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这并不妨碍青阳想通过这种做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看胡桃惊讶的神情，青阳总算是心满意足笑了一声。
“红线已系，因果联结，你若想跑，可来不及了。”
缓过神的胡桃白了他一眼，扯着红线，似乎在掂量着这条红线牢不牢固，会不会一扯就断，看得青阳直笑。
“随便扯断红线，斩断因缘，月老可是会生气的。”
“月老？”
“异世界的神明，专门掌管人们之间的因缘。”青阳随口就扯上艾莉丝，她简直是万能的挡箭牌，但凡是提瓦特世界之外的文化，统统能跟她扯上关系。
反正现在艾莉丝也不知道到哪个国家旅游了，胡桃想见也见不到，不怕被戳穿真相。
等艾莉丝回到蒙德时，胡桃也该差不多调查清楚第三层身份，到时将异世界之人的秘密告诉给胡桃，自己也无需担忧艾莉丝的问题。
“姻缘？”
“是因缘。相遇的因，联结的缘，并非单指男女之间的姻缘。”
青阳很认真的纠正着，就像是单纯也有人这么纠正过自己，像是开玩笑语气说道：“祂可是向我许诺过，若是将红线绑在任何一人尾指上，就庇护着我，无论跌落何处，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胡桃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端详着红线，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她只是想起来，前几晚新月轩聚会中，行秋私下告诉自己，青阳想借助飞云商会的力量找一个名为莫娜的占星术士。
......
辛焱觉得自己走入了一个怪圈，哪怕离开了乡下地方，来到璃月港中。她的摇滚仍不受到欢迎，所有人都认为她的音乐是没有音律的噪音。
谱写的曲子，被贬低得一文不值，小心搭建的舞台，敞开嗓子地摇滚，吸引不到人们的注意力。
是摇滚不适合璃月，还是她的表演还不够引人瞩目？
本就不擅长思考太多的辛焱在叹过气后，又重新鼓起精神，她决定从注意力方面入手。
如果能制造出一眼就能吸引走目光的表演，一定能让大家注意到摇滚的魅力吧？
吸引目光......那就用火吧。
辛焱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朝着天衡山走去，准备尝试自己的想法。
第二百五十二章赫乌利亚
经过望舒客栈，给魈送新衣物只是顺带任务，地中之盐才是三人的目标地点。
从荻花州河滩一路北走，涓流而过的河水浸湿了布鞋，不依靠代步工具走了很久，才遥远看见目标的大致轮廓。
在璃月传说中，地中之盐本是盐神赫乌利亚庇护的最后领地，这里本该有一座足够辉煌的城市，却随着历史的变迁，和魔神死后余波震荡毁于一旦。
最后残存在这片土地上的是一座神殿，下沉到地底，被封印覆盖着，让人无处可寻下去的道路。
在前往的路上，钟离如数家珍地为他们讲述着有关赫乌利亚的历史，那淡然肯定的语气，就像是自己亲眼见证过那段历史。
已猜到钟离真实身份的二人自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们又不是考古学家，更不是历史学家，反驳最具有权威的人所说的话，又为了什么？
不过，钟离所讲述的历史，全都是在赫乌利亚在世前的故事，是她如何一步步退让到地中之盐，构建起最后城市的故事。
关于赫乌利亚如何死去这件事，钟离似乎有意拖着，直至到达神殿封印上方，才缓缓道一句到了。
“这就是封印？”
胡桃踩在封印上，看似半透明的封印大致透露出地底宽阔的空间，让人不禁怀疑着，究竟是神殿受到灾害自我下沉，还是一开始就是在地下开凿出来的神殿。
“钟离先生。”青阳看向钟离，眼神十分诚恳，“怎么解开封印。”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是不想浪费过多的力气在解密上了。
笃定的语气，又像是在肯定钟离知晓着破解封印的方法，甚至是怀疑这层封印就是钟离亲手设置。
按照传说，赫乌利亚近乎放弃了可以争取的一切，连一把能够拿起的武器都没有了。作为魔神的赫乌利亚都没有武器了，更何况是普通人类？
失去魔神庇护，四处逃窜，最后归于岩王帝君庇护下的他们，哪里来的力量去施加两千年都没有人能解除的封印。
通过种种线索的指向，最后会设置封印，避免残余的魔神力量进一步扩散的人，就只剩下摩拉克斯一神。
咱们都是熟人了，知根知底着，平时往生堂包你消费，我包你三餐，行个方便好吗？青阳仅凭着几个眼神，就传递出类似的意识。
读懂了其中意思的钟离轻叹了口气，说一句“你们跟我来吧”，也不打哑谜了，带路解谜。
半晌后，封存了两千多年的封印，将赫乌利亚最后庇护所大开在他们面前。
......
