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里香
目送着布洛妮娅消失在远处的身影，芽衣保持着温柔微笑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睁大了双眼：“对了，趁着大家都不在的这个机会，我正好可以把那件衣服送还给亚恩。”
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那副令人羞耻的光景，衣衫褴褛的模样以及被残留在记忆伸深处的片段，芽衣的双颊微微泛起红晕，她用力摇了摇头，将内心的羞耻情绪驱逐出去。
前几日亚恩借给她的外套，直到现在都还被她藏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而且还是被各种裙子上衣覆盖住的最内部，毕竟这件衣服要是被其他人尤其是琪亚娜发现了，估计会演变成各种意义上的不妙事件了。
一念至此，芽衣迅速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衣柜的最内层翻出了那件清洗得干干净净深红色大衣，她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漆黑塑料袋，把亚恩的大衣叠好之后装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打开宿舍大门，警惕地张望着四周，在确定并没有任何人回来后，芽衣这才松了口气似的从宿舍里快步走了出来，朝着亚恩的住所快步走去。
话说明明只是单纯的还衣服罢了，为什么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呢？
“这份奇怪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抚着胸口，对自己刚才那种宛若偷腥猫一般的举动感到了一丝复杂情绪，芽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布洛妮娅小姐，是吗？”
脸上挂着营业式的标准微笑，快递员小姐从后备箱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快递包裹，递给了布洛妮娅：“请拿好。”
“谢谢。”
以平淡的语调道谢，布洛妮娅高举着纤细的双臂，将快递顶在小脑袋上，素白的小手扶在两边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三无面孔。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轻微重量，布洛妮娅还蛮想吐槽一下现实中怎么就没有TP呢？
直接原地站着不动TP回家TP拿快递多方便，重装小兔倒是也可以拿出来用，但学园规定除了实战训练和战场以外的地方不允许携带武器，而作为量子武装的重装小兔毫无疑问也是禁止使用的。
——偷偷召唤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除量子化总归是有影响的。
毕竟重装小兔还是蛮大的，突然从半空中出现在眼前，给人的感觉不压于某金发吸血鬼抱着压路机砸下。
“啊，请稍等一下。”
急忙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布洛妮娅，在她回过头露出疑惑的眼神之时，快递员小姐脸上带着略显歉意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地方太大了，我想问一下7号楼在哪里？”
“那边。”
跟随着布洛妮娅的视线转向其中某一处地方，快递员小姐顿时明白似的点着头：“我知道了，谢谢！”
她踩下油门，驾驶着电动三轮车径直而去。
布洛妮娅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正准备回宿舍拆开包装看一看这个猫耳发箍戴起来如何时，半路上突然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芽衣姐姐？”
一刻钟前还在家里打扫卫生的芽衣，此刻却又出现在这里，注视着她急冲冲地模样，手里还抱着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看上去就好像在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PY交易。
布洛妮娅不由得歪了歪脑袋，偷偷跟了上去。
——
“这里，应该就没有人了吧。”
驾驶着电动三轮车行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渡鸦这才停了下来，观望着四周：“呼~没想到极东支部的防入侵系统竟然做得这么差，亏我还准备了好几套入侵方案。”
讲道理要是天命总部的防火墙跟这个分部一样，天命资料库里的那些机密早就被灰蛇挖掘得一干二净了，说不定还会在临走时留下【世界蛇到此一游】之类的信息气一气那个天命大主教。
不过也多亏如此，她才能不费吹灰之力溜进来。
脱掉那身快递员的服装，标志性的灰黑色紧身作战服顿时呈现出来，衬托出渡鸦曼妙的身材曲线。
她接通了通讯：“灰蛇，我已经进入了圣芙蕾雅学园，距离可可利亚的作战开始还有半小时。”
伴随着电流肆虐的噪声，电子合成的低沉声音从通讯器中响了起来：“保持警惕，第二律者与第三律者都在这所学园之中，在任务完成之前不要刺激她们苏醒。”
该说极东支部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吗？
不光是在明面上有一位拥有着S级女武神的负责人兼学园长镇守圣芙蕾雅学园，暗地里还有尚未觉醒的第二律者以及觉醒之后又被打回原形的第三律者，以及尊主的万年老朋友、神州大地的赤鸢上仙。
这也是为何灰蛇至今都没有亲自出手去找极东支部麻烦的原因……想想如今还被困在量子之海的尊主，万一一个不好把这群大佬们全都招惹了，凭他们现在群龙无首的情况，怕不是当场就要被掀个底朝天哦。
“尤其是不要去找第二律者的麻烦。”
“………………”
“娜塔莎，我知道你对第二律者怀有憎恨，但执行任务期间你必须克制自己的私人情绪，不要因此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透着某种警告意味，灰蛇加重了语气：“这是命令。”
从小时候起就开始培养她的灰蛇，自然很清楚渡鸦对第二律者的憎恶，不但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甚至还眼睁睁见证了亲人死在她的面前。
