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园都市的庆贺怪 第1021章

平淡的声音说道最后的时候突然就高昂了起来，突然就开始对不知道什么的痛骂。

直到这个瞬间，甘泉祐才仿佛将他一直以来都隐藏起来的情绪都爆发出来，将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想法彻底的说出来。

“如果有的选的话谁想要去战斗啊，谁想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啊！！只是一个真正普通的高中生不好吗！

安逸的享受着生活和青春不好吗！！魔法什么的，科学什么的，世界什么的，那种东西有谁想要去关注啊，有谁想要为了那种东西而战斗啊！因为生活过于平凡想要找刺激的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呃……”

“有谁会甘愿踏上战场啊！！有谁会乐意将自己的朋友推上战场啊！！有谁会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在某一天突然就消失再也不见啊！！但是……做不到啊当麻……”

“是啊，我知道啊。”

上条当麻像是甘泉祐那样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小声的回答着甘泉祐。

两个人战斗的理由或许有少许不同，但两个人从没有认为这个世界就是正确的。

必须要同某人，必须要面对那层出不穷阴谋的世界果然是有问题的吧？

真正的世界难道不是所有人都安逸的生活，所有人都享受着平静的一切吗？

“如果我足够强的话……就根本不需要当麻你来面对这些……就根本不用你挥舞自己的右手。

如果我足够强的话，她们就根本不用面对那些危险。如果我足够强的话，队长他们就不必要在经营暗部的工作了。如果我足够强的话，就能够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必面对这些了……”

何等狂妄的想法，想要创造出一个足够安全的圈，将所有的伤害与风暴都阻挡再往，让安全区内的所有人都察觉不到这个世界暗处的汹涌，就那么享受着每一天。

但是，这就是甘泉祐这个男人真正的想法。

“对不起……”

上条当麻不知道甘泉祐是在向谁道歉，但他能确定，那肯定不是自己……

“其实有些讨人厌，有些自我，认为自己必须是最强，但那样的小琴琴挺好的……至少那样的小琴琴每天都过的很开心……而不必来面对这一切，不必背负这一切……”

上条当麻明白了，这道歉……是对御坂美琴的，是本应该在那个大雨天，在两个人决斗之后对御坂美琴说出口却并没有说出口的。

纵使说着再多再多「这是必要的」，但果然在内心的深处还是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能够快乐开心对待每一天的御坂美琴要更好。或许，对于每一个人他都是这么想的吧。

他愿意一个人扛起所有的罪恶与负担。可是他做不到，所以那些才会落下来，落在上条当麻的肩头，落在御坂美琴的肩头，落在其他人的肩头。

“错的并不是我们，当麻，是这个世界。”

“呃……”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悲剧，就不会有人为之悲伤，就不会有人寻求魔法的力量而战斗。”

所谓的魔法，必定是失去了什么，必定是有着什么无法挽回的人才会去寻求的力量。

“我……没有办法否认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能收获到理所当然的幸福。

就算是他……能够坦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承受那没由来的悲剧和惨痛。

我要让这个世界永远的存续下去，我要永远的监视着奥蒂努斯，监视着这个世界。我要让所有人都能手握理所当然的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

忽的，上条当麻小声的笑了起来，他的肩膀不住的抖动着，身体因为发笑而颤抖，慢慢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几乎无法控制，上条当麻抬起头看向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甘泉祐笑着说道。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他明白了，甘泉祐已经做出了决定，确实，没有做出决定的人就还只有他一个。真是一个半吊子啊。

他伸出手来用力拍了拍甘泉祐的肩膀。多少有些不舍的用力捏了捏。这一次，像是在交代遗言的人变成了他。

“那么这个世界……就交给你来守护了，一定要好好监视着奥蒂努斯，绝对不能让她乱来啊。”

用力按在了甘泉祐的身上借了一把力，上条当麻站了起来。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还有好多人的笑脸我都没有见识到呢。”

甘泉祐做出了决定，上条当麻明白，自己也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了。

其实他也清楚，还有一个方法能够让甘泉祐放弃，能够让甘泉祐放弃这个决定，那就是告诉甘泉祐如果这个世界想要永远的存续下去，那自己必须消失，必须死掉才行。

“在这里永别吧。”

