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苦乐忧愁、共情与心、永远持续下去。
——
(……)
热烈的赛场、热烈的决斗。
观众席的呐喊、令人耳鸣与烦躁。
(……)
实在是太疲惫了。
赛场的最前方,那摇摇欲坠的顺位第一。
零衣只手拽扯住自己的心口、面色抽搐着。
现在的她,位于最终弯道最后要进入直线的节点。
一步、两步……她还在跑吗?不清楚,少女只觉得自己的腿脚就像被铅给穿刺,难以提起来。
长达两千米的大逃节奏,能坚持到一千五才显露这种半死不活的疲态已经是相当了得。
但是、如果不能取胜的话,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安慰说法罢了。
零衣气喘吁吁、垂下的视线往自己侧边投去。
背后、是近在咫尺的人影。
最开始拉开的马身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少女已经……没办法再更进一步。
腿脚要断裂般、连肺部和心脏都要破裂。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已经如此疲惫、逐渐崩解的身体只蔓延沉重的苦楚的话——
那么——干脆放弃……不就可以了?
(我不能理解。)
零衣碧绿的眼瞳开始溃散。
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面颊侧边吹拂过冷冽的风流。
余留下的理智,逐步凝聚起目光视线注视风流的实体。
在那儿……她看到了。
原本前方空无一物的草坪,被一道娇小的身影给闯入。
疲惫的侧颜、目光却笔直地往前方看。
没有任何迷茫的、对终点线的渴望和坚毅。
然后、零衣也瞬时明白。
(……被超过了。)
她的大逃节奏、终于迎来了终盘时刻的崩溃。
——
PS:明天早上依旧是二合一。
出道战 : 第十八章 决死之心
——
主持人:“东海帝王!东海帝王!
好强!实在是太强了!完全地突破出来了!
第四弯道向着最终直线进入——
东海帝王!就在这里爆发!
胜负将由最后的直线决定!
东海帝王!将立于赛场前头的雷鸣给粉碎了!夺回了本该属于她的第一名御座!
此刻,占据赛场最前方的人是东海帝王!!!!
距离荣光还有最后的400米!一飞冲天吧!帝王!!!!
去开创属于你的传说序幕吧!成为绝对帝王吧!!!”
……
一直坚守的领头位置。
在最终弯道的最后被粉碎了。
零衣看着前方东海帝王的背影,内心自然升起了无力感和了却战局的思绪。
逃马是从最开始就使用百分之百的能力,而大逃更是在此基础上释放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超频爆发。
也就是说从这场比赛的最开始,少女就是处在了跨越极限的状态,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第二名吗。)
瞧着前方的女孩,她露出微妙的神采。
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早在零衣料想中的未来。
能取得第一自然是好,拿不到也无所谓,并没有继续努力下去的意义与价值,逝去那帝王在菊花赏前无败的高昂梦想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掠夺,此刻的顺位理应来说是对于零衣和帝王而言最好的结局吧?
因此现在内心中由局势衍生而来的不甘心,大概也只是普遍理性而言的胜负欲在作祟罢了。
没错、无聊的胜负欲。
就像和朋友进行娱乐游戏的时候。
本身谁输谁赢、胜负之类是无所谓的,但是能赢的话还是奔着胜利去,沦为失败者什么的果然还是会让人纳闷。
充其量只是这种程度的闹别扭罢了。
本质是无关紧要的。
(我想我是能接受。)
这样的结果。
但同时零衣却也理解不了。
赛马娘这种生命对于“终点”的渴望。
因为一直处在最前方浑身解数的大逃,以至于到现在被彻底追赶上的时候,零衣才能清楚感觉到,来自东海帝王身上的强烈情绪和存在感。
无论如何都不想失败,无论如何都要取胜、火热的斗争心。
她知晓这种名为赛马娘的魅力所在。
早在穿越之前观看故事的时候,零衣就知晓。
这些少女们的人生基调。
赛马们的梦想,赛马们的执着,赛马们的伤病,赛马们的不屈。
喜悦过、失败过、哭泣过、亦要在赛场上坚持创造出奇迹。
纵使掉落到最末尾,帝王也依然追逐到了最前方。
可以感觉到信念的帅气、可以感觉到那种对于梦想和理想、回应相信自己的人的美妙与美好。
以场外的视角来观看的话,少女可以很清楚的说出赛马娘们……那前方的东海帝王是很厉害而耀眼的女孩。
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令人热情高昂、跃跃欲试的激动情节。
但是,实际参与到这个比赛场后。
(我不能理解。)
东海帝王笔直看向终点的神勇,自己身后那些虽然无可避免走向失败,却仍旧垂摆手臂死撑着一口气试图追上来的其他参赛选手们。
为什么这些少女们,一个个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不愿意放弃。
对胜利的执着、执念、与追求。
(——那我呢?)
我唯一能理解的。
大概就是,自己是空荡荡空洞毫无内在的家伙。
没有赛马们对于终点线的渴望,却仍旧处在比赛台上和所有追求胜利的少女们共同竞技,是一种亵渎,并以系统的便利性彻底击溃了大部分对手,就连帝王也差点陨落在大逃的节奏下。
毫无竞技精神的,使用作弊器和期望越战越勇登上巅峰的真正斗士们决斗,并以作弊而来的能力去侧面数落她们的梦想和坚持是那么的不堪——在这份天赐的力量前何等渺小。
想到这点,难免会有自我厌恶的恶心感。
零衣认为自己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
于是接下来,熬过那终点线、熬过那终盘直线,获得第二名的奖金之后,我就应该消失在这个地方。
竞马场,是属于这些少女的舞台。
在这个地方,不应该存在不纯的影子。
(因该如此才对。)
——
“嘁——”
追逐的风流四散吹拂。
零衣此刻垂髫下的刘海开始散开,依稀可见痛苦而狰狞的貌相,少女死死拽握住心口,应该就此缓慢下来的腿脚仍旧在死命以最高的速度进行疾驰,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图。
盯着东海帝王的背影,咬牙切齿。
(那么——为什么我还在坚持着跑下去。)
连自己也不清楚的、内心的某种声音在回荡。
有什么东西在逐步流逝和远去的不协调音。
原本赛场上为她庆贺的呐喊声,全部前往了东海帝王的所在。
沦落到二位的她,只能看着一切的流逝,然后失去胜利。
失去……胜利?
难道,我不想输吗?
零衣突然苦笑。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她对比赛胜负的执着,只是很正常的打竞技类的时候会力求取胜来夺得荣誉和满足感,而在交流玩乐,非夺走本应该属于其他人(东海帝王)命中注定的胜利的前提,只会输了之后简单的闷闷不乐罢、能赢当然想去赢,但是失败了并无不可,何况进行这种赛事简直疲惫到要吐出来,仿佛内脏错位支气管要撕裂的痛苦。
——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这场比赛的胜负明明是无所谓的东西。
本该属于帝王的东西。
但是内心即将失去什么的情感却越发的满溢出来,使得零衣感到痛苦和难言的情绪在作祟。
只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灰暗和沉重,观众席的声音是那么的令人烦躁和刺耳。
没有取胜的意图。
但却也不想输的内心的声音。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自己也不清楚此刻的情绪。
只能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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