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他那略显沙哑、无力的声音,令人下意识的心中一紧,既莫名的感到有几分…心疼。
少女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那么,你呢?”
“嗯?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男人笑了,他笑道:
“当任何梦醒来的时候,梦中的人物,都会回归梦的主人自己。我当然也不例外。”
“不,不是这个方面。”
德丽莎摇头,她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更重要的。
“我是说…”
“…算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看着那个男人的笑容,欲言又止的少女最终咬着嘴唇,放弃了自己的问题。
此刻,画面中那个男人身形已然变得明灭不定、宛若将熄的灯火。
在这又一次生命的尽头,或许也将是最后,看着这位珍视的亲人,他洒脱的笑道:
“呵呵。这就是与亲人分别的感觉吧,德丽莎。”
“尽管奥托·阿波卡利斯是个无可救药的恶人——但在人生的某些时刻,他也的确曾为你遮风避雨。”
“彼时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以至于你会时长想象,如果他真的与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切又会如何。”
男人轻易的说出了少女心中的想法,仿佛在他的面前,她根本没有太多隐私…但这并不是奇怪的事,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潜意识,不是么?
“德丽莎,人皆如此。当一个人拥有「长辈」的时候,希望他们能与自己勠力同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本因如此想的德丽莎,却是咬着嘴唇,一语不发,直到那个男人以长辈的口吻陈述的道理响起在耳边的时候,方才开口:
“但你——不,即使那个真正的爷爷,也终究只是我的一面镜子。”
“当然。我很高兴你有这一份觉悟。而且…”
奥托欣慰的笑了。
“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一面镜子。他映照出你潜在的恶,你也映照出他潜在的善。”
“亲人、朋友、对手、乃至敌人——他们都能帮助我们更全面的认识自己。”
那略显沙哑的声音曾经在无数次响起在耳边,不知何时,却变得像如今这般有些遥不可及、需要珍惜。
于是,德丽莎也露出了笑容,回应着对方:
“…哈。谢谢啦。”
“不过那个真正的爷爷——他才不会这么说呢。”
“当然。那个人终究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者罢了。”
男人的幻影终究消失不见。
德丽莎明白,他从来都不真实,只是一个被自己潜意识加以美化中的形象。她的爷爷仍然是那个十恶不赦的自私之人。
——那是某个愚者疯狂的选择,是沉重而无法改变的铅色历史。
而今,那道幻影也同他一起消散。
自此之后,无论何种形式的「奥托」,都不再出现于「德丽莎」的梦中。
影像前。
有些失神的特斯拉推了推旁边的爱茵斯坦,出声问道:
“喂,鸡窝头,你觉得这家伙真的只是潜意识吗?”
“我总觉得,这家伙成分可疑啊。”
爱茵斯坦:“不清楚,那个时候真正的奥托·阿波卡利斯应当已经死去了才对,或许的确是德丽莎女士对她这位爷爷的影响太过深刻了?”
特斯拉:“这话你自己信么?”
答案不言而喻。
“我想,那位身份存疑的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或许的确只是德丽莎女士的潜意识吧。”
梅平静的道:
“不过,圣痕是意识的终点…交错在圣痕计划,与虚数的位置,梦境的交错之下…或许那位奥托先生的确能够再度创造一份…奇迹。”
虚数之树是奥托的埋骨之地。
在她看来,截止到踏入那里之前,或许一切的确就是如奥托所说的没有。
而当踏入了埋骨之地,圣痕、虚数,乃至是一系列可能不太清楚的变化,最终导致了那个男人的残余被吸引,最终创造出了那个成分成疑,几乎与原版相差无二的存在。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一种奇迹。
毕竟那个男人明明做了那么大胆的事情,最后却还能为自己的孙女贡献上破局的力量,倘若一切如此,那真的就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死了还在c。
梅比乌斯轻哼一声,“不论如何,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有继续“诈尸”的机会了。”
琪亚娜和幽兰黛尔毁灭了他的肉身。
虚数之树埋葬了他的灵魂。
倘若算的话,这想必就是那个男人残存的类似意志一样的东西。
只是面对毗湿奴的吞噬之力,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在劫难逃了。
蛇蛇小姐可不相信这个男人还能再冒出来。
毕竟在她看来,一个人的命再硬,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就算是换成自己,安排上这么一套一条龙服务也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
“唉…”
爱莉希雅叹了口气。
她其实还蛮喜欢这个男人的。
虽说奥托完全称得上是一位大奸大恶之辈,和秩序·善阵营的她理论上相性极差,但单从人类的角度来看。
