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你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那就给了我机会，给了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往你意识里打入数据，填充你对我存在具体概念的机会。”
“不，不要——”
“事先声明，真实的我可不是这个样子，我和那种东西也是截然不同的。只是我觉得要给你一个教训，同时让你冷静下来，而且还能顺带破解这个金色大衍术，只有这种东西不可。”
“那……那种东西怎么，怎么可能存在，别，别往我的脑子里塞这种东西啊啊啊——”
甘泉祐的右手融化了，变成了黑色的液体落在了地上，紧接着黑色的液体开始蠕动，缓缓的抬高，缓缓的变成了近似于人类的形态。
不，那不是人。
虽然看起来像是人类的少女，但是身体皮肤都发青，身上穿着白色的旗袍，旗袍的下摆极短。有着黑色头发和绿色的双眼，头上戴着帽子，在额前贴着特殊符咒。
看起来和人类类似，但是这东西绝不是人类。
出现在这里的也不是正体，甚至于连投影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作是想象的泡沫。
但是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
旗袍少女展开双手，在她那大大的两袖中仿佛没有极限似的冒出了剑、矛、斧，棍、弩、风火轮、棍、网、链、枪、菱角、鞭子、铁环等无数的武器。
“奥雷欧斯，在你的知识储备里，有魔神这种东西吗？”
第九十七章 明明白白 二合一
旗袍少女没有展开追击，甚至于她只出现一个瞬间就消失了。
但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带来的变化却没有消失。虽然还是那个校长室，但是整个气氛和感觉全部都改变了。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类似于打破了有色玻璃，将世界还原成了原来的模样差不多。
奥雷欧斯被看不见的力量掀飞了出去。将沿途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撞到最后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随后落在地上意识不明。躺在地上的奥雷欧斯从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位置有着鲜血缓缓流出。
“嘛，就是这么回事吧。”
消融掉的右手就仿佛是个幻觉，甘泉祐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反复握了握确定没什么异常才扫视整个校长室。
被修复的上条当麻和姬神秋沙躺在那里，茵蒂克丝被放在黑檀木大桌子上，奥雷欧斯生死不明。
现在，在这个校长室中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金色大衍术，毫无疑问是一个很强的术式，但是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很强的程度了。
非要说，金色大衍术也只是炼金术的过程之一。虽然要实现的确相当困难，但是只要不断前进，最后终究是可以达成的目标。
虽然在很多作品之中都将炼金术塑造的神乎其神，但实际上所谓的炼金术并不是一种成熟的学问。
炼金术师的研究和科学家差不多，他们也同样研究着探索未知的公式和原理，但是在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终极的目标，那就是在脑海中模拟出世界上的一切。
金色大衍术就是基于此点才被研究出来的。金色大衍术的术式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完成了，只不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个人能够实现罢了。
奥雷欧斯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完成金色大衍术的人。
关于金色大衍术的原理实际上也不复杂，就是——把脑海中的想象拉到现实——但这也要求着——能够在脑中正确想象出世界的模样——这样的能力。
换言之，炼金术师的目的是为了理解这世界上的一切，并且模拟出这一切。
而金色大衍术术式的完成却是将其颠倒过来，以魔法和术式的力量，模拟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而不需要彻底通晓世界的所有真理。
而因此带来的缺陷也就是，实现了的金色大衍术和金色大衍术的完成者奥雷欧斯这个软件的不匹配。
金色大衍术理论上而言可以完美的扭曲现实，创造出应有的一切。
可奥雷欧斯知识的上限决定了金色大衍术威力的上限，奥雷欧斯的恐惧决定了金色大衍术的漏洞。
