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尤其是贝德维尔了解罗曼和梅林的关系。虽然无法窥见真相的全貌，但是贝德维尔已经可以猜测到兰斯洛特的罗曼的关系不一般，绝不是“曾经在特异点中相见”这么简单。
相信大家都有这样的看法，但是也没有擅自将这个谜题揭开，谁在这个世界上没几个秘密呢？一个隐藏了千年的骑士，另一个是隐藏至今的魔术师，总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坦白自己的所有事。
有资格去质疑罗曼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蒙娜丽莎和立香了。蒙娜丽莎自己就是职介Caster的Servant，立香对这方面根本就没兴趣，所以才会导致罗曼的秘密一直没有遭到大家质问。
最着急的人应该是在迦勒底的那几个吧，可惜现在迦勒底离不开罗曼父女，奥尔加玛丽虽然有心想要知道真相，但是完全掌握不了主动权。
“在吾与罗曼相认的时候就注定无法掩饰了，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将关系放在明面上，但是罗曼似乎很在意这个借口。”
兰斯洛特笑了笑，随后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忧虑：“他也变了，或许这是失去了力量后导致的变化。罗曼太在乎这一切，但是已经无力去保护，只能够使用谎言去遮掩。”
“是吗？看来罗曼医生也不容易。”
不容易的事太多了，还有更加不容易的问题在等着他。
那是已经误解的题，罗曼到底是何去何从呢？
“如何，你的心情好一些了吗？”
“已经好很多了。果然，有些事还是需要说出来才可以。”贝德维尔点了点头，“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本来，兰斯洛特卿也……”
本来，作为分裂了圆桌骑士团的元凶的兰斯洛特也不是一个好对象。
“是因为吾之性别吗？”
“没错。因为兰斯洛特卿是女性，所以和格尼薇尔相恋这件事也一定有误会，分裂圆桌骑士的说法更是说不通了。”
“所以卿再一次信任吾，实在这样吗？我还不曾想过，原来性别还能产生信任。”
“这是十分浅显的道理，两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相恋呢？更何况吾王也是……相信其他圆桌骑士知道兰斯洛特卿是女性的时候也会大吃一惊，并且对当年发生的事情心生怀疑。”
贝德维尔似乎开始想象当大家发现兰斯洛特是一个女性的场景了，这应该和大家知道亚瑟王是一个女孩一样惊讶吧。如果这两个人决定同时曝光自己的性别真相，整个不列颠都会疯掉的。
兰斯洛特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正因为知道会产生无法控制的变化，所以才不得不掩饰自己的性别行动。
话说，贝德维尔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表明自己的性别，说不定圆桌骑士会变得更加疯狂。还有就是，其实三个女人也可以……
骑士圈……真乱啊。
两人分开以后，兰斯洛特在整个营地里走了一圈。因为不是血肉之躯，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睡眠，只要静静地等到天亮就够了。Servant就是这么便捷的东西，但是也同样无聊，因为他们必须要无所事事地等待时间流逝。
等到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兰斯洛特发现有人离开了自己的帐篷，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罗曼。
“早上好，罗曼。”
“早上好，兰斯洛特。”罗曼看了看还没有升起太阳的天色，“还真早啊，兰斯洛特一直在这里吗？”
“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罗曼，你忘记了吗？”
“的确是这样。不过看着你们的时候，很难将你们和人区分开来。”罗曼摇了摇头，“大概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吧。因为看起来和人一样，所以就将你们和普通人一样对待了。”
在一个正统的魔术师看来，Servant其实就和一个普通的使魔没有区别，只要根据他的能力不同使用，完全用因为Servant的外貌去改变自己的态度，只有成不熟的魔术师才会因为这一层外表影响到自己。
“不继续休息吗？难道说你也因为太紧张睡不着了？”
“也？”罗曼注意到了兰斯洛特的这个字眼，“看来今晚睡不着的人有不少啊。说实话，我睡不着是因为梅林的灵基。本以为是不懂人心的魔（人）术（渣）师，没想到在阿尔托莉雅这件事上竟然会紧张起来。”
在大家的印象中，梅林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渣。随意地将阿尔托莉雅培养出骑士王，然后在不列颠辉煌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冷漠地看着亚瑟王时代走向终点。
