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皇孙身份被朱元璋曝光了 第41章

作者:倚楼听雪

他现在身上展现的所有品德,都是他与生的休养。朱怀笑着道:“刘学士吃鱼。”

“古人常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鱼就放锅里煮着,也没搅动过,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朱怀随口说着,咬了一口馒头又给刘三吾夹一块腊鱼。

见刘三吾半天不动筷子,朱怀笑着抬头:“先生不要客气啊?”

刘三吾目光有些痴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仿若陷入某种魔怔中,呆呆看着朱怀,微微沉默着,甚至开始闭目思考。

片刻之后,刘三吾猛地睁开眼睛,连自己原本定下的议题都忘了,他开口喃喃道:“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朱怀噢了一声,道:“随口说的。”

刘三吾郑重看着朱怀,将手中食物恭敬的放在盘子内,正襟危坐道:“你的这种见解,的确有独到之处,细思也极有道理,但只是你的猜测,还没有被众人接受和承认,或许会有所疏误,你可有佐证?”

对于老子的《道德经》,刘三吾自然熟稔于心,这句至理名言,他也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但这句话在《道德经》内的解释根本不是这样!

现在陡然听到朱怀曲解圣意,他当然无比凝重。

朱怀看刘三吾这无比郑重的样子,微微思考了一番,道:“治大国如烹小鲜,要想理解老子的这句话,首先要弄明白,在老子生活的时代,古人是怎么烹制小鲜的。”老子的这句话,自古以来就是众人争议的对象,说法不一,后世直到清代,有学者经过考据之后,才给出了被大多数人接受的解释。

朱怀继续说道:“小鲜既小鱼,古人烹制小鱼,不去鳞,不去肠,下锅之后,最忌频繁搅弄,便是担心将小鱼弄断其实烹大鱼也是一样,频繁翻动,鱼肉会散。由此,“治大国如烹小鲜”可引申为,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不可烦。烦则人劳,扰则鱼溃。”

刘三吾闻言,并没有开口,而是陷入了思考。

朱怀的话,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新奇的大门。

他一直认为这两句话应该理解为:治国应像烧菜一样精心,油盐酱醋必不可少,多之一分,少之一分都不可,既要注意佐料,又要注意火候。

可现在朱怀陡然给了他一种不同的解释,而且这种解释似乎也能有几分道理

朱怀见刘三吾眉宇拧成川字,索性道:“其实很简单,只要知道老子提倡的思想,再去思考我这句话的理解,和传统理解的差别,就能衡量出我这话是不是有道理。”老子的思想?无为而治

刘三吾眼睛缓缓瞪大起来。

外面。

朱栋起了大早,手里还牵着纯黑的斗鸡。

姐弟两走在应天大街,看起来十分滑稽,尤其四岁的朱栋,牵着大公鸡在路上走,倒是引起一些人侧目。“真开心。”

朱栋吸了吸鼻涕,“宫外面真好玩。”

赵檀儿白着他,有些嫌弃的道:“你啥都没玩,就看了一眼,就好玩呀?”朱栋道:“是啊,就是好玩。”

“天天在皇宫,要不就跟着娘学礼仪,要么就去学堂和夫子学学问。”

说着说着,朱栋便对赵檀儿道:“表姐我和你说,我们刘夫子最不是东西。”

“他打人很痛!我前些日子就因为没背出来《三字经》,他就抽了我三下屁股。”

看着朱栋一脸记仇的样子,赵檀儿有些好笑:“夫子不也是为你好么?”

朱栋哼道:“好啥啊!刘夫子谁都不怕,表姐我告诉你,他都敢骂父皇的,这个老家伙,别被我看到了。”“在学堂内我不敢揍他,你看在宫外我揍他不?”

赵檀儿白他一眼:“你就吹吧,你这小不点,能揍谁?”朱栋理所当然的道:“可我是王爷,我揍他他不敢还手!”赵檀儿无语的道:“成成,你厉害。”

朱栋用袖子抹了抹鼻涕,丝毫没形象的问赵檀儿:“对了,我姐夫是做啥的?”赵檀儿想了想,道:“好像是经商的。”

“啊?”朱栋脸色大变,摇头晃脑的道:“那不行那不行,那他配不上你,算了表姐,咱换一个吧!父皇说了,商人地位太低了。”“哎,早知道姐夫是商人,我就不来找姐夫斗鸡啦。”

赵檀儿用手指弹着朱栋的脑袋:“少瞎扯,前面就是你姐夫家了,走吧。”“噢。”

第67章 、吾愿用一生追随殿下!

屋内,刘三吾眼睛缓缓瞪大起来,眼中充斥着光芒。

他是一个纯粹的士大夫,对学问的求知欲高到一定程度。

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变的无比炙热起来。

虽然朱怀有离经叛道之嫌,但刘三吾却觉得,朱怀对道德经理解的层次,比他高,比往来所有士大夫都高!刘三吾猛地站起来,对朱怀道:“汝此言怕会在大明文坛掀起风浪!”