因为奥雷欧斯没办法相信也不明白吸血鬼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他需要研究吸血鬼杀手，所以他没办法创造出吸血鬼。
因为奥雷欧斯将甘泉祐认为是怪物，因此下意识的对甘泉祐恐惧，所以他召唤出来的所有伤害都对甘泉祐无效，在奥雷欧斯的心中有着——
“真的有效吗？”「他会不会早就做好了防范」「为什么他这么镇静」——这样的想法。
同样的道理，抓住了奥雷欧斯的破绽，甘泉祐将自己脑中所想的东西打入了奥雷欧斯的意识中，并借由奥雷欧斯的金色大衍术扭曲现实具现了出来。
那个东西……就是魔神。
魔神是超越了这个世界的产物，即使是完美完成的金色大衍术，通晓世间一切真理的炼金术师也没办法触及到魔神的领域。更别说是奥雷欧斯了。
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娘娘模样是不是有偏差，能力是不是不对劲，这些都没有意义，有意义的就只有「魔神」这种概念而已。
甘泉祐将这个概念打入奥雷欧斯脑子里，奥雷欧斯会自动进行补足，紧接着崩溃。
所以当想象的泡沫出现在金色大衍术的圣域中的一瞬间，整个金色大衍术就被彻彻底底的碾碎了。
站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甘泉祐可以说金色大衍术不是很强，一般般。
可是你要是让他去破解他就没办法了。他也不得不承认金色大衍术有够麻烦的。所以为了让奥雷欧斯失去这个王牌，甘泉祐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份套餐。
不管在什么时候，任何有关魔神的东西都是降维打击。
不知道过去多久，奥雷欧斯总算是恢复了意识，眼前能够看到的是灼目的光亮。不是自然光而是人造光。
下意识的朝着某处看去，能够看到外面的学园都市已经被一片霓虹所覆盖。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保护自己，也可能是事先准备好了有关防护方法，有关自己想象出魔神并被魔神这个概念本身碾碎的奥雷欧斯失去了当时的记忆。
现在的他只能感觉到在自己头疼的要死。
“醒了啊，那喝点东西吧。”
甘泉祐将手中的高脚杯递向了奥雷欧斯，在高脚杯中摇晃的是犹如鲜血一般鲜艳的酒液。
“故事已经讲过了，那就来点酒吧。我在这里找到的，看起来档次应该不算太差。”
想说话却像是被什么噎住说不出来，奥雷欧斯接过就被一口气将酒全部都饮尽，才勉强回复了点说话的力气。
高脚杯被扔在一边，奥雷欧斯没搭理说话的甘泉祐，而是看向黑檀木的办公桌，在那个办公桌上已经没了茵蒂克丝的声音。慌乱之下奥雷欧斯立刻左右挪移视线。
最后，奥雷欧斯在对面的沙发上看见了自己想要看见的目标。
银发的修女正静静的靠在沙发上睡着。是不是动一下的嘴唇让人怀疑这个修女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直在吞口水。
不过让奥雷欧斯稍微有点不爽的，银发的修女之所以是靠着睡着的，是因为她把头放在了某个刺猬头少年的肩上。
而在某个刺猬头少年的另外一个肩上，还靠着黑色长发的巫女服少女。
当然，巫女服少女和刺猬头少年也同样睡过去了，要不然奥雷欧斯早就炸了。
“他们……”
有些虚弱的抬起手指着对面，奥雷欧斯声音晦涩的说话。
因为失去了一小段记忆的关系，奥雷欧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金色大衍术的圣域怎么就消失了。
但是他知道现在他的脑袋就和有人往里面塞了个N2炸弹引爆之后一样疼的要死。耳边还时不时有嗡鸣声出现，看东西也偶尔会看见叠影。
“哦，他们之前醒过来一次，然后我就让他们又睡下去了。”
瞥了对面沙发上的三个人一眼，甘泉祐顺口回答。
“他们两个睡在地上，一个睡在桌子上，总感觉不是很舒服，所以我又把他们凑到一起去了。”
奥雷欧斯：“……”不是很懂甘泉祐是怎么让他们又睡下去的，他也不敢想，他也不敢问。
最关键的是，虽然奥雷欧斯记不清关键部分了，可他还记得自己暴走对甘泉祐展开过攻击。
正因为那段记忆被自我保护机制删除了，正是因为甘泉祐无伤打败了暴走的自己，正是因为自己现在一副惨样。才能说明甘泉祐这个披着少年人皮的怪物到底是个多么恐怖的家伙。
奥雷欧斯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个少年和英国清教的那个女狐狸大主教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现在冷静下来了吧，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其实甘泉祐自己也喝不惯红酒，只是找出来尝尝味道而已。
要说喝酒，穿越前的甘泉祐没事喜欢搞点白酒喝一下，搞点下酒菜自己一个人，或者拉上室友一起就能慢悠悠的吃上几个小时。
穿越到学园都市后的甘泉祐，因为和小萌老师住了一段时间的关系，白酒也不怎么喝了，主要开始和啤酒了。
你要是说哪个啤酒好喝，学园都市哪里有廉价实惠的啤酒或者是好喝的啤酒，那甘泉祐就有的天能和你聊了。
当然，不能和小萌老师聊。虽然现在喝啤酒小萌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了，可要是得意忘形还是会被教育之魂熊熊燃烧的小萌老师一顿教训的。
