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尔加航线
最后一吻,不再是单方面地索取,也没有任何一方是懵懂的。两人只是贪婪地从这种动作中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情感——并知晓对方的心意。
有不少学生已经意识到了些许怪异,如果说接吻只是剧本要求的话,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笑得这样……开心?
灯光落下,紧接着所有的演员和幕后的工作人员一齐走出。在全场的掌声雷动之中,所有人双手交握高高举起,随后向观众鞠躬行礼。
“真不错。”德丽莎也跟着鼓掌:“情感很细腻,也不需要太过夸张地表演——虽然有些出戏的地方,但对于琪亚娜来说,绝对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能和芽衣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估计她能兴奋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姬子也笑着鼓掌:“琪亚娜可要好好感谢小秋月才行。”
“咦?”
“剧本是秋月写的。”姬子解释:“连琪亚娜都能理解并且进行出色表演的剧本,写出它的人自然水平也不会低。”
“哈?”德丽莎看林秋月的眼神瞬间变了个味道:“能写出这种剧本的人,说不定已经把你别墅里的其他孩子都泡走了!”
“怎么可能,秋月是个好孩子。”
“当初齐格飞把塞西莉亚骗走之前也是一副好男人的模样!”
德丽莎耍着性子,直到掌声变小时才鼓起脸,气呼呼地瞪着林秋月。
等到掌声完全落下之后,大场栞子才首先抬起头。她从口袋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麦克风,打开开关之后才开口道:“首先,请让我感谢所有来收看本次舞台剧的观众。”
“随后,感谢所有人为本次演出的付出。两位主演——我想已经有人认出来了。这两位就是琪亚娜同学和芽衣同学。感谢她们的精彩演出,没有她们,我想剧本中的许多片段,都会是另一个模样。”
这句话说完,观众席中立刻出现了不少笑声。
等到笑声落下之后,大场栞子才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话剧社要着重感谢的,便是剧本的提供者,鸢尾老师。鸢尾老师,愿意上来讲两句吗?”
大场栞子话音落下,不知观众席何处忽然传出了抽气声与惊讶的话语。
“鸢尾老师?是我知道的鸢尾老师吗?她居然是我们学校的人?”
“你不知道鸢尾吗,她画的漫画你看过,《摇曳露营》和《柑橘味香气》都是她的作品啊!”
林秋月还没想好要不要上台,她背后就猛地再度响起热烈的掌声。甚至不少女武神还在伸长脖子试图在第一排的观众席里找出“鸢尾老师”的位置。
“我不想抛头露面啊……”林秋月有点苦恼地摇摇头。
“这个时候再不上去有点不解风情了。”姬子拍了拍陷入纠结状态的林秋月:“快上去吧,鸢尾老师,琪亚娜和芽衣在等着你呢。”
林秋月原本还想继续打退堂鼓,但这个时候姬子已经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头,随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出座位——林秋月觉得头上一痛,但还没等她来得及抗议,随着她起身,观众席上的掌声便猛地再度激愤起来。
她只好尴尬的对身后摆了摆手,随后不情愿地走上舞台。
“欢迎鸢尾老师。”大场栞子从另一个口袋里抽出话筒递给林秋月,随后她示意林秋月站在自己身侧:“请问鸢尾老师如何评价本次演出的诸位?”
“大家都很用心,很努力。没有诸位的演出,我的剧本也仅仅是剧本而已。”
林秋月客套着,眼睛却死死地锁定在身侧的大场栞子和琪亚娜等人的脸上。第一次走到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林秋月显然……怯场了。
一想到观众席方向有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目光钉死在自己身上,林秋月就觉得浑身发毛,连站都有些不会站了。
注意到林秋月的表情有些慌张,大场栞子也没有继续为难她:“谢谢鸢尾老师,那么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是我关心,也是很多话剧社的同学关心的:在创作剧本的过程中,您是否参考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呢?”
“绝无此事。”林秋月干脆的回否绝:“剧本中的两位角色都有鲜明的特色,比起她们,我可要普通的多——我可没法想象有什么样女孩子喜欢上我这种人。”
“哇。”琪亚娜瞪圆了眼睛,凑到秋月的身边小声问:“秋月,你是认真的吗?”
