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面对三个人的疑惑，芭德薇是这么回答的。
“那是因为你们搞错了一点，我们不是为了将那个原典里的东西入手才行动的，我们打一开始就是为了阻止某人或者是势力将那东西解析才行动的。
将天宫图让给学园都市也是判断其中一个要素交给学园都市保管会更安全。
而现在之所以要夺回天宫图，也只不过是明确学园都市一点都不可靠还是靠自己更安全而已。”
第四十一章 你想统治全世界?
对魔法侧有大用的东西对科学侧就没用，那科学世界的住民就不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与隐藏这个东西的存在这一点上来说，将其放在学园都市确实是很明智的一个决定。
因为科学的住民完全不清楚这玩意对魔法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也就不会有任何宣传它作用的传闻扩散出去。
但，即使是这样考虑，事实上依旧是出现了即使入侵学园都市也不惜想要抢走天宫图的人或者是势力存在。从现实角度再去审视，将这东西放在学园都市也并没有想象中安全。
想象中最好的方法已经没用了，那就只好才用次一级的方案，也就是自己来保管。
当然，甘泉祐想问的当然不只是这种肤浅的问题。芭德薇也没有想着用这种回答就将甘泉祐给打发了。
之所以先说这个，只不过是必须要先知道这一点，以此为基础的前提下才能够将事情继续解释下去。
“我知道你最想问的问题是什么。你大概在想我们的行动很不合理对吧。毕竟那个原典之中蕴含着那么强的力量，我们找不到任何理由将其抛弃，还使用那么麻烦的方式将其施加封印，只是单纯的解读就需要三个要素。”
茵蒂克丝歪了歪头，稍微思考了一下，确定这个时候自己确实是插不上话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信息解读上的问题了。于是，虽然有些遗憾，但茵蒂克丝也能够放心的将最后的那点圣代给消灭干净了！
本来以为家里面忽然混进来了个危险的魔法师，结果现在看来今晚貌似也还不错的样子。
边听芭德薇讲些幕后的秘闻边下饭，这实在是太香了！
而这一边，甘泉祐与芭德薇的对话还在进行。派翠西亚并没有随意出声打断两个人。
“确实是这样，别说是魔法结社了，就是我们这边，如果有什么很厉害的研究成果，在入手之后也会想着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而不是将其技术封锁然后扔到什么不知其价值的原始部落去。”
“使用这种比喻吗……那我也用这边的方式打个比方吧。如果你入手的这个研究成果，有着将你现今为止积累的一切全部都掀翻的可能性呢？”
芭德薇轻轻笑了笑。只以一句话就蕴含了所有的信息。接下来再说的所有话语都只不过是对这句话进行的注解罢了。
“如果非要解释，还是得绕回我们黎明晨光本身的性质上来。我刚才说了吧，我们黎明晨光是一个研究「人上之人」的组织。但是在我说明的部分中，从未使用过「魔法结社」这次词来形容我们自己吧？”
茵蒂克丝抬到一半的手顿住了，勺子里的圣代也啪的掉回了杯子里。她就像是专业领域受到了挑战般的发出了尖叫声。
“这不可能！！”
感觉仿佛是被烫了嘴般的，茵蒂克丝的语速飞快。
“黎明晨光是现今为止最大的黄金系魔法结社，其历史向上追溯足以追溯到十九世纪后半还存在的黄金黎明时期！这样的结社怎么可能不是魔法结社！！”
“嘛……感觉自己知道的知识受到了挑战啊，禁书目录。”
好像是对圣代彻底失去了乐趣，芭德薇将勺子扔回了杯子中，重新拿起了那把像是工艺品的遂火枪把玩。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知道的信息只不过是我们刻意散布出去的呢？之所以刻意维持一个魔法结社的印象，也只不过是那么宣传能让我们的行动更加方便而已。
要是对外宣称黎明晨光是一个不管是科学还是魔法都一手包揽的组织，就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吧。”
毕竟现在也不是十八世纪以前了。芭德薇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茵蒂克丝有些懵逼，如果不了解魔法侧的历史就不会知道芭德薇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之中蕴含着怎样骇人的信息。
为什么补充的是十八世纪这个节点？那是因为在十八世纪之后科学才逐渐的从魔法之中分离出来，自然科学才变成了独立的研究项目。
反过来说也就是说，在十八世纪以前科学与魔法之间的界限本身就是暧昧不清甚至于就是一体的。另外，芭德薇这话还透露出了一个意思。
“难，难道说黎明晨光的历史不仅能追溯到黄金黎明时期？还能够更加向前，追溯到十八世纪以前？”
“简单的来说，如果对我们黎明晨光感兴趣并且特意研究我们的话，这个事实其实并不难被发现。
只是更多人关注的重点都在我们是所谓现今最大的黄金系魔法结社上所以才忽视掉了这一点。
对于我们来说，过分沾染黄金的颜色才是让我们烦恼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不管粘上了什么样的颜色，我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过改变。”
