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园都市的庆贺怪 第495章

少年抬起了头，在他面前，铜色的光点汇聚在了一起，组合成了人的形状。

“本来以为就那么直接消失了，结果还能再稍微挺上个几秒钟吗。能来这里和你对话也是我渴望的，这么见面还是第一次吧。”

真正的甘泉祐如此说道。

坐在那里的少年的长着一张和甘泉祐完全不同的脸。那张脸要比甘泉祐的脸要稍微成熟一些，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所以将他称为少年略微有些不合适，称之为青年其实更加贴切。

“感觉怎么样？”少年带着微微的笑意轻声问道。

“怎么说呢，一开始感觉挺糟糕的。话说你能看到的吧？毕竟我在无意识之中也能同步你知道的一切和你的经历，没道理你有意识不知道。”

叉着腰，甘泉祐略带无奈的说道。

“幸好在换出去之前我只有偶然几次似乎被惊醒过，要是一直有意识的看着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那这件事也一定没办法以这种方式收尾。”

“如果是那样，那我一定会提早做好安排。毕竟这个术式不是完全无法防御，差不多的时间点去找奥雷欧斯布置下足够强的结界躲进去就行了。”

“嘛，确实。这确实是你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所以说这一次果然还是你特意把我放出去的喽？”

挠了挠头，甘泉祐稍微有些不解。

“按照道理来说，你不应该避讳这种事情才对吗？或者说你果然是为了得到我的能力？”

“既然你知道我的过往，你就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在最开始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进行过这方面的思辨。

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很消极，那个时候的我也很混沌，但是有件事一直没有发生改变。

那就是我认为我的降临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这具身体也不是冥冥之中就是为我准备的空壳，原本居住在这个身体中的灵魂到底怎么样了？我不敢去想，但也不得不去思考。”

“所以上一次我将你打出虚数学区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嗯。”

“你就不怕我的时间还没到，就这样一直占据主动了？我之所以这么豁达，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延续下去啊。这是LV5的未来世代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我感觉到了。”

脸上带着笑容的少年没有想要撒谎的意思。

言下之意也就是如果不是这样，真正的甘泉祐也不会被他放出去。

可以称之为理性，也可以称之为自私。但依旧不缺乏在掌握了什么之后的一丝温柔。

其实不用解释，甘泉祐也明白这个男人的。不过当他这么坦率的说出来之后他还是不免会心一笑。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敌对的必要，虽然他是因为「这位」的强占而失去了自己的身体，现在更是失去灵魂，从此彻底消失。但本质上来说他明白的，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那么关于能力呢？”

甘泉祐指着周围无数的破烂电子钟，指着空中那些凝固而不再流动的时间。

“为了使用我的能力，你为自己搭建了这样的世界吧，为了维持这样的世界甚至于一连保持数年。

不过这段时间这个世界在不断的崩塌，现在看起来已经到极限了呢。如果不想办法复原就只能摧毁重建了。”

【原本正常成长足以成为Lv5的能力因为不明原因的劣化，最多只能抵达Lv4。因此放弃投入资源将其培育成超能力者。】

这是有关【甘泉祐】的素养判定报告中最关键的一行。

但所谓的「不明原因」，只要明白真正的甘泉祐和坐在这里的这个少年的区别，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结论。

学园都市所开发的超能力，最重要的是「只属于个人的现实」这个概念，正如其名字所指出的一样，这个术语象征了针对到个人独一无二的现实，同时也是能力者超能力的最基础理论之一。

只属于个人的现实到底是与身体绑定还是与灵魂绑定，或者是两者达成一致才能触发。这谁也不知道。毕竟哪怕是魔法侧也依旧没有办法给灵魂下个定义。

但，「少年并不等于甘泉祐」却是理所当然无可争议的真理。

理论上而言，少年应该完全没有办法使用真正的甘泉祐的能力，也就是概率的力量才对。

如果他想要得到超能力，就只能进行能力开发，开发出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但一个能力者是没有办法开发出两种超能力的。

换言之，少年应该成为一个幽灵能力者。即表面上有着等级判定，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办法使用超能力。

