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各种瓶瓶罐罐像堆垃圾似的被随意堆在实验室的各个角落,灌注马尔福林溶液的透明罐里是人们的各种器官和身体的部分。
手臂、腿、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形态各异的赫子……
很难说这些东西属于人类还是属于喰种,亦或是都属于。
这里就是不为世界所知的隐秘实验室,最疯狂的科学家在这里做着丧心病狂的实验。
比企谷注意到,这里除了器官之外,并没有保存的尸体。
强烈的消毒水和马尔福林的味道从下面传来,刺激着探员们的鼻腔——距离这么远还能把味道冲上来,其浓烈度可想而知。
有马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什么都没说,雷光闪烁,将众人包裹。
一道雷霆贯穿上下,从入口处轰然而至,跨越层层阻隔直接抵达实验室。
烟尘散尽,一众探员从金色的雷光中出现,除了有马贵将从总部带过来、早就知道这一能力的探员,其他人的眼里都带着惊奇和震撼,比企谷也不例外。
老实说,当雷光漫上他身旁的时候,他慌了一瞬间,彼时的他肌肉紧绷精神戒备,宛如野兽于森林中遇到天敌。
这既是生命层次的低位者面对高位者的天然恐惧,也是比企谷亲眼见证那金色雷霆神威之后的下意识反应。
身处同一阵营,是自己人时还浑然不觉,当金色雷霆钻向自己的时候,虽然明知有马不会抱有恶意,渺小感和无力感也瞬间将比企谷包围淹没。
刺鼻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消毒水和马尔福林混合味道让比企谷回过神来,即使在上面就已经稍有感觉,但不到下面不知道,这里的味道真的太冲了。
“刺鼻的味道里如果夹杂毒气,会很难辨认。”
这么说了一句,有马招招手,立刻有手里握着长矛的探员会意,出来分发试剂。
试管里的液体呈现透明颜色,拿着长矛的探员分发给比企谷时,比企谷发现他的眼神非常凶悍,整体散发着宛若野兽或者说捕猎者的气质。
是协会的制式能力:猎人。
惊人的既视感让比企谷立刻判断出来,他又想起那位名叫秋名文的前辈了……该说是缘分吗,秋名文当初也是这么把同样的药剂分给探员们的。
“啪嗒”一声打开瓶塞,比企谷仰头将试剂一饮而尽,这一转瞬而逝的怀念与怅惘就伴随着液体划过喉咙,一同被比企谷咽下。
有马贵将到处打量,目光思索,随机转身下令:
“分头搜索,收集汇总有用的信息和线索,要小心,要谨慎,要快!”
众人轰然应诺。
……
这个地下研究所并不大,几十位探员的涌出可以让这个研究所很快被翻个底朝天。
比企谷到处观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拼凑。
支离破碎的想法非常模糊,似乎存在,可当比企谷真的去想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看着面前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这种既视感来的莫名其妙,因为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类似的场景,也没有见过对类似场景的描述。
“……到底是什么呢?”
比企谷不可能忽略这股强烈的既视感,在诡秘世界一切异样的感觉都有可能代表不同寻常的线索。
不是见过,那么,想过?难道是他曾经在什么情况下幻想过类似的场景吗?
比企谷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看着里面的手臂、腿、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形态各异的赫子……
喰种拿喰种自己的器官在做些什么实验?人类的器官又和喰种的器官有什么关系?
地下研究所为什么只有器官而没有保存的尸体标本?从这个地下研究所钻出的独眼喰种为什么一只眼宛如常人,一只眼呈现喰种眼睛正常的黑红?
喰种们为什么宁肯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也要劫走金木研?金木研的秘密是什么?
喰种寻找的包括“伪第三印”在内的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喰种背叛协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新旧困惑同时涌上比企谷的心头,千头万绪缠在一起,找不到线头,解不开死扣。
比企谷慢慢转身,心不在焉的翻着桌上的日记本,上面好像本来是什么实验日志,但现在内容一片空白,只留下被大片撕扯纸张的不整齐残迹。
也对,比企谷点点头,毕竟实验日志这东西太重要了,决不能让协会的人看见,否则喰种们可就大祸临头了。
……比企谷眨眨眼睛
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实验日志?日志……日志?!
日志!!
比企谷猛地睁大眼睛,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吓了在附近搜查的探员们一跳。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是啊,他确实幻想过类似的场景,那是在看金木研的日记时自动联想的画面——“一家改造人体的疯狂科研院所。”
大脑里电闪雷鸣,一道灵感的闪电穿破天机,照亮了所有的思绪……于万千混乱的思绪中,比企谷终于从中拼串出一条还算完整也还算符合逻辑的线索。
“出了什么事?”
比企谷这里弄出的动静让雪乃闻声赶过来,
比企谷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可能得知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雪乃轻轻点头,“那么,方便说吗?”
比企谷摊手:“当然。”
比企谷凑过头来,和雪乃凑头商量,距离挨得很近而窃窃私语,声音放的很低而不让别人听见。
“你一定还记得的金木研的日记吧?”
“我才看完没多久。”
“那么,这个日记本的里的三个重点,你一定还能有印象。”
雪乃抱臂思索:“你说给我听,我听听看。”
比企谷轻轻点头,低声说道:“第一,我清楚的记得金木研在他的日记本里提到:
“没有“伪第三印”,会怎么样呢?他们似乎很着急,是不是没有“伪第三印”就不能启动仪式……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有“伪第三印”,仪式就无法正常进行,人类不会变成喰种;我,就不用接受良心的谴责,更不用站在中间左右为难。”这种的原话。
……圈重点,人类变成喰种。”比企谷长叹一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实验室明明从未见过却有种莫名惊人的既视感?你是否还困惑于这些各种各样或是人类或是喰种器官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雪乃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困惑这些问题。可我后来发现,这些日记本上的内容和实验室不谋而合!你说,那些喰种的器官和人类的器官互换,是否会发生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是不是就有概率由人变成喰种?