随手拖了个椅子，甘泉祐坐在奥雷欧斯的面前，对奥雷欧斯语气平淡的说着话。
他的表现就似乎完全不在意先前的奥雷欧斯怀着杀意想要干掉他似的。
“果然……那不是梦，我失败了啊……不，应该说，在沉溺于研究的这三年里，我忽视了外部的变化。”
奥雷欧斯的脸上出现了颓然的笑容。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头发散乱，年轻帅气的脸上满是血迹，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活像是一条狗。
而随着这颓然的一笑，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抽走了精气神。
“我纠正一点，实际上你没忽视也没用，茵蒂克丝的事情，纯粹是一个意外。就像是我也不知道你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茵蒂克丝一样。”
奥雷欧斯哑口无言。
半晌后他不得不点头。
“确实……”
“你还想和我聊什么，和一个失败者聊什么？我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了。没错。我也没有笨到完全没察觉自己犯下的罪行……对，我替自己带来了失败。
但是即使如此，我依然坚信着，有个需要我拯救的人。没想到，最后等着我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奥雷欧斯原本是一个能够为了无辜者而书写防范魔女的魔道书的人。
也是一个发现自己的成果被恶用就离开组织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堕落。
只是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堕落是值得的，所做的一切是必要的，因此才能够坚持下来。
而现在，他的信仰崩坏了。
那个时候的暴走并不是意外，不管重复多少次，那个时候心态崩了的奥雷欧斯都会暴走。
想了想，奥雷欧斯抬起头看了眼茵蒂克丝，才重新看向甘泉祐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
“能够容许我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还请，时间多得很。”
甘泉祐抬手。
“我……当时不是我真正的想……不对，那个时候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但是，那不是我最初的想法。
我为了茵蒂克丝的诅咒而研究至今，我一切行动的原点都是茵蒂克丝。
那个时候，得到了那个消息的时候，我本应该为茵蒂克丝高兴才是。可是那个时候我想到的却不是这样，以至于露出了那副丑态。但，但是……但是……”
“不用说了，你的心情我可以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怪你，因为你确实是做了一些罪恶的事情。
包括这个三泽塾被你控制的学生们。他们想要杀死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唯独茵蒂克丝，唯独上条当麻……哦，就是那个刺猬头，他们不能怪你。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也可以原谅你。”
“这样啊……谢谢……”
又抬起头看了眼茵蒂克丝。
“那，在茵蒂克丝醒了之后，能够为我传达一句话吗。就说……她的老师为她能够获得新的生活，摆脱过去的诅咒而感到高兴。”
“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呢。”
“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有没有那个资格，可不是由你自己来评判的。”
说到这里，甘泉祐微微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还记得我说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吗。”
奥雷欧斯皱眉，仔细的想了想。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嗯，我想起来了，我本来想要和你说的是，罗马正教那边似乎察觉到了你在学园都市行动了，他们对此可能做出什么应对。”
“罗马正教那边你都能获得情报啊……”
奥雷欧斯苦笑。
“嘛，这边有专业的人才嘛。”
“那也正好，这些年犯下的错，也正好可以一并偿还了。”
“所以，失去了目标的你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动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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