沉默片刻,刘三吾无比凝重的站起来,道:“朱郎君,吾打算推广此学说。”朱怀不解,你打算推广便推广就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刚要开口。

刘三吾压着手道:“大明的士大夫未必会承认,若是不承认,便是离经叛道,诋毁圣人,会受万世抨击。”“故此,吾打算先冠以自己名义于大明文坛推广。”朱怀了然。

原来这家伙是要名声啊。

不过朱怀也不看重名望,点头道:“没问”

话还没说完,又被刘三吾打断:“郎君一定误会某的意思了,此学说若是推广失败,老夫甘愿承受万人唾骂。”

“可若是成功,老夫—一意欲拜郎君为师!!!”刘三吾咬牙,一字一句道。

朱怀急忙道:“不可!先生乃翰林院学士,国子监诸生师表,如何要拜我为师?”

刘三吾铿锵有力道:“因为只有这种方法,士大夫群体才会才肯愿意去承认,这学说出自于郎君!”

“士大夫群体都有自己的傲气,如果吾贸然说此学说出自于你,无人会相信,反而会对你万般指责和背后诋毁,于你不利!”“可若是成功,汝便能获得大明万千士大夫拥戴!”朱怀愣住了。

眼前的夫子,正在用他一辈子的荣誉,和读书人的骨气,去抬高朱怀的名望!

朱怀实在想不通,他是不是有些脑子不够用。

值得吗?

用你读书人的名誉荣辱,赌上你下半辈子的前途和声誉,仅仅只为了这么个不切实际的学说?

朱怀不知道的是,在古代,每一次圣人之言的曲解,都是士大夫在用血和肉来佐证的!

自第一眼看到刘三吾,朱怀对他的印象就不错。

可那仅仅是通过他后世的记忆,客观的去评价刘三吾。

但今天,他见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刘三吾,一个不一样的正人君子!

他亲眼鉴证了,属于我华夏源远流长的士大夫精神,无畏、无私、无惧!

大明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存在,才能傲视在世界之巅,带着高傲的眼光,去俯视周边所有国家!

这是一种独属于我华夏的文人精神!

正是因为这种精神,在无数次外敌入侵,铁蹄蹂躏华夏大地之时,我们星星之火的传承才没有断绝。

正是因为这种精神,在一次次北胡南下的时候,我们的国家民族才会面对杀戮,毅然决然的反抗不止。

这种精神或许不被人理解,但却不能缺失,它也不会缺失,千年以来它已经浸透到我们的基因和血液中。

从魏晋名士到衣冠南渡,从盛唐风华到大宋无双。

这种精神照耀着我们一点点前进!

它是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是背着少帝跳海的陆秀夫。

是崖山十万投海而死的军民百姓。

是坚守北京的于谦,是刚正不阿的海瑞,是大明未有投降之典史的阎应元。

是江阴,扬州,嘉定的百姓。

是史可法,是目不识丁的李定国。

是后世在日寇铁蹄下无数的仁人志士。

是为国家,粉身碎骨却连名字都沉没在历史长河中的无名壮士。

朱怀回以肃穆,道:“我不需要你拜我为师,先生可受万人唾骂,在下又如何不能受人怀疑?大丈夫这点事都扛不起来,如何顶天立地活在世上?如何挺直了脊梁告诉世界说我是明人!”

刘三吾哈哈大笑:“好!好一个挺直了脊梁告诉世界,吾乃明人!”“郎君高义,刘三吾愿一辈子追随至死!”

朱怀不解,也不理解刘三吾口中的追随是什么意思。“先生。”朱怀眨眨眼,“先吃饭?”

刘三吾摆手:“饭老夫就不吃了,老夫有要事要做,先告辞了。”朱怀噢了一声,道:“我送先生。”“好!”

两人走到院落门口。

刘三吾侧身,抱拳,弯腰,很郑重的行了一个师生礼!

不是儒生礼,是师生礼!

他行的是学生礼!“刘三吾,拜谢!”

“哇!”

“我滴妈呀!”

不远处,朱栋差点就尿出来了。

“一惊一乍的,你干啥?”赵檀儿不悦的道。朱栋颤抖的指着前面:“那个那个”“哦,那个就你姐夫。”赵檀儿道。

朱栋瞪圆了眼睛,惊呼道:“我滴个天!我姐夫这么牛逼?!”赵檀第527章 儿蹙眉:“你究竟咋了?”