不过现实是，少年可以使用真正的甘泉祐的超能力。按照真正的甘泉祐的说法，当少年出现在真正甘泉祐的体内，将真正甘泉祐的灵魂挤到次席的时候，两者就已经是二位一体的存在了。

彼此交融但是又截然不同，给了少年能够使用真正甘泉祐能力的可能性。

在志熊理科初次进入学园都市，被武装无能力者集团Justice袭击的时候，为了拯救志熊理科，那个时候操控身体的少年将志熊理科交给了黑妻绵流，而他则留下来殿后。

在暗巷中被毒打的少年因为某种原因，在自己与能力之间构建出了一道桥梁，他没有办法直截了当的使用超能力，但从那之后他可以以某种迂回的方式间接使用超能力。

或者是直接出声高呼「庆贺」。或者是使用科技进行引导。

而这种方式，便是「搭桥」，或者说是“精神暗示。”

这种使用方法，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方法。在与木原那由他再见面战斗的时候，木原那由他也曾经指明过。但少年没有办法，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真正的使用「甘泉祐」的能力。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假面骑士」。这个概念只是少年从异世界带过来的文化而已。

之所以如此强调「假面骑士这个概念」，之所以打扮成那样，之所以庆贺，之所以创造装甲，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持续不断的对自己施加暗示，以避免「桥」的崩塌，导致自己没有办法使用能力。

这一精神暗示稳定持续了数年，直到几个月前，因为无法使用装甲的关系，而胡乱的使用了其他乱七八糟的装甲，这种稳定的精神暗示被持续不断的打破和磨损。

最直接的表现便是少年越来越少的使用能力。虽然他现如今不使用超能力也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使用能力越来越困难也是无法回避的一点重要原因。

“能力什么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还不至于堕落到为了「能力」去做这种事情的程度。或者说能力以前或许很重要，但从我和亚雷斯塔站在同一层次开始，便已经不重要了。”

亚雷斯塔也是站在人巅的魔法师。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经营学园都市，获得了如此多的成果，这些都是他使用魔法，使用武力带来的吗？

一旦站在某种高度，便有了即使自己不出动出手也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成果的做法。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搅动乾坤，指的就是这种道理。

“啊……啊。有点头疼啊，好不容易有点能够炫耀的东西结果你这个家伙还不屑一顾来着，果然让人有些难受啊。”

“能够自由操控概率，甚至于触及到了因果倒转的能力确实很强大。但也并非是无敌了。一方面，这个能力必须得有某种未来出现的可能性才可能触发。

换言之，如果所面对的只有一种结局，就只能干坐着等死。百分之99.9999%和100%一百的差距也还是存在的。”

“无论怎么样也能获得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那大概只有到Lv6才能获得吧。毕竟那可是奥帝努斯想要的东西，被魔神渴望的东西总不会太差。”

“另一方面来说，这种能力在面对亚雷斯塔那种变态的时候，作用也极为有限。”

甘泉祐动了动嘴，最后却不得不承认少年说的是对的。

犹如宿命般的抵达同一结果，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就都没了意义。

或者说，那种程度对线的已经不是战斗力或者是能力这种层次的东西了，那种程度对线的是双方的「布局」能力。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放心了。坦白说我挺不愿意把LV5程度的能力给你来着。作为土生土长学园都市的孩子，超能力者对我有多么重要你应该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是我这辈子为数不多最大的追求，也是少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

超能力者极难培育，因此一般意义上LV4就属于人生巅峰了。所以在这些年里，概率的力量还是被培育到了lv4的程度。

换言之，在能力开发上投入的资源也不在少数，同时少年在使用身体期间还到处乱搞，甚至于数次触及虚数学区，就像是装满了水的杯子一样，其实已经大概有Lv5的程度了。

只不过这个LV5却只能由它真正的拥有者，只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的那个「个人（甘泉祐）」来使用才能够顺利抵达。

手握Lv5程度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在自己彻底消失之后是否交给少年，全看甘泉祐自己的意思。

而现在，他的意思是「拒绝」。

“这并不是赌气。我将等级五的能力带走了，但与此同时我也给你留下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另外一种可以让你获得另外一种超能力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是那个吗？”

