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对此归零芽衣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就，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那个男人对她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反正她肯定不会看上那个男人就对了，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作为归零纪元一个世代的期待，恋爱这种事是不可能存在于她的行程表上的。
归零芽衣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
继续看向画面，面对芽衣的出现，凯文明显有些惊讶，
“你是…芽衣博士。”
而走近的芽衣也依旧是穿着那一身不变的装束，她抱着肩，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悲的开口：
“今天你们的闹剧还真是搞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托你们的福，这次人合联也算是颜面扫地了。”
“芽衣博士…你为何在这里？”
在凯文略显局促的质问之中，少女耸了耸肩，
“当然是来看下手术结果了。”
“上午刚接受了改造手术下午就这么不知死活地战斗，我是不是没有提醒过你，至少要休息一周观察排斥反应才行？”
她瞥了其一眼，措辞之中不含客气，甚至带着些许不满与冷笑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凯文的表现就像是一个不遵医嘱的病人一样，那么作为医生的她自然也不可能对这种刺头有什么好的态度。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有些理亏的凯文声音渐低的吐出了一句，面对眼前这个强势的少女，他完全展现不出刚才演讲的硬气。
而芽衣也只是轻哼了一声，而后继续道：
“哼，昨晚你问我，如何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我告诉过你这是做不到的事情。”
“即使我继承了父亲的记忆成为了兵神计划的中枢，但也改变不了这颗星球即将毁灭的命运。”
她望着眼前这个不断挑战了人合联权威的青年，颇为认真的告诫道：
“凯文，你也一样。所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牺牲都将毫无意义。”
“人类的命运不是依靠几个人就可以改变的…就算是拼上整个族群，都无法轻易撼动命运的车轮。”
“另外，你也不要以为光靠手术就能让你们这些烂泥逆天改命，力量越大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
芽衣对于逐火之蛾的评价很低，或者说本来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基本盘为底层贫困分子的逐火之蛾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烂摊子，即便是有了融合手术也不足以弥补那份相差甚大的差距。
只是她的好言相劝落在凯文耳边显然有些刺耳，虽然明白对方说的是对的，但身为逐火之蛾的领袖，他还是冷着脸直面对方，“我早就明白，不用你来啰嗦。”
“我知道你明白，当你接受那个男人愚蠢的条件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全部。就连自己的族群都能毫不犹豫的作为筹码，所以才觉得自己无所畏惧了么？”
芽衣当然不在意这些，画面中的她对于凯文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只是讽刺其了一句，而后落下一句：
“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他执行自己抱负的最好棋子，祝你们合作愉快。”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呵，你说得对。我更愿意作为一个旁观者，来欣赏飞蛾扑火后化为灰烬的瞬间。”
在凯文的沉默之中，少女半是讽刺的道：
“不过你也别担心，那个男人的理论没有错，至少目前那些基因都表现出明显的活性化，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只不过最后是人类的你战胜了崩坏，还是崩坏吞噬你成为了怪物…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这段影像毫无疑问透露出了很多的信息，尤其是…凯文那个融合手术究竟是怎么来的。
在场的人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归零芽衣。没记错的话，她是说过超电社里有一个内鬼是吧？
这还真是一语成谶。
只是令人绷不住的是，你嘴里那个内鬼原来就是你自己啊！
作为超电社的头子，结果却帮炸了人合联大厦的恐怖组织逐火之蛾的领袖做了融合手术，反手第二天再坑了人合联一波？
“你这个成分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
芽衣对于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是有些无语了。
查内鬼怎么查出来个带头的？
“大概是有什么交易吧。”
归零芽衣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感，毕竟对于她来说那是未来，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原来是自己干的好事。
但如果你就说她一点都不知情，那肯定是否定的。
在察觉到自家可能有内鬼的时候，她就大概率猜出很可能是自己了。
毕竟超电社一票的职员简直是赤胆忠心，堪称年度好队友，唯独自己…芽衣自己都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
布洛妮娅吐槽了一句：
“要是被格萨尔那个家伙知道这是你的功劳，恐怕得脑溢血吧。”
“不…如果是那个男人更有可能会借此兴师问罪，然后谋取更多的利益。”
归零芽衣对于格萨尔的尿性熟的不要再熟。
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大气的人，甚至可以说小心眼的一批。
这波自己的操作要是曝光，那接下来想必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自由可言了，恐怕出行的时时刻刻都会被人合联监管，甚至还会刻意安插监视者吧。
虽然这样的人生她其实已经很熟了。
而爱莉希雅则是一副恍然的样子，点头道：
