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
唐恩没料到完成三项目标之外还有收获,他跟着瑟濂和一群魔法师从水车去往二楼,然后去往房间。
由于动静太大,整个学院都被惊动,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魔法师,所以师徒两人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就安全回到住处。
当房门关上,之前还很镇定的瑟濂猛地过头来,将门锁关上,忙不迭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这完全出乎想象,混进文献室就不可能,更别提杀掉爱德华,再全须全尾的回来。
唐恩取下头罩,露出被熏黑的脸庞,微微一笑:“老师,每个人都有秘密。”
“不想说就算了。”瑟濂不爽的摆摆手,也没多问,去到厨房拿了一张湿毛巾,“赶紧把脸擦干净,学院肯定会挨个调查。”
“你也不问我成功没有?”
“哎,拿不到就算了,只要人回来......”瑟濂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彻底卡壳。
她看到拿了本烧过的笔记扬了扬,瞪大眼,像是见鬼了那般。
“你、你拿到了?”
“嗯,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抱歉还是让它受了损。”唐恩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然后就看到瑟濂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自己手里抢过笔记。
她高兴的差点转圈,自两人相识以来,瑟濂从未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感情,可见惊喜有多大。
即便不知道受损程度,但总比没有的好,探出红唇,亲了下封面,侧过头来,湛蓝色双眸满是喜悦。
“徒弟,为师很喜欢这份礼物。”
“你喜欢就好。”唐恩挤出个笑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把长袍脱下。
瑟濂正在那美滋滋呢,见唐恩忽然脱衣服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看到了其肋部呈现出青紫色,古铜色皮肤渗着鲜血。
“你受伤了?也是,爱德华那家伙在海摩教室也排得上号。”她凑了过去,仔细观察,眉头不经意间皱起:“三根肋骨断裂,肌肉撕裂伤,亏你能走回来。”
这种伤换到任何魔法师身上怕不是痛得满地打滚,而一路上她居然没发现任何异常,意志力简直在另一个次元。
唐恩并没有借机装逼,只是哈着凉气道:“有药吗?”
“你等等。”瑟濂起身翻箱倒柜,从一个盒子里掏出药罐,直接给唐恩上药,“调香师秘药,稍微忍一忍。”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许笨拙,唐恩也没拒绝,任由她去做。
嗅着发丝间罗亚叶与赫帕草的香味,唐恩忍着疼痛,回忆着一夜战斗,就瑟濂的所作所为,足够让他信任。
过程并不暧昧,或者说疼痛感也让人想不到更多的东西,对于聪明人来说,瑟濂的抉择根本不必多问,两人的师生关系并非嘴上说说那般苍白无力,他们享受着静谧当下,脑子已经在思索未来。
“学院今天上午肯定会挨个检查,有什么办法没有?”瑟濂给唐恩腰间缠绕绷带,细腻的手指划过皮肤,让人有种酥痒的感觉。
学院并非笨蛋,即刻就要开始肃反,要是直面那些魔法师,唐恩也没把握躲过去。
酥痒和疼痛交加,唐恩的大脑反而更加清醒。
如果学院复原战斗痕迹,不难看出这是一场苦战,更能看出两种魔力的对撞,而整个计划唯有一个漏洞:
卡利亚还没富裕到能让骑士等级的强者当一次性消耗品,在确定学院内部没有问题之前,绝对会死咬不放。
‘不能与魔法师近距离接触,至少在伤势好转之前不可以。’
就在唐恩沉思的时候,瑟濂已经把绷带绑好,还系了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
“能走吗?我想办法送你出去。”
“还不到跑的时候,况且我逃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唐恩摇摇头,既然信任彼此,他也不必藏头露尾了。
“你是间谍和我有什么关系?”瑟濂轻笑一声,指了指桌上法杖,“再说了,我想走,他们不一定能拦的住!”