“噗咳咳咳！”
落地那一刻激起的尘埃，让青阳咳嗽不止，缓了好一会，才抬眼看向眼前漆黑的通道。
破败是脑内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汇，这里不愧是荒废已久的废墟，环顾一圈，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
苦涩的盐块从地表渗出，稍有不注意就会踩到盐堆中，哪怕没有亲口品尝，看着这一幕也会感觉到满口咸苦涩交加的味道。
“魔神死去后，所造成的影响与他们的权柄有关。盐之魔神，顾名思义，就是掌控着盐的魔神，她可以随意制造出盐，也可以将周围的事物盐化。”
钟离担当起作为导游的责任，走在前头详细解释着。
“盐啊，对人类来说，倒是很重要的东西。”青阳眼眸闪了闪，跟上去，问钟离：“但对于魔神来说，这种能力好像太弱了？”
“嗯。在所有魔神都在费劲所有智慧和力量争夺最后胜利者位置时，赫乌利亚过于温柔的性子，选择了放弃争夺。但几乎不可能走到最后的力量，也是拒绝参与战争中的原因。”
盐之魔神未必害怕死亡，魔神除去爱人这点，多是生性淡薄，对生死并不在乎。
她所惧怕事情可能只有在自己死后，逃亡的子民并没有被很好的接纳其中，遭受着不平等苦难该怎么办这件事。
魔神的力量是不均等的，有的魔神生来强大，就像是岩王帝君。而盐之魔神属于比较弱小的魔神，论智慧也不足以与归终相比，几乎没有夺冠的机会。
胡桃在旁边听着，她本来对这趟旅途没有任何兴趣，只是看见青阳莫名对某个魔神感兴趣，认为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才加入其中。
如果非要让胡桃思考的话，她估计会搓搓手，思考着如何和赫乌利亚剩余子民交流，讨论一下厚葬盐之魔神的葬礼规格和资金问题。
既然你们仍然爱戴着赫乌利亚，不愿意承认岩神，那一定愿意用最高规格，请往生堂做白事吧？
在岩王帝君统治的璃月，花费大力气给战败魔神做葬礼？若是青阳知道胡桃的想法，也会为她的阴损感到惊讶。
毕竟盐神信徒再排斥岩王帝君，也只是私底下传播，明面上还是不能抗议岩王帝君的信仰。
如果举办葬礼，就等于把盐神信仰搬到明面上。如果不做，又等于对信仰不忠。做得低调，也是说明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
走在通道中，青阳看到丢弃在一旁与盐块相伴的珍宝，也看到了作为宝物，仍端放在最显眼位置上的剑。
那把剑是被折断的。
钟离也为他们介绍了那几件宝物，都与盐的权柄有关。哪怕是凡人拿着，也能使用出一些效果。
边说着，边深入到神殿内部，当黑暗散去，明亮刺眼的光芒掠入到眼瞳中，胡桃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待眼睛适应了光芒，胡桃才看见一路上的盐人。
那些人形的盐块本是人类，没来得及逃出神殿，最后被赫乌利亚死后力量波及到，变成了苦涩的盐。
这么看来，赫乌利亚的力量的确弱小。
胡桃曾见过强大魔神死后影响的区域，如果不是封印镇压着，稍微波及出一点的能量，就可以直接影响到附近环境，甚至是不断蔓延影响范围。
而赫乌利亚死后的影响似乎是一次性的，哪怕他们踏入到神殿中，也没有盐化的情况。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弱小的表现。
视线顺着道路一再延伸，最后停留在了一具保持着拿武器意图刺穿什么东西姿态的人形盐晶上。从轮廓看，隐约能看出是男性。
旅途似乎到这里就是终点了，一路上表情平和的青阳皱起眉头，没有看到任何与千颜百面真君有关的信息或者宝物。
魈说过，那个时代的自己特别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时间。钟离也称自己在地中之盐做过某个实验。
第二百五十三章成功的实验
“盐之魔神是怎么死去的？”
胡桃绕着那个人形盐块转圈，问出一个思考已久的问题。
她也是知晓如今赫乌利亚信徒的态度，只要身在璃月，归入尘土一事皆是经过往生堂之手。
往生堂会满足一切要求，符合所有规矩。唯有她的信徒要求完整复现赫乌利亚时代的葬仪规矩，不肯融入任何一点有关岩王帝君的元素，连最后神明将庇护他们走入往生，最后提及到的神明名字也是赫乌利亚。
葬仪要求谈到至此，胡桃再看不出那群人的心思，她就不是胡桃，而是被不知道哪里的孤魂野鬼或是妖魔顶替的存在。
而在赫乌利亚信徒中普遍的结论是，岩王帝君以残忍卑鄙的方式杀死了赫乌利亚。
和青阳一样，胡桃不相信这套说辞，嗤之以鼻。
