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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复杂。
顾白有气无力地吸着饮料，觉得手里的果汁也不甜了。
哦，本来就是少糖的啊。
那没事了。
有些地方则让人细思极恐，假设前面的猜测为真，不但要对诺艾尔足够了解，对芭芭拉同样如此——他的意思是说，最少要弄清楚这段时间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能保证她想到找自己求助。
但事实上，如果放在几天前，是否会出现这个结果还很难说，因为去琴家里做客只是昨天的事，包括这个妹妹，也是昨天刚认下的。
这已经是监视的程度了吧。
尽管明白身为骑兵队长的对方掌控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报，但当这些“触手”伸到自己身上时，哪怕是无意的，依然会感到一阵不爽。
只不过眼下的重点不在这里，他摇摇头不再去想，准备事后算账。
接下来就是无数推理环节中必会牵扯到的一环——动机呢？
费了这么大功夫，为的就是把自己牵扯进去？
可是，从凯亚早上的反应来看，又不太像，对方分明很排斥自己的加入。
当然了，顾白又转念想到，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表面上做做样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所以他的表现当不得真，还是要从内里的动机判断。
可动机什么的……完全想不到啊。
就算要帮诺艾尔通过考核，这种事情来找自己说一声不就行了，难道说这家伙也是个隐藏的傲娇？
一边想着顾白露出惊恐的表情。
那种事情不要啊，想想就太恐怖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绝不会！
将这个念头用力甩出脑海，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分析起来，还是说，诺艾尔是否会来找自己帮忙，其实就是考核的一环？
虽然很俗套，但不是没有可能性——比如在他看过的励志故事里，主人公遇到挫折的时候，会靠自身的努力克服还是寻求他人帮助往往是中心的论点。
而因此得出的结论也很浅显：如果是前者就说明对方是个内心强大的家伙，后者则相对来说落了下乘……看吧，所以才说很俗套。
可这种故事他八九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看了。没道理凯亚会做这种无聊的测试，毕竟只靠这点就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先不说是否准确，牵条狗过来也能做评委。
综上所述，排除。
顾白陷入自我怀疑中。
难不成将凯子哥想得太过高深莫测了，其实整件事都是件巧合？
如果每一步都处在对方算计之中也太可怕了。
不过这倒给他提供了一条很好的思路——假设骑兵队长阁下就是那么的高深莫测、精于算计、所有事都处于他的掌控之中；
那么，反过来想想，有没有什么是他预料之外的情况，哪怕一件都好。
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顾白捻了捻自己头发，唔，似乎还真的有。
如果说其他的事都是被对方刻意引导出的结果，那下面这些总会是突发情况：
晨跑，是临时起意。
剪发，更是临时起意。
理发店关门，突发情况；
从老板那里得知诺艾尔同样很擅长此事、并准备去拜托少女，临时起意；
随后又从琴那里得知她正处于考核中，并赶去城门找人，性质同上。
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将每一件意外都预判到。
这么说来，目前的自己，可以说是等同于唯一变数的存在。
这和凯亚原本的计划有什么不同呢，假设真的有着所谓的计划。
应该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如果等到诺艾尔她们来拜托自己，那就是被动地卷入这场考核中，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引发如此多的猜测了。
而现在，他则是作为知情的一方，主动地参与进去。
可顾白愣是没想通能有多少不同。
看了旁边说着悄悄话的少女们一眼，眼下所进行的无非是帮一名丈夫出谋划策，虽然要动些脑筋不假，但真正称得上难度的部分等同于没有，他是否知情毫无影响。
而且凯亚真的有这么好说话吗？
自己跑过去问他，然后他就真的将“考核已经开始，并且藏在暗处”的事说了出来……
算了，不想了。
顾白果断放弃思考。
也许自己有着把一件事想得太复杂的毛病，那索性放空大脑，就当是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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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嗯？”
“还要不要吃点什么？”芭芭拉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果汁杯。
“不用，现在还不饿，对了，你们俩早上吃的点心呢？”
“出门的时候放在了教会，而且已经凉了，口感不好，想吃的话我再为前辈烤吧。”
“好啊，很久没吃诺艾尔做的点心了。”顾白欣然点头，“现在要去做什么，水果摊那边吗？”
“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三人便闲聊着朝城门的方向走去，因为心里装着事情，脚步不自觉地快起来，他将两名少女甩在身后，突然感到芭芭拉戳了戳自己。
