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她们都成了我的圣痕 第106章

不是连续的话，就失去了完整性，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倒着看。

从梅比乌斯的终点……不对她还没有死呢，应该说，是从前文明的终点开始向前回溯吧。

“随你的便，小白鼠。”

这回，梅比乌斯没有再阻拦尘羽。

尘羽选中了一个合适的人偶，尝试接纳它的一切，很快，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了尘羽的脑海之中。

……………………

显然，就像真正的往世乐土那般，尘羽并不只是单纯的在“看电影”，在浏览一段历史，而是真正的身临其境，参与其中。

比起浏览梅比乌斯的记忆这种说法，更像是根据梅比乌斯的记忆构建出来的再次体验的场景。

当他的意识恢复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之上。

四周都是无垠的荒土，只在遥远的山坡之上，能够隐约看到一台巨大的装置。

天空之上的星球，并非美丽的月亮，而是即便从这里望去也能看得出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地球。

尘羽很快意识到，他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这里是月球，他曾经与西琳一同来过这里寻找奥托那个家伙。

身边，是八位沉默不语的战士。

凯文，千劫，伊甸，科斯魔，华，梅比乌斯，维尔薇，帕朵菲利丝。

以及，一位灰发红眼的少女。

他们面色凝重，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望着此情此景，尘羽的心脏开始以无以复加的频率剧烈的跳动起来。

月球，八位英桀，前文明的终点，当这几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时，它所昭示的场景显然无需再多言。

仿佛为了映照尘羽内心的想法，远处，难以想象的庞大崩坏能爆发。

那巨大的身影，那昭示着万物之终结的灭世化身，出现了。

【终焉之律者】，已然降临了。

第三十七章

终焉之战

是的，梅比乌斯身为曾经存活至前文明最后一刻的英桀，理所应当的参与过这场对抗终焉的战斗。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会失败的战斗，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这里，去直面人类现在无法击败的对手，为后世的人类争取机会。

“……”

尘羽屏气凝神，凝视着远方那无比强大而伟岸的身影。

他的内心，现在存在着两种情绪。

一种，是【恐惧】，是因为面对名为终焉之物自然而然衍生的情绪。

没有人在面对终焉之律者时不会感到恐惧，这是生物的本能。祂是一切生命的天敌，是天命的灭世者，万物的终结者。

祂会忠实的执行毁灭文明的指令，让人类发展至今的一切积蓄化为虚无，然后，再让所有的一切……重新来过。

——毫无疑问，终焉之律者，那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存在，即便是凯文这样的究极人类，也难以在祂的面前拥有哪怕一分的胜算。

但除去这一种本能的情绪以外，尘羽也有那么一丝……激动。

能够在这里，在梅比乌斯的过去之中直面终焉，他便能借此稍微了解一下终焉的权柄与力量。

在他所处的本征世界，终焉的降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甚至从时间上来说，可能就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他终究会像这里的英桀一样，去面对这个无法战胜的对手。

现在能够对终焉多一分了解，日后面对真正的终焉时，就能多一份把握。

在尘羽沉浸在自己的两种情绪中时，战场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在终焉之律者激活并诞生的那一刹那，棕发的女孩动了，她的战斗力比自己的任何一位战友都要弱小，却比任何一位战友都要率先出击。

她的脚步灵动，踏着如猫一般的步伐，在终焉之律者完全启动之前，以恰当的时间，来到了祂的身侧。

这是一件只有她能完成的事情，在终焉之律者被激活又未完全启动的瞬间，用自己的幸运，找到那一扇能够骇入终焉的【门】。

在贴身距离接触终焉之律者，难免要面对那即便身为融合战士也难以抵抗的崩坏能辐射，来不及发出挣扎的声音，她的生命在转瞬之间走向了终点，但那扇特别的门，也确实被成功开启了。

灰发红眼的女孩身影随之消失不见——作为计划之一，她骇入了终焉之律者之中。

在帕朵完成了她的使命之后，正式的终焉之战便打响了。

尘羽环视四周，她留意到，伊甸和维尔薇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正如同那位刚刚牺牲的少女一般，每一位英桀都有着自己的使命，在这场与终焉之律者决战的战斗里，伊甸和维尔薇所担负的职责，却并不是在战场上与之正面交战。

远处，终焉之律者那躁动的崩坏能再度让尘羽的意识回归到正面战场，那是他过去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强大。

恍惚之间，尘羽感觉他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长空市，重新感受到了作为普通人面对那场大崩坏的无力感，仿佛祂只要轻轻挥动手指，就能将自己碾成粉碎。

但他也并未向后撤退一步——这里是梅比乌斯的心象世界，他自然也能参与这场虚拟的【终焉之战】，他会成为与十三英桀并肩作战的一员。

“……接下来，为【月光王座】争取时间。”

冰冷的男声响起，作为逐火十三英桀的首领，白发的男人简短的下达了指令。

面对人类历史上最为恐怖最为骇人的对手，试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留在正面战场上的五位英桀，华，梅比乌斯，科斯魔，千劫和凯文，都毫不犹豫的解放了自己的人为崩落。

展开了墨绿色的影域的巨蛇，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狂战士，在苍蓝的火焰中诞生的巨兽，背后延伸出如龙一般的双翼的少女，以及……无法用准确的言语形容，仿佛糅杂了多种野兽的特征的【奇美拉】。

