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之前布伦希尔德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因为没有办法捕捉到所以也就没有过分在意，实际上是在意了也没用。
现在，布伦希尔德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身体处于压迫之中，这所谓的压迫并不是指身体的那一部分，而是从皮肤以上到内脏深处，血管一根不留地被挤压。
这样一来就能明白，先前之所以捕捉不到，是因为这「气息」的体量不够，全部的分量很可能被集中起来针对某个单独个体了。
但现在，这个气息的体量已经膨胀，膨胀到了足以覆盖整个学园都市的程度。
没错，布伦希尔德与奥雷欧斯并不是被攻击了，他们只是碰巧在这个学园都市之中，被覆盖了，然后被殃及到了而已。
只有足够强大的魔法师才能够看得见。有着好几个重叠的「相位」被扭曲了，在这个学园都市之中所有魔法法则都被吹飞了。
这才是像布伦希尔德与奥雷欧斯这样的魔法师遭遇重创的真相。
因为没有进行战斗，所以布伦希尔德只是对自己加持了强化术式，而奥雷欧斯则是在持续运转金色大衍术。两者之间使用魔法的不同也就造成了他们受到的伤害不同。
“这就是……学园都市对魔法师的反击？一直隐藏着的秘密武器？”
在这个学园都市内，在莫名气息展开的领域内，所有魔法的规则都已经被吹飞，变得乱七八糟了。如果再强行使用魔法就会像搭错线的机器一样瞬间烧掉。
换言之，就连治愈魔法都不能对自己使用。
北欧的女武神。
完成了金色大衍术的炼金术师。
不管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承认他们必须要在这里停下脚步，退出舞台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他所犯下的错误 二合一
夜晚的学园都市，被雨幕所包围。
跟平常相比，根本就没有车辆通过的道路缺乏灯光。这样的通道会给人一种就算在只能让车辆行事的路上跳街舞也没有任何问题的挣脱常识和束缚的刺激感。
但，不只是道路上，街道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建筑物不然就是没有照明，不然就是开灯后忘了关灯，感觉上严重缺乏统一性反倒是给人一种不敢的感觉就像是行走在什么全城市人口都忽的消失的鬼城中一样。
在雨中的街道上，有着一个全身被血染红的少年正朝着某个方向艰难的挪动着身体。
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凝结，只要不做大动作就不会崩裂流血。
可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将染血的衣服颜色晕染，从他身上流淌下来的雨水都带着淡淡的粉色。
在少年前进的前方，是巨大的光之翅膀。
在城市之中突如其来展开的光之羽翼带来了不可视的变化，将学园都市全体在一瞬间异化成了某种异世界。
舒展开的巨大翅膀缓缓的拍动着，翅膀与翅膀之间闪烁着犹如电光似的不明亮光。
忽的……
延伸出来的庞大不明光芒升上了天空，紧接着像蛇一般蜿蜒的飞向了学园都市外部的方向。
根本不需要用视线追踪，在短暂的几秒种后就能够看得见，可以将其当做是地平线，学园都市入口的某一处仿佛有着一轮太阳落下似的灼目的白色光芒呈现出半球形出现并扩张。
某种波浪般的东西上下波动着，大量的物质喷发而出，又是几秒钟的时间，冲击波夹杂着爆音传了回来，从学园都市的那一头传向学园都市的这一头。
周围响起了无数大大小小嘈杂的声音，在冲击波之下就连车子都差点被掀飞，其他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
在吱呀的诡异声响中，没有办法好好控制身体的少年被冲击波掀飞了出去，在之后跌落在了水洼之中溅起了水花。
躺在水洼中反复努力了好几次，少年才终于重新爬起来。
本来，就已经可以说是狼狈了，现在更是狼狈至极。
少年身上穿着的只是最普通，普通到没有特色的冬季校服，校服没有看到任何破损可到处都染着血色。
本来是需要精心维护的头发已经彻底散乱了，被雨水和积水打湿之后软踏踏的贴在脖子上。
发量过大的头发就连前面半张脸都遮住了，只能从头发与头发的缝隙之中看到下方被血丝覆盖的一双眼睛。
“有问题……出问题了……”
咬着牙，少年从喉咙之中挤出了声音。
