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她闷闷地又一次道歉,为了让身体的接触面积更大,诺拉几乎是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格蕾丝身上。
脑袋存放的角落,是格蕾丝精致的肩窝,在那里能够闻到独属于少女的特别香味。
“冷……冷……”
唯有如此贴近她,才能听见她微微发颤的嘴唇里在小声呢喃些什么。
轻柔的,微不可察,仿佛如同挠人心尖的猫咪。
诺拉没办法多想,哪怕是个人都知道现在格蕾丝的生命垂危。
她此刻所有的愿望只想格蕾丝能够熬过这种寒冷。
脑海里的露西亚一直被屏蔽着信号,诺拉只急切地对她说了一声,“赶快缓解诅咒啊!露西亚!”便迅速又屏蔽掉了诺拉的声音。
原因无他,诺拉不想露西亚干扰自己的心。
类似于上学时候,如果身边的人总爱针对自己抱有莫名心思的人来起哄,那么这份心思便很容易进化成为奇妙的情感。
在经历过两秒的静默之后,一股滚烫的力量似乎从肌肤溢了出来,缓慢地流向格蕾丝冰冷的身体之中。
脸颊就贴着格蕾丝的侧脸,诺拉紧张到呼吸凝滞,一动也不敢动,和呆板的木头一模一样。
所有魔术回路的魔力就好像正在被什么缓慢地吸干一样。
通过相贴的寒意逐渐消散,格蕾丝冻结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诺拉的身体也越发变得疲惫,沉沉的,眼帘困倦地不断眨动着。
一下,又一下,哪怕诺拉极力克制着,但困意败倒在了怀中的软香温玉面前。
昏暗在不经意间侵蚀了视野,诺拉疲惫地睡着了,在格蕾丝的身上。
……
一场由魔力余波引起大火席卷了科达赌场,火势燃烧地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怀疑是否是蓄意纵火。
浓厚的黑烟在冬日灰白的天空上蜿蜒数百米。
以最快速冲进卧室的侍从们,并没有找到格蕾丝的尸骨。
那位多灾多难的帝国第五皇女,像是人间蒸发在烈火里失去了音讯。
如此滔天的火焰和如此劲爆的消息,在无数目击者面前如同晨时公鸡的鸣啼般传播极快。
短短半天,几乎全帝都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科达赌场发生了恐怖的袭击,并且死伤无数。
圣华里西区毗邻苏科区,那浓浓的黑烟,阿芙洛在祷告之余也曾注意到。
她还特意为此在身前不断比划着十字,祈祷着薇尔丝女神大人庇佑人们不受伤害。
但阿芙洛从来没想过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
教堂是鱼龙混杂的场所,小道信息传播的速度不亚于任何一个情报场。
当阿芙洛踩着红毯路过一根又一根的教堂立柱,准备引领信徒们开始下午的祷告活动之时,她听到了一些微妙的风言风语。
阿芙洛一开始不准备听的,因为那样很失礼。
可耳朵却没办法不接收周围的声音,“火灾”“死”“皇女”“谋杀”几个字眼让阿芙洛不得不为之驻足。
她的余光瞥了一眼躲在雕纹繁复的大理石立柱后窃窃私语的修女们,微微皱了皱。
“什么?五皇女真的死在了火场之中?”
“真的……连尸体都被烈焰焚化了。”
“会不会有人救走她了?”
“那么恐怖的大火谁能救走她,现在五皇女还没有回皇宫,你说呢?”
格蕾丝……?
脑袋轰然一下炸开,像是被人用钢锤砸得四分五裂,阿芙洛眼瞳里的光一瞬间黯淡,剩下的只有天崩地裂的颤抖。
阿芙洛扶住大理石柱,努力想要扯动脸颊的肌肉,却发现自己僵硬得像尸体一样。
少女的呼吸先是凝滞,一口气憋到脸色发青。
“哈……哈……”
而后像是溺亡一样,大口大口地吞吐着。
阿芙洛捂住了冰凉的心口,强行稳住了心神。
这一定是……一定是假消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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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听我狡辩,就是今天那个王国之泪的卡带到了。
104.笨蛋魔女的爱情
在厚重被单下,二人亲密地交叠如同重合的一对蜻蜓。
那些原本侵入格蕾丝身体的寒冷,逐渐在某种温暖而灼热的力量之下被驱散。
轻飘飘的意识仿佛行走在云端,又像是潜巡在海里。
唯一有些让人在意的是,胸前好像一直被什么柔软又温暖的东西紧紧挤压着胸口。
是什么呢?