作为为数不多从第二次大崩坏中活下来的幸存者，亲身经历过那种炼狱般的场景之后，要想在面对第二律者时还保有理智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如此，灰蛇还是需要告诫她。
“是是是，我自有分寸。”
不知何时紧握的拳头徒然松开，渡鸦默默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切断了通讯：“只要祈祷别让我单独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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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渡鸦的CV也是刻晴的CV哦~啊，这么说来渡鸦一定也会翘臀剑法吧？
373：芽衣：我什么都做不到！（密码正确）
亚恩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离开浮空岛也有了将近一星期的时间，不知不觉间似乎也稍微习惯了没有大小姐和嘤嘤怪轮流暖床的日子，要说寂寞那肯定是会寂寞的，毕竟还有好多玩法还没来得及尝试……嘛，反正等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至于圣芙蕾雅这边，老实说关系好到能够和他玩这种愉快Play的妹子一只都没有，甚至于好感度不够，连最基础的拥抱Play都无法解锁。
不过考虑到诱导雷电芽衣所产生的的误解，兴许可以强硬的要求他和自己来一场不情不愿的贴贴就是了，连‘我什么都愿意做’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想必她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说不定那些连大小姐和嘤嘤怪都不愿意接受的Play，也能让芽衣一脸嫌弃的接受也说不定呢！
当然，身为纯爱战士的亚某人肯定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再怎么说他也不至于饥渴难耐到行此鬼畜之举，简直有损他阿波卡利斯家的名声！
——而且，亚恩还蛮担心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雷电芽衣很有可能在中途切换成律者人格直接把他牛子电成焦炭！
那种酸爽，光是想像一下就感觉到浑身发麻！
打了个寒颤，亚恩摇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统统驱逐出脑海里，他伸了伸懒腰，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忽然开口道：“门没锁，进来吧。”
“诶？”
在门外纠结了很有一段时间的芽衣，在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敲门的前一瞬间，听到了门内的亚恩像是在对她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已经被发现了吗！
紧闭的房门微微拉开一条缝隙，率先迈入的是一条包裹着黑丝的纤长美腿，紧贴在肌肤上的尼龙布料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腿型，旋即是芽衣透着震惊的面孔呈现在眼前，她彻底将门拉开，左手臂挤压在胸前，怀里还抱着一个漆黑的塑料袋，神情颇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打、打扰了……”
“芽衣小姐，这天儿还没黑您就打算进行不为人知的交易啦？”
打量着她抱在怀里密不透风的黑色塑料袋，亚恩挑了挑眉：“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有做过什么PY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还上次你给我的那件大衣的。”
尽管不了解什么是PY，但芽衣明白亚恩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着。
她将塑料袋放到矮桌上，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人都让芽衣情不自禁回想起前几天晚上被律者人格占据了身体又惨遭背锅的悲痛经历，内心在感到羞耻的同时素净白皙的脸庞也浮现出了淡淡的酡红。
很明显芽衣小姐对此仍旧耿耿于怀，并非是被亚恩做了那样的事也并非律者人格擅自使用自己的身躯胡作非为，她生气的地方在于闯了祸之后反而让自己去背锅……讲道理卖队友也不是这么卖的啊！
正如同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那般，自己闯的祸好歹自己去背啊！
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称之为律者吗，错事要承认挨打要立正，懂不懂规矩啊！
内心的咆哮显然是得不到回应，但芽衣知道律者人格一定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两人的关系不是很融洽，甚至说是僵硬也不为过，但一体双魂带来的共感可是真真切切的。
通俗点儿来讲，要是芽衣怀孕了，律者人格也会吐出孕吐反应。
“衣服？啊！”皱着眉思索了一秒，旋即恍然大悟：“这么多天不还，我还以为你打算把它收藏起来当个纪念了呢。”
“唔，非常抱歉！”细软的双手下意识捂住脸颊，芽衣不愿让亚恩看到自己脸上的羞愧表情：“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平日里大清早的就得起床为大家准备好早餐，然后一整天都得在学校和琪亚娜以及布洛妮娅度过，晚上的时候则是顺道去超市买菜，接着回来准备晚餐，回房间写完作业之后差不多就该洗澡休息了。
偶尔也会有出击任务，但总体来说芽衣还是过着和以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的学园生活，双休的时候倒是能抽出时间，可惜的是要么是虫虫在和亚恩训练枪斗术，要么就是训练完之后就缠着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
