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咆哮
不远处的三婶头上扎着包巾,她对张翠花那是深痛恶绝。
今早全村的人都来她家找金条,那架势可谓是挖地三尺。
关键还真给找着了,所以要命了不是。
这可是祖上传下来最后一点家当,就这么被张翠花坏了好事,充了公。
造孽啊!
“你个臭婆娘还好意思说我,你都把我棒梗乖孙打成什么样了,他才多大啊,你居然敢用竹丝抽他,造孽啊,我还要去找主任告你呢,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玩意。”
听三婶在叫唤,张翠花瞬间炸毛了,那叫一个激动,叽里咕噜说一大堆,唾沫横飞。
“都别吵了。”大队长点上焊烟,情绪稍微冷静的说道:“张翠花,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拿起工具干活,要么滚蛋,爱去哪去哪。”
“成,走就走。”
张翠花也不含糊,从田埂上起身就走。
而他一走,其余人才纷纷开口。
“她一走臭味都没了。”
“可不是,身上臭的都发酸了,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
“之前还说在城里日子过得不错,我还想着巴结她给她送鸡送鸭,真是赔本的买卖,亏到家了。”
“......”
张翠花是在大瓦房外边的干草堆找到棒梗。
“棒梗,我们走。”
“奶,去哪?”
“回城里。”
“是去过好日子吗?”
棒梗天真带期盼的询问,然而换来的却是张翠花的一阵沉默。
“你肯定有好日子。”
沉默了好一会,张翠花才吐露道,起码他妈秦淮茹不会不管这个唯一儿子。
至于自个,张翠花想着先去轧钢厂把工资领来再说。
就这样,祖孙俩一步一个脚印走在乡间的泥土路上。
冬季的田野显得特别空旷,树枝上光秃秃的,偶尔会响起乌鸦的叫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没个时间。
“奶,还要走多久?”
棒梗有些累了,这两天都没吃好,铁人也抗不住啊。
“这里应该是左家庄,再走二十里地,就到城里了。”
张翠花也累,全靠以前过剩的营养吃老本在坚持。
“奶,二十里地是多远啊?要走多久?”
“天黑前,我们应该能走到城里。”
“奶,我走不动了你要背我。”
“奶也背不动你。”
这时,棒梗忽然抬手指着前方,“奶,快看,那是阎解成,还骑着自行车。”
张翠花听闻放眼望去。
果然,在前边的三叉道路口,阎解成正向左家庄方向拐过去。
而稍一寻思,张翠花就明白了。
这指定是老阎家来换白薯来了。
至于自行车,怕不是找赵阳借的。
“奶,那是赵阳的自行车,我记得很清楚。”棒梗抬头看向奶,又道:“我们把他自行车骑走,你载我回城里,就不会走那么累了。”
“奶不会骑啊!”张翠花一脸为难,可也犹豫,“不过这玩意应该很容易上手。”
“那我们先去把他车子偷来,然后奶你学着骑,等学会了再载我去城里,我要坐前面的杠上。”
棒梗有些兴奋,脚步都走在了张翠花前边。
“成,去试试吧,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关起门来不让我进,活该被我撞见。”
张翠花说着脚步加快,很快便顺着自行车的轮胎痕迹追踪到了一处路口。
路口开在泥土路的一侧,往里是朝山里去。
左家庄就在里头山沟沟,以前战乱时,村民就会堵住路口应对小鬼子、游兵散勇、土匪抢匪。
而阎解成的自行车,就挺在路口,因为路口进去的山间道路不能骑车。
“奶,周围没人,我们动手吧?”