“有些事并不如外表那么简单……这并不需要吾去解释。”
以罗曼的阅历，又何须兰斯洛特去教训呢？
“不过吾没想到的是，罗曼你和你的女儿关系会变得这么糟糕。”
“唔？哈哈哈哈——”罗曼尴尬地笑起来，他自然是想到了傍晚时的情景，“你误会了，我和玛修并不是那种……”
“不，罗曼，吾的意思是说，你和你的女儿的关系，真的太糟糕了。”
“别看立香那么粗鲁的样子，其实那完全是因为我，她本身只不过是一个活力过剩的小女孩，在一年前还生活在普通的城市里。性格虽然暴躁了一些，有些男孩子气，但是那是一种自我保护。”
“罗曼。”兰斯洛特突然伸出双手按在罗曼的双肩，阻止了他的话。她的神情十分严肃，接下来的话大概不会是简单的家常，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但是正当罗曼以为兰斯洛特要透露什么严重事项的时候，却发现兰斯洛特松开了双手，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又被盯上了。对不起，罗曼，这一次可能真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第823节 第三百三十八章 圣都门前
大约是早上六点的时间，立香就被玛修从不怎么舒服的被褥中拉起来了，洗漱整理以后才发现，差不多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们。
之所以说“差不多”，那是因为罗曼在她们到来以后才姗姗来迟。因为昨晚也出来走了一圈，回去以后睡了回笼觉，才导致精神上出现了点状况。
要不是他还能自己起来，蒙娜丽莎都要把他从被窝里抗进大军了。
“对不起，哈哈哈哈，罗曼这家伙一不小心就睡懒觉了。这都是我的错，从以前开始就由我来把他叫醒，本来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至少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这副懒散的样子。实在抱歉，我已经好好教训他了。喂，罗曼，至少也要给大家道歉吧。”
“啊？啊，对不起，各位，我迟到了。”
对于蒙娜丽莎的话，罗曼也毫无自觉地笑着道歉，让人无法感受到他的诚意。不过两人的默契实在是让立香火大。
尤其是蒙娜丽莎，这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仿佛在说“我养的罗曼又犯错”的样子，让立香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贞德。就是因为这个笨蛋圣女太不争气了，才会让蒙娜丽莎获得大胜利。
“怎么了吗，立香？”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贞德疑惑地看着盯着她的立香，实在是把她给打败了。
“算、算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这个笨蛋圣女！”
最后，立香还是忍不住把“笨蛋”的头衔放到贞德的头上，然后她又看到了玛修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脸上顿时露出了坏笑。
“玛修，不过去打个招呼吗？爸爸和妈妈都在那里哦。”
“前辈！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这不是很好吗？嘻嘻嘻，你看，兰斯洛特都承认了母亲的身份，混蛋老爸嘴上虽然说‘不要’，但是心里一定是在暗爽，昨天你不也是说出来了吗？去吧，立香，我敢相信，整个迦勒底都愿意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如果前辈继续说这种话，我就用盾牌敲前辈的头！”
就算是温柔和玛修的女孩子也会有生气的时候，看来这件事确实已经成为了黑历史一般的污点。
大军前进，没走多久，山中老人就率领着山之民和兰斯洛特的部队碰头。虽然山之民在数量上比肃正骑士要多上不少，但是这个数量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未必可以比得上兰斯洛特的肃正骑士。
要知道圣都的城墙可是得到了圣杯的加护，而整个圣都几乎是狮子王的圣枪化身，尤其是被高文守护的正门，能够抵消任何邪恶和不洁的攻击——也就是无法通过圣拔的人无法破坏城墙。相反，作为“自己人”的肃正骑士反而能够发挥一些作用。
接触的瞬间引起了那边的骚乱，不过早已经有一部被兰斯洛特庇护的难民和山之民接触了，他们大部分都可以接受和兰斯洛特结盟这个事实。即使有小部分人持有反对意见，也明白现在不是发生冲突的时候。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山中老人和兰斯洛特的会面还算友好，女神的面容让兰斯洛特在大家面前得到了不少印象分，即使她对这些人的态度显得冷淡。
“你就是兰斯洛特？！没想到兰斯洛特竟然是一个女性。”
显然，无论是谁，第一次看到兰斯洛特的真面目是都无法轻易接受这个结果。