为什么喰种有一只眼宛如正常人,因为他们本就是正常人;为什么有一只眼呈现黑红?因为他们被改造成了喰种,
或者说,半喰种!”
比企谷的声音低沉有力又娓娓道来,随着信息量的越来越多,雪乃的呼吸渐渐屏住,聚精会神的倾听。
“其次,为什么金木研说“不过我知道,我和那些可怜的人们不一样;他们,干净,而我脏;我生来就是有罪的”?
我现在在想,那恐怕不是自卑,至少不全是,而是金木研在叙述一个客观而又可悲的事实。
——他和其他还具备人的特征的喰种们不一样,而这,就极有可能涉及到金木研本身的最大秘密了。
这就从侧面证明了人类变成的喰种与金木研的喰种形态是有差别的,而金木研目前最明显的喰种特征就是黑红的双眼。”
比企谷的声音刚一停顿,立刻就有雪乃侧过脑袋看他,“那第三呢?”
比企谷眯起眼睛,
“第三,我意识到,我错误的理解了金木研的意思,而金木研的日记也距离事实有一定的差距。”
“我误以为是“喰种是想要借助仪式,把人类,或者说至少很大一部分人类变成他们的喰种同类”,即使现在可以改造一两个零星的喰种,也只是借用了某种有限的神秘力量。”
“可是现在,看着刚才蜂拥出去的独眼喰种们,再看看面前的这些床位,我们哪里还不明白,喰种们根本就是已经有了完善的喰种改造技术,甚至是可以形成流水线工程。”
那么,那个所谓的仪式,根本就不是金木研所说的“没有“伪第三印”,仪式就无法正常进行,人类不会变成喰种”,不然这些喰种们怎么来的?
我个人感觉,仪式的作用,更可能是扩大,扩大改造的效果,将改造范围扩大到全球。
由此,我脑洞大开,大胆的想出一种可能:"
比企谷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彰显出此时他心情的沉重。
于是,三个原文的重点与眼前的现实结合之后,一条线索较为清晰的浮出水面——
“喰种们想要借助仪式的力量,将全球或是绝大部分的人类都改造成喰种,并且通过仪式里的某些小动作控制这些喰种,从而达成他们的野心,做的好了甚至有可能一举推翻诡秘世界里协会的长期统治,建立新的独属于喰种的霸权。”
“金木研的祖上是诡秘中人却不是协会探员,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有关喰种的许多信息和伪第三印,对于这种高级收容物他哪里舍得上交,肯定是自己收容,却让金木研沾染了伪第三印的信息”
“到了喰种这边接受改造时,二者作用叠加,直接变成纯血喰种。”
“喰种们试图得到仪式需要的特殊物品,于是掳走了金木研。并同时为了另一件特定的收容物,悍然袭击了协会的看守队伍,拉开了这次大事件的序幕。”
……
按照这个逻辑,比企谷在刚看到金木研日记时产生的3个疑问,除了有无内鬼的第三个疑问,其他的就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答。
第一个疑问自然不用多说。
第二个疑问,金木研的心理要素转变的快,是因为他已经变成了纯种的喰种,种族立场发生了逆转;
而此时喰种们对金木研很好,大大的感化了本来就立场改变的金木研,更甚至,在喰种改造之后,他的神智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喰种控制了也说不定。
“怎么会这样 ?”
雪乃的声音带着困惑。
雪乃的声音接着换来,带着恍然大悟和些许恐慌与惊叹:
“竟然会这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雪乃皱起眉头的样子很好看,可惜比企谷无心欣赏,他自己也是眉头紧锁呢。
“我这就向有马贵将汇报我的猜测和汇总。”
说完,比企谷匆匆离去,找到了正四处用心搜索角落,像个普通探员一样的有马。
“啪嗒!”
比企谷立正于有马身后,行礼报告:
“报告,我有信息需要汇报……非常重要的信息。”
“嗯?”
有马的脸上带着讶异,他转身看去,肃然起敬
——因为他知道比企谷是个靠谱的男人,不会无的放矢,他说信息非常重要就一定是非常重要。
“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
比企谷斟酌着语言和措辞,用尽量精炼但明晰的语言将自己的想法与猜测说出来,并拿出金木研的日记本,将里面的内容一一指给有马看。
“嘶——”
越听眉头锁的越紧,越听越是沉默,听完后,有马贵将的脑袋微微后仰。
他凝视着比企谷,双方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企谷总觉得有马看他的目光似有深意,还有点古怪的意思。
看来就连有马也为这件事感到震撼了啊……比企谷这样想道。
“……”
沉默了好一阵,还是没有等到回复。
比企谷这才眨眨眼睛,轻声的尴尬出声。
“那个,我说的不对吗?”
有马先是抿着嘴唇摇摇头,这才开口。
“想不到你能搜索到这么有用的东西。”
“老实说,你的猜测,非常大胆,但,不是没有可能。”
“协会输不起,我必须把这种猜测当做一种事实去对待,如果是这样,留给我们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那么,”
对比企谷的各项能力已经充分见证的有马甚至开始询问比企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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