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雨诗韵
“嗯……我在附近转转,你们不用管我。”
“是。”
仙舟的前任剑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回到了仙舟,身在处境危险的罗浮内部,显然这样的表现对于罗浮的高层眼中,完全看不到任何与好事有关的苗头。
这点还真给陈麟猜对了,要不然堂堂仙舟剑术第一人,为什么来到罗浮既不光明正大,又不和罗浮高层通气?很明显镜流在仙舟的地位十分尴尬,或者说她就不应该出现在仙舟这片土地上。
总结下来就四个字:不受待见
他想的正入神,忽地听见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刚回过头,就瞧见符玄带着人快步走来,站到他面前,咬着下唇道:
“爱弟,你终于回来了……”
“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毕,影响不到接下来的行动,咱们最关键的还是先做好目前的事。”
陈麟起身朝符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完好无损没什么大事,符玄也懂了他的意思,言语中的担忧渐渐放松下来。
当时看见消息陈麟遇见的人是镜流以后,符玄被吓出一身子的冷汗,如果说陈麟不知道剑首二字在仙舟意味着什么的话,她这个土生土长的仙舟可太了解这个称呼背后的重量了。
一场曾经险些让仙舟彻底从世上抹去的灾难,便是这般沉重。
好在自己的弟弟看起来并未受伤,算作是好事也不为过。
符玄抱着手,冷冰冰地说道:“嗯,事后本座会与将军一同将他们清算,若不然仙舟的通缉传出去岂不是成为了笑话?多亏爱弟没有受创,否则即便将军腾不出手,本座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堕入魔阴,叛出仙舟的叛徒还敢回来挑衅……哼,真是当我仙舟无人!?”
看得出来符玄的的确确动怒了,尽管占卜一术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卦者的心态大多时候都会平淡得多,偏偏糟心事近期那是一件接着一件来,六司之中除了丹士长以外估计没人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处理星核与建木的事情最为重要的话,陈麟丝毫不怀疑符玄会带着人直接跑去抓镜流,毕竟这位大姐以往就喜欢这么干,名头是太卜司首座,实际上还会亲自去干云骑军的活儿。
“我这不是没出事儿么?更何况事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大姐息息怒,临阵之将可别被气坏了身子。”陈麟出声安抚,微笑道:“既然能够确定对方是来捉人的,而且要捉的人身手肯定不简单,否则按理来说应该早就被抓到了才是,所以那样的人没有插手到星核与建木之中,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气恼归气恼,作为一名领导者符玄显然是够格的,并未被这些糟糕事冲击得失去理智。
简单想想陈麟的话,符玄觉得也没错,镜流可是千年前就名扬仙舟的云上五骁之一。哪怕符玄用上了法眼,也只是知道仙舟将有大难来临,自始至终都不曾有算到镜流的半点影子,可见两人的实力至少持平,符玄99%的几率实力上是不及镜流的。
一个近几十年才出头的太卜,另一个则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名冠仙舟的‘剑首’,如何能比?
让这样的存在插手到星核之乱中,局面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对方没有插手进来干涉的倾向,属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这儿,符玄脸上满挂的寒霜融了不少,她努力克制内心的烦躁,与陈麟交流起目前的情报来。
列车团的人在他来之前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对于仙舟需要帮忙的请求,列车团欣然接受了,于是符玄便带着他们前往最前线说明情况,特别是关于弥漫白烟的丹炉该如何关闭的手段,符玄都一一说给了他们听。
大致的计划就是云骑军会从其他多个方向摆出进攻的架势,近战不能却可以利用各种远程手段引发药王秘传龟缩的云霞紫府出现骚乱,逼迫药王秘传将注意力集中在可能随时会冲进来的大部队所在方向。
列车团抓住机会趁乱混进其中,关闭丹炉后发出信号,届时符玄会启用她早已布置好的巽风之卦,吹散其中残留的烟雾,云骑军鱼贯而入大破苟延残喘的药王秘传残党。
对于非常稳健的布置陈麟没什么意见,至少目前来看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其余便是一些派往其他区域的斥候拿到的情报,足以佐证药王秘传到了逃无可逃的地步,只不过斥候探寻未控制区域时,出现些许死伤也是难免的事……
去货运港口的过程陈麟仔仔细细告诉了符玄,包括素裳的事情,也包括他通过与镜流练手如何成为一名‘魔剑士’的情况都统统说了出来。当然,陈麟没有解释的特别仔细,只是说与镜流交手的过程中灵能忽然帮他领悟到了剑术一道,至少在对敌方面,他现在又多了个可以防身的剑法。
而后将货运港口的惨状他大致讲了讲,与他所想那般符玄果然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脸上浑不在意,像极了摆烂。
“星核之灾,建木之变。仙舟处处都有损伤,善后之事自不差这些,先不说只是毁了些建筑,哪怕那片区域沉了,重建起来花不了什么事,爱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工造司自会处理。”
说到这里,符玄话语一顿,眯眼道:“刚才你说你收了个徒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与本座听听。”
陈麟纠正符玄话中的错误:“其实也算不上,只是有空帮忙指一指经验上的问题而已。”
“爱弟并非云骑教头,况且能和前任剑首交手不落下风,说明你的剑术到了某种高度,帝国的灵能之道属实玄妙……说是指点,但爱弟可知这在仙舟人看来与拜师无异?”