“吾无意隐瞒自己的性别，也不在乎别人的误解，但是吾就是兰斯洛特，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湖之骑士’。”
“我并没有因为你是女人就小看你，在我的身边就存在很多强大的女性。那么，你做好了和自己曾经侍奉的君主——狮子王为敌的准备了吗？”
“吾等的旗帜已经竖起来了。从现在开始，吾等的目的就是攻陷圣都。但是你不要搞错了，山中老人，吾的目的并非为了这片土地的人，而是为了人理而弹劾狮子王的过错。”
兰斯洛特从来就不在乎中东地带的山之民，甚至乎，她可能连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她是异世界的不顺从之神，为了扰乱世界的轨迹，自我约束了感情和行事，曾经一起冒险的伙伴也在历史中死亡。不管是成为英灵还是死去，都和生者的世界无关，而神灵，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大地上的人。
“没有关系，能够结盟对付共同的敌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就算没有共同的目的，只要目标一致就足以让我们齐心协力。”
“啊啊啊！立香大人！”明明是战前严肃的气氛，却被突然响起的惜别重逢惊叫声全部破坏了。只见山中老人里的一个紫发少女从大家身边穿过，直挺挺地朝着立香扑过去。
“太好了，又见到立香大人了。你有没有受伤了？立香大人，就让我给你检查清楚，我对解毒方面十分有研究。”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啊！”
立香伸出手抵在静谧哈桑的额头上想要把她推开，但是静谧哈桑已经死死地搂着立香的腰。倒不是立香没有办法将她扔出去，但是按照她对腰间的手臂力道判断，要是强行推开的话，大概会把静谧哈桑的脖子也推断了。
一瞬间就受到了将近两万人的注目礼，就算是立香也会感觉到害羞。
突然，众人发现天空毫无前兆地暗下来了，随后看到了圣都方向竟然出现了巨大的沙尘暴。
“这个沙尘暴也太突然了，虽然一点魔力反应也感受不到，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现象。”
“是错觉吗？刚才在沙尘暴里，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虽然不知道沙尘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是这个沙尘暴来势汹汹，而且具有极为明确的目标，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正在思索间，一阵沉闷的钟声响起来。
这个钟声让咒腕哈桑明白发起沙尘暴的人到底是谁了：“噢噢，这钟声是……！兰斯洛特！这就是初代大人的力量！他遵守了约定，现在正式进军之时。”
——这个排场，是Grand Assassin没错。
罗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虽然没有感觉了，但是那一刻的痛楚依然记忆犹新。
不只是王哈桑，另一边的盟友——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也进入战场了，但他没有亲自下场，而是派遣了无数的神兽在圣都的另一侧进攻，吸引了圣都的大部分战力。
进攻！
盟友已经发起攻势，兰斯洛特和咒腕哈桑也不再犹豫，两人率领着各自的部队向圣都发起冲锋。
因为沙尘暴的出现，弓箭已经不管用了，甚至连白刃战受到影响。
按照计划，兰斯洛特会率领肃正骑士进攻其他的大门，而正中央的正门有迦勒底小队进攻。即使是肃正骑士，在高文的圣剑之下也会被蒸发，紧守大门的高文只能够用同样强大的Servant去强攻。
……
守护着圣都正门的高文，本应该是一个强大到无解的骑士。然而此时此刻，他遇到了一个难缠的敌人，一个能够呼唤沙尘暴遮蔽太阳的Servant。
奥兹曼迪亚斯的神兽、本土的山之民、兰斯洛特的肃正骑士，三方已经开始全面进攻了。唯独高文守卫的正门缺少动静。高文已经明白叛乱者很有可能是放弃难以攻破的正门，甚至为了防止高文对其他大门进行支援，让强大的Servant牵制他的脚步。
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高文面前，沙尘暴遮住了他的样貌，让高文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凭借着记忆可以知道，高文从来没见过他，而更加重要的是，这明明是一个令人心悸的强敌才对，但是除了自己的双眼之外，他完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感觉到这个Servant的存在。
既然已经知道敌人的计策，高文就决定不在这里等下去了。
“你就是沙尘暴的元凶吧？虽然这个魔术用得非常精彩，但是你过于愚蠢了，竟然主动跑到我高文面前。白昼中的我是不败的，我的剑能够与狮子王的圣剑比肩。无论对手是谁，没有无法斩断之物！”
