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园都市的庆贺怪 第245章

“因为我把小萌老师拉黑了。”

“你，你这个家伙做的还真狠喵。你小心小萌老师提着刀去你家砍你吧。”

“这也在我的考虑之内，如果小萌老师真的杀过来的话，我就会立刻召唤上条当麻兽，只要当麻在小萌老师的周围，小萌老师一定会被吸引注意力的。”

“非要说的话，你可以整整请了第二学期一个学期的假哦，就这还准备将第三学期的课全部都逃掉吗？”

“当然不是，期末的时候我还是会回去参加考试的。”

“这分明就是已经决定好要逃课一整个学期了啊！小萌老师会暴走的！杀老师也真的会杀人的啊！！”

“总之这边就拜托你糊弄过去了，说我生病了也好，说我被什么忍者组织抓走了，或者是卷入了科学怪人的实验都可以，总之糊弄过去就完事了。”

“你当那些真的有人会相信吗！那些破理由都快给窝用光了喵！你知道窝给你补了多少张请假条吗！”

甘泉祐刚想继续说话，突然之间从门口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甘泉祐下意识的将电话挂断的同时将电脑屏幕盖上，起身朝着门口看过去。

公寓的大门消失不见了，不，更加准确的来说是整个被拆掉然后扔了进来。

在门口站着一个人。

白发，红瞳。

“啊啦，这不是一方通行吗。你不是去实验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个混蛋——”

随着怒吼，白色的恶魔朝着甘泉祐冲了过来，他抓住甘泉祐的衣服一把将甘泉祐给扔了出去。甘泉祐砸在墙上，结果还没有落下就被抓住死死的按在墙上。

第四十七章 最初的愿望

简直可以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受到了这种过分的对待，不过甘泉祐非但没有气恼反倒是像偶遇熟人似的打着招呼。

“真是有精神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啊？”

“发生了什么你这个混蛋心知肚明吧，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真是好胆啊你这个混蛋！！”

甘泉祐被一方通行死死的按在墙上，一方通行那赤红的双眼之中涌动着某种情绪。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脸笑意的甘泉祐。

“满口「罪」啊「爱」啊，你就是用这个试图把我束缚住的吧！通过不断反复强调这个概念，将这个概念打入我的大脑里，打入我的意识里，以此来限制我的行动和我的想法！！”

“看你的样子，我是成功了呢。”

根本就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随着一方通行的话，甘泉祐的脸上浮现出的是胜利的笑容。

“虽然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制御」法，但是看来效果不错啊。以此作为经验的话就能在之后的行动之中活用了。”

“你——”

“啊啊……是我的胜利没错了一方通行，可束缚你的人可不是我啊。我为你编织出了蜘蛛网，可是在这个网里面挣扎，将自己束缚到这种地步的可是你自己啊。”

“这就是你口中的拯救吗！！”

甘泉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是那么怜悯的看着一方通行，看着在这里惊慌失措的一方通行。

“真可怜啊……你……”

莫名其妙的，他发出了一方通行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理解的叹息。

还没等一方通行去理解这声叹息之中到底蕴含着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甘泉祐再度开口了。

“不要迷失在过程中了一方通行。抛开那些非道德和血腥的事情，只在概念上去考虑，这就只是一个过程吧。

这个过程真的重要吗？有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个过程不放的理由吗？

在此之前你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吧，这个过程不重要，只需要成为绝对能力者就好了。

可为什么现在却在意起来了？回想起来真正最开始最本质的愿望吧。若是在这里迷失了一切就都是以错误的前提开始建立了啊。”

“我……最开始的愿望？！那当然是为了拥有绝对的力量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再给我想！！”

一方通行的话音都没有落下，粗暴的声音就直接将其打断。甘泉祐对着他怒吼出声。

“你……”

“给我想！”

“我……我是，我是为了……为了不伤害到任何人。只要……只要没有任何人对我发起攻击的话……就不会有人……”

“不对！这真的是最开始的愿望吗！这种半吊子的东西给我扔到一边啊！你的表情告诉我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我……我……”

一方通行的手在颤抖，一方通行的身体在颤抖。可能在看不见的地方，那颗看似强大实际脆弱的心也在颤抖吧。

明明是过来逼问别人的，结果反而被逼迫到了墙角，被步步紧逼，被不断的扒开掩饰的东西，将最根本，被隐藏的东西暴露了出来。

从未有人试图了解到一方通行到这种地步，一方通行从未有应对过如此逼迫的经验。

如果他能够用所谓的「恶和堕落」将自己隐藏起来还好，可现在的他连所谓的「恶」的纯度都不够。

被逼到了死角的一方通行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就连任何借口都没有办法再找到。

一方通行咬紧了牙关，沐浴在阳光下的一方通行无声地抽泣起来。

这个白色的恶魔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泪腺一样，透明的水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最后滴落在点上。

最初的愿望是什么……

最初的愿望……是不想要拥有这个狗屎一样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获得这种毁灭性的力量，为什么非得自己被所有人的恶意包围，为什么就非得自己被所有人远离。为什么就只有自己……

啊……是这个啊——

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一切，都因为获得这个能力而改变了。

一切，都因为这个能力的出现而截然不同了。

在获得这个能力之外，一方通行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而在获得了这个能力之后，一方通行就只是……

一方通行……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混蛋！！”

面容都扭曲，一方通行对按在墙上的甘泉祐大声嘶吼。

“什么最强的力量，什么无敌的力量，这些我都不想要啊！我只想回到一开始啊，我只想……”