甘泉祐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这一次总算是加上特效了，从指间开始他的身体开始化作光粒子消散了。

“啊……时间不够了。果然只能到此为止了啊。”

上前两步走来到了少年的面前，甘泉祐举起了自己的手。

“那是时候，让我腐朽化为养料来滋润你这个本不应该诞生的花朵了。”

少年也站起了身，对着甘泉祐伸出了手，两只手轻轻的触碰到了一起。

重合……

“这一路走来，辛苦你了。”

“你也是。对了，有件事差点忘记说了，是很重要的事情。也许你自己没有记忆，但我对这件事还多少有点印象。

当你出现在我身体的那个时候，我的感觉并不是像这样被替换。

你的灵魂是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塞入我的身体中的，而我的灵魂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挤到了角落里从此陷入了沉睡。

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自然而然某种道理的伟力，而是什么东西「做了什么」带来的后果。”

“这个信息，我接收到了。”

“不要糟蹋了我的身体，一定要过精彩的人生啊。”

就像是神之力轰然破碎的水之翼一样，甘泉祐的身体也轰然破碎，无数的光点朝着少年用来，笼罩在了少年的身上。最后只留下了抬起手的少年自己。

咔嚓卡擦的声音响起。脚下石质的钟表盘突然之间裂开。

事实上，那并不是石质的表盘，而是钟表盘被蒙上了尘土而已。

钟表盘的分钟前进了一格，时针和分针重叠在了十二点的时间上，震耳的钟鸣声响彻了整个世界。

那些破烂的电子表全部都焕然一新，不再是胡乱的堆积在那里了，而是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架子上。那些在空中停滞的时间也开始流动。无数的钟表在计算着不同的时间。

漆黑世界也变成了纯白世界。

站在那里的少年外表渐渐的发生了改变。由二十多岁的模样缩小成了16岁的模样。准确的来说，是他变成了已经消失了的真正的甘泉祐的模样。

不，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是唯一的「甘泉祐」了。

其实，这个世界不再度运转也没有关系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心理暗示」这种东西来使用能力了。即使能力上限被封死在了等级四，但是这个能力已经彻底属于他了。

是消失的真正的甘泉祐最后的馈赠。

真的，就很像是工具人一样出来走了一趟。

然而，他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将手翻转过来，在手心之中还残存着几颗闪烁的光点。

“其实……很高兴认识你。你好，甘泉祐。我的名字是……叶无双……”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还是一如既往吧

当甘泉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土御门元春把你带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做到自己承诺的是事情了。”

有声音从一边传过来。

甘泉祐扭头看过去，坐在床边的是布伦希尔德。她的手里面还端着一本书，因为看不到书封所以不容易判断出是什么书，不过从书页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来看应该不是科学侧的书。

能够如此准确的把握到甘泉祐醒来的瞬间，这只能表示布伦希尔德一直都坐在这里等着甘泉祐醒过来。并且在注意力始终都放在甘泉祐的身上。

看着捂着头缓缓坐起来的甘泉祐，布伦希尔德接着问道。

“事情都结束了？”

“结束了。”

甘泉祐语气平淡的回复布伦希尔德。

布伦希尔德点了点头，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

只有小孩子才任何事情都想追根究底搞个清楚。对于大人来说，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只要现在醒过来的是熟悉的那个人就已经够了。什么替换，什么背后灵，什么真假的都不重要。

将书合拢，布伦希尔德站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那我去搞点吃的给你吃一下。”

“我睡过去了多久？”

“你是指从你被替换开始，还是被土御门元春送回来开始？”

“被土御门送回来开始。”

略微侧头思考了一下，布伦希尔德好像在计算时间。大概一秒钟时间都不到的她就得出了结论。

“也不算太久，一夜吧。可以当做是正常睡眠时间。”

握了握手，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定无大碍之后甘泉祐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起床。

在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某高中的校服，不过因为扎马尾睡觉有些不便所以头发是披散着的。

“珍妮和菲布理呢？”

醒过来之后就只有布伦希尔德一个人在，没有看见两个幼女，这让甘泉祐略微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