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楼听雪
“将锦衣卫都给安插进去,咱要知道他们每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定时给咱汇报!”如果仔细揣摩,不难发现这些王侯们,都和已故中山王徐达沾亲带故,相交很近。
有文官,有武将,还有许多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的老臣,以及身居要职的儒官!
以中山王徐达为一个圆轴点,朱元璋在以其势力分布,开始对这些人进行监听。“大孙,咱时间不多了,得加快点步伐了。”
朱元璋暗暗说了一句,便对蒋瑊道:“都记下来了?”
蒋璈点点头。
朱元璋继续道:“嗯,继续说说梅园那边的情况。”
蒋璈则平淡的开口,“他射出了五连珠,速度奇快,水平极高!”听到这里,朱元璋忍不住有些愣神。
他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他知道这箭术意味着什么。
如此高超的技术,谁教他的?自学的?乖乖!不得了呀!看来老头子还是和你相处的少了,很多本事,都瞒着咱?!
不过很快朱元璋就释然了。
自家大孙总不能追着自己说这说那吧?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懂,毋需炫耀。朱元璋莞尔,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蒋璈道:“你能有这么高的水平?”蒋瑊权衡片刻,认真的摇头:“回皇上,卑职无能!”
朱元璋眯着眼,淡漠的看他一眼,心里愈加对朱怀震撼不已。
第297章 、他朱怀就是大哥的儿子!
桃花林中,席地而坐,酒宴高鹏,声乐齐佳。
当春日咋暖还寒的冷风吹过梅园的阵阵桃花林后,才从桃林中看到歌舞酒宴的人群。
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文武比试之后,朱怀成为了这里人群议论的焦点。
众人皆在津津乐道,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朱怀。
徐辉祖却后知后觉的生出一抹冷汗。
从他徐家人踏入到梅园之后,他们就已经被烙上了燕王的标签。
即便徐辉祖想独善其身,但此时已经覆水难收。
朱棣一次次召见徐府,每一次看似都漫不经心,可此时徐辉祖细细想来,才察觉到,似乎朱棣都已经不声不响的,将徐家和燕王一系绑在了一起。
不管徐辉祖愿意不愿意,但在外人看来,他中山王府,就是燕王一系的人马。
徐妙云是朱棣的妻子,徐辉祖是朱棣的大舅哥,徐膺绪和徐增寿更是朱棣的小舅子。
上一次年二十九,在鸿胪寺和燕王聚会,回去之后,徐辉祖在皇城内看到了几个办差的小官吏。
那时候徐辉祖还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现在猛地回想,他突然觉得那几个小官吏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
一股子被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
徐辉祖微微瞥了一眼谈笑风生的朱棣,此时方才知道,这个如卧虎一般的男人,不仅擅长行军打仗,这种算计人的小心思,居然也如此高超!
徐辉祖幽幽一叹。
当想明白这些细节之后,徐辉祖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朱棣没有野心还好,他徐家和朱棣私交就算再深厚,也不会有危险。
可一旦朱棣起了心思,徐家首当其冲的便会收拾。
徐家的势力范围实在太大,这些年徐家虽然没有这群淮西勋贵那么高调,可他背后,也是站着一群如庐州侯郑用、临淮侯文豫章 这些达官显贵。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不过无论如何,老爷子还活着,那么燕王就不敢乱动。
要趁着老爷子活着的这段时间,尽快将徐家从燕王一系中抽出来,保持中立之势,方可太平!
这么想着,徐辉祖恶狠狠瞪了一眼徐膺绪和徐增寿。
这两个混账!
正月初五这场梅园勋贵的集会,到掌灯时分才彻底散去。
众人心思不一,纷纷拱手作别。
梅园外。
秦晋二王朝蓝玉走过去:“小舅子,我们先走了。”
说着,两人又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朱怀,道:“小子,今天本王见识到了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朱怀拱手道:“小子不敢当。”
晋王好奇的看着朱怀,殷切的道:“君子五射,还有后三射,如果他朱高煦真要让你比下去,你当如何?”朱怀道:“那就继续。”
晋王搓搓手:“意思是这后面三发,你也有信心?”朱怀不咸不淡的道:“嗯。”
晋王哈哈大笑:“不得了啊!那可是难如登天,你小子竟如此飘飘然,赶明给咱射一发看看?”朱怀也不推辞:“好!”