只要上条当麻这么说，甘泉祐或许就会抛开现在的想法，即使再怎么痛苦也会和奥蒂努斯继续战斗吧。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是在逼迫甘泉祐必须要在「上条当麻的生死」与「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幸福，与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的真正的甘泉祐」之间做出选择。

说到底那样也只不过是上条当麻的自私，是逃避的行为。是上条当麻不想死，否认这个世界的想法。

对别人一套标准，对自己一套标准，唯有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

上条当麻也认为这个世界要更加美好，只是他还没有彻底的下定决心，只是他还想要最后的挣扎一下。

但如果甘泉祐也认为这个世界更加美好，认为这个世界更有存续的价值，那么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要选择哪条道路已经很明白了。

本来，上条当麻其实也有在担忧，若是自己自杀了之后，奥蒂努斯在欺骗自己，反悔了怎么办。

但现在，不需要担心了，因为有甘泉祐在看着了。

“那么，找个地方去死吧。”

在心中默默的说道，上条当麻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中，只留下了坐在河边的甘泉祐一个人。

所以，上条当麻不会看到，从甘泉祐的眼角有着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奥蒂努斯！！”

在上条当麻听不到的地方，甘泉祐站起身仿佛对这个世界发出怒吼。

呼唤着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的魔神。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出来啊，给我出来啊！！阻碍你的不就是幻想杀手吗，当麻那混蛋完全没必要死啊！！

那幻想杀手取出来给我啊，让我来拿着啊！！我不会破坏现在的这个世界你不是比谁都要清楚吗！！

那样的话当麻也能够在这个完美的世界拥有自己的幸福了吧！！

牺牲者只要有我一个不就已经足够了吗！！奥蒂努斯你听到了吗！！不要沉默，给我滚出来啊！！奥蒂努斯！！”

第-300章 现在有没有空?

夜风迎面吹来，毫不温柔的风就像是上条当麻已经彻底死寂的心一样的冷彻心扉，似乎就连这风也将上条当麻仅存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夺走一样。

上条当麻站在高楼的边缘眺望着下方的学园都市，屋顶上既没有栏杆也没有扶手，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就会落下，就仿佛一开始就为上条当麻准备好的处刑台。

只需要向前踏出一步，一切就能够在这里结束了。会破坏这个完美世界的上条当麻就会消失，甘泉祐会成为守望者。

这个能够让所有人都幸福活下去的世界将会永远的持续下去。

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偏偏，当站在这里的时候，却依旧残留着对简单的「跳下去」这一动作的踌躇和恐惧。

明明至今为止不管是什么样的险地，不管是高楼还是深渊，只要是能够帮助到他人的时候想也不想就会一步迈出，而现在却只是终结自己生命这简单的一步却害怕了。

麻痹自己也好，放弃了也好，想开了也好，已经做好了必须要死的觉悟，却仿佛还没有彻底的放下，这真的是一件极为嘲讽的事情。

微微扯动了嘴角……

上条当麻勉强笑了笑。

都已经到这里了，就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若是看到眼前的景象会感觉到害怕的话，那么不去看就行了，就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一步步的向前就可以抵达完美结局就好了。

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耳边吹过的风声音似乎变大了，呼啸的风声就好像是有着看不见的怪物在发出呼啸，无法正确的估算距离使得手脚都淋上冰水一般。

试探性的迈出了一步，脚下还是能够踩到坚实的地面。上条当麻为因为这样而产生了庆幸心理的自己感觉到羞耻。

但反过来说既然第一步已经卖出去了，那再迈出第二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步……

过去的种种都浮现在了上条当麻的眼前，上条当麻不知道奥蒂努斯所说的正确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他也没有办法想象没有甘泉祐的世界。

在现在存在于此的上条当麻的世界中，甘泉祐也是他世界的一部分，是绝对不能少的一部分。

但甘泉祐已经做出了决定，已经做出了牺牲，他要将这个世界让给「真正的甘泉祐」。

上条当麻没有办法改变甘泉祐的想法，他也从来改变不了。

他只能庆幸至少甘泉祐还能够活下去，自己的牺牲也能够让甘泉祐继续存续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死掉了才是一了百了，成为守望者眺望他人的幸福无数年才是更大的牺牲和痛苦吧。

