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养鱼
无形的灵压轰然爆发,因为极度冰寒而凝结出的大量冰层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响,无数道裂纹以溯风为中心蔓延开来,朝着尽头处延伸着。
仿若天倾般的磅礴压力霎时覆盖在阿散井恋次的身躯之上,顿时绿色的皮毛颤栗,肩颈处的轻甲抖动不已。
轰隆!
如现世中那般,哪怕阿散井恋次掌握了真名卍解,实力获得了极大的提升,依旧无法抵抗这令人窒息的可怕灵压。
血液上涌,阿散井恋次额头青筋乍起,通红的脸色仿佛饮尽烈酒,嘴唇嗫嚅,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咔!
他猛然将手中的锯齿长刀刺入地面之中,撑起即将弯下去的身躯,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肤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之声。
阿散井恋次牙关紧咬,丝丝缕缕的鲜血于齿缝之间溢出,硬是撑住了这一波的灵压压迫。
“不错,你的意志,我认可了。”
溯风称赞道,“比之上次,你已经进步许多了。”
然而话音落下之际,阿散井恋次似乎再度压榨了灵体之中的潜力,赤红色的光柱于其身躯之上冲天而起,极尽爆发着。
厚重的云层被瞬间泯灭,蔚蓝的颜色再度出现于街道的上空。
“双王连击!”
如野兽般的低吼于其口腔之中响起,缠绕于其腰身之上的蛇骨陡然脱离身躯,化作大蛇骷髅盘旋于天际之上。
狰狞的血盆大口张开,覆盖了下方的溯风,无数的灵子于蛇口之中凝聚,汇作磅礴的灵子圆球。
坚韧意志下,阿散井恋次挣脱了压迫,左臂协同猛击,一记蕴含着强劲灵压的直拳呼啸而出。
刹那之间,狒狒王的虚影于其前方出现!
这一刻,溯风仿佛听到了双王的咆哮,天顶之上,身前之影,震耳欲聋之声好似要将耳膜撕裂贯穿。
“很有气势呢,恋次。”
溯风轻声说着,“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我会赐予你一个,战士应有的光辉退场。”
话音落下之际,双王猛烈出击,璀璨的赤红瞬间淹没了溯风的身影,地面霎时崩裂,无数的裂缝遍布蔓延,逐渐化作足以将街道两旁建筑吞噬的巨大深渊。
然而就是这般恐怖的景象之中,淡然的轻声却是压过了一切的轰鸣。
“破道之九十·黑棺。”
黑暗轰然降临,四周空气陡然变得沉重无比,肉眼可见的笔直纹路覆盖了战场的同时,也是将阿散井恋次笼罩其中。
伴随着嗡鸣声的出现,一道道漆黑深邃的条纹扭曲了空气,甚至吞噬了天顶之上落下的阳光。
长棺如壁,彻底地封禁了那赤红的灵压。
待到一切消退时,阿散井恋次的身影也是再度出现于街道之上。
死霸装破碎不堪,象征着狒狒王的绿色皮毛也是沾染了无数的血污,狰狞的伤口密集地吞噬了其身影。
然而哪怕如此,阿散井恋次依旧没有倒下,锯齿般的长刀撑着他的身躯,灵压溃散,血液浸染。
“溯风,大人……”
“我已经望到你的背影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方才失去了意识,残破不堪的身躯轰然倒地。
“了不起。”
溯风拎着昏迷过去的日番谷冬狮郎,走至阿散井恋次的身边,平声说道:
“猿猴捉月,映在野兽眼中的是,只是水面上的月亮。”
“而你,已经懂得抬头望天,迎接月华的洗礼,虽然遥远,但并非无法触及……”
绿色的回道光芒于溯风的掌心中洒下,浸润着那被伤痕遍布的身躯。
望着力竭昏迷的阿散井恋次,他不由得回忆起最初见到这家伙的场景。
曾经流魂街深红子弹,如今也已经成为了死神中的佼佼者。
“呀嘞呀嘞,还真是能者多劳呢。”
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京乐队长,你不在八番队守护自己的辖区,来这里做什么?”溯风头也不抬地回道。
望着进行着回道治疗的溯风,蓑笠下,京乐春水的目光中泛起几分复杂的意味。
“当然是来……”
“劝你收手啊,溯风……”
听到这话,溯风表情未变,就连灵压也未曾出现一丁点的波动,仿佛京乐春水说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策划了这一场入侵瀞灵廷的暴动一样。”
京乐春水目光低垂,双手放于腰间的斩魄刀之上:“纲弥代家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成了你的一言堂,四枫院夕四郎更是对你言听计从。”
“朽木白哉或许隐有察觉,但出于对你的信任,早早地放弃了对金印会权力的掌控。”
“这些对于他人而言或许似乎隐秘之事,但别忘了,京乐家也是上级贵族啊……”
闻言,溯风微顿,目光抬起,直视着严阵以待的京乐春水:
“所以,你准备以怎样的方式结束这一出大戏呢?”