尘羽尝试着调动起自身的力量，在这个精神世界里，梅比乌斯对他的圣痕动的手脚并没有办法起效，所以他依然可以随意的使用自己的能力。

所有人都一齐冲向了终焉之律者，尘羽尽自己所能呼唤出数量不可计算的亚空之矛，一同与英桀们发动了进攻。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无论在何种意义上，他们的攻击都无法对终焉之律者造成杀伤。

无论是自影域之中延伸而出的尖刺，仿佛能燃尽世界的火焰，还是巨兽与少女的联合攻击，甚至是一度无往而不利的天火出鞘……

自然，尘羽的亚空之矛也在还尚未抵达祂身侧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

他不禁在此时想到了一个词语——【蚍蜉撼树】，他们，就是那群蚍蜉。

终焉之律者似乎并不识人语，祂只是冷漠的看着在自己的身边发动攻击的众人，随后不带一丝感情的伸出手，难以想象的庞大的崩坏能便在月球上席卷而起，仿佛一场笼罩星球级别的崩坏能浪潮，将四周的众人全部推离。

这浪潮自然也裹挟了尘羽，高浓度的崩坏能正在迅速的侵蚀着他的身心，就在此时，一条蛇尾延伸了过来，将他缠了起来。

“梅比乌斯……”

墨绿色的巨蛇将他收入怀中，与平常那副娇小身影完全相反的巨大身躯抵挡在了尘羽的外侧，代他承受着这蕴含着终焉之力的一击。

当浪潮的冲击告一段落时，尘羽从一滩墨绿色的不可名状之物中起身，终焉之律者刚才这随手一击，已经让梅比乌斯失去了一次生命。

所幸，她能够吞噬崩坏能进行再生，这已经布满了终焉之力的月球上，她的生命还远远没有逆流到尽头，只是，这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还有谁能战斗？

尘羽忍着浑身的剧痛在墨绿色的影域中站起身来。

“再来！！！！”

滔天的怒吼响起在远处响起，炽热的火光提示着那个男人的位置，他拥有着【第三位】的实力，自然能以较快的速度回归战斗，他再度站起身来，以烈焰裹挟着数把支配之键，一同袭向了终焉之律者。

“吼——！”

另一只深蓝的巨兽也在同一时间崛起，比起刚才，它的身形已然变得更加庞大，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而与此同时，它的双眼之中也再无名为理智的存在。

原本，他的【过重超变】应当是一个逐渐失去理性的过程，但为了在瞬间最大化的提升自己的力量，科斯魔选择了以毗湿奴的力量尝试吞噬【终焉之力】。

这种做法毫无疑问让他在刚才的攻击中大幅减轻了自己受伤的程度，并切实的将他的力量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也付出了彻底失去理智的代价。

渺小的虫子，又岂能觊觎神的力量。

与此同时，凯文手持着天火圣裁，站立在远处。

他并没有再度贸然与千劫和科斯魔一同进攻，这是身为战友之间的默契。

他们所有人的行动都是为了月光王座的发射拖延时间，而现在，毫无疑问的，科斯魔和千劫也在为他争取时间。

白发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奇美拉】的力量毫无保留的注入到了手中的天火圣裁之中，他将凝聚自己的所有，在随后挥出自己迄今为止最强的一击。

在他的身前，两只“野兽”再度与终焉之律者缠斗在了一起。

巨兽的嘶吼已然停止。

那个男人的怒火亦在逐渐走向终结，无数的断剑，伫立在了月球的荒漠之上。

——终焉之战开战仅仅五分钟，便有两位英桀彻底失去了他们的生命。

第三十八章

战斗结束

月球之上，距离正面的终焉战场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这里，安装着一座巨大的兵器。

月光王座，这是一把集合人类的智慧，向着规则发起挑战的利刃。

而负责驾驶它的，自然是人智的顶点，大工程师维尔薇。

战友们的浴血奋战为她争取了足够的定位和发射的时间，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发射键，能够将崩坏能转化成常规能量的一击自装置的炮口射出，径直的射向了那恐怖的化身。

终焉之律者的身形确实因此而稍稍停顿，但也仅限于此了。

有用，但没有完全起用，这宣告着【月光王座计划】的破产。

“维尔薇，能听到通讯吗？”

一个平淡而富有理性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并非通过装置上的电子设备——这台巨大的武器上可没有搭载通讯模块。

是梅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啊……是苏让你联络上了我，对吧，梅。”

维尔薇很快反应了过来。

“根据刚才的测算，月光王座的一击削减了终焉之律者大约3%的崩坏能。”

梅冷静的汇报着月光王座的战果。

比起融合战士们面对终焉之律者的无能为力，月光王座取得的成绩可谓是前所未有的。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他们依然无法消灭祂。

“月光王座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你尽快撤离到伊甸的位置，伺机返回地球。”

“……”

在最后的时刻，这位一直热衷于盛大演出的驾驶者，在发现了月光王座的无能为力之后，脸上反倒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她并不打算就此离去。

“别忘了，梅，我的任何发明，可都是藏着一个【后门】呢。”

她的双手迅速的在操控台上输入了一串特别的密码，下达了解除月光王座装置限制的指令。

这能让月光王座以200%的功率强行运转，但作为代价，这座装置以及其中的她，恐怕也都会随之灰飞烟灭。

“……我明白了，凯文他们会再次为你争取足够的时间。”

梅的声音不再作响，少女望着四周已经开始慢慢解体的装置，向着自己默默说道。

“跟自己的生命做告别吧，各位，这是【我们】最后的演出了。”

……………………

“至死……方休！！！”

虽然受到了致命伤，但千劫还并没有彻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