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少年继续朝着光之羽翼的方向进发。
“出问题的，并不是这个学园都市，或者是其他的谁。出问题的恰恰是我本人。”
少年的声音之中蕴含着强烈的不甘。
要问为什么，因为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甘泉祐，就在不久之前，正面承受了一发前方之风的天罚必杀术式，只差一点就彻底死亡。
即使侥幸没死并在这个关头醒过来，他的身体也不容乐观。
像是他这样的状况，或许应该在医院直接买个病房，每次直接回医院比较好。
“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
不用在事后，就是在现在开始回想，也不应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才对。
明明那么多的提示已经摆在眼前了，明明线索什么的都已经放好了，为什么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明明已经怀疑到前方之风身上，已经觉得是天罚术式了，结果到最后还是给排除掉了？
非要解释也是可以解释的。
因为找过来的是美山写影，是白井黑子，负责协助的是初春饰利，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当做是科学侧这边的事件，是学园都市内有人对自己发起袭击。
因为知道前方之风会入侵，并且知道天罚术式的效果是使人昏迷，所以就自然的排除掉天罚术式也能够将人致死的可能性，进而将前方之风的怀疑给去掉了。
但这，事后回想起来也只不过是强行解释罢了。
还不如说自己知道前方之风会对自己发起攻击，所以进行了完全的准备，可是没有办法与天使术式相对抗因而惜败。
事实上，只需要翻阅逢魔降临录，只要仔细研究前方之风与天罚之风的术式，就能避免这样的状况发生。
就能在袭击到来之前先一步前往宇宙电梯恩底弥翁。利用那栋奇迹建筑的力量保护自己。
之与布伦希尔德……布伦希尔德还未彻底掌握最后的如尼，这辈子大概也没有办法彻底掌握了。天使级的术式她大概也只能做到自保的程度。
而这些，在被击倒之前，甘泉祐全部都没有想到！！
简直就像是被降了智一样！
但是，真的是被降了智吗？
“不只是这一次……还要往前……还要再往前一点……”
再往前一点。
要论及差不多的失误，或许可以追溯到风斩冰华那里？
不，不是这样的。
风斩冰华那一次确实是差点翻车，但在翻车之前甘泉祐强行把车控住了。
那是庞大固埃那里？
也不是，与庞大固埃的合作最后出现的意外是因为整体意识的突然出现打岔。就结果而言甘泉祐也取得了理想中的结论。
是宇宙电梯做实验那一次？
也不算，因为那并不是甘泉祐能够控制的意外。
正确的答案是，大霸星祭。
被忽视掉的部分——欧莉安娜。
不管是嘴上说说还是真的在想，甘泉祐这个人已经馋欧莉安娜好久了。
但偏偏就是在那一天，好不容易才到了的那一天，甘泉祐在各种意外的影响下，最终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欧莉安娜。而在这其中，属于甘泉祐个人原因的，竟然是扯淡的「忘记了」？
那么在意的事情竟然忘记了？
只要随便翻一下逢魔降临录，就不会忘记那天会发生什么。
因为有着托尔的出现，又有着上条两夫妻与御坂美铃混淆视听，所以这个细节大概并没有被多少人注意到。
但甘泉祐本想进行的行动在还未开始之前就已经彻底失败了这个事实确实毫无疑问的。
再回到现在差点被杀死的忽视。
两者之间存在着共同之处。
说是自大也好，说是失去了谨慎也好。这些或许都没有说错。
人会膨胀，会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甘泉祐也是人。可根据以前的事迹来看，甘泉祐具有良好的自我监视和反馈本能，当他察觉到自己要飘的时候，就会借助外力将自己「压回来」。那为什么这一次没有这么做？
结论就是，甘泉祐丧失了这种自我监视与反馈的本能。或者说主观意识上已经注意到了，但是下意识的「忽略掉」了，「没有注意」，「觉得这样也不错」。
再回到整体来看就会发现，不管是对欧莉安娜的失败还是对前方之风的误判。都是出现在宇宙实验的意外后。
在那场实验中，甘泉祐不仅仅只是脱力那么简单，在更加微观的层次里，他也被干涉到了。
最可怕的是，即使是注意到了这件事，甘泉祐能够做到的也极为有限。