林秋月捂住话筒,对着琪亚娜点了点头。
“呀,这还真是让人惊讶地回答。”大场栞子缩回话筒,避免林秋月和琪亚娜的交谈被收声系统送到音响里:“感谢鸢尾老师的回答。除了鸢尾老师,本次演出还有一位老师是要特别感谢的——感谢姬子老师在幕后为话剧社提供的帮助!”
这次的掌声略微有些稀疏,相反,喧闹的讨论声占据上风。这是姬子沉寂一周以来的第一次公开露面,而现在,姬子看起来甚至还要趁机对在场的学生们说点什么?
尽管是舞台,但这里终究不是课堂上的那种严肃环境。若是想要和学生们声明些什么的话,也许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场景了。
姬子站起身,沿着林秋月刚刚走过的道路前行,看着舞台上惊愕的林秋月,姬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些。
——某种意义上,这的确是林秋月为她准备好的路。
她走到大场栞子的身侧,非常自然地捏住林秋月的手腕,抢走她手中的话筒。
“晚上好,我可爱的学生们。”比起林秋月,姬子的话语和动作显然就要自然的多。她看向观众席上的学生,语气轻松:“不知道各位喜不喜欢话剧社的演出啊?”
“喜——欢——”
老师上台,热闹的舞台也平白多了几分教室的即视感。学生们拖着长音回答姬子,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共识。姬子笑得开心了些:“很好,圣芙蕾雅就该是这样有活力的地方。圣芙蕾雅的教师团队,也从来不会对你们的喜好过多干涉——在不违反校规的情况下,任何形式的社团活动和讨论,我们都不会加以干涉。”
这句话一出,场内的气氛顿时怪异起来。这话放在往日还颇具说服力,但如果考虑到姬子前不久刚刚强行关闭了新闻社的话……
“实际上,我今天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公开两条之前没有和你们说过的消息。”
听到姬子这句话,林秋月彻底傻了眼——难道姬子想要在这种时候回应舆论?这可是最愚蠢的举动,话剧的目的本就是转移学生们的注意力,若是这种时候……
“首先,要为我之前干扰正常教学进度的决定道歉。”姬子没有理会林秋月扯她衣角的小动作:“不过原因和我个人的情感问题无关,我没有找到什么好男人,也自然不存在被甩这种情绪。引导我作出决定的,是因为我的崩坏能抗性忽然消失——严格意义上讲,我已经失去了成为女武神的资格。”
偌大的体育场内一片寂静。
“所以,我要辞职了。”姬子说得轻松,完全没有理会林秋月和德丽莎脸上的惊愕:“就像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我想找个另一半度过未来的生活。不过看完这场舞台剧之后,也许我找个好姑娘养我下半辈子也不错?”
说这话的时候,无量塔姬子对着林秋月眨了眨眼。
林秋月吓直缩脖子。
在意识到姬子的话语告一段落之后,观众席上才瞬间爆发出炽热的讨论。但就像之前的舆论一样,没有人责怪姬子,她们只是想知道姬子老师究竟有没有在情感上出现问题——而姬子如今的回答,显然在消除了她们的问题之余,留下了另一个重磅的话题。
大场栞子看着乱糟糟的观众席,有些无奈的对姬子说道:“姬子老师,您该提前告诉我您要说出这种事情的。”
“我也是看这场话剧看到一半才做出决定的。”姬子释然地解释着:“在任何战场上我都能做到勇往直前,为什么这一次我就要选择虚与委蛇呢?秋月,这也是你想通过舞台剧对我传达的吧?想要鼓励我勇敢地走出这一步,对吧?”
林秋月急得直跺脚:“才不是!”
“难道我会错意啦?真遗憾。”姬子耸肩:“不过反正我已经这么做了,那你一定不介意带着我一起走吧?”
林秋月气得闭上眼睛,索性不理姬子。
“好啦,大家的热情,话剧社已经收到啦。”大场栞子还在试图掌控已经变得乱糟糟的情况,然而下面的学生们已经完全陷入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中——无论是表演还是姬子的声明,两者都给学生们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
见状,大场栞子也只能选择放弃:“好啦,演出结束啦!谢谢大家的观看!我们下次演出再见!”