望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微笑,京乐春水的心突然坠入了谷底,灵压随即萦绕开来: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但瀞灵廷不应陷入如此的动乱之中。”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我也会竭尽自己所能。”
话语声中,泛着寒光的斩魄刀徐徐出鞘,以十字之态横置身前:
“花风絮乱,花神啼鸣,天风繁乱,天魔嗤笑。”
“花天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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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第266章 野兽噬咬,来自于岩鹫的背刺
花天狂骨,尸魂界仅有的两套双刀成对的斩魄刀之一。
不同于双鱼鲤的是,花天狂骨无论解放前后,都是一长一短的两把刀刃。
未解放的状态下,由一把太刀和一把胁差组成。两把刀的刀镡都为四角被切掉的矩形,上面有花瓣装饰。
始解后,则是一长一短的弯刀,刀身纯黑,刀刃泛白,末端系着红色流苏,轻轻地飘荡着。
在今日之前,溯风并未想过花天狂骨会以此姿态临向自己。
但转念一想,这出戏剧存在着诸多的漏洞,虽然恢弘,但细节上却经不起推敲。
寻常队长无法洞悉,是因为情报上的差异。
但京乐春水不同,八番队作为情报番队,其掌握的情报甚至要超过二番队,且因为其上级贵族身份的缘故,贵族之中的诸多隐秘也是无法瞒过他。
以其心思缜密的程度,获知部分真相,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说,我这么做是为了瀞灵廷呢?”
面对缠绕着实质化灵压的花天狂骨,溯风笑容不变,轻声说道。
京乐春水回以沉默,双刀下压,就连头上的蓑笠都背负在了身后,锐利如鹰般的双眸凝视着溯风。
“理由呢?”
“我不能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瀞灵廷继续经受着如此的动乱。”
溯风微微蹙眉,沉思道:“拘泥于规则而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这是小喽啰才会做的事情。”
“身为队长,不应该为这点小事而上心。”
“这是你教过我的,对此,我也是付诸了自己的理解。”
听到此话,京乐春水再度沉默,话没错,也确实是他说过的,而且不止一次,但这跟让尸魂界陷入动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
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还真是个顽固的老家伙。”
溯风不满,“你不会真以为单凭始解就足以和我正面对抗吧?”
“够不够用,那还要打过才知道。”
京乐春水双刀交错斩击,凌厉的剑压呼啸而出,空气顿时爆发出尖锐的撕裂之声。
肉眼可见的光轮利刃于刀刃之上爆发,化作圆环之态,于街道两侧残存的建筑之上轻易划过,仿佛热刀黄油,毫无阻碍地没过墙壁,覆盖了溯风前方的一切闪避角度。
破道之七十八·斩华轮!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溯风立于原地,唇齿轻启,甚至连灵压的波动都未产生,天空之上便是轰然降落至一道透明壁障,贯穿了下方的废墟。
光轮利刃狠狠地切割在断空壁障之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割裂声音,直至光华退散,再无半点威势。
短暂的试探,并未让京乐春水收获到足够的情报。
而在其准备再度是发动攻击的刹那,瀞灵廷的中央地带,队舍以南的方向上,陡然升腾起狂暴至极点的灵压。
暴虐,疯狂的气息,瞬息间席卷了整个瀞灵廷,令无数队士瞬间是陷入到了颤栗的状态之中。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只饥饿到极点的野兽盯上一般,血腥的味道甚至环绕在了四周。
“更木……”他侧目望向忏罪宫的方向,眉头紧皱,“旅祸中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存在吗?”
溯风也是以同样的目光望去,心底泛起嘀咕:“更木被我暴揍了一顿后,解开了相当程度的封印。”
“一护这小鬼更是掌握了灭却师和死神两种力量,必要时还可以爆种一波虚的力量,虽然达不到巅峰水准,但也算是队长中的一流实力了。”
“这场战斗的结果,貌似真的有点说不准啊……”
京乐春水并未过多地关注远方的战斗,片刻的注视后便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溯风身上,目光灼灼:
“更木队长也在为了守护瀞灵廷而努力呢。”
“我可不能落后啊……”
闻言,溯风表情古怪:“你确定他是为了守护瀞灵廷?”
京乐春水表情一滞,话语中没有了之前的底气:“最少,他造成的破坏远比你要少上许多。”
话音刚落,忏罪宫附近的最高塔楼便是轰然倒塌,激荡的漫天尘埃甚至传到了内廷之中。
“老夫只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他重新恢复了平静,花天狂骨也是立于身前,激荡的灵压掀动粉红色的花纹羽织,老牌队长的气势再度爆发开来。
“唔,殛刑开始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了。”溯风思考道。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听到这句话后,京乐春水竟然收起了散发着凌厉之势的双刀:
“那我就等到殛刑的那天吧。”
说罢,在溯风诧异的目光中,京乐春水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毫无半点留念的意思。
望着其远去的背影,溯风微微虚着双眼,自语道:
“这是……”
“突然察觉到什么了吗?”
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干净利落。
京乐春水的到来,更像是走个过场,彰显一下自己在这场动乱中的存在感。
溯风想不通这家伙的思路,只能转而将目光放在了阿散井恋次的身上。
“肉雫唼。”
巨大的单眼鳐鱼凭空出现,坠落在废墟之中,激荡起漫天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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