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就像一个大力士可以举起很重的东西，却永远不可能举起自身一样。
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不管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大的阴谋，最终也只会是无法实施的空谈。
但奥托·阿波卡利斯终归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这位谋划了五百年的天命大主教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计划中这极为重要的漏洞并加以解决呢？
若是不那样做，反倒不像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了。
对这个男人有所了解的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打算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抱着怎样的算盘。
而在这份观览之中，影像中的奥托在沉寂瞬息过后，开口了：
“……如果说我已经与某个被称为名为「崩坏意志」的存在达成了协议呢？”
“如果说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在虚数之树上流动的时间，或者说「现在」本身呢？”
“——再说，你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在休伯利安里安心等待12个小时，一切自然就会见分晓了。”
奥托满不在乎的说着，但是其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让众人一惊。
和崩坏意识达成协议？！
她们一致的看向了这个男人，眼神中带着怀疑，就差没明着问：你小子是不是崩坏派来的卧底？
崩坏意志那是何等存在啊？那是被以神之名冠以的神秘存在。
奥托这个谋划了五百年的老狐狸光是能够见到那个存在其真实性便已经令人怀疑了，更别提居然还来了一个……达成协议？
协议是什么东西？那是在双方条件等同的情况下，才可以达成的的东西。
而奥拓一介凡人，凭什么和崩坏意志站一起，如果对方真的有明确意志那么恐怕这个男人在其眼里也就是个蝼蚁。
而且就算这份合作是真的。
那tm可是崩坏神啊，一个人类和崩坏神达成共识。
你敢说你小子不是对面派来的卧底？
对于这些目光，奥托笑而不语，并没有解释些什么。
这幅不慌不忙，不准备说点什么的样子，却是更坐实了众人心中这个家伙是个叛徒的形象。
在不善的眼神之中影像中的爱茵斯坦却是平静的逮到了奥托的蛛丝马迹，幽幽的道：
“……你这句话好像是在说，你将给我们一个在「最后的12小时」挑战你的机会。”
“哦？不愧是爱茵斯坦博士，果然冷静过人。”
奥托一阵讶然，赞叹一句，而后欣然的点了点头，道：
“不错，我愿意给你们这样的机会。如果你们不认同我的做法，那么就可以来之前的那座教堂，把我本人揍个落花流水。”
“当然，这种情况下……我的忠实部下们，也自然会在这座城镇的内部，出手阻拦各位。”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不希望你们彼此之间刀兵相见的。”
这个男人带着一抹惋惜，但是落在讨厌其的人眼里，这分明就是带着威胁的意思啊。
只要不按照其说着来，那么接下来她们就不得不与刚刚接触还很好不错的那两位s级女武神打起来。
如此可恶的行径自然是气的特斯拉牙痒痒。
但影像中的爱茵斯坦却是泰然自若，出声问道：
“如此说来，你一边挑衅我们，一边却又更希望我们按兵不动。为什么？”
“呵……看来博士你很希望从我的话语中找到一些漏洞。”
奥托露出一抹笑容，而后抚掌摇头：
“这不好，这不好。”
“你们只需要知道，如果我成功，世界就将赐予人类额外的五百年用来对抗崩坏——”
“而它的代价，也不过是让这五百年间，除了今天在场人士之外的所有「凡人」，「重新回归未出生的状态」罢了。”
“至于这一次通讯本身……你们应当把它理解成我给予各位的一次机会。一次「公平竞争价值观」的机会。”
这是最后的通牒，即便说是奥托的战书也不为过。
但众人在意的却是前面那一句，奥托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疯了吗？”
这一刻，即便是并不列入智者，后知后觉的渡鸦一列，也是察觉到了奥托将行之恶行的真面目。
说什么让除此之外的人回到出生之前的状态这样的漂亮话啊！
这tm但凡是一个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这家伙是准备让除了在场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去死啊！
“主教，你这是在……”
幽兰黛尔也耐不住性子，眼神惊悚的盯着这位亦师亦友的存在，难以想象对方未来的谋划，或者说光是想到就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没错，就是那样。”
“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恶人，将要谋杀除那座小镇之外的所有人，以此为代价，来换取一人的再一次生命。”
奥托没有否认，而是很自然的承认了，而这一也是让在场绝大多数人……嗯，除了迦娜这个完全不在乎人类怎么样的大鳐鱼之外的所有人。
虽然他们当中的不少人早已经习惯了奥托的恶贯满盈。
那与其息息相关的数千万条人命，也足以发指。
可是当奥托这个未来的谋划暴露出来之后，之前的那些东西，似乎都成为了小儿科一般，不值一提。
那是自然的。
因为这个男人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可是谋杀除了那座小镇之外，那颗星球上的每一个人啊。
论及人口，这将是涉及几十亿人口的谋杀案。
光是想到这个数字，便已经让不少人脸色发白。
至于对方能不能做到？
当对方提出了崩坏意志之后，便不会有人去怀疑了。
虽说崩坏意志也不曾展现出能够牵动世界的力量，可若只是杀戮一整个星球的生灵，早在五年前它便已经完成过一次了。