棒梗贼兮兮的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回来说道。
“棒梗,你给搭把劲,扶着点。”
张翠花试着把脚踏一放,后轮胎着地,可等车子压过来,她差点没扶稳。
于是,祖孙俩一左一右推着车,想着先走远了再说。
等再次来到三岔路口,棒梗迫不及待的让奶学着骑。
“这坐垫有点高。”
张翠花先尝试跨过去,结果跨不过去。
然后她又从前横杠跨,结果还是跨不过去。
“奶,你太矮了,腿太短了。”
“是这个车子太高了,本来就是给男人骑得,要是于莉那辆奶就能骑上。”
张翠花嘟囔了一句,屡次失败,却不灰心。
毕竟只要骑上,就能少走二十里路。
“奶,你跳上去。”
棒梗见奶一直在抬腿,一直又抬不上去,给出了个主意。
“成,我试试。”
张翠花觉得也是,当初看赵阳都是蹬两步,然后跳着把另一条腿跨过去的。
于是,她尝试着助力,然后跳起来跨腿。
结果一个没对准,张翠花坐在了前横杠上。
霎时,她脸上带上了痛苦面具。
可这还没完,张翠花上去了,棒梗扶不住了啊,本能的一后退,只见车子连人立马侧翻在地。
“哎哟喂,挨千刀的,可疼死我了,棒梗,快帮忙把车挪开...”
张翠花摔的不轻,不住哀嚎。
棒梗也反应过来了,赶忙上前使出吃奶的劲。
“慢点,哎哟我的乖孙,疼啊,可疼死我了。”
“棒梗让你慢点听不到啊!”
等好不容易把车一点点的挪开,张翠花都不敢去看右腿,棉裤都破了,里头不说乌青,破皮流血了都。
“奶,要不再试试?”
棒梗等缓了一会,试探的问道。
“不试了,把这车给扔了。”
张翠花咬牙切齿的看着自行车,怨气冲天。
第四百二十九章 教你唱歌,教我念诗!
机修厂的职工宿舍,是一栋筒子楼。
房间很干净,也很归整,不大,将近四十平米。
厕所和厨房在外边公用,条件算是相当不错了。
单人床上的被子叠着,蓝白色的格子床单也十分平整。
另外还有一张办公桌,上面的书本和文具没一点杂乱。
说来很离谱,但事实就是在赵阳带着丁秋楠漫无目的逛了一圈,她忽然邀请赵阳来到了这里。
当然了,这里也可以学唱歌。
不要唱高音就是了,不打紧。
“赵阳同志,我能问一下,上次你为什么去我家,给送那么多东西?”
丁秋楠坐在床边沿,侧着身子,对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的赵阳问道。
“可能在那天心血来潮了。”
赵阳随口应道。
他才懒得去想什么理由。
当然,也不能直接了当的暴露意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赵阳是不可能向南易那样死缠烂打的去追。
至于能不能把丁秋楠这只蝴蝶吸引过来..。
顺其自然,能吸引最好,不行算球。
“这...好吧,那些物资我已经折算成钱了,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丁秋楠有些无语,这理由也太牵强了。
与她这几天想的各种可能全都不搭噶。
只是说起还钱,丁秋楠有种泪目的冲动,得还好几年啊!
“不用太放在心上,咦,你还喜欢看这些书。”
赵阳随手抽出一本诗集,作者是莱蒙托夫。
“你也看的吗?”
丁秋楠见此,忽然起身来到他面前,眼中带着期盼。
紧接着,她又好似想到什么,恍然道:“对,我听于莉说你会写小说,想必对文学诗歌领域肯定有很高的造诣。”
天知道在这小机修厂,她那无处呻吟的文青病多么渴望来个知音。
“略懂一二罢了。”
赵阳随手翻了翻,正准备放回去,却听丁秋楠念了起来。
“我们紧闭着双眼,饮啜人生的酒盏。”
“却用自己的泪水,沾湿了它的金边。”
“待到蒙眼的遮带,临终前落下眼帘。”
只是,丁秋楠说一半便停住了,然后看向赵阳,意思很明显,期望他能接上后面的内容。
“诱惑过我们的一切,....
赵阳能过目不忘,刚刚翻看时正好看到过,这不就给接上了!
等他念完,丁秋楠脸上挂满笑容,情绪很兴奋,“赵阳同志,刚刚你念的还成,就是情感还不够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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