符玄摇摇头,看出来弟弟的心思,道:“爱弟初触剑术,便能让人甘愿认师,本座没什么意见,将军应该也不会有意见。不知多少云骑军师从别处,怎会有碍?在私人层面中其实犯不上什么忌讳。”
她才不信陈麟会没头没脑地出门就收个小徒弟回来,但作为姐姐不仅要有包容心,顺带着还要给予弟弟一定的隐私保护,符玄就没打算问太多的详细情况。
既然陈麟喜欢,那她支持就是了。
身后传来几人有说有笑的声音,符玄现在心情也好了不少,表情轻松道:“爱弟不必紧张,药王秘传覆灭已尽在掌握,建木之灾与药王秘传有不小的关联,他们陷入困境,必能引出幕后真凶,届时爱弟多加帮衬便可。你的朋友来了,本座去见见你那徒弟,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罢,符玄转身离去,唤来几名将领开始集结队伍,看样子见自己的小徒弟是顺带,打算准备佯攻一事才是真。
既然他们不抵触这种事就好,陈麟还真担心仙舟这边较为忌讳这类行为呢。
“阿麟~哎哟!!!”
听到有人叫自己,陈麟循声再看过去,他发现了悠悠走来的列车团,三月七正地朝他挥舞手臂,就是挥的太用力了点,一巴掌拍到身旁的墙上,疼得她又是蹦又是跳的。
见三月七活力满满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嗯?怎么少了个关键人物?
陈麟又扫了一圈,发现列车团的人一个不差都在这里,唯独幻胧这个重量级绝灭大君却不在其中。
“三月,停云不是和你们一起行动的么?怎么没见到人?”
三月七嘟了嘟嘴,嘴里嘶哈着揉搓被拍红的手:“停云小姐累了呀!来到这里以后就找地方休息区了。感觉狐人和雅利洛那边的普通人也差不太多嘛,忙活一整晚就会累,过来的路上我就没少看见停云小姐休息,真是太麻烦人家了。”
陈麟暗忖她那不是累了想休息,幻胧这家伙压根儿就是单纯的在偷懒……
“小三月说的没错。”瓦尔特点点头,讲道:“据我这些天的观察,仙舟人的体力、精力方面十分充盈,而狐人似乎除了长寿以外,其他方面与普通人无异,精力方面更是如此。真得好好感谢停云小姐,这一路上若不是有她在仙舟上面的认知,我们估计还会遇到不少麻烦。”
“对了阿麟!”三月七兴致勃勃地说道:“咱们在那什么司里见到了一头好厉害的鹿呢!它踩过的地方就会长出各种各样的植物,有的还会开花结果,漂亮极了……”
三月七叨叨絮絮说着他们在工造司遇上的‘新奇事’,陈麟则是注意到星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抬头看去时,星抿着嘴又轻轻扯了几下,看样子似乎有话想跟他说。
别看星平时要多抽象有多抽象,真有事的时候,这丫头还是很正经的。
于是乎陈麟打断了三月七打算口述一本《工造司游记》的节奏,颇为担忧地说道:“这里虽然是云骑军控制的地盘,但要是走出去的话还是会有危险,三月、杨叔,能麻烦你们去找一找停云么?她一个文员要是不小心走出去了遇上危险可不好脱身。我和星待会儿去看一看云骑军的准备情况,方便到时候行动。”
“好像是哦!”三月七浑身一怔。
瓦尔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停云算得上是和大家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同伴了,更别提来的路上还帮过不少忙,便点头道:“嗯,我和小三月去找一找。”
两人快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这时候陈麟注意到星松了口气,伸手捏了捏这丫头没什么肉的脸蛋,笑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麟麟……丰饶带来长生的方法对仙舟人是不是禁忌?”
“是,仙舟人在追寻巡猎星神之后,便将丰饶的长生手段视为不可研究的禁术,药王秘传就是这样。”
星有些不安地在身上搓来搓去,低着头小声道:“三月说的那头鹿你还记得么?它踩在地上生出的植物会长出很多金光闪闪的果实,漂亮是漂亮,但我从感觉上非常抵触,事后我问过杨叔和三月,他们也是这么觉得……”
“然后呢?”
