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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真有人跟你……”琴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嗯……表白过啊?”
“有啊,还不少。”丽莎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每早整理炼金台的时候总能发现几个信封,那边流行一个观念,爱情的花朵要亲手浇灌,听起来是有些道理不假,可……”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还对这个问题抱有疑问:
“可为什么要送我肥料和种子?”
“就像有人跟你送礼物的时候不是鲜花也不是首饰,而是一份超大份的烤蘑菇披萨,你能想象吗?”
顾白觉得自己有被误伤到。
好在琴轻笑着说道:“还好,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很实用嘛,比起形式,对我来说还是心意更重要……”
“只是做个比喻,不是真的在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丽莎用没救的眼神看了琴一眼,“说回这件事,所以你信不信这种说法?”
“我……”
“看来是想相信。”
“有吗?”
“眼神和语气是撒不了谎的,从刚才开始,你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一种心里的石头落地的感觉。”
“那是因为……”琴有些难为情地顿了顿,最后低下头,“好吧,是有点,总比他生气了好。”
我怎么觉得一点都没有……
顾白的眼神怪异起来。
有害羞吗?
如果年轻十岁这个词放在他身上还勉强能接受,现在听起来只会有种羞耻感。
尤其是正在谈论自己的两位,一位要比自己小,另一位还自己差不多大。
没有听到过于难堪的评价,让人松了口气是没错,但不代表能接受可爱这个形容;
不要随随便便就给人定性啊,尤其是这个人就坐在你们后面的时候。
他在心里碎碎念。
另外琴也是,听上去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纠结?
顾白继续趴在桌子上。
还是不出去了吧。
这次倒不是好奇,而是随着话题的进行,他觉得自己还是当作没听到的好,这时候出去打招呼,就相当于在说,你们刚才讨论的事我全部听到了。
弄得谁都下不来台。
他将头枕在胳膊上,看着服务生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从身边经过,身后想起了轻轻的咀嚼声,看来暂时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食物上。
他想了想,朝店员挥挥手,等对方过来后又拿起菜单,朝着蒲公英酒的位置指了指,示意再上一瓶酒。
索性没有被推荐其他饮品,那位服务生也没有问“您是要冰的还是常温”这种问题。
顾白留意了一下,对方是副生面孔,并不是和诺艾尔喝下午茶时遇到的那位。
事情还算顺利。
最起码不会有人对自己换了身衣服的事而奇怪了。
过了一会,酒被端上桌子,同样端上来的还有一个玻璃杯和一个装着冰块的小桶。
顾白把酒瓶启开,象征性地倒出一点,放在一旁没有喝,然后又趴会去。
只是用来伪装自己的道具,谁会心大到真的在这里喝起酒来。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木质的店门开开合合,头顶的灯全部亮起来,正是上客的时间。
可惜身后并没有对话声响起,显然二人都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将食不言这一准则继承的很好。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
随后他看到服务生托着一个铁盘走过去,想必是琴点的披萨。
自己准备打包的那份是白点了。
回去后,如果真的能顺利回去的话,就和荧还有派蒙分了吃吧,拿来当明天的早餐也不错。
这样想着,他听到丽莎的叹气声:“真的不会腻吗?”
“不会,你不是也在一直吃肉酱面。”
“尝试新的口味也需要付出相应的时间和精力,这不过是权衡后的做法,你倒是每次都很享受的样子。”
“还好吧,吃完后去哪里?”
“真是专一的人,泡澡,看会书,然后早点休息。”哈欠声。
“对了,今天小可爱是不是去雪山上找他了,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吧?”丽莎随意道:“所以,想好怎么面对他了吗?”
“看来是没想好。给你一个建议哦,只要你当作无事发生,那么该头疼的就是他了。”
“说到这个,正好我也有笔账要找他算,临走时他借的那本书还没还。”
什么书?