沉沉的,让人很在意。
意识恍恍惚惚顺着深海里漂流的漩涡被卷走,白色的浓雾,以及纯白的记忆席卷而来。
格蕾丝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梦。
……
很久很久之前,在厄里斯大陆上,有一个幅员辽阔的王国,名为莱因。
在这个信仰着女神薇尔丝的王国里,每隔二十年,掌管着国家信仰的光明教廷,会在鲜花与欢笑的节日里,遵从薇尔丝的旨意选出一位年轻貌美的圣女。
而作为圣女,则将负责与薇尔丝沟通,向王国传达属于女神的意志。
在王国的南部,此时,有一位因为灾厄而诞生的魔女。
灾厄魔女诞生之时,周圆五公里的生灵尽亡,广阔原野上所有的植株在一夜之间化为茫茫焦土。
传说她杀人如麻,传说她三头六臂,哪怕瞧上一眼便会抵达冥河转生。
可几乎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那位凶恶的灾厄魔女只不过是一位不善言辞的女性罢了。
她在莱因王国的南部森林里深居简出。
平时最大的爱好养点宠物,或者抓住在森林中迷途的猎手、旅人,来强迫他们服下自己研发的魔法药剂。
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和这些迷途的人聊聊家常。
但是那些人都很怕她,不是被吓得尿裤子、就是磕磕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很多时候,灾厄魔女小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真的很难看。
当然,身为一位无恶不作的魔女,还有必不可少所需要面对的东西——一波接着一波的讨伐军。
对于作息极不稳定、昼伏夜出的她来说,这些讨伐军无疑是令人讨厌的、定时而来的闹钟。
她会花点时间清理这些不要命的讨伐军。
但也没那个闲心思去将这些举着法杖、咋咋呜呜的讨伐军们一波剿灭。
杀人如麻?满是鲜血?
灾厄魔女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她是在极恶之处诞生的异类。
没办法与那些每天来自己家门前放肆敲门的、毫无礼节的人共情。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许久,久而久之,南部森林成了禁区。
而那些来讨伐的魔法大军们从来不会感到气馁。
他们远远地驻扎森林之外,像是时时刻刻惦记肥羊的狐狸。
灾厄魔女不懂他们为何对自己念念不忘。
是脚底下埋着魔晶,还是自己把周边的地下水和河水污染了?
但她却能感觉到那些闹钟玩具们,拜访的时间逐渐减少了。
那些无聊的日常生活变得更加无趣,灾厄魔女为此烦恼着,该怎样才能变得有意思起来呢?
于是,她灵机一动。
在光明教廷圣女加冕的仪式里,她将万众瞩目的圣女小姐绑架到了自己的巢穴。
像童话故事里无恶不作的恶龙一样,简直酷极了。
她想,光明教廷的人应该会每日每夜地追杀自己了。
这下自己的生活,也不再会那么无聊了。
作为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那位圣女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灾厄魔女拦腰抱起,像是小鸡崽一样在天空扑棱着双手被带走了。
圣女和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一开始被掳走的时候,又哭又闹。
但她拧不过强大的魔女。
灾厄魔女很顺利地就把圣洁美丽的圣女,带回了自己南部森林的老窝——一间外表简单内部却别有洞天的树屋里。
一来到树屋里,圣女小姐便用更加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小声恸哭,仿佛正在忍受着这世界上最大的羞辱。
声音幽幽的,像是夺魂的怨鬼。
灾厄魔女被她吵得睡不着,便气冲冲地拿着被子对倒霉蛋圣女小姐说,
“吵死了吵死了!你别哭了,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去,到时候你到你妈妈怀里哭去吧。”
灾厄魔女用力地拍了拍门框,“现在!!我要睡觉了,你懂吗?”
那位原本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圣女小姐,本来还伤心欲绝地扶着墙,浑身害怕地发抖,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干净利落地抹去眼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尖锐的指甲抵住墙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视死如归地说:
“别送我回去,不然我就吵死你。”
这是魔女小姐在漫长生涯之中,第一次遇到如此特别的人。
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能和自己谈上两句古代典籍。
像是偶然出现在孩童世界里的万花筒,圣女小姐以强势又有趣的姿态,完全吸引了灾厄魔女的注意力。
以后的日子,不会很无聊了。
灾厄魔女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感受。
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想回去,只是单凭着喜欢这一种直觉就将她留在了此处。
于是,圣女给了魔女小姐更多的惊喜。
她虽然拥有奇思妙想、会给人永远新鲜感,但并不是浮夸外放的人,相反,十分温柔内敛。
她拥有精巧的厨艺,能够将森林里或者周边集市里淘来的普通食材变成人间美味。
是,因为放回去的迷路者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驻扎在森林边上的讨伐军也很多。
灾厄所腐蚀的河水也为了某位圣女小姐能够随时沐浴,而被刻意净化。
天时地利人和,导致在南部森林的外围形成了一个人丁兴旺的小城镇。
没事的时候,圣女便会邀请魔女小姐,一起去集市里买点食材。
但对于圣女来说,她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写小说。
不过比起那些拥有丰富内涵的传统文学作品,她的作品只配当做垫桌布。
圣女小姐总爱写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三流小说。
一旦灾厄魔女问起其中的原因,她便会十分严肃地说: “这是信仰。”
不过,对于灾厄魔女来说,每每被抓壮丁听着她的故事倒也算一种消遣。
圣女尤其热衷于霸道男主爱上清纯小白花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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