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的确足够闪耀。
为了心中的圣女。
…为了挚爱的亲人。
莫名的,她觉得这家伙其实还蛮像曾经的凯文的。
尽管他们的经历不同,选择不同,但这两人之间,似乎的确有一种如同玩笑般的契合感。
影像仍在继续,只是接下来的视角却是骤然转到了属于芽衣和渡鸦那里。
就像是被截断了一部分一样,那两人直接便进入了一个…酒吧,就像是朋友一样——当然,她们本来就是朋友。
渡鸦充分发挥自己调酒师的职业,为芽衣上了一杯小孩子特别喜欢的彩虹儿童牛奶,两人就这样和谐的聊着天。
虽然后者仍然试图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渡渡鸟小姐或许也是为了自己那已经有些千疮百孔的职业操守着想,不再多言。
两人就这样,喝完了饮品…于是接下来的…便是战斗。
不管两人的关系多么融洽,甚至前面还谈的不亦乐乎,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已然脱离了世界蛇的雷电芽衣,在其想着要阻碍圣痕计划的时候,她便定然会是渡鸦这位世界蛇干部的敌人。
所以,两人势必要在这里,再度干上一架。
琪亚娜吐槽:“总感觉这会是单方面的碾压。”
倒不是她看不起渡鸦。
但和作为雷之律者,同时还通过了往世乐土试炼的芽衣比较,即便同样有度过试炼,可仅仅只是数人的渡渡鸟,怎么可能是十三位英桀全部认可的电电龙的对手?
渡鸦:“那倒也未必,我个人还是有一些小手段的。”
幽兰黛尔:“…所谓的黄泉之杖,对么?”
珊瑚岛第七律者一战,她有见识过那东西。
对于律者来说,那的确是个非常危险的克星。
挨到就会感受像布洛妮娅被吊销驾照一样的快感。
但对于非律者来说,效果不佳。
丽塔:“那的确是很厉害的武器,只是那时候的芽衣小姐,应当有所防备了吧。”
虽然她们这边的芽衣剮没有参与珊瑚岛之战,可按照既定的来看,对方是参与了的。
只要了解了黄泉之杖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么就不可能不防备。
而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这件武器并不是那么的好用。
事实也的确如众人所想,被单方面碾压的渡渡鸟小姐一看打不过就想玩阴地,悄悄摸摸就像掏出黄泉之杖给芽衣一下。
只可惜,被早有防备的芽衣直接抓住。
于是,这场战斗也有了结果。
被击败的渡渡鸟小姐也只能坦然回答问题,在她看来这显然是很合理的。
这叫被威逼、而她则是腐乳。
只是,渡渡鸟还没来得及继续刷新自己职业操守的底线,便有一股全新的力量直接拿捏住了电电龙小姐。
而她的话语也揭露了来者的身份——世界蛇最神秘的干部,羽兔。
“没关系,渡鸦。从结果来说,你和她之间也算是人情两清、互不相欠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来者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人的脑内响起,让芽衣的意识陷入黑暗。
那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
“抱歉…迷途的孩子。在这场强制的梦境中,你将漂流到遥远的彼岸,见到某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但是,你不必害怕。在那里,你会与自己最珍视的人重逢,并与她一起努力,创造出那原本只属于幻想中的…崭新明天。
“毕竟不管怎么说,比起「重新定义人类」——”
“「重新定义世界」,永远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吧?”
“晚安,雷电芽衣。祝你和你的伙伴们都能有个好梦。”
此刻。
影像前的人们紧皱眉头。
这个叫羽兔的声音,听起来咋感觉那么熟悉呢?
下意识的,有所反应过来的人直接看向了在场的塞西莉亚,瞬间大惊失色。
似你,塞西莉亚,原来你就是羽兔!?
第七百二十五章 塞西莉亚:我又多了一个女儿???
是塞西莉亚,这声音毫无疑问,绝对属于塞西莉亚!
尽管对于羽兔这个名字一无所知,甚至没有机会看到对方的真容,可凭借着这份嗓音,塞西莉亚的亲近之人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可能也有人觉得声音什么的,也可能会存在那种特别像、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毕竟所谓声音的不同也只是声带震动的频率差异罢了。
但...
声音可以作假、可以伪装,可那话语之中所夹杂的温柔、那份语气,却是无法用一时的伪装来解释的。
“呃...怎么了吗?”
看到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塞西莉亚不禁感到有些困惑。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在羽兔的声音响起时会一直看着自己...难道自己的声音和对方很像吗?
如此揣测的塞西莉亚有些纳闷,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和那位羽兔小姐,差距还是蛮大的吧?
幽兰黛尔扶额,解释道:
“妈妈,因为骨传导的原因,别人听到的声音,和自己听到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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