“那、那个，衣服我好好洗过了！”
多在这里待一分钟，内心的羞耻感就越是强烈，过往的记忆片段如泡沫般浮现在眼前。
轻抿着双唇，芽衣坐立不安地搅着手指，眼神游移，转身就想离去：“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我就先告辞了！”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吧？”
随意地提起塑料袋放到一边，亚恩注视着芽衣试图逃离的背影：“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就选择逃避，这可不符合你雷电女王的威名哦。”
在最初的设定中，雷电芽衣的人设并非什么煮饭婆也绝不是饭之律者之类的名号，正如雷电女王这个称号那般，自幼习得北辰一刀流这种以杀人为目的的凛冽剑法，再加上出众的面容与高贵的身份而经常被各种异性追求，为了杜绝这种烦人且头疼的问题，雷电芽衣向来都是采取雷霆般的压迫威势毫不留情的拒绝男性，这才获得了足以令人畏惧的雷电女王名号。
在亚恩的印象中，也曾见识到她拒绝同龄男性的霸道姿态，其强大的气势与压迫感足以让当年的他仅是在一旁远远看着都瑟瑟发抖心有余悸。
与现在的她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众所周知，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取决于生活的环境，但也有可能会因为某些特别严重的事件导致性格方面出现极大的变化。
果然，是因为成为律者这件事吗？
“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看到因自己的话语而停下脚步的芽衣，亚恩继续道：“说不定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自己总是在逃避而感到悔恨哦。”
“可是，仅凭现在的我又能做到什么？”
芽衣回过身，浅紫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与彷徨：“我什么都做不到。”
374：雷电芽衣の忧郁
“我什么都做不到。”
——在身体被律者人格所占据之时，宛若旁观者一般的视角让芽衣清晰认知到了律者的强大。
荒狂的雷电不期而至，在顷刻间吞没了摩天大楼，此起彼伏的剧烈爆破轰鸣伴随着浓厚硝烟弥漫在眼前，躲藏在断壁残垣下的人群中隐约传来悲泣与哀嚎，像是在诅咒着自身的不幸。
很难想像曾经繁荣昌盛的长空市竟会在一夜之间成为深渊地狱，更让芽衣无法接受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自己。
想要逃避是肯定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她本身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少女，在公司破产、父亲锒铛入狱之后，唯一拿得出手的大小姐身份也被无情剥去，反而沦为他人的笑料。
内心的绝望加之崩坏的爆发让她化身为第三律者，将整个长空市都沦为了灾厄之地。
那份恍若炼狱般的凄厉景象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以梦境的形式重现在雷电芽衣的脑海里，仿佛在告诉着她自身所犯下的、永远也得不到宽恕的罪行。
然而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害怕让长空市的灾难场景再次降临，也对于自身并没有任何自信，她只是同意了姬子的保险措施，在心脏处植入了微型炸弹后便选择暂时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似乎，也只能这样做了不是吗。
纵然是想要去接触这股力量，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担忧与不安而最终放弃，而且在学园里生活的这段安闲时光，也让芽衣刻意忽略了这个潜在的问题。
如今被亚恩重新提起，她才忍不住想要倾诉内心的彷徨。
“没有谁一开始就能做到一切，就像幽兰黛尔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亚恩竖起一根手指：“没有人生来就是强者，但只要通过努力，谁都能成为强者。”
老实说，考虑到呆鹅小姐比自己还要顶的逆天外挂，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太对味儿，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幽兰黛尔确确实实的在以自身的努力将这份外挂般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到最后连整个世界都装进自己的身体里了，别人都是天选之子，她直接成了天选之母！
也不知道万一某一天真的怀孕了，小呆鹅会不会直接把大呆鹅身体里的世界泡挤炸了。
“努力……”芽衣低垂着头，眼底里浮现出迷茫之色：“可是，我该怎么做？”
尝试过和律者人格进行沟通，但高傲的律者小姐根本不屑于跟她去谈论这种事情，除非是一时兴起或者闲得发慌才会主动和芽衣交谈，平日里无论自己怎样呼唤她，都得不到回应。
——明明一言不合就是强行占据自己的身体的说。
不同于自己在被占据了身体控制权时，意识会陷入恍惚的地步，律者人格永远都保持着清醒，从始至终观察着外界的动静。
这也是为什么在自己遭遇了生命危机时，她总是能够及时的出场扭转危机的原因。
这么一想的话，貌似比起自己来说，律者人格更像是主人格呢……
“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吗？关于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亚恩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芽衣面前，视线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你在害怕什么，就该去面对什么。”
“可是，这份力量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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