“然后我被那头鹿踹了一脚,翻了好几个跟头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停云小姐站在不远处,她看到那些果实的目光……显得十分向往,甚至狂热。事后还主动告诉我们说那些果实就是曾经仙舟人由短生种蜕变为长生种的‘神实’。”
星慢慢说道:“等我们杀掉那头鹿,所有长在地上的植物枯萎,上面的果实失去光泽腐败消失,她忽然开玩笑地问我们当时想不想摘几颗尝一尝……我其实觉得停云小姐挺好的,我们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三月和杨叔都认为停云小姐在和大家开玩笑,但我就是感觉她那时候向往的表情不像假的,所以这话听起来像是认真的。”
陈麟:“……”
星忧心道:“我担心停云小姐不会误入歧途吧……”
陈麟的笑容渐渐消失,沉吟不语。
幻胧对于长生同样也十分执着,只是毁灭大君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啊?
仙舟到底有没有停云这个人陈麟不确定,但陈麟能确定的是幻胧的躯体就是她自己捏出来的,吃果实顶多就是让他的这具肉体变得和仙舟人一样而已,与建木之躯带来的收益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所以……幻胧,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 想要我背叛主上?得加钱!
他过来的时间已经算不上短了,当初刚从黑塔空间站离开,进入雅利洛-Ⅵ那会儿,陈麟对这个世界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顶多就是能从列车团的口中知道些比较基础的东西。
如今在仙舟待了些许时日,不管是景元还是符玄,两人分别给予了陈麟对这个世界不同程度的解答,其中就有许多普通人都未曾听闻过的消息。
瓦尔特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陈麟尚不清楚,但瓦尔特在仙舟行事不卑不亢,被软禁那会儿连看守他们的云骑都敢放倒了离去,证明瓦尔特即便没有单枪匹马对敌仙舟的本领,也有能够保全自己以及后辈们安全撤退的把握。
幻胧作为绝灭大君,在行迹暴露之时,就引发了罗浮不小的骚动,景元乃是罗浮将军,受到过巡猎星神赐福的存在,对于幻胧依旧感觉十分难缠。
在某次会谈的时候,景元与他坦言过仙舟之灾有无令使插手,所耗费之力完全就是两个档次。
单单星核引发的灾难对于仙舟而言都是小问题,就算景元不出手,六司也有轻易将其封印的把握,所推断出来的结果,自然是景元与幻胧几乎可以画上等号。
陈麟所图的便是幻胧这能与仙舟将军匹敌的力量,更不要说有躯体的幻胧和没躯体的幻胧,完完全全就是两种概念。
L-星门之事谈不上小,卡芙卡所阐述的预言肯定了陈麟心中的想法,星门之中存在着他都想不到的东西,若是光凭雅利洛自身的军事实力,想要抗衡L-星门内的威胁或许可能,但必定损失惨重。
一个国家能不能在对外方面挺直腰杆,军事武备便是重要的依仗之一,陈麟无法将自己视作旁人,更没办法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建设出来的国家遭受星核猎手预言中的威胁。
因此幻胧能否成为雅利洛-Ⅵ对抗L-星门的助力,对他而言无比重要,重要到他不惜以此来算计仙舟,反正就是借点建木做材料,计划按照步子走仙舟也损失不了什么。
不过幻胧为虎这点不可否认,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会堕入万丈深渊。
刚开始他以拿捏住幻胧的性命作为筹码,现在这个筹码已不是唯一,因为他又多了偙个泽洛虚境在手上。
泽洛尘消耗是大了点,可他也并非没有补充的手段。
药王秘传的成员都以丹药主动堕入魔阴身,说白了体内的丰饶之力远远高于其他普通仙舟人,而这些尸体只要留置的时间不是太长,陈麟同样可以将其转化为泽洛尘,只需要留下少部分尸体让云骑军交付十王司交差便可。
这也是为何丹鼎司战况激烈,渡口处运送尸体的星槎十不过一的原因。
留下的尸体陈麟等战后会统一炼制成泽洛尘存储到泽洛虚境当中,这是他更有把握拿捏住幻胧的最新底牌,防止这家伙又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导致他计划失败的同时,又会对仙舟产生更大的损害。
她是虎,我难道不是?
