失望」。”
“失望？”
“……看吧，就是那个。那个正是『遭受剥夺之人的力量』。只能在那恐怖与绝望的前方，才能得到的，通往巅峰的咆哮。”阿尔菲亚凝视着扬起漆黑的暴风，不停撕开「最大恶」触手的小小少女，感叹道：
“多么恐怖的力量啊，漆黑之风。难怪赫拉想要。”
“……！？”
琉捂着肩膀爬了起来：“所以，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身为昔日英雄的你们，为何要堕落成恶！”
阿尔菲亚扫视着展露异常洁癖的金发精灵，轻笑一声：“看来你也受到不少影响，新面孔。”
她回头盯着喘气休憩的炎金四战士还有格瑞斯等人，语气平淡，诉说现实：
“去的人类也曾经历过的负面连锁，而我现在所展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跨越无数的牺牲，获选者们只要抵达那个前方！就能讨伐『黑龙』！世界就能跨越终焉！”
夏尔来到阿尔菲亚身后站定，盯着挥舞正义之旗的少女们，叹息道：
“从神明下界一来，世界陷入了长达千年的停滞。而这个停滞，在宙斯和赫拉眷族灭亡之后，出现了倒退的趋势。”
“人若是想要停在原地，那就需要不停地奔跑，但若想要前进，那就必须用出两倍以上的速度。”
“所以，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如果跑的不够快的话，给选手身后放上一只可怕的怪物就行了。为了活命，你们也会拿出所有力气，拼尽全力的摆动双腿吧。”
“掉队了，就会化为怪物的资粮，让它的速度更快！然后去追赶更强者，直到最后一位英雄的诞生，去击败那头不停追逐「终焉」的灾兽。”
阿尔菲亚震声道：“所以我们要拨动时钟，让世界重新踏入「英雄时代」！”
琉咬着牙：“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辉夜咆哮：“让时代倒退……？将如今的世界破坏使『古代的英雄』再临！？你们真是疯了！”
“啊，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们的愿望很正经呢。”
有着艾丝的牵制，护送厄瑞波斯前往安全位置，【无脸男】维特姗姗来迟，代替夏尔杀入战场。
他用平淡的语气，戏谑道：
“毕竟，为了守护世界，为了拯救世界，虽然手段和过程有些差异，但目的跟你们是相同的吧。”
“！”琉瞪圆眼睛。
“特么的，蠢爆了！”辉夜咒骂着阿尔菲亚没有效率的愚蠢行为。
夏尔眯细眼睛：“如果无法感同身受的话，眼前不就有一尊你们无法跨越的绝望吗？”
“想反驳我们的话，那就展示给我们看吧。”阿尔菲亚不想和高举正义，总是站在道德最高点的少女们纸上谈兵。
“将在那之上的力量，给我看，向我证明，你们有跨过绝望的力量。”
“向那个女孩一样，意志，觉悟，正义！赌上你们的一切来向【绝对恶】的我证明吧！！”
里维莉雅沉默的盯着艾丝……
“暴风嘶吼吧Nizel！”艾丝一记斩击化作六道风之獠牙咬碎了龙鳞，啃食着里面的血肉。
漆黑的风，以再生能力都无法赶上速度，破坏削减着龙的肉体。
“压制住了最大恶怪物……，但……”
里维莉雅目睹着仅仅lv3的艾丝，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战果，心中或许已经默认夏尔的诡辩。
她并不了解艾丝，即便相处了超过一年，甚至不如眼前的男人理解艾丝。
即便是这股黑风，她也是第一次见，第一次明白少女小小的身躯中，能爆发出多可怕的力量。
但是……
“停下……”未曾失态的里维莉雅双眸颤抖：“住手，你的身体会先承受不住碎裂的！”
第221章 背负所有人的悲愿
艾丝的风和阿尔菲亚的音障魔法相似，无底线的提升破坏力和输出的同时，却没能同时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即便能够依靠绝对的破坏力，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却无法阻拦风暴对自己身体的侵蚀。
短时间还好，若是长时间维持着黑风状态，艾丝这柄利刃迟早会折断。
偏偏，「神兽触手」又具有强大的再生效果，若换成一般的lv6龙种，艾丝早就几刀斩首了。
“好强！”
目睹着艾丝个人秀的冒险者们陷入沉默。
“这就是那孩子被私底下称作「战姬」的原因吗？”
亚莉榭在里维莉雅偷摸的治疗下，灼红的肌肤逐渐愈合，她凝视着站在一起的邪神和恶徒，露出笑容：
“什么嘛。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正义」，那么坐下来好好聊聊不就好了！只要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可以抵达希望的「理想」的。”
阿尔菲亚低垂双眸：“别天真了，连简单的抚摸都撑不住的你们，又能做到什么？”
“啊哈哈，说的也是……”亚莉榭挠着脸：“所以，就像璃昂一直念叨的那样，你打算把你的正义，托付给我们吗？”
“！”琉瞪圆眼睛：“亚莉榭，他们那种歪理，怎么可能被称作正义，即便如此，他们的追溯的「过去」是没有「未来」的！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流转！”
亚莉榭表情一肃：“你错了，璃昂。意志无法流传，但力量却会实打实的被我们接纳……”
“就像坠落大海的鲸鱼，它会化为海底世界所有生命的养分，强行推动生命成长。”
亚莉榭紧跟着就嘿嘿一笑：“虽然我自信在辩论「正义」这点，绝对不会屈服，但力量太弱了。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呢，或许随手的炮击，就会让我四分五裂，什么也做不到。”
琉第一次洞悉了霸者的真意，不可置信的盯着阿尔菲亚。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阿尔菲亚睁开异色的双眼：“想要获得巨鲸的养分，那也要等到「鲸落」才行！”
琉低下头：“不。虽然我觉得你的行为，背叛了死去之人的心愿，认同你就像在否定那些为了反抗这场抗争死去之人一般。”
她抬起头：“但，你同样有着心愿。希望我们背负「救世夙愿」这个理想，我们确实接受到了！”
琉转头凝视着发出咆哮，坠落火雨吐息的漆黑异形，她与只能接受的恐怖绝望对峙，展露出勇往直前的坚定意志：
“正确也好，错误也罢。我们会背负一切，然后抓住那一丝通往理想的可能，前往「未来」！”
这不单单是稚嫩精灵说出的漂亮话。
“同为背负之人的使命，牺牲的战友，还有你的悲愿，世界的悲愿，我们要背负一切，然后在这里击败「最大恶」，还有你，阿尔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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