但那一次，也是耗费了十几年，以十三位律者的努力才得到的结果。
结果奥托这个混蛋，一个人就打算干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你这家伙其实是崩坏的卧底吧！”
特斯拉紧盯着奥托，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怎么会呢？我不是已经说了么？我可是会为你们争取足足五百年的时间以应对崩坏啊。”
奥托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么？”
“圣女可以重新回到世上，而你们也可以去弥补自己的遗憾，避免那些痛苦。”
“而至于崩坏，有了长达五百年的时间，我想凭借你们的智慧，一定能够找出一个稳妥带领人类战胜崩坏的方法吧。”
这个男人对此显得无比的真挚，但那些颇具诱惑力的话语落在众人耳边却是产生不了哪怕片刻的效力。
不管这个男人说破天，甚至说只要完成了这件事情就可以立即战胜崩坏。
但对于绝大多的人来说，以一整个星球，几十亿人的生命来换取这种东西，她们宁可不要！
倒是在前纪元的部分英桀，乃至是归零纪元的归零芽衣看来，奥托的想法颇具价值。
饱受崩坏侵害，经历痛苦的她们早就明白了什么叫必要的牺牲。
或者说也必须明白什么是必要的牺牲。
换做是前纪元，若是能有奥托这样的做法，休要说是争取五百年，就算只是一百年，凭借那位冠绝风华的梅博士之才华，也足以带领人类战胜崩坏了。
可以说前纪元之所以会覆灭，虽说有方方面面的原因，但更根本的原因却绝对是时间不够。
没有给那位天才足够的时间，完成自己的一切。
拜此所赐，她只能含恨将这份对崩坏的怨恨寄托给下一个时代，以期待新世代的人类能够战胜崩坏，不再重蹈覆辙。
而对于归零芽衣来说。
虽然她非常讨厌那些同族，想让他们早点毁灭。
但若是真的给她五百年的时间，战胜崩坏这种事情也会是水到渠成了。
以一定的伤亡去换取更光明的未来，虽然这个一定有些超额，但对于「人类」这一族群来说，只要能够延续其之薪火，这样过分的事情，也是无奈之举罢了。
只是大多人都接受不了。
可细想一下，即便不付出这样的伤亡，若是无法以其他的方式战胜崩坏，到那时面临终焉的清算，损失的或许会更多。
不过新的世代终究与归零纪元、前纪元都不相同。
这一世代的英雄们更加的符合人们的期盼，象征着人性的美好。
无论是琪亚娜、布洛妮娅，她们都万不可能接受这种手段。
只因谈什么未来，便要以少数的意愿去牺牲人们，若是干出这样的事情，她们还有什么资格喊出那一句，为世间一切的美好而战。
“呵呵，别那么紧张嘛。”
对于琪亚娜那紧张，仿佛要将自己除魔卫道的危险眼神，奥托却是笑了笑：“虽说那的确是我原本的计划。”
“可是你看，现如今一切不是都已经乱掉了么？”
“拜此所赐，我也不用背上这份恶行了。”他迎上卡莲复杂的眼神，就像是在解释一般笑着，可笑意之中却是掺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未来，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如今的我要做的，能做的，也只是为罪恶的过去赎罪忏悔了。”
尽管这个男人说的确实是事实，并且也摆出很真诚的样子，但众人却很难不去提防这个男人了。
毕竟是想谋杀几十亿人口的杀人犯，就算如今还是杀人未遂，可若是不小心这个家伙，指不定后面就又整出什么恐怖的幺蛾子了。
而回到影像之中，面对奥托的挑衅，特斯拉自然是一阵气急，只是却组织不出完整的语言来。
“你——”
“明白了，我们会如你所愿，认真打败你的。”
但先前的德丽莎却是展现了作为领袖的涵养，平静的盯着这个昔日尊敬的爷爷，如今的敌人，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对此，奥托相当的满意，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后道：
“很好，很好。这相当不错，我亲爱的孙女。你的反应甚至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所以——向去年那次一样，在认真起来之后做一个行动派吧，德丽莎。”
“我会在圣537教堂不紧不慢的等待你们。再见啦。”
第四百七十九章 让我们痛快的大闹一场
德丽莎的选择并不出乎众人的意外，毕竟对方给出的条件虽然十分的优厚，可那随之所附加的代价也是休伯利安一行人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或者说，即使是奥托改说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她们也依旧会选择阻止这个男人的大动作。
毕竟依这个男人先前的所作所为，即便是销声匿迹都会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在暗地里谋划什么颠覆世界的阴谋。
而像那样跳脸摊牌的操作，多少也是有逼迫德丽莎的意思，并没有给德丽莎她们留下什么选择的余地。
继续看下去，在结束通讯后德丽莎自然是沉声和在旁的两位逆熵博士交流起来，主要就是确认奥托口中「崩坏意识」这一存在的可信性，可惜得到的答案不尽人意。
作为二五仔的理之律者早就不可能再联系上「崩坏意识」了。
而上一个联络到崩坏意识的还是那位第二律者西琳。
可惜也是被符华一记剑神给砍断线了。
而后面的律者懂得都懂，不是二五仔就是无法交流，赫赫业业的支配律者也是被干碎了。
在得到答案后德丽莎自然是有些失望，但现在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失望。
作为领袖，她必须背负起应尽的责任，带领众人去挑战那位不省心的爷爷，然后挫败那可能带来重大危机的阴谋。
在得不到什么结果之后，德丽莎便通知了目前的所有战力开始集结备战。
在五分钟之后，接到其通知的战力人员全都集结在了休伯利安外，而后德丽莎便把现状也就是奥托的企划以及支配权能的失窃都告知了在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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