霸气外露,唐恩这位老师杀起人来,也是个眼都不眨的狠角色。
“现在不用冒这个风险。”唐恩再次摇头,环视房间,目光定在了架子上,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我好不容易成功了,您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
“奖励?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瑟濂稍稍皱眉,但很快就捕捉到唐恩目光,侧头看去。
架子上正是其他魔法师送来的礼物,产自罗德尔的黄金酒,她对这些玩意没感觉,就觉得瓶子挺好看就一直当做摆件,自己这个学生屡次眼馋,都被她以‘影响智商’为由挡了回去。
但以她的智商,立刻意识到唐恩的想法,回来的路上后者是戴得奥尼威利斯教室的头套......
“你想装醉,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我想真醉。”唐恩撑起身,蹒跚的拿来几瓶酒,又接过瑟濂递来的茶杯。
金色液体渐渐充盈,酒香在屋内飘开。
好酒!
唐恩晃动着酒杯,豪迈笑道:“血战,杀人,大醉,某人说过,这三件事连起来才是一桩美事!”
饮最烈的酒,杀最强的人,心跳强劲有力,外面强敌环伺,那又算得了什么。
晨曦从窗外照入,仿佛给唐恩古铜色的皮肤披上了一层铠甲,瑟濂出神了片刻,也拿过一个茶杯斟满金色的酒。
“好,那我也试一试。”
叮。
酒杯相撞,烈酒入喉,瑟濂抹了把嘴角,脸色微红。
“怎样?”
魔女眨了眨眼,眉眼弯曲,肩膀抖动,竟然笑了。
“还不赖!”
悬赏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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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我的徒弟是个疯子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以海摩教室讲师为首的数人来到211房间之前,他们凝神戒备,身后还有好几个不同头罩的魔法师,弥漫着一股名为‘恐慌’的情绪。
这些人都是昨夜下落不明的,得召集起来一个个盘问,如果有问题就绝对躲不过去,而那几人默不作声,只在心底骂骂咧咧。
有人只是大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然后听到外面响动就躲在隔间里不敢出来,结果躺着也中枪。
“瑟濂讲师,请开一下门!”来人又敲,就在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
瑟濂带着头罩,倚在门边,有些不爽的问道:“半夜就闹,现在又吵,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海摩法师愣了一下,他问道了一股明显的酒味。
“您喝酒了?”
“我下午有课,喝点酒助眠不行吗?”
“可以。”海摩法师也不敢惹这个性格古怪的天才魔女,从同伴手里接过一份名单,直接问道:“您的学生罗兰.海因贝尔在吗?我们找他核对一下昨晚行踪。”
“他来不了。”
“为何?”
瑟濂没有任何包庇的意思,直接让开:“自己去看。”
满心狐疑的魔法师踏进了房间,直接皱起了眉,因为里面回荡着一股浓重酒味,而魔法师要保持清醒极少喝酒。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躺在长条椅上,裹了一层被子的唐恩,其满脸通红,鼾声如雷,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喝大了。
若是学院法师那肯定有疑点,可唐恩本就是召回的游历魔法师,那群奇葩什么都做得出来。
几人对视一眼,这种醉鬼不可能大半夜跑去搞袭击,更别提此人的风评一向不错。
从不搞事,魔力水平一般,听说奥利提斯教授还准备拿他做奇葩们的楷模,正想着要不要把他叫起来走一下程序,领头的讲师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瑟濂虽然戴着头套,衣衫却有些杂乱,他又看到被子中露出的两条毛腿和随意丢在地上的魔法师袍,顿时有些懂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学院处处存在着潜规则,而潜规则就不应该揭露。
‘难怪这两人腻在一起,常常好几天都不出门,不过这个罗兰真厉害,连瑟濂都能拿下。’海摩讲师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的,转过身,对瑟濂点点头:
“您要知道,游历法师不可久待。”
“你想说明什么?”瑟濂冷冷反问,一副随时要发飙的模样。
