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吧,琪亚娜! 第499章

“…你可以去探望她。”齐格飞的声音略显低沉，但显然是否定的。

“那我应该叫她什么？她有名字吗？她和我这么像，可以当我妹妹吗？”

“…不知道。”

这段简短的父女对话让比安卡虽然记不得，却感到一丝怀念。

而对琪亚娜来说，这份自话语中透露出的温暖，令她不自禁的咬住了嘴唇。

塞西莉亚则是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姐妹能够如此和睦，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自己的小琪亚娜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温柔善良呢。

然后对于这份温馨的画面，空之律者却是冷笑出声

“齐格飞，又是这个男人。为了救你这个冒牌货，他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女儿。”

“真讽刺啊。他有过美满的家庭，幸福的人生，而西琳和你分别夺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她颇为愉悦，目怀嘲笑的看着与自己相争的琪亚娜。

而这，琪亚娜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那的确是事实没错。

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然敢于直面、反省这份过错了

“我心怀愧疚，不愿面对这段记忆。我的这些软弱，也给了你可乘之机。”

“但他们给予我的善意，我不应该，也不想忘记。”

“我是k423，是天命制造的律者实验体。那时的我如同一张白纸，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但她们冒着危险前来解救我的选择，让我开始成为一个被认可的「人类」。”

“这是一切的原点。”

琪亚娜抬起拳头，堪堪握紧。

不过这份言论却只是令空之律者轻哼一声：

“哼，可笑至极，这么喜欢这个培养仓的话，就让这里成为你的墓地如何？”

“既然你提到了诞生，那就来看看之后的故事吧。”

她说着，引导着琪亚娜进入光门，然后来到了新的场景。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里是…”

“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西伯利亚的一处。”

过去身为雇佣兵练就了一手记地形的本领，透过画面中片面的环境认出了影像中背景的布洛妮娅轻眉头，“不过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看起来就像是被一片大火烧过一样…”她喃喃自语，有些困惑。

无论是哪片西伯利亚，其中寒冷的气候都不可能发生火灾，更不可能呈现出这像是被火焰焚尽，洗了一遍大地的狼藉。

布洛妮娅看了一眼微微颤抖的琪亚娜，瞬间意识到这恐怕也是琪亚娜过去所经历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在疑惑之中，一段往事被揭露在众人眼前：

“哎呀，真是让人怀念的景色。”

踏足这焚尽的大地，空之律者欣赏着这份「绝景」，一脸的愉快，她轻挑的对着身旁的琪亚娜道：

“记得这里吗？东西伯利亚，2010年，我第一次觉醒，支配这具身体的那一天。”

“那个男人失去女儿后，拒绝把你交出去，带着你在这里躲躲藏藏了好久。”

“逆熵在找你，天命也在找你；她们派了一只什么冲锋队，不幸的是，你被发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绝不会忘记，对吗？”

在她提到冲锋队的时候，姬子、比安卡以及丽塔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伤感，但其他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们只是看着琪亚娜对此应接的回答：

“你蛰伏在我的体内，以我的孤独与恐惧为养料。在我最脆弱的瞬间，你趁虚而入，夺走了我的身体。”

空之律者满意的笑了

“我杀掉了所有人。”

“那些烦人的女武神，令我心烦意乱，所以杀掉了。”

她颇为轻松的阐述着自己的恶行，而后似是回忆过往一般，略有感慨的同时，也是讥讽了一番：

“那个领头的队长，她本有机会伤到我，却在发现你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犹豫了，结果，当然是丢了自己的性命。”

“还有你亲爱的老爸，那个男人害死了西琳和贝拉，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砍下他一条胳膊，任由他被自己的火焰所反噬。”

“他明明可以用那把剑把我们都杀死，但他没有，他做不到，因为他把你当做女儿的幻影。”

“这都是你害得，你不会感到羞愧吗？平凡？幸福？爱？哈哈哈，你不配拥有这些，因为你的身份只会招来悲剧。”

谈及齐格飞的时候琪亚娜的表情很显而易见的产生一丝悲愤，可这正中空之律者的下怀，她以此为契机，恶毒的中伤，嘲笑着琪亚娜，提醒着琪亚娜。

“就像这片雪原曾经发生过的那样！”

“重新来过？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幻想？”

“世界只会向你展露恶意，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世界的威胁！”

在一场短暂的争斗过后，又一段过往出现在众人眼前。

依旧是一大一小两个声音。

大的依旧是齐格飞，但与刚才的相比此时出现的这个齐格飞却是要更加沧桑，一看就饱经挫折苦难

而小的则是琪亚娜，但这却并不是之前的琪亚娜，比安卡，而是k423，如今的琪亚娜。

男人抱着小女孩，一侧却是已然空空如也。

“老爸…”