顾白想了想,好像确实借过,但已经埋藏在白雪中了。
“亲爱的琴,要不要考虑喊我声姐姐,我去帮你找他,嗯?别闷着头不说话嘛。”
“我要吃饭了……”琴闷闷地说了一句。
随后拿起刀叉,开始专心致志地切起披萨,最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等把盘子放在身前,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边的空间有些窄,之前一直在聊着在意的事,直到现在才注意。
所坐的沙发是前后面都有座位的款式,也就是说,两个桌的客人相当于背靠背坐在一张沙发上。
既然自己这边的空间有点挤,那就说明是对方挪的太往后了。
如果时间能够回放,大概是在两人走进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沙发突然往前挪了一下。
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她是不会知道了。
一些事并没有凑活的必要,从走进这家店的那一刻起,她仅仅是一名前来就餐的顾客,觉得座位挤了,就去和身后的客人协商一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身为代理团长当然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但不代表着要把所有的想法与需求藏在心底,毕竟她也有着私人的生活,这是后来才慢慢学到的道理。
这样想着,琴站起身,礼貌地向后问道:
“你好,打扰了,能麻烦你把座位往后挪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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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本来是快要睡着了的。
“你好……”
瞬间打起一个激灵,他的眼皮跳了跳。
啊不是,这都能搭上话?
顾白再次确信了不久前得出的结论。
想见琴的时候碰不上,不想见她的时候真的是无论如何都能碰上。
“打扰了,能麻烦你把座位挪一下吗?”
原来是因为这事……
暗自松了口气,精神放松下来,从声音的方向判断,琴应该是站在自己身边。
那么,接下来的选择不用多说,因为只有一个。
他当作没听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挪座位就意味着要站起身,站起身就意味着会露馅,委屈你挤一挤吧。
手边的那瓶酒终于派上了用场,琴等了片刻,将目光递到桌子上的酒瓶处,了然地点点头。
“怎么了?”
丽莎也朝这边看过来。
“好像是喝醉了。”琴小声答道。
没错,就是喝醉了。
快点换个座位不就好了,别坐在这里了。
顾白像醉汉般扭了扭身子,甚至想趁机再把沙发往后挪一挪。
“这不是披萨店吗?”丽莎好奇道。
是披萨店没错,而且喝醉的还是一个冒险家,此情此景,很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顾白闻言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虽然冒险家会来披萨店买醉这种事很奇怪;
但像什么出来吃饭没带钱包还碰见了关系复杂的异性朋友,然后对方正好坐在自己身后这种事都发生了……
对比之下,也就显得不这么奇怪了,对吧,哈,哈哈……
他在心里发出了生无可恋的笑声。
但事情终究不会如他所愿,在菜已经上齐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因为一些小麻烦再去换桌子。
“算了,来我这边吧。”
丽莎说着往里坐了坐,让出一个位置给琴,等琴坐下后,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琴胸前的高耸,调侃道:“看起来不喝牛奶也起不了多少效果。”
琴则是羞恼地瞪了她一眼。
一段小插曲过后,晚饭继续,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身后的两人也默契地没有再谈有关于感情的话题,而是聊起工作上的事。
而自己点的披萨还没好,这算是好事,他巴不得这样趴着,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弹。
顾白是真的有点困。
他是一个认床的人,这几天换了一个地方,心里还装着许多事,没怎么睡好,如果不是琴刚才突然搭话,在过上一会,恐怕演都不用演,而是真的睡着了。
手像装着冰块的杯子握去,冷意传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今晚他是准备就这样耗下去了。
之前是不好意思站出来;
而到了后来,亲耳听到两人的谈话后,还是当作不知道为好。
当初就应该跟荧去逛街的,工具人最少比植物人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先生,打扰了……”
哦,大概是披萨来了。
顾白微微抬起头,是个没见过的店员。
“我是这家店的店长……”
嗯嗯,我知道了。
虽然他根本没兴趣认识什么店长。
还有,我的披萨呢?
顾白打量了两眼,注意到对方手中空空如也,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不会是要赶人走吧?
他是知道一些餐厅有这种规矩,发现有客人喝醉还赖着不走后,会礼貌地把人“请”出去。
真要这样也太不巧了。
这样无奈地想着,店长又歉意但说道:
“刚才正好是换班时间,接待您的那位服务生交接工作时出了差错,您点的披萨不小心上到别的桌子上去了,您看……”
额……上错了?
好像和想得不太一样。
我说怎么等了这么久,不过只要不是赶人就好。
他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比了个口型,“没事,我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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