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吧,琪亚娜! 第862章

未能参与那场战斗的樱、爱莉希雅此刻带着些许遗憾与哀伤

虽然那场战斗即便是加上她们两个，也不会对局面有什么改变。

但身为逐火十三英桀的一员，没能在同伴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站在他们的身边，这本就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而这个纪元的人们，即便感触不是那么深，此刻俨然也该明白，这个新世代对于那些旧时代的人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绝非单单只是「传承」二字便足以概括的。

寄宿在这个时代的人们身上的，还有那些昔日的英雄们拼尽所有，留下的饱含着希望的火种。

这一刻，很难不理解为何凯文对于德丽莎是如此的冷淡

说到底，能够走到如今的局面，那都是他与同伴们拼命换来的。

而前文明为这个世代的人们，留下了一道一定能够战胜崩坏的计划。

的确，它称不上美好，甚至对于人类极度恶劣。

但这个时候，这位毫无疑问属于享受着前人蒙荫一员的新任天命主教，却因为区区的人文主义，要将那些前世代英雄们的努力，压上一场飘渺不定、甚至完全看不到可能性的努力之上？

这实在太过天真，同时某种意义上要更为自私。

毕竟如果把世界蛇要做的比作是：为所有人戴上无期限的美梦枷锁。

那么，德丽莎的做法就是将那些本不必死去的民众压入枪膛，犹如儿戏般的，去进行一场俄罗斯轮盘赌。

并且，这还是一场装填五颗子弹的轮盘赌。

或许世界蛇的确没资格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但这位新任天命主教亦是如此，她同样没资格决定众生的选择、操弄英雄们留下的所有。

奥托·阿波卡利斯或许会对此毫不在意。

可若是身为理想主义和人文主义结合体的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也如此行事，她又和她那位并不值得称赞的爷爷有什么区别呢？

意志只能用意志碰撞，觉悟亦需对等。

倘若做不到这一点，还妄想着去阻止那位背负所有的战士。

那这场战斗根本称不上战斗，只是一份令人羞耻的亵渎罢了。

画面中的凯文持剑剑指再度进入残血状态的德丽莎，点评道：

“不错的表现，如果回到五万年前，你应该有实力参与那场「终焉之战」。”

“只是——如今的圣痕计划并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变量；而力量如此悬殊的战斗，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

“永别了，德丽莎。”

裁决之刃已然挥下。

对世界蛇来说，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将和她的律者学生们一样，消失在时空的尽头。

「终焉」的权柄已然再临于世。而这…也将为五万年前的某一刻，赋予迟到的意义。

此刻，影像前的人们有些紧张。

所以知道德丽莎既然想要阻止圣痕计划，那就要有被杀的觉悟，可对于这位亲近的身边之人，若是看着她就此逝去。

对于姬子而言，她将失去一个好友

对于塞西莉亚而言，她将失去一个闺蜜。

对于奥托而言，他失去了可爱的孙女…哦，要是按照那个时间，这不能说失去，只能说是爷孙俩团聚了。

某种角度也是可喜可贺，就是多少沾点阴间。

在众人紧张于天命的最速下台主教记录会不会就此刷新的时候，关于德丽莎的结局却并没有展现更多。

转而浮现在众人眼前的反而是一行简单的字体：

倒计时…一分钟。

而后，那便是一段属于五万年前所发生的追忆。

——在穿过了一条黑暗又狭长的道路之后，少女终于来到了自己此行最终的目的地。

她那已经略显浑浊的蛇眸之中，倒映出的是一片晶蓝色的光幕。

“哈…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

“不和我打个招呼么…普罗米修斯？”

没错，无论是声音还是形象，这段影像的主人毫无疑问都是那位梅比乌斯博士，而她似乎是在和那位编号为十七号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谈话。

能够看到的只有晶莹的光幕，并无法看清那位普罗米修斯的真面目，只是那份属于其的声音，却是多少带点熟悉：

“您好，梅比乌斯博士。我是17号，虽然在这里见到您给我带来了意外之喜——”

“但我并不明白您为何会选择这样的自杀行为？”

下意识的，影像前的人们看了一眼布洛妮娅。

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那个十七号声音和布洛妮娅还蛮像的，简直就是电子版的布洛妮娅，说话声音再公式化一点就是如此。

当然，更细的点评就是可能她俩的声音都有不少手脚。

影像中的梅比乌斯笑出了声，调侃道：“…自杀？是吗，在你看来，这是一种自杀行为啊。”

那位蛇蛇小姐似乎是抱着打趣的心态，只是对于普罗米修斯这种人工造物，尤其是其中的佼佼者十七号来说，其对于这种问题要显得更为公式的多：

“根据我的临时演算，在「终焉」已经开始运行的当下，您的生命机能将在大约半小时后彻底停止。”

“…差不多吧。不过，这也同样适用于你的身体啊，普罗米修斯。”

发现没什么乐子可以找的蛇蛇小姐大概也是乏了，没再继续嘴硬，承认了对方分析的准确性后，亦是随口谈及对方的状态。

“——我是17号。”

人偶固执的强调着这一点。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和其他人产生重复——尤其是某个自作多情的0号，又或者与它同批次出场的16号。

