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皇孙身份被朱元璋曝光了 第778章

作者:倚楼听雪

朱植起身,侧莫看着朱怀,缓缓地弯腰行礼:“皇上!我爹身子不好了,恐时日无多,最后的时光里,一切都靠你了。”

他跪在地上,又给朱怀磕三个头。

朱怀淡漠的看着朱植,沉声道:“好!”朱植嗯了一声,对何广义道:“走吧!”至始至终,朱植没有求饶过。

朱怀看着朱植离去的背影,轻声的对朱元璋道:“皇爷爷,孙儿扶你去睡吧。”

朱怀走过去,赫然发现,朱元璋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泪水打湿,双目布满了浑浊,双拳紧握,胸口起伏不定。

“皇爷爷,要么我从轻......”

朱元璋打断他朱怀:“他罪有应得,走吧,累了,睡去了。”

第932章 咱要去北平!

第北疆的局势渐渐明朗,朱棣已经成为秋后蚂蚱。

在北线以吴桢、朱权带领的十四万大军朝北平进逼的时候,就宣布朱棣已经危如累卵。又加之宣府有蓝玉的六万兵马,密云有冯胜的六万兵马。

三线几乎将朱棣的所有路线都堵死了,北平内不过勘勘七万军兵,想胜,微乎其微。三方都在僵持,蓝玉也没发动攻城战,只是默然的等着。

冯胜也去找过蓝玉几次,问蓝玉为何不进攻。蓝玉说他在等两拨人。

冯胜曾询问过蓝玉,但是蓝玉没说他在等的两拨人是谁。当朱植投降之后,于五月初六在武英殿谒见朱元璋。

父子二人说什么,史官没有记载。

史官仅记载了:建平元年,逆贼朱植于武英殿谒见太上皇,如此一个时辰方出。随后,朱怀便通知宗人府卓敬将朱植从皇室族谱剔除。

这种惩罚,比直接杀了朱植还令他难受。

朱植被交给了大理寺,其家眷则全部送去了刑部,除皇室嫡亲,朱植的嫡子之外,几乎所有人都立刻被刑部判罪,于秋后问斩。

至于朱植,单单一个大理寺还审不了,还需要都察院和刑部三法司会审。谋逆大罪,究竟怎么处罚,这需要考量的不单单是法礼,还有人情。

他是朱元璋的儿子,究竟要不要斩杀,要不要留后,留哪些人,这都需要三法司细细斟酌在古代,特权阶级是可以免除死刑的,没有公平可言。

可谋逆大罪,自古一来,还没有免除死刑的说法。

当然,如何量刑,量刑的结果怎么样,都需要朱怀去决断,但最伤心的一定是朱元璋。今日一早,奉天殿举办大朝会。

关于朱植定罪之事,需要三法司给出量刑标准,还需要满朝文武和朱怀一起去决断。大朝会开启。

文武百官威严有序的抵达奉天殿,山呼万岁之后,大朝会正式开始。

以大理寺牵头,刑部、都察院辅助,三法司用了一个时辰,最终给朱植及其全部家眷量为死刑。

朱怀默然的听罢,便对文武百官道:“罪犯朱植,洪武帝十五子,于辽东戍边有功,抵御外敌有功,朕欲赦其死罪,诸卿以为如何?”

百官哪里能揣摩不透朱怀的言下之意。

如果朱怀真打算赦免朱植的死罪,又何须在奉天殿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他完全可以私下去召见三法司。

这么说,不外乎就是为了自己仁慈的名声罢了。百官齐呼:“吾皇贤明”|。”

百官呼喊完毕,刑部尚书夏恕便出列道:“吾皇贤明,然谋逆大罪,实乃十恶不赦之罪,此赦免若开,天下百姓不知如何非议朝廷非议皇上,此不智之举。”

朱怀叹息道:“便真无法赦免死罪了么?”

夏恕坚持道:“请皇上节哀,此大逆不道之罪,应当明正典型也。”

朱怀点点头,叹息道:“律法无情,大逆之罪若是赦免,朕实无法对天下百姓交待,然国法不外乎人情,朱植又为朕之十五叔,朕爷爷之十五子,人伦悲剧,不外乎如此,朕欲赦其嫡长子,免其死刑,该判为流千里,诸位以为如何?”