这幻胧眼见要到建木计划的最后,贪婪之欲都掩盖不住了,饰演一名地地道道的仙舟人,竟然露出这般低级破绽来。
陈麟心中闪过幻胧面带讨好,实则眼眸之意深不可测的模样,半闭的眼睛先是眯成一条缝,随即轻松笑道:“星,你要明白长生不死对于任何生物而言都有着非同寻常的诱惑,特别是年岁愈发长者,对于不死的期望便愈发强烈。”
星捏着衣角垂首不言。
年纪越大越怕死……吗?她醒来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真正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还是与可可利亚交手那会儿。
冰冷的骑枪刺进胸膛,意识顷刻模糊,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她原以为要辜负大家的期待了,却没想到有了奇遇,不仅收获了那柄炎枪的认可,也收获了曾经初代大守护者残想的认同。
伤口怎么好的她不知道,但从死亡线上回来的感觉谈不上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不会再想尝试回顾那般感受。
不是恐惧死亡本身,而是恐惧死亡带来的其他连锁反应。
“麟麟的意思是说这表情很正常么?”星抬起脑袋,明亮的眼眸中依旧有些许疑虑,“其实我也不相信停云小姐有问题。”
“这么说吧。”陈麟说道:“狐人平均寿命不过300余年,如果仙舟人不会堕入魔阴身的话,那么这样的长生仙躯就连所有狐人看了都会眼馋,哪怕仙舟人摆脱不了堕入魔阴身的宿命,不也有大批大批的人加入药王秘传,试图追寻真正的永生么?再者,听你的形容,停云就是时候说说,若是她真有吞用神实的想法,岂不是早动手摘了吃?当然,吃下之后寿元翻倍,可接下来怕是就要面临仙舟无休止的追杀了,余生恐怕都要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度过。停云这姑娘可聪明着,好歹如何还是能分清。”
对于未曾得到的宝物有所向往,这本就是人之本能,听了这番解释后,星觉得也是有理。
陈麟接着道:“但切记一个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再怎么合理的事情,始终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惕准没错,能有这心眼你也是长大了些。”
揉了揉这姑娘的脑袋,将她皱巴巴的大衣捋平。
星算是他的第一个同伴,也是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认识的人,加之对方见了他跟破壳的小鸟见到家人一样,没来由地特别信任他。要说他不重视这丫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别提两个人还都和星核有着不解之缘。
一个体内有星核,一个脑子里有星核……
于是乎这句话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幻胧之后摊牌打击到她待人的赤诚之心,肮脏的大人世界她暂时还不适合接触,等以后阅历丰富点不容易被人玩弄再说吧。
星沉默了几秒,像小猫似的抱着他蹭个不停,眸孔晶亮,点头道:“嗯!我会保护麟麟的。”
少女的香软在身上温柔地洗净疲乏,陈麟心中不由得有了种家里的女儿长大的感觉,可还没来得及感动呢,就察觉到脖子被湿湿软软的东西来回摩挲几下,紧接着被咬了一口。
陈麟:“……”
咚!!
“咿呀!”少女吃痛地叫唤了声,但嘴里还是不时会发出痴痴的笑声。
没一会儿,三月七和瓦尔特已经带着幻胧过来了,刚穿过密不透风的云骑军队,就瞅见星抱着头蹲在边上看着陈麟,脸上就差写满‘我没错’‘我是对的’几个字了,陈麟则是对她不停说教。
不过看样子她大概率什么都没听进去。
幻胧疑惑这两人在搞什么鬼,三月七则是看见陈麟脖子上的牙印后,无语地捂住头。
显然她已经猜到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让那个云骑给你腾个位置,面壁思过去,没我喊你不许转过来!”
“哦……”
将星支到一旁,陈麟发现幻胧已经过来了,还没等他说话,幻胧先开了口。
“行途险峻,小女子也是一时乏累,歇脚之余不知不觉迷了神,不知耽搁了何事,竟会惹得恩公大人如此不悦……不过既然是恩公大人的意思,小女子过来请罪便是。”
说话间,顶着一副完美皮囊的幻胧弱气十足,像极了什么在后宫争斗的小妾受了委屈,任人发落的无助模样,看的陈麟嘴角一抽。
你特么堂堂绝灭大君的这套是跟谁学的?怎么比我还茶里茶气?
陈麟轻咳了几下,说道:“你们一路上的事我听三月和杨叔他们说了,停云小姐可谓功劳巨大。”
幻胧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我们在工造司干了什么,遇到什么你这个抱着监控器的老大爷还不清楚?随即幻胧就在心里想起来什么,不知真假,她依旧是不露声色。
实际上陈麟如果想要监视某个人,除了得一次次在泽洛虚境内试错外,还得拥有对方的具体坐标,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怎么会没事就盯着幻胧看?
从表面上看,幻胧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俏生生地说道:“这是小女子的职责所在,谈不上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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