她猛地挥手,幕布直接落下,将舞台与观众席分割开来。
“给我等一下!”
就在幕布即将合拢的瞬间,德丽莎终于有了反应。她站起身,直接跳上舞台,从幕布之间的缝隙灵巧地钻到了姬子面前:“姬姬姬姬子!你给我解释一下刚刚的话!”
“学园长。”姬子脸上完全是阴谋得逞的反派笑容:“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我已经不具备成为女武神的资质了。”
德丽莎一把抓起姬子的手掌,妄图用自己的能力拆穿姬子的谎言:“怎么可能!明明之前的考试里你还……咦?姬子,你的身体……”
“所以我说,失去了崩坏能呀。”姬子只好再度重复之前的话语:“学园长,你还不会还拖着我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人不放吧?”
“你……你真是疯了。”德丽莎难以置信地松开手。
“怎么能说我是疯了呢。”姬子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找到了想要去做的事情而已。”
113 被模因污染的恒沙计划 4k字
“说起来。”识之律者站在太虚山的山顶,遥望四周:“虽然决定了去找凯文和苏,可我们该去哪找她们?”
“……许久之前,我在凯文的身上留下了一片羽毛。”符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羽渡尘的力量是由你提供的,若是你感知不到碎片的位置,那么多半……凯文已经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真麻烦啊,为什么都不能像我一样,光明正大地做事呢?”
识之律者的话语倒是天真无邪。但落在符华的心底,却让她苦恼起来。
在符华所剩不多的记忆中,前文明最后的挣扎里。方舟计划的结果已经无从得知,火种计划失去了执行的意义。圣痕计划的执行程度符华也并不知晓。原定的每隔十年相聚一次的约定,也早就在记不清的岁月中断许久。
凯文和苏,的确是许多年都不曾相见了啊……
符华紧闭着双眼,心头忽然闪过一丝疑惑。
“……小识。”她搜寻着头脑中为数不多的记忆:“在我的记忆里,苏的计划执行到哪一步了?”
“我想想。”识之律者眼睛转了转:“老古董,你居然连恒沙计划都忘记啦。”
“对,恒沙计划。”符华重复着这个名字:“在我的记忆里,苏最后一次公开恒沙计划进度……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
识之律者咧开嘴就想嘲笑符华,但符华焦急的情绪却透过羽渡尘,将识之律者已经到了嘴边的讥讽吞回了肚子。
“我想想。”识之律者有些不情愿的在符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搜寻起来:“大概是一千五百年之前,具体的日子你也记不清,反正对你来说都只是在山上打坐发呆而已……那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凯文和苏,再之后,你的每一次通讯,都没能再得到泰晤士河的回复。后来你还以华生的身份去伦敦寻找过,但也没能找到任何答案。”
“最后一次汇报时,苏说了什么?”
“苏说了……”
识之律者张了张嘴,后续的话语却忽然失去了声音。
“诶?老古董。”她有些惊奇:“为什么在你的记忆里,凯文和苏的交谈……始终没有声音啊。”
羽渡尘激烈的颤动起来,紧接着,符华的虚影出现在识之律者的身侧,待到虚影逐渐变得凝实之后,符华才扭头看向识之律者:“没有声音?”
“对。”识之律者显然也对此非常地疑惑:“我知道你在和他们交谈,也知道你将火种计划的报告提交给了凯文。但这次会议,没有任何声音留在你的记忆中。”
“明明我知道结果?”
“对啊,老古董,你该不会刚好当时耳朵坏了吧?”