朱怀还是打算给朱植留个后,也给朱元璋留个念想,让老爷子知道,辽玉这一脉,香火还没有断。

已经将其全家从皇室族谱移除,天下万民和百官也不再会承认辽王的皇室血脉。古人很重视礼法和族谱,一旦被清除皇室,没有人再会承认他们。

听着朱怀的话,百官齐齐抱拳:“吾皇贤明仁慈,此实为盛世之君,心怀千古,吾等附议"

于情于理,朱怀都不可能放着辽王任何后代苟活于世,只要活着,便有仇恨。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亦或者说老爷子宾天后,朱怀都会斩草除根。

但他想给朱元璋留点念想,仅此而已。

而且就算辽王的子嗣真心怀怨恨,又有什么能力东山再起?大朝会的基调就是定辽王极其一脉的人处罚结果。

朝会开了两个多时辰,现在已经快到正午。朱怀宣布退朝,百官散去。

朱怀背着手,默默的朝武英殿走去。

朱元璋半坐在床头,痴痴的望着门外,似乎在等着朱怀到来一般。等朱怀的脚步声响起,朱元璋紧张的将头颅伸出来。

朱怀走进大殿,看到朱元璋一脸关切的样子,便急急走过去,给朱元璋端着茶水。“皇爷爷。”

朱元璋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着朱怀,神色有些紧张,有些不忍,有些惶恐。“怎么......怎么处理的?”

关于辽王朱植。

朱怀沉默了一下,便沉声道:“三法司皆判死刑,孙儿想赦免辽王,百官不同意。”朱元璋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朱怀道:“不过孙儿争取给辽王留了后代,赦免了其嫡长子,流放千里。”老爷子一愣,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朱怀,深情的道:“你有心了。”

朱怀叹口气,道:“皇爷爷,我.....身不由己,只能做到如此。”

朱元璋欣慰的道:“很好了,很好了,有了后代,老十五就算走,也走的安心了。”朱怀嗯了一声。

现场气氛变的有些沉默下来,朱元璋欲言又止的看着朱怀。

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似乎在下什么决定,最终咬牙道:“打算,咱要去一趟北疆。”朱怀一愣,忙不迭准备开口。

朱元璋拉着朱怀的手,压住他说话的声音,缓缓地道:“他是咱最优秀出色的儿子,标儿走后,没人能比得过他。”

“他桀骜不驯,心怀大志。”

“咱想去北疆看看,看他最后一眼。”

朱元璋知道,依照朱棣那个性子,想让他投降,无异于痴人说梦。老人家这是想去看他儿子最后一眼。

朱怀默然的垂下头,哽咽的道:“皇爷爷,你的身子.....不容许你在出远门了。”

朱元璋摇头:“就是因为身子不行了,咱才不想带着遗憾的走,咱要亲自去看看那小子的结果,如果他没有个结果,咱即便走,也走不安心。”

老人家用几乎祈求的眼神和语气看着朱怀,拉着朱怀的手,道:“大孙,你让咱去吧。”朱怀已经垂着头,眼眶红润。

他能感受到朱元璋那近乎于祈求的眼神,也能感觉到老爷子拉着自己的手在紧张的颤抖。

一个霸道的老人,一代暴虐的帝王,在晚年,放弃尊严,用这种方式,去祈求当朝皇帝,祈求他的孙子。

朱怀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又怎么敢不答应。"

好!”

朱怀抬起头,道:“不过皇爷爷你也要答应孙儿,让孙儿陪你一起过去。”朱元璋一愣,“你是皇帝啊!怎么能......”

朱怀打断朱元璋,道:“如今内阁和司礼监体系的存在,已经让孙儿的压力大大缓解,国家大事,内阁和司礼监就能运转完成,这次去北平,来回顶天不过一个月,内阁和司礼监能应付的过来。”

“还有,孙儿还要将整个太医院的医疗队伍都带过去。”朱元璋潸然泪下:“如此规模,伤百姓。”

朱怀笃定的看着朱元璋,道:“皇爷爷,如今的大明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大明,如果您要去北平,就必须答应孙儿这些事,不然孙儿哪儿敢让您老人家独往?”

朱元璋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开口:“好。”这一次,朱元璋妥协了。

即便他在爱护百姓,即便他再怕伤害沿途百姓,但为了他的四儿子,他还是毅然决然的下定了决心。

这一次的奔波,注定了会让朱元璋病情加速,死亡加速。(诺诺的)

可原本就没有多少活头的朱元璋,朱怀又怎么忍心让他带着遗憾的离开这人世间。“孙儿去准备,我们快去快回。”

北平那边已经到了收官阶段。

也只有到了这个阶段,朱怀才敢让老爷子过去。朱元璋点头:“去吧。”

朱怀嗯了一声,先回到养心殿,对郑和道:“你去将朱允熥、何广义、曹泰、平安、廖镛、廖钺、内阁、六部都叫过来。”

郑和忙不迭点头:“奴婢遵旨!”

