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应该？”青阳看阿贝夕的眼神有些不善，明白了先前情况经过：“我说过，我们的契约也包括看住它，保证鸠儿身份不被看破。”
“即使我拦住这一次，凝光也会找到第二个借口。你比我更了解凝光，我的阻止没有任何用处，倒不如你自己思考一下，到底是哪里引起了她的怀疑。说不定那个女人已经意识到最初的那个鸠儿就是你。”
阿贝夕辩解着，又知道该如何平息青阳的愤怒，“你先前让我改造的阵法，我已经有思路了。”
青阳冷冷哼了一声，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我知道了，这阵子你不要再去蒙德了，凝光那边由我来收拾。”
“嗯。”
“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不需要只会花摩拉的盟友。”
目送着青阳一步步离去，阿贝夕本来还算和煦的笑容慢慢阴沉下来，冷笑一声，“你们人类还真是喜欢以利益相待，没用了就会抛弃。”
手指摁在心口上，这具身体完美模拟了人体构造，包括着心脏。
仿佛是感知到了阿贝夕的敌意，那颗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刺痛了一阵。
契约仍在警告自己，放弃那些不该想的想法。
但刺穿心脏不能带走人造人生命，只能让她感到作为生物活着的证明暂时消失。
阿贝夕嘁了一声，掩去眼中的不满。
算了，至少比起其他人类，青阳这家伙还算聪明。
......
青阳曾去过群玉阁，是前年的事情。
那时的自己成功举报了一座境外兵工厂，缴获了大量军火，甚至直接惊动了凝光。
在凝光示意下，被掩盖成千岩军搜寻找到据点，一举击破境外势力的阴谋。除了极少部分人知晓实情外，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千岩军再创业绩巅峰。
极少数人里并不包括刻晴，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说青阳获得举报费不足百万摩拉的情况。
光是那一笔钱举报费，就足够直接担任钟离钱包一个月。
不过在那之后，青阳就很少做出这种超规格的举报了。一来是这种程度情况可遇不可求，哪来这么多境外兵工厂给自己撞见顺带举报。二来是太招人关注了，不符合他的行为。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青阳登上了群玉阁，一饱眼福，自然也知道前往群玉阁的方法。
找上了相关人员，对方就像是早已料到自己会来一样，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半晌后，二次踏上群玉阁的青阳感慨着群玉阁规模再度扩大，距离凝光实现愿望越来越近了。
等真正见过了凝光，青阳再次刷新了对此女心机的深度，如此大胆直白将保持着原型的小冰绑在一旁，把“我已经知道一切实情”写在脸上。
凝光.jpg
这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在钟离身上见到过。
凝光是第二个人，但也是更令青阳敬佩的人。
钟离是岩王帝君，若想将神识覆盖璃月港，刻意寻找跟踪自己的踪迹发现一切并不难。自己又相伴在钟离身旁，会发现古怪也不奇怪。
而凝光不同，她要注视的人太多，如何从万千璃月人中锁定自己，需要的不只是只手通天的情报网。
“当初我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居然放着如此好的一块美玉白白在身旁数年。”
不等青阳开口，凝光声音悠悠传来，含着几分感慨，“没想到我竟然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看走眼两次。”
为了表现恭敬，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心理波动，青阳微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把凝光的潜台词听明白了。
要直接承认吗？还是推辞强撑？
他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步步走过来，手指挑起他的脸，尾指的假指甲刮得生疼。
“我该称呼你为青阳，还是鸠儿更合适呢？”
“凝光大人是如何发现的？”
“哦？不试着强撑辩解？”
“如果有用的话，那就不是凝光大人了。您敢说出这句话，手中应该已经有所把握了。”青阳顿了顿，“是那晚戏馆上胡桃的动作引起了您的注意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你女装了个寂寞
“我该怎么做？”
面对凝光发觉自己和鸠儿之间关系的事实，青阳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辩解，而是要替凝光做什么事情，才能让她“网开一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有事想要拜托，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把手牌扔出去，而是死死压着这个秘密，在关键的时候给自己一击，把价值榨干。
青阳不想以最糟糕的想法去揣测别人，但在他眼前的人是天权凝光，白手起家走到这一步的女人，要是没有这点狠劲，他是不相信的。
凝光抽回了手，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没打算赐座，双腿交叠着，不仅没有半分流氓气，反而增添了几分上位者的从容感。
“你不是至冬国人。”
青阳看着凝光，分外不解的哈了一声，像是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不会跳到这里。
“既然承认了鸠儿是你扮演，从她最开始的出现，如果你的年龄没有作假，也不足十五岁。一个不足十五岁的人就有这么丰富的伪装经验，再加上往生堂的青阳没有任何学习相关伪装的记载。这意味着你早在加入到往生堂之前，很可能就受过专业训练。”
凝光半虚着眼睛，在反推测着，“根据总务司那边得到的消息，在往生堂被收养前，可是传统的至冬国人发色瞳色，后来才改染黑发，戴美瞳。”
美瞳？
凝光嗤笑一声，直白地盯向青阳的眼眸，清楚记得情报里还说胡家那位离世的老爷子，专门花了大价钱，买完全看不出佩戴的美瞳。
“换而言之，为什么不能是你一开始就黑发黑瞳，才事先染成至冬国人的发色？”
青阳：“......”
