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
勇舞逐渐凶恶凛冽起来的话语,让东海帝王呼吸一窒,继而,女孩又被甩到了地面上,发出吃痛的声音来。
“内心纠结的情绪,无法原谅和忍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理解不了的话,无法认知清楚的话。
“就将这些不耻的情绪,灌注到你的血肉里,跑起来!”
言语落下的刹那,东海帝王就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视野的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就像在日本的时候,和零衣及其他日本的马王比赛之时,那种压抑到喘不过气的氛围。
而这其中,勇舞那鲜明的杀意,混合在里面。
东海帝王瞧着对方那恶质化满溢出来的面目,战栗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宛若是想要把她就地处决的恐怖。
于是女孩下意识的,艰难站起身,向着背面跑去。
脑海,话语的声音萦绕不止。
你到底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章 再起的帝王、最后的战场
——
时间又过了一阵子。
“咳、咳咳——”
肉体和内心皆生不起任何抵抗的余力。
东海帝王就这么痛苦地趴在地面,抽搐的手脚难能再挤出任何一份气力。
原本就因为加训而疲惫不堪的她,又被勇舞的杀意和领域逼着跑了一段距离,身体可以说是已经破破烂烂了。
(啪唧——)
而面对这么难受的女孩,勇舞则是走上前,在东海帝王的哭叫声之中,坐到了对方的背部上。
嘴中,还念念有词。
“啊啦,作为垫子你还意外挺有潜力的嘛,这或许会上瘾。”
“我绝对要杀了你……”
被勇舞进行口头上的攻击,又被对方拽起来踢出甩去,最后榨干全部的力气,还要被废物利用成为椅子。
帝王现在内心之中的情绪,毫无疑问有着对勇舞的杀意。
然而女子却只是稍稍挪了挪臀部,让身下帝王抽搐的面颊越盛、继续苦叫了出声。
紧接着,勇舞再度开口。
“作为赛马娘出道的这一年半的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
“意气昂扬想要追逐皇帝的脚步,然而输给了零衣,继而追逐零衣的脚步,而渐渐失去了自己的锐气和色彩,眷恋上对方,不再是自己成为光芒,而是渴望被分到厚爱。
那个证据——”
勇舞半眯起了眼睛,轻蔑的视线凝望帝王沉默的神采。
“就是你已经不再想着打倒零衣超越零衣,已经只是单纯追着对方的背影,想要抵达对方的身边罢了。”
“那种事情……”
“若是你留有点作为赛马娘的骨气和本能的话,就把情绪灌注到骨髓中,更多、更迅捷、更强大,思考自己心理这份不耻的根源,然后超越生为马娘的限制区,真正做出行动。”
去觉醒领域的力量,明确心意所想。
而不是装模做样也口头说说。
“我在做呀!”
东海帝王,咬牙切齿起来。
“正因如此我才会在这里!正因为如此我到现在还在追着零衣的背影!来到凯旋门!在剩下的时间里想要竭尽所能拼上全部,但这还远远不够吧,完全做不到,完全不行。”
已经无法再前进下去。
“到底要怎么做,谁来告诉我。”
没有人能给出这个答案。
能得出结论的,唯有帝王自己,那心底里无法原谅的事情,内心纠结感伤的情绪的本质……依赖着,眷恋着,存在那之上的东西还尚未明确。
“都说了,你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
你自己要怎么做,我怎么可能清楚,零衣也不会清楚。
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心中明确,然后东海帝王其实也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接受罢了。
所谓要做的事情,是在凯旋门上将零衣给拽扯下来,不让雷鸣公主从赛场的世界离去吗?
还是接受这一切,努力跑一场比赛浩浩荡荡的赛事为对方送行?
这些抉择和所想,与其问别人,不如扪心自问。
持着心底里的情绪,做好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即是正确。
也不要总是想着嬉皮笑脸打诨过去。
你也该意识到,过于瞩目零衣的自己,和瞩目她之后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丑态!
思考所有的一切,挣扎得出那最后的结论。
东海帝王无法认同和接受的东西是什么?”