朱元璋此时半躺在武英殿,他看了一眼吕芳,道:“吕芳,你去让曹泰动手吧。”上一次朱元璋召见蒋瓛,本就打算让曹泰赐蒋瓛一死。

只是被许多事耽搁了。

可朱元璋始终没忘记蒋瓛。

他手里掌握了大明帝国,掌握了他这个皇帝太多的秘密变。朱元璋又怎么能安稳的让他活在世上?

不过朱元璋也没有亏待蒋瓛的家人,同时命曹泰给了蒋瓛家人诸多奖赏,算是补偿。其实不需要的,皇帝要杀人,又何须补偿?

也就是因为朱元璋老了,心里或多或少开始看重感情的缘故罢了。

第933章 赐死蒋碱!

锦衣卫,北镇抚司。

蒋藏这几日心里十分不安,每天都呆呆的坐在前院的杨树下。

何广义从没有派人去打扰蒋球,即便蒋碱现在已经不在锦衣卫任职,但何广义还是让他自由出入北镇抚司。

这个跟着朱元璋将近十八年的北镇抚司指挥使,命运已经注定了。他在等死而已,何广义知道,他有执念。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何广义其实很钦佩蒋狱。

尽管两人在以前动过手,红过脸,但他还是很钦佩蒋球。蒋碱是个忠心的奴仆,是锦衣卫的一种精神所在。

何广义的命运,又何尝不和蒋藏一样?

恰如蒋球说的那样,当他何广义接过锦衣卫指挥的大权之后,宿命就被注定。他们都将会跟着皇帝生,跟着皇帝死。

谁也逃不掉的命运。蒋碱痴痴的抬头。

时下已经到了盛夏,阳光从斑驳的树荫照耀下来,地上的蚂蚁在忙碌的搬迁,枝头的麻雀左顾右盼。

一切都那么安宁。少顷。

锦衣卫外传出一阵寇寇窣窣的脚步声。蒋球知道,他的宿命来了。

他不在坐在石凳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站的笔挺。曹泰带着殿前指挥兵马,默默的走进锦衣卫的前厅。

锦衣卫的小旗们已经被何广义驱赶离开,留给蒋球最后的体面。等曹泰进来之后,何广义和捧着一木碟走了郭爱丽。

曹泰还没开口,何广义便道:“曹917指挥,可否给蒋大人一点时间?”曹泰点头:“好!”

这个时候,曹泰不会绝情,看到这一幕,曹泰也于心不忍,但他们做这一行的,皇帝的指令就是天命,谁也违抗不了。

何广义手捧着木碟走到蒋球身前。

木盘上是一套薪新的绣蟒袍,一双嶄新的牛皮靴子,还有一顶漆黑的乌纱帽以及一把绣春刀。

蒋藏看了一眼何广义,喝嚅嘴巴开口道:“谢谢。”何广义摇摇头,笑道:“劳烦蒋大人自己去更衣了。”

蒋碱嗯了一声,从何广义手里接过木盘,缓缓地走到里屋。

院落内,曹泰和身后殿前指挥军肃然起敬,默默的注视着蒋球离去的背影。何广义退到一旁。

院落内安静的有些诡异,没有一人开口,气氛宛如凝固。不知过了多久,蒋球才走了进来。

身穿蟒袍,脚踏皂靴,腰口挂着绣春刀,一切都那么光鲜亮丽!曹泰挥手。

身后一名士兵捧着两壶酒水以及七个酒盘。

曹泰缓缓地道: “古人常说,人死了,需要七个日夜,才能魂飞魄散。”“在下准备了七个酒盘,想来阴阳路上,蒋大人不会孤独。”

曹泰伸手,邀请蒋球与何广义坐下。两人默然点头,缓缓坐在石凳上。

蒋球将酒水亲自摆(bbde)放好,然后一碟碟的将花生米、烤鸡、牛肉等食物摆放在石桌上。

他的动作很慢,边摆放,边道:“大概需要半灶香的时间,毒会发作,不过大人放心,不会痛苦的。”

蒋忙不迭道: “谢谢曹兄抬爱。

曹泰压着手:“不是在下,是皇爷特地交待的。”

蒋球一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低声道皇爷身子还好吗?”

跟了朱元璋大半辈子了,蒋碱已经将自己牛死置之度外,但他还是对那个高处不胜寒的老人牵肠挂肚。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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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泰沉默了许久,才大逆不道的道:想来用不了多久,也会离开。"他缓缓地拿起酒壶,给蒋狱倒酒。

“这一壶是有毒的。”

曹泰也不掩饰什么,然后再用另一壶酒给何广义和自己倒满,道:"广义,我们陪着蒋大人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