他可能对凝光的评价还是低了些。
青阳逐渐严肃的神情让凝光很受用，女子的笑声并未向清风拂过，更像是看透人心秘密的女妖，趁此抓住你的心脏，要把你生吞活剥，一点也不落下。
“所以你才对举报愚人众没有任何的负担。”
凝光细数着青阳的战绩，哪怕是她，也忍不住啧啧两声，称着他真是好算盘，一副投靠璃月的模样，反手将自己的祖国举报了个没完，让人忍不住深深感动。
“我该做什么？”青阳不想让凝光再说下去了，总觉得再让她推测下去，自己恐怕什么秘密也不会剩下。
“替总务司查找北国银行的罪证，我不在意是什么类型的，我要的是足够力度的打击。”
青阳默然。
“顺带以鸠儿的身份，把重云的麻烦事给解决了吧。”
凝光半虚着眼，望着沉默不语的青阳，“完成这两件事，向我表明对璃月的忠心吧。”
再后面的话，就仅有他们二人知晓。
......
数日后，鸠儿回来了，只字不提先前外出商讨的结果，只知道一脸铁青色，像是碰了一鼻子灰。
被请来负责衣食住的仆人们面面相觑，都乖乖回到原岗位干活，本这几日稍微有些松散的工作重新拾起。
此鸠儿自然是青阳，既然自己已经回来了，就不必再让小冰顶班。
阿贝夕重回到自己的炼金房，又变回了阿贝多的模样，之前的一头长发，婉柔博学模样仿佛是青阳的一场梦境。
考虑到“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这句话也暗中戳伤自己，青阳把这句话藏在心底，没有揭穿阿贝夕开始关注女式服饰这件事。
呵，人造人，还是一个不确定自己该是什么模样的人造人。
青阳屏退了旁人，只留下小冰和阿贝夕，才变回原来的声线，引得阿贝夕再度侧目。
不管怎么看，青阳能随便在各种声线中转变，甚至能完美无缺伪装成其他人，都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毕竟他并不会拟态，而阿贝夕自认为失去了拟态能力，自己是无法做到青阳的程度。
小冰的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青阳登场的话，至少还能让凝光确信鸠儿就是鸠儿。
“惹回来不少麻烦事。”青阳揉着太阳穴，也懒得说太多责怪的话，看向阿贝夕：“凝光也注意到你了。”
他仍清晰记得凝光高高在上的模样，又用着玩味的声音，询问着自己：“难道鸠儿身边的人，全部都是伪装的好手？还是说，他也是骗骗花？”
头疼到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凝光的要求，青阳也吐槽起阿贝夕：“你女装了个寂寞。”
人家凝光不仅注意到你了，还清楚知道变成女性的你就是你。
现在青阳都怀疑凝光已经通过外表，开始着手调查阿贝多那边的情况了。
他相信着这个女人的行动力，就如同凝光相信自己一定能提供足够多的证据。
“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凝光提出了要求，虽然也在预料之内。”
青阳深深叹了口气，在自己知道小冰暴露来自药膏后，说不后悔是假的。
当初的自己就是担忧这个药膏可能会有其他效果，所以没有再用过，如今还丢在仓库里不管，没想到直接反手给自己弄出了破绽。
“也怪我，居然没有发觉到香气。”青阳也没想过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栽了，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处理完身上所有的气味了。
“要求是什么？”阿贝夕问青阳。
“总务司想要整治北国银行，但一直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他们处理得太干净了，不管是高息放贷，还是人身威胁收债。”
青阳揉着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在吐出心中的郁闷，继续说道：“还好，这件事本就在我想做的事情之内，先前就收集了很多证据，鸠儿又与愚人众搭上关系，不过是提前一段时间而已。”
