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她躬身将格蕾丝的裙角提起来,同时想起少女的脚腕似乎不太方便,又收拢的手杖洋伞递给格蕾丝。
“殿下,手杖。”
诺拉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听见了露西亚从脑海里传出的忿忿不平的话语,
“怎么我给你的魔药你就不感激涕零?还把我当不当成你的老师了?”
诺拉这一次没有回话,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格蕾丝转过头来,眼神微亮地将手杖接过去。
如同完成了某种契约签订一般,握紧在葱白的五指里,而后,朝着前方前进。
……
从小到大其实都没有吃过什么特别好吃的食物。
偶尔只能在弗兰西斯家族宴席或者是父亲生日会上,吃一点带着油光与荤腥的菜肴。
当然,诺拉虽然喜欢吃那些精美可口的食物,但是却并不稀罕。
食物仅仅只是食物,在冰冷的冬天里吃下去都只会转化成热量。
夏日只要在厨房里,没馊的食物也都一样。
诺拉踌躇地坐在昂贵柔软的鹅绒垫椅子上,面瘫的脸上却掩盖不住四处乱瞟的慌张眼神,身体里的皮肤也微微发红。
歌蒂雅的包间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氛,满桌子丰富菜肴琳琅满目地堆了一桌,清澈的红酒,摇晃的烛光,鲜艳的花卉。
优雅伴随着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安静钢琴声,溢满了整个包厢。
她看了看桌面上昂贵的菜肴,用叉子戳了戳牛排,却迟迟不敢用餐。
“应该很贵吧……”
格蕾丝坐在旁侧,她的桌前放了一块与她身份不符合的白面包,以及一杯倒了一半的如鲜血般的红酒。
“钱都是你的,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你会把弗兰西斯的人踩在脚下,你也会享受到更好的生活。”
她用手撑着脑袋,歪歪地看着诺拉,像极了那种小说里为了博美人一笑的优雅“绅士”。
那双赤红的清澈眼瞳仿若贮存灵魂之光的灯塔般永不熄灭,永远熠熠发亮。
诺拉只觉得哪怕是陷入疯狂,格蕾丝也永远不会失去她的目标与追求。
简直就像是活了一千岁的魔女,以至于所有的人在她的面前皆是低幼的。
诺拉忍住想要肆意发泄的全身躁动,喉头微动,她紧紧地捏住叉子问道,
“格蕾丝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有什么值得的地方吗?”
“已经说过多少遍了?”
格蕾丝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她从瓷盘中随便挑了个个头大的基围虾,像是打发时间一般无聊地剥壳,
“因为你冷静聪明,还会幻术,同时无依无靠,是最适合利用的棋子和下仆。”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这样直白地说出,诺拉也并不觉得讨厌。
相反,这样的坦诚,反而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谢殿下。”——诺拉由衷地说出了心里话。
是,这样的话,丹尼丝的病就不用担心了。
“对了,这些钱可以买烈阳晶吗?解除你我诅咒的那种。”
格蕾丝一边用纤长的五指熟练地剥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烈阳晶,在拍卖行的价格一般都是几十万金币起……”
诺拉原本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越来越低落。
“确实有点贵,那就抢过来好了。”
格蕾丝将去了壳的虾缓缓地放在诺拉的盘子中,漂亮的眼睛微眯,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
这也太太霸道了吧……?
诺拉不可思议地看向格蕾丝,却又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不过,格蕾丝殿下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
“那这个夺魂的诅咒,到底有没有诱发的前兆?”
诺拉感觉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似乎正在顺着身体里的血管涌动着,无声无息地从脖颈蔓延至眼眶。
而后,眼前的视野突然被醒目的血红覆盖,想要破坏一切的涌上了心头。
诺拉一瞬间如坠冰窟,她知道,诅咒夺魂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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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昨天晚上辗转反侧,前后权衡了整整一天 ,准备切掉这本书。
从表现上包括我自身的写法来说这本书差劲极了,当然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写得很菜的问题,如此大胆挑战不熟悉的领域。
今天白天整整在家里面踱步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决定捡起来写好了,这种切书的想法就懒得再想了。
自从写这本书开始,我每天每天的想法就是好想切书。
写作很累,想剧情很累,有没有间贴都很累,我好像陷入了数据焦虑之中。
可每次到最后就舍不得了,总之这种想法没必要再想了,还是再写写吧。
其他的无所谓了。
养不养书都好,只要不是看了盗版来骂我就行,就这样了。
119.妇目前犯
对于一位优秀的领导者来说,若要达到未知的伟大目标,那些一同前行的审时度势的忠诚骨干不可缺少。
现在处于起步阶段,格蕾丝的想法是——将诺拉锻造成精英骨干。
当然她也是这么做的,一画饼——告诉诺拉自己会替她复仇,二是给予切实的好处再加上一点点上级的关心。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在公司里任何郁郁不得志的下级都将死心塌地。
格蕾丝的要求也是希望诺拉能为自己出生入死。
显然,诺拉对于这一套也十分受用。
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她,甚至第一次浅浅地笑了笑。
但这缕笑容似乎微妙地超脱了气氛,像是某种怪异的开始。
格蕾丝眼看着诺拉那双蔚蓝的眼瞳,从满心欢喜变得惊恐,逐渐被赤红的鲜血浸染。
如果说眼睛发红便是狂化的表现,那么,现在的自己的境况很危险。
少女清秀的五官拧成痛苦的一团,圆润饱满的额头上青筋根根凸起,纤细的五指紧握至肌肤惨白。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强行控制自己的情况之下,满是愧疚地道歉,“抱歉……”
格蕾丝瞳孔一缩,那赤目的红光仿若闪烁的警戒灯划过眼前。
情况不太妙。
但她记得诺拉曾经说过,唯有殷红的鲜血才能解除。
格蕾丝的眼瞳焦急地转了一圈。优那
桌面上光洁刀叉上倒映着少女缓慢直立起来的身体。
诺拉捂住胸口,搭在桌边,大口大口喘息,粟色的长发在典雅华贵的包厢里无风自动,漂亮的眼瞳是失去理智的鲜血赤色。
这里是歌蒂雅之梦,帝都内最为繁华的餐厅。
如果再次爆炸的话……后续处理会很麻烦的。
格蕾丝在瞳孔一张一缩之间,便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决定拿起桌面上的刀叉。
可赤红的瞳孔倒映出着一道汹涌的火焰,诺拉细长的手臂裹挟着滚烫的烈焰朝着格蕾丝而来。
砰——!哗啦啦——!