作为黎明晨光现存的首领，芭德薇说的话无疑具有极高的可信度。
说白了也只是简单的小花招而已，但就是这样的小花招却将无数人都蒙骗了。
而现在，在这里芭德薇却若无其事的解开了自家组织的那一层薄薄的神秘面纱。
“也就是说，如果黎明晨光除了是个魔法结社之外什么都不是的组织，才能让某些人放下心来吗。”
对于这样的说法或者是做法，现如今的甘泉祐已经很熟悉了。
或者说，即使事实如此，有的时候某些人也只是想要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黎明晨光的这些人就是明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顺应着对方的想法变成了这样。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
“即使诸多地方与魔法结社相同，但自身的性质并没有发生改变，在十八世纪科学魔法分化之前就已经存在，实际上内部并没有将科学与魔法分开来看。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黎明晨光是个魔法组织，就没有放弃原典力量不用的可能性。
因为魔法结社说到底追求的就是这些个玩意。但黎明晨光并不是这样的，那原典什么的在他们眼中虽然也很重要，但那也局限于原典本身的价值，而不是必须获得的东西。
“芭德薇，你说过的吧，你们的目的是人上之人。也就是说……”
甘泉祐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隐藏在芭德薇话语之中的，反倒是会被忽视的，黎明晨光的真相，要远比现在讨论的这些要更加骇人。
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原典就能够相比的。
“你们黎明晨光的目的……难道是想要作为统治者统治整个世界吗？”
第四十二章 最终行动前先把茵蒂克丝送回家
“还蛮朴素的目的没错吧。不过考虑到组织本身也已经很有年代感了，所以这种目的倒也很符合我们的风格。”
芭德薇扯出了坏笑，举起手中的遂火枪将枪口抵在了甘泉祐的下巴上。甘泉祐下意识的微微向上抬起了下巴。
“真敏锐吧，被你发现了呢。准确的来说，就连黎明晨光这个名字也是后来才加上去的，我现在确实是黎明晨光的首领，可我都不知道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而你想的也没错，我们门观察不同领域的佼佼者的做法，以及能力并对他们展开研究。
实际上只是为了找到领导一个特定的群体所需要的能力。也就是找到足以统治整个世界的方法论。”
统治世界，这个目的放在现代，大多会被安在某些反派角色的头上，所以提到这个词就会让人下意识的感觉某个人或者是某个组织是邪恶的。
但实际上，这本身或许应该是个中性词。或者说置换一下，应该叫做「野心」。
将时间推到十八世纪以前，在那之前便成立的这组织本身有着庞大的野心，以及对自己能够达成目的的自信。
“可是你们在十九世纪后半确实是加入了黄金黎明？”
吃货的本能都被战胜了，现在茵蒂克丝完全没有吃圣代的兴致了，她只想要搞清楚在黎明晨光这一英国现存的最大魔法结社之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是这样，我也没打算否认这一点，在那个时候，世界上最大的魔法结社在英国诞生了，比起更加古老的蔷薇十字，黄金黎明毫无疑问是触手可及的组织。
当时几乎所有接触的魔法师都被聚集在了一起，麦奎恩o马瑟斯、威廉o维斯考特、威廉o巴特勒o叶芝、亚雷斯塔o克劳利、安妮o霍尼曼、康斯坦斯o威尔德、杰勒德o凯利、威廉o克鲁克斯……还有更多，对于我们组织而言是无法比拟的最佳研究对象。”
“所以你们才加入了他们？”
与其说是秘闻或者是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真相，倒不如说更像是野史逸闻。
就算不知道那些被点名的人物到底是多么伟大的角色，只是单纯当个故事听多少也能够获得乐趣。
终于，派翠西亚也加入到了讨论中，但就芭德薇举出来的这些名字，初听或许平平无奇，甚至于不知道这是个谁。但稍微深究一下就能发现他们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比如叶芝其实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也是艾比剧院的创建者之一，知名诗人、剧作家和散文家。
安妮o霍尼曼是茶叶商女继承人、都柏林阿贝剧院的创建人。
康斯坦斯o威尔德是奥斯卡的妻子。杰勒德o凯利是后来的皇家艺术院院长，精神的探索者威廉o克鲁克斯则是科学家等。
这些人有好几个就连派翠西亚都有所耳闻。很难想象这些人物当年被同一个组织给打包包揽了。
但，至此也只能说明黄金黎明并不是靠尬吹吹起来的组织，也不是只有那一两个声名赫赫的天才，而确实是全员猛人。能够解释黎明晨光加入他们的必要性，却不能改变另外一件事……
“真傲慢啊……”
没错，黎明晨光或许有更加悠久的历史，但将那些天骄们作为研究对象什么的也无疑是一件傲慢至极的事情。
派翠西亚知道自己姐姐所属的俱乐部确实很了不起，但没想到会膨胀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我们也正是为此付出了代价。”