“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就行了，阿贝夕你继续研究，至于小冰你。”
青阳抬起头，冷冷望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冰。
回想起凝光调笑语气告诉他，小冰伪装出了鸠儿绝不会流露出的臣服姿态，倒是极为有趣的模样，青阳有种辛苦培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不爽感觉。
“你这家伙，白天就安心在翰云社当一个与世无争的薄荷，好好学习一下人家专业的实力。”
小冰欲哭无泪。
第二百一十三章他与仙人有渊源
胡桃本以为青阳回到往生堂就会稍微清闲，回到往日偶尔客串入殓，主要照顾她的生活状态中。结果这两日青阳一直在往外走，只知道在为重云的事情奔走，让她去万民堂解决这几日的午饭和晚饭。
所以钟离和胡桃的饭菜都在万民堂解决，感受着万家灯火的热闹气氛。
又是在万民堂解决晚饭的一晚，胡桃夹起一块爆炒腊肉，放入到嘴中，心不在焉品尝着。
她看着同桌的钟离，对方没有受到气氛影响，蹭饭蹭得心安理得。
“怎么，是这几道菜不和胡堂主胃口吗？”钟离见胡桃笑的频率远多过她叹气的频率，猜测到胡桃是想抱怨，索性替她开了头。
“还好，香菱的手艺不会差。”胡桃一手搭着脸，唉声叹气着：“我是没饭吃吗，我是想吃他做的饭啊，那个笨蛋。”
往生堂堂主怎么会缺钱吃饭呢，如果胡桃想的话，天天去新月轩也是可以的，再不济，请一个大厨专门给她做饭也可以。
好不容易回到璃月，结果三天下来见不到几次人影，若不是先前说过是为了重云，还以为是躲着自己。连带着先前的客卿们都以为还是逼得太紧，才连续几日都见不到青阳人影，躲在一旁商量着该怎么办。
“青阳那孩子有主见，估计是遇到什么必须要解决的大事了。”钟离看着胡桃，轻声安慰着，“以青阳办事的速度，用不了几日，又会恢复如常。”
“啊啊，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就是有点不满是了。看着肉就摆在面前，却吃不到，好难受。”
胡桃也不管桌子脏了，直接趴在桌子上，“青阳那家伙软硬不吃，不把一切弄清楚，说是止于礼就是止于礼，问题是下一个身份完全没有头绪啊。”
“嗯？下一个身份？”钟离听到了奇怪的词汇，挑了一下眉头，有些惊讶。
“唔呃。”胡桃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睛一转，也不着急，把自己和青阳的赌约说出来，“我在怀疑青阳以前的身份，就是来到往生堂以前的身份。”
他们坐得偏僻，又压低了声音，也不担心其他人听去。
反正先前也告诉过给行秋重云还有香菱他们了，多一个钟离也不过分。胡桃心想着，更何况发现鸠儿身份，还有着钟离提点在内。
等等，钟离的提点？！也就是说他早自己一步知道青阳是鸠儿的情况？！
后知后觉的胡桃猛地拍桌，站起身，看向一脸淡然的钟离。此举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又讪讪坐回去。
“钟离先生，你还知道什么秘密吗？”
钟离看了胡桃一眼，不等她用做菜作为威胁，先开了口，“做饭的人是青阳，他向我保证会正常供餐。”
“......”
胡桃只恨自己点的不是外卖，在宅子里吃饭可以无所顾忌，她现在就想冲过去，摇着钟离肩膀把情况弄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胡桃算是品尝到钟离打哑谜的可恨之处了，而在那之前，青阳早已被折磨得习惯自己去遗迹找书了。
问题是书中不会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可是堂主。”
“所以我相信胡堂主是公正的人，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克扣我的工钱和报销额度。”
“你觉得我不会？”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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