第三步……

近了，距离所有人都期盼着的结局，所有人都能永远幸福的世界更近了。

第四步……

已经奇妙的习惯了，不会再去回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在这里，一切都要被画上句号了。

“但是那样，真的好吗？/escape……”

并不是上条当麻自己的声音，也不是上条当麻的所想，在上条当麻已经踏出了最后一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脚下已经什么都踩不到的时候，有着别的声音落在了上条当麻的耳中。

听起来像是极为无聊的声音，又像是无所谓的叹息。

但是，这句话让上条当麻他就要落下的脚停住了。

“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放弃真的好吗？/escape说实话，不管是你还是他都让人很头疼啊。

特别是我这种已经在旁边默默看了很久的人。/return诚然，你们确实是承受了巨大的创伤和打击，但就这么接受那家伙给你们安排好的结局，选择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让自己更轻松的方式，这真的好吗？/escape……”

“呃……”上条当麻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朝着说话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有着长到垂腰的茶色长发，蹲在那里一副很无聊模样的少女。

“绝望的时候在做什么？有空吗？可以和我来稍微聊聊吗？/escape……”

哗啦啦啦的河水止不住的流淌着，不会因为有什么在旁边就稍微收敛一些，也不会因为有什么人来过，坐过，走过而停下。

不管再怎么呐喊，奥蒂努斯都没有出现在甘泉祐的面前。

成为守望者，承受幻想杀手所必须之痛，这些都是甘泉祐一个人的决定，直到从这个世界出现开始奥蒂努斯都没有出现在甘泉祐的面前过，都没有与甘泉祐交谈过哪怕一句。

不管甘泉祐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下定了怎样的决心，她大概都不会再出现了吧。

即使是奥蒂努斯，也没有办法看出甘泉祐真正的想法，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办法确定那看似真正的想法下面是否藏着「必须要做」的阴谋。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出现在甘泉祐的面前，仍由甘泉祐这样磨损。

任由甘泉祐做出任何行动也无法改变她想要看到的结局。

不要忘记了，奥蒂努斯是甘泉祐的敌人，她能够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获得幸福，但唯独不可能让甘泉祐收获到幸福，唯独能够打击甘泉祐的东西会无所不用及的落在甘泉祐的身上。

即使是现在也是同样，区别只不过是在于之前的无数世界是用负面的东西打击甘泉祐，而现在换成了更加正面，更加光鲜亮丽的东西罢了。

不，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

到了这种程度，到了三个人都几乎磨损到了极限的这个程度。

实际上甘泉祐与上条当麻都很难说还存在清晰的逻辑与思维，他们现在所做所想，在某些地方出现逻辑冲突与行为错误或许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奥蒂努斯是否也是一样？

然而，不管怎么去猜想，都只不过是猜想罢了。这个世界依旧在继续，在获得一个结果之前，在分出一个胜负之前，至少现在并不是结束。

甘泉祐躺在已经有了露水，可以说寒意刺骨的草坪上看着天空，周围没有一点光亮，他整个人都被埋葬在了黑暗之中。

回想起来，这就是甘泉祐的世界观与价值观，以及他的做事方式吧。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着什么美好的东西，但他不相信在光明的一面挥舞双手就能得到一切。

他信仰藏在黑暗之中像是毒蛇一般的，像是黑暗中猎人一般的将其他所有猎人都先一步杀死，这样就不会再有除了自己之外的猎人对光明的那一面的任何人开枪了。

而甘泉祐若是真的成为了守望这个世界的守望者，接下来的无数年里他也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眺望着他人的幸福了吧。

“找到你了。”

忽的，在甘泉祐的视野中丨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仔细观察了好一会之后，才能注意到那是一个少年。

一个甘泉祐再熟悉不过，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再陌生不过的少年。

那个名为……甘泉祐的少年。真正的甘泉祐。

“为什么……”

甘泉祐缓缓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少年。

“谁知道是为什么啊，真的是。”

脸上露出嫌麻烦的表情，嘴里面也毫不客气的说了出来。

“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先是你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冒出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紧接着又有一个刺猬头的笨蛋冒出来一脸惊喜的看着我，然后就像是被我吓到什么的说我是什么真正的甘泉祐，说我不是阿祐什么的。你们两个该不会认识联合起来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