朱栋瑟瑟发抖:“那个狗东西,姐夫面前那个老家伙,就是我老师刘三吾,我滴天,我老师在给姐夫行学生礼啊!这礼数可都是平常我们给他行的!”朱栋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拉着赵檀儿就跑:“表姐,不看了,不去找姐夫啦,下次再找,快跑吧,老家伙要是看到我没去上课,又要抽我屁股啦!”“诶诶,小王八蛋,刚才是谁说见到老夫子要抽他的?你刚才能耐呢?”“你不是说你姐夫是商籍嘛?你不是嫌弃吗?”赵檀儿似笑非笑的问着。

朱栋拼命的摇着小脑袋,“不敢了不敢了,我夫子都这么怕姐夫,表姐你别换姐夫了,下次夫子要揍我,我就找我姐夫去揍夫子!”赵檀儿哭笑不得,看小屁孩一脸正经,边跑边吼着,连心爱的大公鸡都不要了,显然是怕到骨子里。“诶,你斗鸡不要啦?”

朱栋死命摇头:“不要了不要了,下次再买,表姐你快点跑啊,别被老家伙看到我了!”朱栋小脸红扑扑的,恨不得立马飞向学堂,和二十一哥他们说自家姐夫多牛逼!

第68章 、表姐你在生小孩吗?

南直隶依旧断断续续下着雨,好似没停过。

朱栋跑到学堂,和赵檀儿作别,便仰着脖颈,高傲的走近了他寻日讨厌的学堂里。

学堂内。

朱栋拉着唐王朱桎、沈王朱模围在一起。“二十三哥,二十一哥。”

朱栋瞪圆了眼睛,低声道:“我跟你们说,我姐夫真牛逼!”

另外两个孩子顿时就将头伸过来,“咋了?我听他们说你姐夫是个商人,商人有什么牛逼的?”朱栋急道:“我跟你们说,我刚才准备去找我姐夫斗鸡,你们猜我看到了啥?”“啥?”

朱栋比划一下,“刘夫子在给我姐夫行礼,行的是学生礼!”

唐王朱桎震惊的瞪大眼睛:“我滴个天,那你姐夫不是比夫子还厉害?”沈王朱模道:“你姐夫岂不是夫子的老师?”

搓了搓手,他眼冒精光的道:“你姐夫能抽夫子不?”

朱栋晃着小脑袋:“我姐夫是夫子的夫子,你说能不能?”另外两个小王爷陷入沉思,随后惊呼道:“厉害!”

“你姐夫喜欢望远镜吗?我舅舅给我送一个望远镜,我可以给你姐夫。”

“还有还有,你姐夫喜不喜欢狗?我家的狗可厉害了,还能抓兔子一抓一个准!”朱栋摇头:“我不知道,要不咱们下一次一起去找姐夫吧。”“好!”“好!”

两个小王爷咬着牙,眼中露出一抹狂热,似乎看到刘三吾被抽的场景。

不远处,朱允炆端坐在学堂,看着这群小王爷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里有些落寞,又有些羡慕。

天家无情,他朱允炆一直在为那个位置努力,这就注定了他不能像这些小家伙一样游手好闲。

朱允炆过的很孤独,从来都是如此。

没多大时候,刘三吾急促走来。

刚才还咬牙要抽刘三吾的小王爷,霎时间正襟危坐,眼中露出深深敬畏,看样子很惧怕刘三吾。“好啦,今日老夫有些事要做,你们可以早些回去。”

想了想,他又看着朱允炆道:“殿下若想学习,可独去黄学士值庐找黄学士探讨。”朱允炆行礼道:“好的夫子。”

刘三吾吩咐完毕,便表情凝重的急促离去。

几个小屁孩相互对望,然后低喝一声:“咱走?”“父皇知道了会不会干我们?”

“不会吧?父皇平常也不见咱们,朱栋,你怂啦?”

朱栋用尽吸溜鼻子,“我是男子汉!我才不怂!我给你们带路,我知道我姐夫家在哪,就离这不远!”“好,走!”“快点快点!”

朱怀抬头望天。

快半个月了,应天府一直在下雨,明初这个多事之秋,天灾人祸不断抨击着大明帝国。

留给朱元璋的压力很大。

这一场雨持续时间之久,历朝历代罕见,许多地方的粮食已经捉襟见肘,这对朱元璋是莫大的考验。

老爷子今天一早来了一趟,不知朝廷出了什么事,也没和朱怀多说,面色凝重的离去。

临近中秋,家家户户开始收集艾草,应天大街上的花灯也多了起来。

朱怀在厅堂内制作月饼,不过他顶多就是给赵檀儿打杂。

赵檀儿确实能干,很难想象,那双精致修长的手,和面、搅蛋黄起来无比熟稔。

朱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赵姑娘,老爷子已经走了,要么你歇会儿,总这么装也不是个事~~。”前不久老爷子来后,赵檀儿也来了,老爷子说想吃中秋月饼,赵檀儿便捋袖子开始娴熟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