在强调过后，名为十七号的人工智能用着鸭味十足的语音模块，展现出了对梅比乌斯的担忧：

“梅比乌斯博士。身为人工智能，我可以自由上传自己的意识。而您…”

“…哦，原来如此。你认为…我办不到，对吧？”

梅比乌斯不以为然，轻笑道：

“毕竟在你的认知中…融合战士的存在方式，非常依赖自己的「肉体」。”

“——很可惜，我们此刻无法联系其他型号的普罗米修斯。”

“不然它们一定会告诉你，「圣痕计划」与第八神之键的原理有哪些共通之处。”

闲谈之际，画面中那位蛇蛇小姐也是在意其了此行的正事：

“…好啦。比起担心我的「冒险」，你还是多操心一点自己要执行的「计划」吧。”

“毕竟…你要沿着那个女人…爱莉希雅开辟的道路，去做一件和她截然相反，但同样了不起的壮举。”

在谈到爱莉希雅的时候，虽然一开始语气不太友善、但随即便变得有些不太自然，梅比乌斯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细微的变化，而是继续道：

“你将成为人类投向虚数彼岸的「木马程序」，为我们所知的崩坏赋予名为「思维」的枷锁，将天灾拨入人为设置的轨道。”

“——你究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十七号以平淡的口味回答：“我将不再能够模拟人类的思考方式。”

梅比乌斯啧了一声：“…呵。还真是一种轻描淡写的回答呢。”

她继续，就像是说明一样：“在这颗星球与虚数空间相连的通路上，因为接下来你将施展的入侵，会诞生出无数个平行的「意识」——”

“你应该知道梅给它们拟定的名字：「虚数重整化群」。”

影像中的蛇蛇开始讲述起让影像前的大多数人吃惊的隐秘：

“它们的存在形式本身，能够固化「崩坏」发生的规律，让律者的权能在一切映射中保持最大程度的不变。”

“换言之，你会成为下一个时代对抗崩坏的最大功臣——因为她们未来会遭遇的律者，以「理之律者」为起点，都将与我们的历史别无二致。”

“不过作为代价…你自身的意识也将成为它们的一员，并因此被它们无情的吞没——除非唯一的「后门」被某人以正确的方式唤醒。”

“…但那种唤醒，也同时意味着你，乃至整个「重整化群」的死亡。”

对于这种结局，十七号显得很平静：

“这没有关系。我原本就不期待自己能够真正拥有人类的思维。”

“既然是虚假的构成——舍弃它也就不那么令我痛苦。”

梅比乌斯沉默了片刻，皮笑肉不笑：

“和那个0号相比，你在这方面还真是让我生气啊，「17号」。”

“不过…也罢，这的确是只属于你的一种「无限」呢。”

普罗米修斯原本还想回答些什么。但话位出口，吞噬一切的黑暗就降临在了两人之间。

“好了，这应该就是我们彼此告别的时刻律。”

“和这个世界说一声再见吧，普罗米修斯。”

顽固的人工ai哪怕再这个终局依旧执着于属于自己的编号：

“…我是17号。”

只是这时，梅比乌斯终于叹道：

“我知道。但是，比起冷冰冰的数字，又或者耸人听闻的「崩坏意识」…”

“…我更喜欢你能有个人类的名字呀。”

此刻影像前。

维尔薇：“这段影像…应该是终焉降临前，避难所关闭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没想到你没进避难所，原来是跑去做这种事了。”

梅比乌斯：“说的就好像我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倒的确算的上是新鲜。”

她虽然下手坑了一波真正的自己，但究竟能否奏效梅比乌斯自己都不清楚。

会以怎样的形式奏效更是一概不知。

但没关系。

毕竟梅比乌斯是个唯结果论的。

虽然这并不能说明她不看重过程，可只要真正的那个自己寄了，那就好了，干嘛非要关心对方怎么死的？

梅：“生命的最后选择与普罗米修斯相伴，这还真不怎么和你的性子啊，梅比乌斯。”

“…虽然你俩的关系在那之前就挺好的。”

德丽莎：“等等！等等！这些叙旧的事情暂且不谈，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梅比乌斯：“哦，你是指「虚数重整化群」？难道影像中的那个我说的还不明白吗？比起梅，我觉得我的讲述对于正常人来说应当是通俗易懂的多的类型才对呀~”

特斯拉：“合着原来那个什么老么子崩坏意识原来是你们这帮人搞得鬼！”

维尔薇：“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从正常角度来说，这个时代对抗崩坏有迹可循可是多亏了十七号的功劳哦~”

姬子：“难怪凯文会说那样的话，难怪你们的时代和我们的时代是如此的相似…”

一切正如凯文所说。

她们为自己的努力沾沾自喜，殊不知这只是他人布下的棋局。

在这真相曝光以前。

因为前文明的记录，大多人还以为崩坏就是固定的。

是那十三位律者，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这是一种自然规律。

现在再一看，这的确是一种自然规律，只不过是人造的。

龙马：“前文明已经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了么？真是令人惊叹。”

真相令人震惊，其中的细节自然也是细思极恐。

暂且不去考虑前文明做了什么，光是他们如何去完成这一切，便足以令人挠破脑袋了。

虽说现文明对于崩坏的研究，很多都是拾前文明的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