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野望
“殿下你的性格真是太恶劣了,所以需要一点惩罚。”
圣洁的声音像是在宣判架在十字架上的穷凶之徒,满是凛冽和严肃。
“?”
又是特别的一面吗?像之前那样,摆脱温顺的外壳显露本性。
格蕾丝忍不住看向阿芙洛。
她站在书桌前,从玫瑰与郁金香之后,拿起了一瓶泛着骇人深绿色泡泡的魔药。
不,但从那被腐蚀性热烟所覆盖上一层薄雾的瓶身来看,格蕾丝甚至以为什么吞下去必死无疑的剧毒。
少女的嘴角下垂着,整张脸上写满了“我不开心”这四个字,碧绿的眼瞳之中不知道跃动着什么奇异的色彩。
这一刻,格蕾丝终于明白了,阿芙洛为何要在进门时锁门。
“所以……这就是你锁门的理由?”
“是,格蕾丝殿下。”
阿芙洛点点头,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锥形瓶,嘴角上扬至敷衍信徒的30度,
因为压抑着躁动的情绪,所以这样圣洁的笑容显得并不是很友善。
“脱掉衣物治疗这件事情,本来就需要锁门吧?不过因为是特效魔药,所以……会很痛哦?”
“本来配合按摩会减轻痛苦,但是……今天格蕾丝殿下的态度太差劲了。”
“所以我会很用力的……请你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忍一忍,不然维多利亚殿下,会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格蕾丝并未感到害怕,而是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阿芙洛的属性里面点了腹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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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迟了来迟了!
现在是没有爆炒的,因为炒了就人设彻底崩掉了,所以抱歉了。
但是好消息是现在我正在打算写番外,庆祝本书过了网文的精品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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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产生了特别的感♀情
努尔基隶属于帝国炼药所,和御医们不同,炼药所的人们主要负责在魔法医学上踏出更广阔的一步。
一般的魔药被人体吸收后,会顺着身体的魔术纹路,来一点点疏导阻碍人体恢复的死气。
近年来,整个莱因帝国的气氛正处于百舸争流、万物勃发的阶段,因此不断有新生的事物诞生。
与传统的保守派魔药炼制者不同,努尔基师从的已故传奇魔药师玛西亚大师——属于是魔药的新派。
新派的作法,则是让病人服下魔力汁液纯粹的药汁,同时配合外敷加来自助手的按摩引导,用精纯的魔药与死气对冲。
老派过程有点类似于疏导治洪,新派的作法会比老派痛苦十万倍。
但同时也会好得更快。
阿芙洛捏住魔药的瓶颈,在床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格蕾丝。
如同雪花飘落时的宁静,格蕾丝安静地靠着床,双手交叠于腹前。
她的睫毛纤长,红瞳直勾勾地与之对视,精致的面容如冰冷的人偶,拒绝道,
“不用,我不用减少痛苦,你放在那里,我自己可以喝掉。”
“这可不是喝的。”
可现在单单是摆出冰冷的表情,已经无法再劝退阿芙洛。
那如玻璃般透澈的红瞳里,不正是写满了水盈盈的期待吗?
格蕾丝其实没有反对自己的做法,她只是习惯性地拒绝,习惯性地远离人。
但……
这只是治疗加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治疗中有痛苦不是很正常的吗?
当然最终的目的可不是刻意去惩罚皇女殿下,而是身为朋友必须得敞开心扉吧?
像格蕾丝那样孤僻难搞的人,除了她那位拥有变态占有欲的皇姐,谁还能与她真心地聊上两句呢?
阿芙洛小姐即便已经放出了狠话,天性善良柔软的她,却还是临门一脚收手。
做不到那样对待别人。
“只要格蕾丝殿下,你告诉我理由,我立刻可以放下魔药离开……”
她放缓了语气,弯下腰,将清秀干净的脸颊往前凑了凑,尽量让二人的视线处于齐平的状态。
一般来说,皇女的贴身女仆必须在从皇女极小的时候开始陪伴皇女。
对皇女来说,贴身女仆必须拥有完全的可信度。
突然需要换女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格蕾丝就是不说。
这让阿芙洛有种关心全都白白浪费、除了跺脚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
“为什么格蕾丝殿下已经有了贴身女仆的情况下,还需要再找一位?”
圣洁少女的疑问,传入了格蕾丝的耳中,声线如同向神祈祷般轻柔虔诚。
厚厚的心之壁尚未打开。
格蕾丝当然不可能告诉她现在自己的境况有多么岌岌可危。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格蕾丝的目光移动至窗外,像是躲避着谁的视线一样,没什么起伏说: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信而已。”
又一次进攻失败。
层层事件堆叠在一起,阿芙洛抓耳挠腮,心痒难耐,浑身上下好像有蚂蚁在爬。
她干脆啵的一声把魔药不知名材质的瓶塞打开,晃了晃,骇人的白烟从瓶口直冒。
她再一次询问道,“所以,格蕾丝殿下的选择是接受惩罚,对吧?”