晋王趁热打铁:“这射术可有什么技巧,可否教一教”秦王拉了拉晋王,一脸不悦:“干啥呢?”晋王这才察觉失礼,尴尬的笑笑。
秦王有些深意的看着朱怀,询问道:“朱公子在应天可还有亲人?”朱怀狐疑的看着他,苦笑道:“嗯,算还有一个吧。”
“哦?”秦王急忙道,“谁,你说说,本王能帮的会尽量提携一把。”
朱怀道:“那就多谢秦王了,不过我爷爷是殿阁批奏疏的,秦王殿下可以照拂一番吗?”“批批奏疏?殿阁哪儿有啊哈哈哈!”
秦王尴尬大笑:“那不敢,不敢提拔,哈哈!那里都是权柄极高之长辈,本王唐突了,不敢不敢!”蓝玉看着秦王,眨眨眼,意思是你继续装啊!
不是要这种结果吗?
去提拔老爷子啊?
口气挺大的你!
你老子知道不扒了你的皮!
“成了!”蓝玉挥手,“别踏马吹牛逼了!好好守着你陕西的一亩三分地,给咱大明江山拱卫周全,比啥都强。”“这小子是咱晚辈,以后前途也不劳烦你们操心了,天色不早了,回吧都!”秦王强忍着激动:“好!”
两人又对朱怀打了招呼,便准备上马车离去。“老三,你上哥的马车来。”晋王不解:“啊?为啥?”“哪那么多废话,上来!”
目送秦晋二王离去之后,朱棣和徐家人也走了出来。
朱棣目光深邃的看着朱怀,他很豪迈,刚才喝了许多酒,现在依旧四平八稳。“小子,今天一别,咱们日后恐怕相见的机会很少了。”朱怀道:“能结识燕王殿下,乃晚辈荣幸。”
朱棣挥手:“莫搞虚招,本王很欣赏你,有时间来北平玩玩,本王做东,带你去北疆看看大明的塞外粗犷河山。”朱怀点头:“会的,会有这么一天。”
朱棣笑笑:“本王恭候光临,成,告辞了。”朱棣迈着虎步掠过朱怀身旁。
身后,徐辉祖三兄弟深深看了朱怀一眼。
朱怀看着徐家三兄弟,微微施礼。
徐膺绪和徐增寿被针扎一般,随意拱拱手,便也跟着离去。
蓝玉笑了笑,对朱怀道:“走吧,咱也回去吧,今天可让咱开了眼界,你小子,得和咱好好说说,这一身本事哪儿来的,啥时候学会这一身武备了?”朱怀苦笑:“勤于练习啊,每天早晨跑跑步,闲暇时间骑马狩猎,久而久之就熟能生巧了。”当然,练习不会让朱怀进步这么大,更多的,还是有系统加持的武技力量在,当然,这话他没法说。
听到朱怀这轻飘飘的话,淮西勋贵的这群武将都有些羞赧。
不过他们却无比喜悦:“呵!你小子,这话也幸好对咱们说,要是旁人听到了,尤其那朱高煦,恐怕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啦。”夜,有些黑了。
一辆辆马车朝前走去,在官道的分岔口朝四面八方纷纷散去,仿佛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途和宿命。
秦王的马车上。
“二哥,为啥要让我上你的马车?”晋王挠挠头。
秦王意味深长的道:“老三,我问你哈,这殿阁学士有啥权力?”
晋王摇头:“给奏疏分门别类呗,自从咱爹废除丞相制,那衙门不是形同虚设?”秦王继续道:“可刚才那小子咋说的?他爷爷在殿阁批奏疏。”晋王点头:“那又如何啊?”
秦王深邃的道:“我且问你,他和朱高炽辩治国论的时候,是不是引用了京畿的刑卷?这些资料,你觉得他能接触到吗?”“这些奏疏,他哪儿能摸到?”晋王愣了愣:“二哥,你想说啥?”
秦王道:“如果殿阁内坐着的学士,不是殿阁学士呢?如果朱怀在殿阁的那个爷爷,能接触到奏疏并且给他看到呢?”晋王大惊:“那咋可能?殿阁学士哪有这权力?除非是父皇嘶!二哥,你究竟想说啥?”
秦王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想说啥了吗?我告诉你,我基本可以肯定了,老爷子为啥久不立储?在等着谁?在等着他!等着他的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等着这个皇室正统,非嫡不立的大明皇长孙!”
秦王叹口气,道:“本王有预感,洪武二十五年或许注定不会是个平第677章 静的年岁!我们拭目以待吧!”