握住甘泉祐衣服的手失去了力量，甘泉祐从墙上落下。

一方通行，这个学园都市的最强能力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似的彭的跪在了地上，他就像是在向什么赎罪似的跪下。

然后抱住了跌坐在他身前的甘泉祐，将脸埋进了甘泉祐的胸口。模糊不清的嘶吼喊出了一方通行最本质的愿望。

“我也想……有人能握着我的手……一起在周末的公园……一起玩啊……你不是要拯救我吗！那就握住我的手啊！你握住啊！！”

“那么简单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明说不就好了。”

甘泉祐靠在墙上，终于露出了好像是完成了什么的轻松笑容，他用力的将一方通行的手握住。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就是你的救赎啊。想要朋友的话，就伸出手啊，你不伸出我我怎么知道你想要让我握住你的手呢。就是这么简单，就完成了愿望不是吗。”

“我……「有罪」。”

终于，这个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错误的死小孩，终于低下了倔着的头，低声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没错，这和什么有没有恐惧的意识，和什么害不害怕，能不能求救根本就没有联系。

一方通行在事后知晓了那个实验的部分真相，知道了那些复制人的知识全部都是由学习装置灌输的。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想要那些复制人主动求饶，这岂不是自欺欺人？

说到底，这就是说出去会让人觉得一方通行并非无可救药的谎言而已。

不想做的事情不去做就行了。不想干的事情没人可以逼迫一方通行去做。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逐渐前进，并且逐渐被血色迷失双眼的人可是一方通行啊。

周围全都是恶意？一方通行就是在明知道这些恶意推着自己前进的情况下，也想要获得那份无敌的力量在前进啊。

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就是这份恶和罪一直被一方通行强行忽视。

现如今，那份强撑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的前提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愿望，现在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犹如是洋葱似的，层层叠叠将自己包裹起来的一方通行的那些所有外壳，全部都被某个人剥离了。就像是最可怕的杀手那样无情，就像是最高明的医生那般精确。

于是在那前提之上堆积的所有罪恶，那1251条生命的罪，都直接压在了一方通行的身上。

这不是他能够逃的掉的东西，不管有什么苦衷，不管有什么借口，不管有什么悲惨的过去，做了就是做了，杀了就是杀了，也是永远也洗不白的过去，是他亲手犯下的罪。

也是他必须去承受的东西。

这份罪，洗是洗不白的，甚至于赎也是赎不掉的。可放任不管也是不行的。

“我就是你的救赎，她们就是你该赎的罪。”

一方通行应该懂得，当走到这种地步，他就得去背负起那些罪……

厚重到1251份的罪。

然后，还得背负起18749份人偶的未来。

就是如此沉重的东西。

做了就是做了，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一千个还是一万个，要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第四十八章 如此的位置对换 25/32

这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洗白一方通行。

但是实际上却真的不是。

如果是时间在八月，甘泉祐是不会去花费精力做这种事情的。还是那句话，这是时间点不同所带来的绝对性的不同。

八月的一方通行已经恶心到了任何人都不会去原谅，任何人看到都想要对他的脸上来上一拳的程度。

可一月份的一方通行，一年前十二月份之前的一方通行是不一样的。

一年前的十一月，十二月份的时候，这个从一开始就烂到了根子里的实验还没有开始，一方通行只是个像是刺猬似的将自己保护起来的臭小鬼。

虽然这么说真的很颠覆印象，可是真的，那个时候的一方通行比起垣根帝督来说，才更像是个臭小鬼。什么都不懂还自暴自弃的臭小鬼。

垣根帝督是以自己的意志，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要面对什么才直接踏足学园都市的黑暗的。

一方通行却只是揣着最强的力量整天浑浑噩噩的度日。

一月份的一方通行，才刚刚被邀请加入实验不久，在最开始无意识的干掉御坂00001号之后，他即使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依旧带着某种期望将自己溺死在血海之中。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迟了，可却仍由一试的价值，仍旧能够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挽回。

绝对能力者什么的，是以一方通行为核心展开的实验，只要一方通行这个核心出了问题就能自然而然的让整个实验崩溃。

相比于这个核心，什么直接一招干掉超电磁炮原型让研究员质疑树状图演算者的计算结果。什么以最弱击败最强，那都是在无路可走的穷途末路之下的迂回手段。

并不是在嘲笑御坂美琴自我毁灭的决意，也不是在嘲笑上条当麻氪命战斗的决心。只是，在能够有更好的方法去使用的时候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罢了。

结局就像是一方通行这样。

他之前做的事情不会消失不见，也不会因为此刻的醒悟就可以像是笑话似的抹去，已经获得了想要的，已经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的他必须要背负起染红双手的罪恶。

事实上，以御坂妹妹为核心进行行动，是无意义的。

甘泉祐和愺壁优美这么说过，愺壁优美能够理解甘泉祐为什么这么说。

经由学习装置学习的御坂妹妹没有将自己当做是人的概念，没有害怕的概念。不是让一方通行升级为Lv6就是被杀，这就是她们全部的意义。

以御坂妹妹为核心的难度过分庞大，且过分迂回，行动起来效率太低还容易出意外，远不如直接对一方通行下手。

甘泉祐常说自己是个恶人，是个伪善的家伙。确实是这样的。

以甘泉祐第一次接触一方通行开始到现在，期间有超过三位数的御坂妹妹死去，而甘泉祐连问都没问，只是选择和一方通行进行拉锯接触，尝试对一方通行进行制御。

如果不跳出曾经的思维，以新的思维去行动的话，就不可能获得胜利。

这么无可奈何的话语，也不能改变冷眼旁观的现实。所以，甘泉祐说了，他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