“我可没选。”
格蕾丝侧着脸语气凛冽地吐出了四个字。
那流畅精致的侧颜尽数留绘于阿芙洛的眼中,那润如白玉的小巧耳垂也似破土而出的嫩芽一般罕见地展露出来,十分适合把玩。
当然,还是冷冰冰的。
但这高岭之花的神情,配上格蕾丝的语气和动作,阿芙洛怎么都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欲拒还迎。
心情稍微好了起来。
又不让自己走,又假装不在意的皇女殿下,很可爱。
像是肆意却又柔弱的高傲猫咪,你若是想要伸出手抚摸她,便会得到一顿痛挠。
但一旦你稍微远离她一点,就会摇着尾巴,假装漫不经心地在你面前喵喵喵地叫。
之后挠肚皮的时候会更加可爱吧~
“但是!这既是惩罚也是治疗,所以格蕾丝殿下您没得选。”
阿芙洛眼瞳中的色彩被某种愉快的甜蜜所点缀,亮闪闪的。
她在格蕾丝面前刻意挥了挥手,声音忍不住拖长了音调,又腻又软,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就像怕苦的小孩子不能因为魔药很苦,就不选择不治病,对吧?”
“呵……”
格蕾丝阴沉地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挥舞的爪子,最后保持了缄默,干脆拿起刚刚的书籍继续翻看起来。
沉默在很多情况下是默许。
阿芙洛将打开的魔药瓶平稳地先放在旁边的书桌上,然后自顾自地开始爬上了床。
床铺开始塌陷,阿芙洛像是四足的小狗一样缓慢地朝着格蕾丝靠近。
一直高举着书本、不去看某人的格蕾丝眉心跳了跳。
她将书本放在腹前,忍不住咬着牙质问道,“你干什么?我让你上来了吗?”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阿芙洛灿烂一笑,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行为很失礼。
——一只手搭在格蕾丝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捏住被子的边缘,似是要将整条被子掀开。
特别是把这个窝在自己舒适区的格蕾丝给揪出来。
“我讨厌别人碰我,这是很无礼的表现,阿芙洛·阿格里奇小姐,我也不想再陪你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格蕾丝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不足三十公分的阿芙洛小姐。
少女的面色是被冒犯后的阴沉,声音也微微压低,像是弓起身子低声喵喵叫发出威胁的猫咪。
“如果过家家的话,可以和外面的女仆一起嬉戏。”
“你的脚踝彻底骨折,需要顺着两足的魔术纹路疏通。如果想要更快恢复到下地走路,则必须辅以按摩。”
阿芙洛在此刻露出正人君子一般的神情,狗狗一般的下垂杏眼眯成一条缝,她笑着说,
“只要维多利亚可以胜任,我也可以立马就走。”
“……”
格蕾丝闭着眼沉了一口气,而后,她睁开眼,目光如刀剑般锐利,
“可我有叫你脱我衣裙吗?”
是,阿芙洛不仅仅将包裹着格蕾丝冰凉身体的被子全被掀开,并且她那双细白的手已经开始抓住睡裙的下摆……
不断地往上掀……
从温热到冰凉的感触,再加上若有若无擦过瘦弱小腿的布料。
哪怕是在开了恒温魔法阵,室内的温度也并未到达夏日那般可以赤膊的程度。
应激的本能似一道令人麻痹的电流,将格蕾丝浑身松软的肌肉在一瞬间都绷紧收缩。
她第一次主动地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阿芙洛!你不觉得现在的行为很失礼吗?”
格蕾丝严肃地质问着,眯起了眼睛,像是匍匐着四爪进入防御姿态的凶猛小兽。
阿芙洛放缓了手中的动作,望了一眼门外,天真无邪地说:
“那我叫外面的女仆来?”
“……”
格蕾丝松开手,再一次沉默了。
要不是阿芙洛是修女,不会轻易对他人产生非分之想。
“不!你没搞清楚——我现在不需要……不需要……”
格蕾丝想说什么,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敷衍阿芙洛。
她需要快速地治疗脚踝以便于更好游走于政治场,但是内心又别扭地抗拒与阿芙洛的接触。
强迫的感觉会让她想起那个女人,被囚禁于病床上恶心的拥抱与抚摸。
“这只是药物治疗,格蕾丝殿下。”
但与那个女人完全不一样,阿芙洛立马将手收回去,温和地解释道。
像是收到主人命令而后乖巧立正的狗狗一样,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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