“学园都市的虚数学区……整个世界风火水土的错位……乃至于整个宇宙的巧合……具有压倒性强势的果然还是宇宙本身吗……”
事情往前追溯，是发生在天使坠落时期，原本的甘泉祐消失，现在的甘泉祐永恒。
在那一次事件中原本的甘泉祐封存了现在甘泉祐通往超能力者的可能性，但是为现在的甘泉祐留下了开发另外一种超能力的可能性。
大天使神之力的祝福，明明是神之力，却对应了米迦勒的名字，这种错位的天使之力将甘泉祐与错乱的世界相连接。
在某种巧合之下，甘泉祐进一步与宇宙本身产生了某种对应。
在九月一日雪莉袭来的事件中，因为巧合触碰到了幻想杀手，被加持在身上的所有非基础物理的东西被全部抹杀，甘泉祐察觉到了不对劲，也因此洞悉到了真相。在那个时候甘泉祐就紧急对自己进行了调整。
但，在九月十八日在宇宙发生的意外，将甘泉祐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再一次打破了，这一次的平衡打破后甘泉祐隐约有好几次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都以为「自己不舒服」「后悔」「精神不集中」，进而忽略掉了。
直到现在，直到现在因为生命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在濒死的时候往前回顾，甘泉祐才终于察觉到了这个异常。
这不是任何人针对甘泉祐的恶意。
而是……
“副作用。可恶，开发这种能力的理论都没有被完善，更别说是技术了。能力没有办法开发完成副作用就会持续不断。仅靠我自己的调整已经没办法彻底制御了，必须要想办法削弱这种影响……”
脚步有些趔趄，这样的身体还不如找个地方平躺更加合适。这样的甘泉祐即使出现在战场上也只能带来麻烦。
可甘泉祐却仿佛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般的，即使是这样的身体也不能阻止他前进。
“还有……魔法……混蛋！！”
使用半自动装甲或许可以取巧使用魔法，装甲上的加持也能够让甘泉祐同时获得科学与魔法的双重保护。
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了弥补了甘泉祐对于魔法的弱抗性。
这里指的并不是像史提尔猎杀魔女之王那种肉眼可见的元素攻击，这里指的是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却真的会产生实际伤害的诅咒一类的魔法。
以前的甘泉祐没有想到自己会与魔法侧牵连这么深，后来已经有了牵连的时候，自己也网罗了一群强力魔法师作为助力。
在魔法方面，甘泉祐做不到「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的程度，但也不至于闻风色变。
诅咒什么的对自己效果不大，正面攻击也会被圣人级别的力量压倒。
只要不和超级战力对上就问题不大。这一点也在甘泉祐与托尔的接触中可以看到部分思想与行动模式。
但现在，前方之风的天罚必杀一击给甘泉祐敲响了警钟。
他以为前方之风的天罚只能让人昏迷，实际上天罚也能够直接将人致死，只是看前方之风想不想而已。
装甲的防护术式能够阻挡得住大部分诅咒类伤害，但天使级的魔法是装甲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拦截的。
当甘泉祐醒来之后就发现装甲上所有的魔法防护已经碎成渣了。
而这，还是前方之风没有办法控制其精度的天罚。如果遇上右方之火，遇上奥莱尔斯，或者说托尔翻脸了，这些还能起到多少作用？
思路错了……
甘泉祐绕过了能力者不能使用魔法的最大限制，那就是魔力的精炼。
以土御门元春作为标准来看，现在作为能力者的他依旧可以使用魔法。
这代表着魔法知识本身并不会伤害到能力者。伤害到能力者的是对生命力进行精炼，以及在使用魔法的时候产生的魔法循环。
装甲能够让甘泉祐从别人那里借取魔力，能够从地脉与龙脉之中抽取魔力。魔法的施展也能够将装甲作为灵装来代替使用。
甘泉祐为什么要将术式变成类似于编程那样虽然搭配简便但是却死板的东西？
魔法的战斗，本身就是智慧的战斗，魔法细微处的改变就有可能改变胜负的局势。
那可不是依照着固定的模式施展火球术，冰锥术，治愈术一类的伪魔法师能够做到的操作。
糊弄门外汉绰绰有余，在真正的专家面前在顷刻间就会像这一次一样溃败。
可如果这样，问题便紧随而来。
上一篇：武侠：七侠镇的张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