也就是现在黎明晨光黄金系最强魔法结社的印象。对于某些黄金系结社来说做梦也想要获得的成就，对于黎明晨光而言却是在研究中被黄金的那群天才们反向侵蚀，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牢牢的刻上了魔法侧与黄金印记的负作用。
闻言，甘泉祐暂时停止了向前追溯历史，而是朝后看了看。
众所周知，学园都市是亚雷斯塔建立起来的，他也是凭借着学园都市这个成果在短短半个世纪内将世界分化成了科学与魔法两侧，并完成了两侧的对立。
换言之，黄金黎明解散了之后，学园都市便顺势诞生，成为了世界关注的目标。
虽然亚雷斯塔肯定没这个意思，但他的动作无疑是顺手帮了黎明晨光一把。让他们不至于暴露自己。
在那之后，科学与魔法开始分离，对立冲突也逐渐尖锐起来，黎明晨光继续呆在科学与魔法的夹缝之间就会两面树敌，所以才采取了将自己伪装成魔法结社这一手段。
虽然在这里说的只是黎明晨光这一个组织的变迁，但以小见大，也足以窥见这世界庞大历史的一角，包括那传说中的魔法结社黄金黎明。
将自己所率领的组织剖析，芭德薇脸上的坏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明明才拿枪抵住甘泉祐的下巴，不知道是威胁还是某种情趣。
然后转脸就将甘泉祐当成了仆人，随手将自己最喜爱的遂火枪塞到了甘泉祐的手中后拍了拍手。
“好了，有关我们组织的部分就到这里吧，再继续下去就会深入到谁也不会感兴趣，单纯照读历史书的程度了。
前提也好，八卦也罢。也该回归到眼前的事件上来了。在那块石碑碎片之中记录着的，很可能就是矮人族的技术。”
矮人，这里指的是北欧系的矮人，在传说中，矮人可是日耳曼神话中的重要的特殊创造物，他们具有高超的工艺技巧，擅长魔法、卢恩文字，也是许多神器的制造者。换言之，矮人的技术就拥有着在现代批量打造神器的可能性。
主神之枪、妙尔尼尔、丰收神之剑等。这些将不再只是神话。
最重要的一点是，实际上在13世纪以前的记录中，矮人们皆没有被描述为矮小的样子，想像中他们应该和人类约同等大小。只是在后来民间传说和文学中，渐渐因为趣味或幽默的理由而逐渐矮化。
因此，略微联想思考一下，甚至能够得出北欧矮人等于人类这样不一定准确但是能够大做文章的联系。
如此解读的话，那原典之中记载的将不是「矮人锻造神器的技术」而是「人类锻造神器」的技术！
“当初发现了这一事实之后我们判断要将其封锁，所以便对其施加了封印，并将用以解析用的多纳提天宫图送到了学园都市手中，在当时我们认为这是妥善的处理方法。”
“但事实证明这方法并不妥善。”
“没错，请教内部有人获得了情报，并盯上了矮人的技术。所以我们才立刻展开了相应的行动。我们不希望矮人的技术重见天日，任何人都不能得到它，包括清教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芭德薇要优先来找茵蒂克丝的原因。
她得先确定茵蒂克丝是否有通过天宫图解析原典的能力。
确定茵蒂克丝确实拥有之后，她将解析的方法入手。为了防止被别的谁夺走解析，就必须自己先明白要怎么解读。就是这么一回事。
之前选择的策略是将天宫图交给学园都市保管。然后对原典施加封印。
而现在，则是将原典、天宫图、解析方法等全部入手，由黎明晨光这个组织全权把控和监管。
至于为什么黎明晨光不想让矮人的技术重见天日，那是因为矮人的技术会打乱现有的社会秩序，甚至建立一个全新的体系。
黎明晨光的目的是成为统治者，即使现在还未在事实上成为全世界的统治者，但毫无疑问是以此为目标前进的。
于统治者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统治的稳定。正义还是邪恶，康乾盛世还是滋生腐败，这些都没有意义。统治者只想要自己的统治能够稳定。
所以黎明晨光也是一样，他们在寻求更加稳定、更加实用的统治方式，而这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研究出来的。
为此他们已经研究超过两个世纪了，如果在这种时候矮人的技术重现，整个世界的秩序都焕然一新的话，那毫无疑问将会是一次大洗牌。黎明晨光在此两个多世纪的准备将彻底化为无用功！
打个比方来说，就相当于准备了三年去参加高考，却在高考即将来临之际突然空降一个领导，将某些根本就没有学过也没有听说过的考题大量加入到试卷中，所有考生三年的准备全部白做这样。
小动作做完了的芭德薇朝着甘泉祐伸手，示意甘泉祐把遂火枪还给她。甘泉祐纯当是没看见，并准备把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遂火枪私吞。
招了好几次也没有摸到枪柄，芭德薇疑惑的扭头一看，就看到甘泉祐正在把她的遂火枪收起来。
当即勃然大怒，一把拉过甘泉祐的手毫不留情的朝着甘泉祐的手上嗷呜就是一口！
茵蒂克丝看着感觉莫名亲切。
事实上，要不是坐在这里姿势不好调整，芭德薇就得动用对甘泉祐必杀了。
不过就这样甘泉祐也是嗷的叫出声，赶紧把遂火枪还给了芭德薇。
这才心满意足的芭德薇转动着手中的遂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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