是椅子摔倒和刀叉跌落的声音。
被右手握住尖锐的刀叉没有片刻停留地划过白皙胜雪的肌肤。
而后,色彩醒目的血从掌心滑落像是一条流动的红河。
在那道迅捷的魔法火焰贴近格蕾丝肌肤的同时,格蕾丝整个人被扑倒在羊绒地毯上。
像是即将被巨狼蚕食的猎物一样,被压在了身下。
诺拉的右手根本不给任何反应时间,高高举起,准备夹在着新的魔法发出泯灭生命的最后进攻。
格蕾目光一沉,她忍住身体的疼痛与不适,将纤细漂亮的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了诺拉眼瞳猩红的狰狞脸颊上。
“诺拉!你给我醒醒!”
脆弱的、代表着暴力的血沿着海棠枝蔓般的手臂蜿蜒下滑,黏腻的感触贴满了诺拉冷漠的脸颊。
在诺拉的左脸上,印上了一道醒目的血色之花。
大片大片鲜红仿佛是抽走了某种支配身体的暴力因子,诺拉恍惚之间睁大了眼睛。
看着被压制在地毯上,眉心因为痛苦紧皱,右臂上满是鲜血的格蕾丝,脸上的表情如同雪崩一样轰轰烈烈地破碎掉了。
“对不起……”
少女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道歉。
……
钢琴优雅伴奏的上流餐厅里,觥筹交错,熏香淡淡飘起,将安静与舒适扩散至歌蒂雅的每一个角落。
人是群居性动物,总爱在聚会的时候,一股脑的时候吐出最近的所见所闻,让他人点评一番来获得认同感。
阿芙洛觉得自己或许有什么想说的,但想要倾诉的对象并不是眼前的这些人。
今天是堂姐,艾丽莎 ·阿格里奇的生日。
莱因贵族的传统是每隔四年在家中办一次生日宴会,其余时间则可以挑选在外就餐。
生日聚餐,若放在以前阿芙洛肯定会全心全意祈祷女神大人庇佑今天的寿星。
但是,格蕾丝的消失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心尖,也压低了阿芙洛的头颅。
皮质的鞋尖不断轻点着地面,阿芙洛看着桌上白色的蕾丝桌布以及银制刀叉,瞳孔涣散着,如同丢了心的铁皮人一般迷茫。
年轻女性清脆的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伴随着舒缓煽情的空灵钢琴音萦绕在耳边。
艾丽莎堂姐正在和她的朋友热烈地交谈着。
处于春心萌动的女孩子,在饭前的八卦甜点无疑又是哪位英俊潇洒多金的少年。
堂姐艾丽莎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女性,“你上次看上的那个英俊贵公子呢?他把你送上马车之后,就再也没给你回信吗?”
“棕发的那个吗?”
穿着标准淑女白色洋裙的优娜小姐抿着唇挑剔着,
“感觉他太死板了,还是死忠的女神信徒,说话太木了,一点都不喜欢。”
阿芙洛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太吵闹了。
但是堂姐的朋友优娜小姐哪怕极力否认着,但满脸的绯红以及上扬的眉眼,再加上纤细的手指不断卷着绣边丝带的少女姿态,都显露出一种莫名甜蜜的迹象。
阿芙洛的目光停滞了下来,情绪仿佛延迟一般逐渐汇上心头,她恍惚地得出结论——
——这是喜欢的表现啊……
阿芙洛见过这样过的表情,是在金丝边框的落地镜里。
眼前春光满面的少女恍惚与金丝落地镜中的人影重合,阿芙洛明白那样的表情代表着何种意义。
也明白,自己正在走向背叛信仰的荒野之径,那里荆棘丛生,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幸福的彼端。
“那还说不喜欢?这套漂亮的礼裙应该是特别为了他穿的吧?”
处于求偶阶段的两个人靠着餐桌的皮质沙发附着耳朵,小声谈着。
明明春风未至,却早已入了春。
二人指指点点又将微妙的目光投落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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