与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同为姐妹剑的“卡文汀”出鞘，砍向了眼前的强者。在得到圣杯的加持和太阳的力量后，这一剑几乎不存在可以抵挡它的可能了，然而——
高文只听到了“嗖嗖”的声音响起，眼前的Servant竟然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唯有身后的披风在摆动。
“怎么可能？竟然披风一挥就挡下了我的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高文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会这样轻飘飘地被挡下来了，他自信即使是狮子王也不会无视这一剑。
“哈桑·萨巴赫。从幽谷而来，只为带走生者。”随着Servant报出自己的姓名，隐藏起来的身影也出现在高文的眼中。是一个拥有伟岸身姿的剑士，身上穿着密不透风的全身铠甲，头上戴着骷髅头盔，这个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使是用来看着一切的双眼也被蓝色的幽火覆盖。
“抬头看天吧，因肃正而骄傲的骑士啊，汝之头上，尚有日轮之阳吗？”
“什——？”
高文没有因为王哈桑的话抬起头，这种举动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引以为傲的太阳已经消失了，眼前的Servant使用沙尘暴抵消了太阳的祝福。
城墙下传来了一阵骚乱，他感觉到有Servant开始进攻正门。但是高文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圣都的城墙不是一般的城墙，是狮子王以圣枪为核心打造除了的传说之城——卡美洛，没有通过圣拔的人是不可能破坏正门
……
好不容易才来到正门门下，而强大的高文被强大的王哈桑牵制，但是立香等人却对近在咫尺的正门毫无办法。
卡美洛的城墙太高了，士兵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攀爬到城墙上。从云梯上掉下来、被融化的铅烫死、被乱箭射死……胜利仿佛触手可及，但是却在最后一步无法触摸。
“这扇门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不管怎么攻击也无法打开？”
暴躁的立香挥拳打着面前的大门，就算是坚固的混凝土也未必可以抵挡她的拳击，但是折扇看起来单薄的门却纹丝不动。
“对了，我记得贝德维尔的银之臂像剪纸一样切开肃正骑士的铠甲，这扇大门也能打开吗？”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立香小姐。”贝德维尔失望地握了握自己的右臂，“唯独是卡美洛是我无法破坏的，这扇大门并非单纯意义的大门，或许是因为我的背叛，我已经不被卡美洛承认了。”
如果无法攻陷这扇门，即使圣都的骑士被其他们牵制，高文也被王哈桑击败，一切的努力也会前功尽弃。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扇门打开才行。
正当大家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立香看到三藏竟然走过来。
“三藏，你在干什么，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嗯……果然只能这样了吗？看来从一开始被召唤来到圣都，我的使命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佛祖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吧，但是我完全听不懂佛祖的话。”
“喂，三藏，你给我说清楚了！”
立香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前的三藏和当初决定舍身自爆的蒙娜丽莎给她一样的感觉。
该不会是——
“嘿，这可是佛门秘密，立香你可不懂哦。不过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接下来我就要死了。只有通过圣拔的人才能起反应的卡美洛，不正是我表演的时候吗？”
一直以来都笑嘻嘻的三藏严肃起来，一脸慷慨赴义的决然，她看到了立香走过来，这应该是打算阻止她：“不要阻止我，立香。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要这样任性，有些事情是你不得不接受的。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那就好好记下这慈悲之心，是我自天竺归来的真正力量，也是你缺少的东西。”
——“破山一拜，释迦如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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