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生
一个嗜酒成命,整体醉醺醺的。
一个虽颇有智慧,但总喜欢玩消失。
“无妨。”俾斯麦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语气意味深长,“她们会老老实实地处理文件的。”
视线飘向窗外,她仿佛越过一览无际的大海,看见了那所岛屿上的学院。
“虽然高中毕业典礼姐姐未能参与,那大学的开学典礼姐姐可就不能缺席了!”
一想到自己聪明而懂事的弟弟,俾斯麦的心情便不由得好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轮船缓慢地在显得平静的大海上前进着。
带着大海独有腥味的风夹杂着海浪声吹进了并不大的单人船舱中。
周铭依靠着床背,双腿放于床上并用看上去不怎么厚实的被子遮住。
他手中虽然拿着一本资料,但似乎无心复习,书页并未翻动几页,视线却时不时落到坐于书桌旁的身影上。
身材娇小的少女白色长发如瀑般柔顺,时常戴着的贝雷帽此刻被放在了书桌上,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捧着的书,眼角处有一颗泪痣。一直不离身的深色大衣也被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曾被大衣所遮掩住的皮肤白皙如玉。
导游小姐Z46。
周铭所购买的船票是单人船舱的。
但为什么导游小姐会如此自然地呆在他的船舱里呀!
周铭本想大声质问的,但视线落在那聚精会神看书的少女身上时,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喜欢学习的人总能令人心生好感。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
导游小姐真的是太可爱了。
“哎……”
周铭轻叹一声。
他悲凉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如此肤浅的人。
听见周铭的叹息声,Z46暂时将注意力从手中的书上移开:“怎么了?”
“没事,”周铭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只是发现了一个不想发现的事实而已。”
“?”
Z46疑惑地看着周铭,她有些无法理解。
“不用太在意。”周铭合上资料,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不过,话说你为什么会在我这儿,还表现得这么自然呀?”
“你需要被照顾。”
导游小姐回答得理所当然。
“……”
周铭无言。
确实。
现在的他的确需要照顾。
但是,照顾却不是必须的。
他一个人也能够行动,只是需要忍耐一下身体传来的酸痛。
周铭转移起话题:“你没有其他事情做吗?”
Z46的注意力并未移开手中的书:“有。”
周铭有些不解:“既然有的话,那为什么你不去做呢?”
干嘛一直呆在这里,搞得他根本无心学习了。
看着书的少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照顾你。”
“……”
周铭默默地翻开被自己合上的资料。
算了,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吧。
视线虽落在资料上,但周铭的心思却早已飞走。
他和导游小姐熟吗?
不熟!
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未知晓导游小姐的名字。
哪怕是之前想留联系方式,也是导游小姐用不够资格的理由来婉拒了他。
但是他真的和导游小姐不熟吗?
如果不熟,导游小姐为什么给他当了一天的免费导游?
那如此笨拙而生涩的举动,无疑不代表着导游小姐从未做过导游这一工作。
既然不熟,那又为何强迫自己做从未尝试过的工作呢?
更何况,不熟的话,又岂会和他呆在一个房间之中。
“所以,我和导游小姐究竟是熟呢还是不熟呢?”
到最后,周铭的内心宛如被猫咪追逐的毛线球般,乱得乱七八糟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翻动一页,思绪依然未理清。
他讨厌Z46吗?
恰恰相反,他对Z46抱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既有见到舰娘的欣喜,也有对少女的可爱的惊讶,还有白嫖到免费导游的愉悦,甚至……
无法说出的自卑。
Z46是一位强大的自由舰娘。
这是周铭在第二次偶遇时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他的确也放弃捞船的想法。
——人家那么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还没有进入学院连菜鸟都算不上的人呢?
话是这样的话,理是这个理。
可为什么导游小姐会呆在他的船舱里面呢?
但是,现在的情况的确令周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导游小姐对我有好感吗?”
周铭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探寻。
如果不是对他抱有好感,那导游小姐为何会如此自然地呆在他这儿?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繁杂的思绪充斥脑海,周铭的大脑运转有些超出负荷,以至于隐隐作痛。
周铭仰头望着天花板,一脸安详。
既然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来,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了。
周铭放弃了思考。
“导游小姐。”
翻动书页的手指一顿,Z46侧头,黄色的眸子扫向躺在床上的周铭。
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仿佛并未察觉到Z46的视线,周铭一直盯着天花板:“你说,指挥官到底是什么呢?”
Z46微微思索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曾知道。”
她从未有过指挥官,自然也就无法知道这个答案。
指挥官是什么。
她也很好奇。
“是吗……”
周铭坐直了身体,扭头望向Z46,黑色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停止的思考又重新开始转动。
他狡黠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想到吧?”
“……”
Z46凝视着周铭,没有表情的俏脸根本看不出一点喜怒,唯有用力握住书页的手指能证实她此时的心情。
周铭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你也知道的嘛,我又不是指挥官,我怎么会知道呢?这可是只有指挥官才会知道的事情呀!”
“无聊。”
Z46将注意力从周铭身上收回,重新低下头。
周铭并未在意Z46的话语,笑意在后者低下头后便迅速褪去。
他再次靠着床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终究是缺少了些许勇气。
话语盘旋在心间,却一直无法说出口。
“看来我不太适合捞船吧。”
周铭不得不承认,脸皮太薄的他,根本没办法将捞船的话语说出口来。
他心里充满无奈:“果然,靠捞船避过第二轮考核的想法是根本靠不住的。”
只能靠自己加把劲了。
周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庞,强迫自己丢掉脑海中过多而显得冗杂的思绪,专心致志地复习着学习资料。
离九月一号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了,虽然资料上的内容大部分记下来了,但是多背一点是一点。
万一考试的时候考到了他没有背到的内容呢?
那到时候岂不是会后悔,会埋怨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没有努力呢?
周铭不想那样。
更重要的是,捞船的捷径并不适合他。 怀清下雨了。
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雨水飘打在黑色的瓦檐上,顺着牌匾往下滴落。
牌匾上留着四个大字。
辉煌书屋。
青石板早已湿透,缝隙间堆积着水洼。
雨声为伴,穿着旗袍的逸仙捧着书,坐于柜台后。
虽是捧书,但她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书上,漫不经心的视线偶尔扫过敞开的大门。
她在等人。
等一位她颇为中意的客人。
一位名叫周铭的客人。
雨水落在青石板上摔得四分五裂,溅起的不少水花落在门槛上,高高的门槛也沾满了水迹。
“看来他今天也不会来了。”
合上书,逸仙起身准备关门。
她的书屋只有一位客人。
开门是为他,关门也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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