眼中流露着骇人的金色而不自知的小女孩看着男人的伤势变得异常担忧

“老爸…你受伤了…你受伤了！”

“你的左手不见了！怎么回事？是谁？是谁做的？”

她大声的质问着，话语中饱含愤怨。

但齐格飞只是紧紧的抱着这娇小的身体，咳嗽着，有些虚弱的安慰道：

“咳，没事的，琪亚娜，我没事。”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伤口…不赶紧处理伤口的话！”

“琪亚娜，没事的，听我说。”

齐格飞严肃的叫停了琪亚娜，而后怀着歉意与遗憾说道：

“抱歉，也许老爸没法尊守约定，一直陪在你身边了。但是你要记住，爸爸永远爱你。”

“老爸，你在说什么？”

“不用担心我，老爸会平安无事的。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原谅我，琪亚娜…”

“你要去哪……不要…我不要你走！”饱含不舍的话语无法令那坚毅的战士止步。

尽管心疼年幼的女儿，但此时的他却是正色的沉声道：

“琪亚娜，我们约定过的吧？卡斯兰娜家的战士，会为了守护她人，不惜一切。”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你绝对不会输给「她」。绝对不会。”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饱含信任的话语做着一切的结尾。

这段过往也让布洛妮娅想起来原来一开始看到的齐格飞先生断了一条手臂是被觉醒的空之律者给砍掉的。

“卡斯兰娜家的战士呀，凯文你的后代也是有着不错的意志呢。”

爱莉希雅看着这一幕，多少有些感叹。

“不过说起来成为融合战士之后你明明都没碰过梅一下呢。”

“…”

这个话题让凯文多少有些夜晚的康桥。

评价为无以应对。

他们继续看着这段影像的后续，画面中的琪亚娜对于这段过往嗓音低沉的道：

“…老爸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她的女儿。”

“她明明知道你的存在，却还是给了我名字，教会我如何战斗，让我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最爱的人。”

“就连离开我，也是为了保护我——你对老爸恨之入骨，他意识到自己会成为你苏醒的契机。”

“所以他把我托付给朋友们，在暗中默默保护我。现在想来，最开始的流浪生活，我一定受了不少老爸不少照顾。”

谈话间，琪亚娜从悲伤转而流露出笑容，她轻声道：

“那之后，我和芽衣、布洛妮娅相遇，来到圣芙蕾雅，认识了大姨妈，班长，姬子老师，立下为世界所有美好而战的誓言。”

“没有老爸，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我还有和他的约定，我不会输给你。”

“圣芙蕾雅，破坏了那一切的，不也正是你吗？”

空之律者轻哼了一声，而后仿佛想到什么值得愉悦的东西，露出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

“是啊，差不多该到这件事了。你最痛苦的回忆，无法接受的事实。”

在她的话语间，两人所处的环境再度发生了变化。

这次的场景，却是足以让大部分人都不陌生了。

那熟悉的背景赫然是天命总部。

“还记得这里吗？哦，你不会忘记的。”

来到这一处伤心地的空之律者调侃着，还特意装做一副恍然的样子。

她瞥了一眼那前方的身影，提醒道：“十分钟后，她就要死了。”

“…”

琪亚娜沉默的看着那个鲜红的背影。

那出现在所有人视野中的赫然正是身着真红装甲的无量塔姬子。

而按照空之律者所说的，这里俨然就是【最后一课】的前夕，是姬子履行作为老师职责，教导学生迷途知返的人生之终点。

看过之前的影像的人都能明白，这一段绝对是对琪亚娜影响最大的了。

“你始终在回避谈论这个话题，在人偶面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但你一直都知道——那个时候，我确确实实杀死了她。”

空之律者突然生出兴趣，戏谑的道：

“啊，我突然有个主意。如果在这里打伤她，她就没法上前线，也就不用牺牲了。这样你就开心了，对吗？”

“？！”

在琪亚娜的惊疑不定之中，空之律者准备将言语付诸于行动。

“哎呀，我可真是个热心肠~”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只是迎来的显然是琪亚娜毅然决然的反击。

被制止的行动的空之律者多少有些扫兴，摆了摆手

“唉，不过是一段记忆，又改变不了现实，那么认真干什么？”

“如你所愿，她又要踏上那片战场，竭尽自己的全力，却又要毫无意义的死去，论为一个失败者。”

她轻哼一声，望着那个身影，言语中充斥着不屑。

无论是怎样的侮辱、怎样残酷的事实琪亚娜都能去接受，然而这份对于为自己奉献了宝贵生命师长的轻蔑却是惹怒了琪亚娜，她压着嗓子，饱含怒火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