“是哪里有问题吗，我是说骑士团的事？”她悄悄问道。
“没有，在想别的。”
“那就好，还以为让哥哥为难了，从刚才起我就看你装着心思。”少女明显放下下来，她走在一旁，卷起一缕发梢，就在刚才坐下的时候，也许是散着头发不太习惯，便又把两条马尾扎了起来。
所以，虽然是不经意的小动作，但在他人看来，倒像是扯了扯辫子，也难怪会成为蒙德城的偶像了，随便做点什么都很可爱。
顾白看了她一眼：
“马尾扯歪了。”
“哪有。”少女立即反驳道，“我是说我没有拽头发。”
“但我感觉你好像很喜欢扯辫子，尤其是想事情的时候。”
“只是在走神啊，然后做些小动作而已，怎么到哥哥眼里就这么傻了。”
“和你姐姐一样，不过吗，她是单马尾，所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那想不想看姐姐扎双马尾？”
“嗯……不想。”
“犹豫了哦。”
“我问你啊，你们是怎么碰到鲁道夫的。”
“好拙劣地话题转移。”少女促狭地笑起来。
“唉。”顾白叹气道，“怎么一聊起来我和你姐姐的事就开始兴奋。”
“这么明显……不，有吗？”
“没有没有。老实说这样也不错，我是指和另外一种可能性相比。”
“什么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今天很开心？”
“嗯，能和你们一起逛街，当然很开心，虽然是在忙事情。而且不用担心被别人认出来。”
她抬起头数着手指：
“放在平时会被大家围在一起，要么是想要签名的，要么是合影的，还有的单纯是很兴奋啦，跟着人群起哄，所以我都是挑人少的时候出门，还要总是低着头，说话也要压低声音，现在的话，哪怕是唱首歌也不会被认出来吧。”
“得意忘形了哦。”
“就算被认出来也有哥哥在呢。”
“放心好了，哥哥我只会趁这个机会要十张签名。”
谁知芭芭拉心累道，“哥哥啊，你这个只喜欢过嘴瘾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等真的发生了又不会那样做，还不是说说而已，就算是可莉也不会相信啦。”
顾白听得有些脸热，想开对方的玩笑却反过来被调侃了，“咳，别要求这么严格。”
“不过，哥哥真的想要签名吗，而且我一直有个这方面的问题。”说着她小声好奇道，“只是问一下，不过你先保证待会不许笑。”
“好，问吧，保证不笑。”
少女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在做哥哥之前，有没有听过我的歌呢？”
“什么叫在做哥哥之前……这话就像是说，在做父亲之间，你见过自己的孩子吗。”
“完全不恰当的比喻，哎呀，别在意这些，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听过，我姑且也算一名会追星的正常男人，然后就折服在芭芭拉小姐的魅力下了。”
“又在打岔。”嘀咕了一句，芭芭拉扯了扯辫子——最少在他看来是这样，“那哥哥之前对我的看法是怎样？”
“嗯……很在意吗？”
“当然。”
“你想听实话？”
“唔……等等等等。”看了看四周，她突然有些脸红地伸出手，制止道，“其实回去再说也不是不可以。”
“想哪去了，就是觉得你不太好接近，所以远远地听首歌就好了。”
“欸？”芭芭拉惊讶起来，仿佛不是在说自己，“我？很难接近？有吗？”
说着她皱了皱眉头，看得出对于这个评价不是很满意，“我从前有对哥哥摆出过不好的脸色吗？别说不好，就算是冷淡的也没有吧。”
“不是说冷淡，但能感觉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有距离感。”
“真的假的？”
“如果只是陌生人，某一天你在森林采药的时候碰到我，第一反应是不是躲起来。”想起了邀约任务，于是举了一个这样的例子。
“这么说的话，是会有些提防。”少女笑起来，“不过哪有这么巧的事，总不能我还碰到了丘丘人，然后碰巧被救下来了。”
这次轮到顾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是鲁道夫先生的告诉我们的。”说着她将猎人先生年轻时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有些触动道：
“很让人惊讶，对吧，两人因为一场意外相遇，并且互抱好感，鲁道夫先生一直去教会附近碰运气，后来吉安丽娜修女也调动了工作、去镇子上采购，他们碰面的机会多了起来，才得以修成正果。”
她用向往的语气，将手捧在胸前：
“虽然我没有去过，但也能想象得出那副画面，在乡下的暖风里坐在一起，红砖垒砌的房子和高高的烟囱，大片的田野以及如波涛般的绿意、身后是山林，能听到簌簌的响声……很浪漫呢，就像是吟游诗人讲述的故事。”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顾白突然问道。
“……应该是五年前？”
“五年前，可我怎么记得……”他停下脚步，想起了在办公室无聊时所翻看的卷宗，“那时候被派去清泉镇采购的修女，没多久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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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哥哥你是说……出事？！”
“是啊，失踪了。”
第302章 侦探顾白回忆录
“那是多久前的事？”
“五年前？应该吧。”
“五年前的清泉镇……可没有谈情说爱的闲暇吧。”
“哎，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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