“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讲师行了一礼,招呼部下离开,还很细心的把门关上。
咔嚓。
门锁关闭的声音传来,刚才还死死睡去的唐恩立刻睁开眼,他拉开被子,手里正握着星霜,如果刚才那讲师掀被查看,这把刀就应该捅进对方的喉咙,然后瑟濂会把其他人全部杀死。
“终于走了。”唐恩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我还以为你真的醉过去了。”瑟濂递来一杯茶,指了指桌上的空瓶子。
“我的酒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唐恩接过茶喝了口,由衷佩服道:“不过也亏您能想得出来,居然这么就把他们忽悠过去了。”
“没啥,只是我太了解这群堕落之人了,对肉体如此痴迷,哪能探寻到真理。”瑟濂不屑的轻哼一声,取下头罩,露出还有些绯红的脸。
她坐在椅子上,轻轻甩动白皙的小腿,问道:“不过徒弟你是不是该跟我讲实话了,比如你到底是谁。”
“唐恩.莱特,一个卡利亚荣耀骑士。”唐恩立刻答道,两人也算过了命的交情,没什么可隐藏的。
“卡利亚人?”瑟濂稍稍瞪眼,又很快恢复了常态,“也对,只有王室才会找学院的麻烦,不过卡利亚啥时候冒出你这种奇葩了,要是早些年有你在,王室也不会灰溜溜的离开。”
“我可没那么强大的力量。”
“但你够狠。”瑟濂打断道,越看这个徒弟越顺眼,她也不忌讳什么,直接问道:
“王室派你来干嘛呢?如果是营救蕾娜菈那趁早回去,她已经没有判断力了。”
唐恩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瑟濂,后者衣冠不整,还能看到精致的锁骨与一条深沟,可他只瞥了一眼就恢复正常。
“不,是更加疯狂的事。”
更加疯狂的事?
瑟濂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干脆捂头笑出声来:“那位公主这么疯狂吗?黄金树的光芒下,连想一想都是罪过,她居然敢付诸实践!”
笑归笑,心底里她还是有点疯子惜疯子的感慨。
“徒弟,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但魔法师和卡利亚王室一脉相承,命运都来自于星空,但碎星战争之后,星空被固定,我们的命运都被束缚住了,那位公主想要前行,就得打破枷锁。”
“那怎么让命运流动起来?”唐恩聚精会神。
“杀死碎星将军拉塔恩。”瑟濂吐出几个字,接着又两手一摊,“但这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最强的半神,可以弄死一百个爱德华.贝尔,话说你知道我为啥要去找这本笔记吗?”
“因为不可能杀死拉塔恩,这条路被堵死以后,你想从另一个方向去接近起源。”
“聪明,即便抛弃一切也得活着,命没了,拿什么去接近起源。”瑟濂打了个响指,正想批评唐恩异想天开,就看到面前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慢慢张大嘴。
“喂,你该不会真想干掉拉塔恩吧!”
唐恩回过神来,看向自家老师,露出了昨夜出发前同款的狰狞笑容。
“不试试,怎么知道?”
......
瑟濂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作为见习讲师,每周还是要上那么几节课的,一边在走,嘴里一边嘀咕:
“我好像收了个疯子当徒弟?”
一个实力平平的魔法师竟然想去干掉拉塔恩,这难度不亚于一个乞丐说要变成艾尔登之王,真要这么容易,卢瑟特和亚兹勒两位大师早就做了,何必苦苦追寻。
可她也不会去嘲讽唐恩,她这个当师傅的,徒弟做什么都会支持,当然,一起去盖利德找死还是没兴趣的。
想着想着,她捏住了下巴,回到了自己的路上面。
‘可恶,那本笔记最关键的部分恰好被烧掉,这下子线索断掉了,我又该怎么追寻起源?’
瑟濂很糟心,准备了那么久居然得来这么个结果,你说没成功吧,唐恩又费劲力气给她把笔记带回来了,说成功吧,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居然没决定性效果。
很郁闷,偏偏又没办法去责备谁,便这么郁郁的走到教室门口,但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人,眉毛不自觉的就皱起。
那人站在门口,穿着魔法教授的长袍,方圆五米之内无人敢靠近,他听到脚步,转身走来。
“瑟濂讲师,我等你许久了。”
“塞尔维斯,你来干什么?”瑟濂就像碰到了一个臭虫,不太想搭理他。
“我听到了一些讨厌的传闻,总觉得事情蹊跷,像你这种女人,不可能对一个学徒动心吧。”塞尔维斯摊开手,仿佛要拥抱对方,见瑟濂嫌恶的向后半步,便又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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