“哦…我说那个凯文怎么表现的这么不尽人意，原来是才刚做完手术啊。”
融合战士在完成手术之后是需要一段时间观察，一段时间适应的，毕竟这是人合崩坏兽基因的融合，一旦出现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像影像里凯文那种上午做完手术下午就开始浪的操作，放在前纪元…除非是逼不得已，不然事后绝对会有机会感受一下梅比乌斯的热心肠的。
而在凯文与归零芽衣短暂的会面之后，在今日即将落幕之时，待在自己办公室的归零芽衣手边有着布满信息的光幕，那头像俨然正是先前的凯文。
“凯文…卡斯兰娜。”
她望着光幕上的人影，带着些许玩味。
“作为棋子来说还算值得期待，就让我看看你和那个男人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只是下一刻，她便接到了一个通讯，通讯的那头又是一个令影像前大部分人都不会陌生的熟悉声音——可可利亚。
“芽衣博士，打扰了。”
“可可利亚部长，恭喜升迁。”芽衣面无表情。
通讯那头的可可利亚显得很是谦虚，“升迁不敢当，将军现在处于风口浪尖，我只是暂时接替他的职位罢了。”
“所以你是来给我报喜的么？”
“我是来感想芽衣博士的。多亏您的协助，我才能顺利达成目的。”
芽衣反问，“协助…我只是不想惹事上身而已。你给我的那份报告，既然已经查的如此详细，为什么不提交给人合联？”
“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用意。”
可可利亚的谜语自然难不倒这位天下少女，她轻哼一声，道出了对方的安排，
“哼…在下城区对平民发动攻击的戏码是你早已经安排好的计划，那个愚蠢的将军一定会沉不住气，所以才让你有机可乘。”
“不惜一切爬到权利的顶峰，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面对芽衣的疑问，通讯那头的可可利亚带着笑意与决然，
“呵呵…你也明白，如今的人合联已经无法带领人类前行。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了让人类战胜崩坏，脱离灭亡的枷锁。”
“而为此做出的改革和牺牲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是么…那就助你一帆风顺。”
这简短的通讯是属于归零纪元篇章的最后一幕。
但和之前相同的，蕴含着惊人的信息量。
“…那种局面，原来是这个母狐狸安排的？！”
原本被可可利亚前面的表现骗过以为那个世界的可可利亚是个会考虑无辜民众安危的特斯拉瞬间从难以置信转变到气愤：
“可恶，我就知道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
虽然可可利亚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是为了要拯救人类。
但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说啊？
她究竟干了什么样的事情才是这之中最重要的。
而像归零可可利亚那样，以大量无辜的民众作为诱饵来达成自己目的恶劣行为…即便其并未发生到那种地步，但也绝对是无法认同的！
“可可利亚妈妈…”
希儿有些难受。
她们这些出身自可可利亚孤儿院的孩子，除了看清楚可可利亚真面目的布洛妮娅之外，都是将之视为亲人的。
后来在逐渐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后，希儿的心情就很复杂，但好在对方已经去世了，所以也只需要缅怀即可。
可此刻，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可可利亚妈妈揭露真面目，从一个好人转变成一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恶人”，希儿感到了由衷的悲伤。
“希儿…”
看出希儿失落的布洛妮娅主动摸了摸她，出言安慰，“那终究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可可利亚妈妈…”
话是这样说的，但仔细想想她们世界的可可利亚好像还要更烂一点。
就…完全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已经回到心底的黑希儿自然也更明白希儿的难受，所以她简单粗暴的来了一句：
“行了，你要是不开心的话，咱们偷偷过去宰了她不就好了。”
“啊、这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被噎住的希儿差点摆出一副经典的“这种事情不要啊”，不过终究还是悻悻然的否定了另一个自己的提议。
她是为另一个世界的可可利亚妈妈还是扮演了一个坏人的角色感到悲伤，但也不能说就因为对方做了不好的事情，就非要特地跑过去宰了对方吧？
这听起来未免也有些…太孝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阿波尼亚心理咨询室」
对于可可利亚的处理自然是不了了之，甚至对于格萨尔的处理也被推后了。
虽然他们对于这两个人都很看不过眼，可那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之所以会想要让人做掉格萨尔将军只是因为他的行为太过出格了，即使是属于另一个世界，在场不少人的正义感也不想见到一场能够被阻止的屠杀发生，但现在看情况，格萨尔似乎是能被妥善处理掉的。
那个男人在归零芽衣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去解决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交给那个世界的人自己去解决。
而在这时，又一段影像展开了。
《阿波尼亚心理咨询室》
在这样的标题之后，作为正主的阿波尼亚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从背景来看，那是一个酷似占卜术的房间，阿波尼亚坐在桌子中间面对着不知何人，烛光将她俏丽的容颜承托，当然更为显眼的还是那对…咳咳。
“我很少有机会和人像这样面对面的聊天呢，你也是吗？”
“呵，没关系。不要紧张，就把我当成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吧。和我聊任何事都可以。”
不知是在与何人交谈，但阿波尼亚保持着别样的温柔，这大概并非什么特殊待遇，因为她向来如此。
“放心，这将是一段非常愉快的时间。”
“噗，是一下子想不到该说什么么？”
“那…可以由你先向我来提问哦。”
“你说，想知道我的过去？”
指节抵着下颚的修女小姐眼眸微垂，在灯光的映衬下带着一抹回忆之色，她轻巧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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