“不该是这样。”符华眉头紧锁,在往日波澜不惊的仙人脸上,这样的表情可相当少见:“依靠着你的力量,我这些天一直在被动地恢复记忆。我甚至能想象出凯文和苏在会议上说话的腔调,我们一同从最初的雄心勃勃到最后的灰心丧气……”
“你还不信我!”识之律者气得举起拳头就想要往符华身上砸,但想到符华那摇摇欲坠的存在,识之律者还是收起了自己这可能会直接让羽渡尘灰飞烟灭的拳头。
“算啦,你不信的话,就让你自己实际体验一下。”她化拳为掌,按在符华虚幻的身体上——手指直接穿过符华的身体,精准地握在了依托着符华灵魂的羽毛之上。
识之律者的力量瞬间压过了羽渡尘的抵抗。符华只觉得灵魂一震,身侧的风景便换了模样。
“这里是……”
光透过水面,在这片隐藏于水下的厅室之内晃荡着。符华惊讶的发现,此刻的自己居然只是个虚影。而端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凯文,与正在走入厅内的苏,身形却是真实的。
“这是……这是一千五百年前,我还身处神州的时候。”符华抬起手,看到的是那身华美的袍服:“也就是说,此情此景是……”
“su,好久不见了。”符华忽然听到她对刚进门的苏打了个招呼。
“——————。”苏走到她身侧,笑着回应她的话语:“——,————————。”
符华的瞳孔微微放大。
但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凯文便已经说起了会议的正题:“——。”
“那你应该知道,没什么需要报告的意外。”在符华还在愕然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是一千五百年前,自己曾经回应他们的话语:“一切仍然按照计划进行着。我们不再向这个世代的人类传授超过当前时代的知识,故而再未出现帝王级强度的崩坏兽。”
苏睁开一只眼睛,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符华辛劳的慰问:“——。”
符华茫然的看着凯文和苏的交谈。两人多半仍然在交流着关于其他计划的内容,但符华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明明两个人都在张嘴,表情也随着话语产生着变动。但符华的耳中,就是没有任何他们交谈的信息。
“现在,只剩下我们个了。”符华忽然听到自己又开了口:“【圣痕计划】【——】【火种计划】,如果连我们都失败了,那么这个世代的人类也难逃被崩坏消灭的命运。”
凯文和苏忽然转过头,一齐看向符华。
凯文轻轻摇头,而苏则伸出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整片空间忽然仿佛被搅碎一般扭曲起来。
“不要来找我们,华。”苏的声音穿透破碎的画面,清晰地抵达符华的耳中:“不要在乎你的使命,也不要在乎火种计划。让命运之轮自然地走向它本该抵达的位置就好。”
“苏?你和凯文究竟在哪?为什么我的记忆会……”
问到一半,符华才猛地想起,苏不可能在回忆中回答这个问题。就在她抱着满腔的疑问等待着退出回忆时,苏的声音居然在这片空间中再度响起。
“我想过要帮你,但你主动拒绝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有你自己才知晓你的记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混乱起来:“别输给过去的自己,华。”
最后一个字也随着破碎的空间消散。符华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太虚山上。识之律者正盯着自己——那目光很难说得上是关心,也许用虎视眈眈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你醒啦,真可惜。”识之律者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我还以为有机会能彻底取代你了呢。”
“……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段记忆,是你自己刻意封印的。你潜意识里在抗拒回忆和某个内容相关的所有记忆。”识之律者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那原本是符华的身体,符华的记忆也自然储存在那里:“虽然我可以轻松扯烂封印,但这种事情还是要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对吧?”
符华一愣:“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自说自话的人。”
“老师说要体谅别人的感受嘛。虽然咱俩不分你我,但这毕竟是你的记忆。”识之律者笑得肆意飞扬:“怎么样,要不要扯烂封印?封印的方式和模因污染有些相似,刚好是我擅长的部分哦。”
“……毕竟羽渡尘就是用上一纪元的识之律者核心制作的。”
符华定了定神,思索着关于自己封锁记忆的内容。但无论如何思考,她都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这样做的意义。模因污染,也就是说,只要是涉及某个词汇的时候,她就会刻意将其忽略……
“那我肯定比那个识之律者要强得多!”识之律者哼哼着,对着天空嘿咻嘿咻的打出几拳:“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到!只要你求我,我马上就把你记忆里的这个封印拆烂!”
符华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先不要动封印了吧。”
“喔。”识之律者缩回拳头,从站着的大石头上跳下:“不过也真亏你下得去手啊。居然在自己的记忆力下封印?你到底想要逃避什么?”
“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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