另一辆马车内。
“儿子,人见到了,评价评价。”
朱棣父子三人坐在马车上,朱棣微微阖着眼睑,若有所思的样子。
朱高炽开口:“爹,即便他在市井生活了九年,但这智慧丝毫不落下风。”
“儿子问的是最难的治国论,最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眼光和格局,可他却贯穿历史上下千年,侃侃而谈到那种程度,还能对京师的卷宗了如指掌皇爷爷应当是没少培养他了!”
朱棣脸上泛出一抹厌恶:“当初父皇对大哥就是如此倾囊相授,想不到历史在轮回,本王以为朱允炆那小儿会被老爷子青睐,本王还不担心什么。”
“可是这个小子的横空出世,让本王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朱高煦哼道:“爹,你毋需担忧!虽然这射术儿子没比过他,但真正要打仗,那是要死人的,他这温室养着的花朵,见过血吗?见过尸体吗?见过成山成海的尸体吗?!”
朱棣看着朱高煦:“你不服?”
朱高煦道:“对他的箭术很服气,但打仗,孩儿谁也不服!”
朱棣哈哈大笑:“那就好!有朝一日,咱们卷土重来,到时候再看看,谁能高高在上,谁又只能匍匐称臣!”
朱高炽想了想,对朱棣道:“爹,从今日见面来看,他身后的那群淮西勋贵,应当都知道他了,而且都在给他撑腰。”
朱棣嗤笑:“那又如何?”
朱高炽道:“他们也身经百战,蓝玉的武功不弱于任何人,小心为妙,步步为营。”
朱棣深以为然的点头:“怕,就怕蓝玉这群人!要是这群人被除掉,本王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这不简单。”朱高炽道。
朱棣笑着道:“万事都能操作,且不急,当年胡惟庸李善长权势滔天,该死的还是死了。”
第298章 、太监之间的争斗!
尚膳监。
大总管谷用漫不经心的对一旁陈芳道:“今天皇爷心情不是很好,晚饭让郑和悠着点。”陈芳愣了愣,再看着谷用似笑非笑的面庞,陈芳喜道:“奴婢明白。”
谷用道:“你明白什么了?咱家可什么都没告诉你,你自己好好考量一下。”陈芳小心翼翼点头。
谷用意味深长的道:“陈芳,你跟着咱家十年了,也是宫里的老太监了,你比谁都知道,这深宫的道路不好走。”“进一步或许等着的就是深渊,退一步兴许就会海阔天空。”
“人这一辈子,哪儿有那么多你死我活的事?那小公公我看了,并不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咱家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怎么抉择,看你自己吧。”
陈芳感激的看了一眼谷用,恭恭敬敬的给谷用磕了个头:“谢老祖宗提携。”谷用挥手,“去吧。”
看着陈芳离去的背影,谷用幽幽一叹。
世间是一场名利场,当初自己进宫的时候,也是几度险恶,最后才明白一个道理,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可惜,陈芳不明白。
陈芳贪图权势,不折手段,这样的性子,要么站的高高的,要么摔的死死的!
可是,那郑和的小太监,会这么容易就被你玩死了么?别自己引火烧身咯!
陈芳出了谷用的房门,轻轻将房门关上。
一旁贴身小太监见陈芳脸色不好,关怀的问道:“干爹,出啥事了啊?怎大汗淋漓的?”
陈芳目露深沉,抬头看了看天,道:“刚才老祖宗告诉我,说皇爷心情不太好,才发过怒火。”小太监喜道:“干爹,那现在不正是时机?”
陈芳叹口气道:“老祖宗提醒咱家,说不要玩火自焚,哎老祖宗老了,没有‘争’的心了。”顿了顿,陈芳脸上换出一抹狠厉。“走!去尚善监厨房!”厨房内。一群小太监围在郑和旁边。
“郑公公,晚上给皇爷做个啥吃?”
郑和苦笑摇头:“不知道,我会的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这一顿啊,要么你们来做?”
身旁几个老一点的太监喜道:“好好!可是小郑公公,你可要教教我们,我们没你那本事能哄皇爷开心。”
郑和笑道:“我就会一些家常菜,你们想学,我自然不吝啬。”众太监顿时喜笑颜开,纷纷点头哈腰道:“感情谢谢郑公公啦!”
一伙人正拉着家常,陈芳冷着脸走来,呵斥道:“几个时辰了?还不做御餐?”“小郑公公,你快些做餐吧,皇爷可饿着呢~~。”郑和点头:“好!”
陈芳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郑和心里有些奇怪。
陈公公今天没为难自己,难倒放下了?
他挠挠头,便开始掌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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