钟离的视线落在盐块上，为他们讲述那段时光：“赫乌利亚是一个温柔的神明，她发自真心爱着人类，也带来了第一位凡人之王作为丈夫。然而，作为人类的凡人之王，始终无法理解神的爱。”
“赫乌利亚的温柔在他看来，是不合时宜的。为了证明这份温柔的不合时宜，凡人之王拿起剑，弑杀了这位魔神。”
“你们先前在外面看到那把断剑，正是子民害怕赫乌利亚的诅咒，将长剑拿回到这里，折断安放其中，希望能平息赫乌利亚的仇恨。”
“可他们又如何明白，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反抗的赫乌利亚，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子民心怀怨恨。”
话说到此，有关赫乌利亚的故事也暂时画上了句号。
青阳突然笑出了声，终于明白了一切，也意识到了钟离的温柔：“钟离先生，对于我们，就不必说得这么温柔了。”
为了证明赫乌利亚的温柔不合时宜，所以选择挥剑刺杀她？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不向世人说出真相，而是含糊着真实死亡原因，甚至往岩王帝君身上泼脏水。
所谓的真相，其实应该是受不了这一不适合耕种，二没有矿脉武装偏僻区域，渴望着更好的生活而想要出逃的理由。
赫乌利亚庇护了他们这么久，一走了之又显得太过势利，直接一不做二不休选择杀死了赫乌利亚，然后作为借口跑路了。
这绝对是预先做足准备的计划，如今璃月港的盐神信徒可不是只有一家两户这么少。七星八门，其中一门管理着盐相关的政务，那里面几乎是赫乌利亚信徒。
如果真是临时起意，怎么会跑走这么多人。
真是难为钟离先生这么温柔的替他们掩饰了。
这是青阳唯一的想法。
“我难得有想说脏话的情况。”青阳笑吟吟着说道，吐出的字句格外冰冷。
胡桃也像是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看待那些人形盐块的眼神也冷淡了不少。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不求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但也不要以怨恨报复恩情。这个道理，未必所有人都能遵循。
用目测比量着剑刺的大体位置，青阳蹲下抚摸着本该是赫乌利亚所在的位置，陷入漫长的沉默。
“钟离先生，那赫乌利亚的躯体呢？”
即使是元素生物，史莱姆死后也会有史莱姆粘液，难道魔神死后，就会什么都不剩下吗？
可自己分明听说，稻妻的刀剑之所以锋利，是增加了海祇岛神明遗体的精髓。
难道是否留下遗体，还要分魔神吗？
“如果主动将力量分回给地脉，魔神会直接消散于世间，尽可能减少对环境影响。在数百年后，符合一定条件，可能会产生残缺的转生。”
钟离沉吟了一会，举了一个例子：“就像是锅巴。”
然后，他看到青阳惊讶睁大的眼睛。
“嗯，香菱身边的锅巴，也曾是魔神，名为马科修斯。当初，马科修斯为了保护人类的安全，主动将神识分回地脉，以消除危机。又在几千年后，在香菱机缘巧合下，得以转生降临在世上。”
“也与你们所见到，这份转生是残缺的，锅巴不能说人话，也不记得那段记忆，只是会觉得众仙和我十分熟悉，愿意亲近。”
“难怪......”
青阳本就奇怪着，为什么每次钟离去万民堂吃饭，锅巴就会凑到钟离身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转生后的魔神，已经不再是魔神本人，而是新的继承者。”钟离叹了口气，却没有多少无奈的意思：“马科修斯已经离去，但锅巴得以诞生。”
自始至终，钟离都分得很清楚。他没有戳穿这一点，也是希望锅巴身份不会受到马科修斯的影响。
“转生是有条件吧？”青阳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必须是自愿散失力量，也需要足够稳定的环境。”
“这么一说，就能理解了。”
正常情况下，哪个魔神会想自我了结。而在魔神战争中，魔神相互征战，我都要杀死你了，接受你的子民，哪里会给你机会散失力量，然后几百年后转生。
哪怕转生后的魔神没有相关记忆，只要还有着足够忠诚的信徒，都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风波，说不定会直接动摇统治，分化人民。
像是赫乌利亚这种直接被凡人杀死的情况，几乎不可能有时间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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