“我……”
东海帝王很想说自己并不知道。
疲惫不堪的身体,混乱的思绪,立于不舍和无法接受情绪之上的情态,却是清晰满溢出。
想着零衣跑在最前方的模样,招摇甩下所有人,想要追逐上去吗?想要被厚爱吗?不舍对方离去吗?
这些都有、也全是真实。
但是,无力感油然而生。
是基于无力感的无能为力,因为这些而纠葛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
追逐不上、驻留在原地、不知何时帝王已经许久从未前进过。
同时,勇舞说的也没错。
少女根本不是在努力,只是在表率自己不是坐以待毙罢了。
渴望追逐,却畏惧向前。
因为追逐不上而怯懦,因为害怕失去而怯懦。
然而,纵使如此,就能沉溺于梦境之中,无所作为,带着迷茫的样子四处游荡,渴望被安慰吗?
那是,不被允许的。
而现今这么做的帝王,毫无疑问,才是最为需要摒弃的存在。
可若是明确这点的话,依旧追逐不上和将要失去零衣的现实,就会清晰摆在帝王的面前。
若是继续沉溺的话,至少未醒仍旧能麻痹自我。
但是,所谓的梦,终究是要醒来的。
少女,已经必须启程和出航了。
不管好的坏的,都将是生涯的一部分。
东海帝王,纵使纠葛,也必须真真正正踏出自己的第一步。
无论谁人,都会引来分别。
见证现在的零衣,不是追在后面瞻仰,不是渴望有招一日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分享关爱。
而是真正的凝望对方,追逐上对方。
非心底里所想,非束手束脚而驻留在原地,更不是因为零衣将要离去,而表率自己没有坐以待毙在装模做样。
真正的,开始自己作为赛马娘的故事。
因而——
一切的情绪,归根结底,统合起来,都柔和成一个事实。
帝王自我对自我的不耻与惆怅与无奈与纠葛。
她知道的。
“无法认同和接受的,并不是零衣要退役的事实。”
咬牙切齿,豆大的泪珠,脆弱而不甘心的泪花,顺着少女的面颊滑落下去,哽咽出声。
“无法原谅的,是一事无成,明明什么都没去做,却对零衣的关注有所期待的,并对她的璀璨怀有寄托的——我自己!”
期待得到零衣的瞩目,所以装作努力的样子。
早就失去了想要超越对方的内心。
对零衣的璀璨怀有无上的期待,因而那皋月赏的时候,才会闹别扭无法接受魔王的出现,因为那并不理想。
但是,归根结底。
最无法饶恕的,是擅自怀抱期待,却不去理解,并渴望理想中的公主殿下,能够关注和偶爱这样的她,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帝王自身却从未踏出接近零衣的第一步。
明明什么都没有去做,却擅自期待和失落。
自始自终,都活在自己作为小女孩的世界里。
这是实力差距的无力感带来的无奈,也是帝王对自己无败荣誉之梦无果后、麻木而泯然众人的一种寄托,就好像零衣应该带着帝王的份成就永远辉煌的理想。
东海帝王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明确这个事实,却总是忽略过去,封闭起来,甘愿在原地。
但是,这最后的故事里,终点的凯旋门退役战。
已然不能继续视若无睹、沉默下去。
勇舞半眯起眼,站立起身,凝望地上的东海帝王、开口。
“想继续当小孩子的话,就收拾行李滚回日本。
可若你仍旧想要在这里表率点什么,不想一辈子都溺死在寄托中的话,还自诩赛马娘的话。
帝王……你需要和【雷鸣公主】进行告别。
你也不能只是个小孩子了。
作为赛马前进下去,还是作为马娘离开,你要怎么做?”
“……”
抿住唇瓣,东海帝王从地面上支撑起身子。
双手拽扯住草坪,对着勇舞流露狼狈而坚毅的视线。
那种事情,需要抉择吗?
就算最后会狼狈的输在这赛场,也终将看着零衣在荣誉之中完结自己的故事。
东海帝王,也要在凯旋门的舞台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面对零衣踏出自己真正的一步。
邂逅、也是告别。
“我,想要变强。”
至少最后的时间,力所能及去接触,让憧憬不再是憧憬。
对此,勇舞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就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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