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因为莱茵生命的一次性法杖的制作工艺并不成熟,成本相对高昂。
而阿卡多的源石技艺又过于强大,每次都是粗暴的强行灌入法杖,将它撑得满溢而出,不堪重负,然后坏掉。
单薄的结构注定了“一次性法杖”的承受能力以及信息处理能力极其有限,施术者用的法术比较弱倒还好,能用个几十次。
可阿卡多呢?他最常用的法术就是直接隔空操控一个人体内的血液流动,这就干脆是涉及到了数百个法术模型的构建和演变。
一次性法杖就变成了消耗品,它再怎么超载运行也不可能帮助阿卡多完成法术,只能尽可能地加速这个过程。
阿卡多想着,不妨试着将动力装甲本身变成法杖。
于是被命名为“穿刺伯爵”的全新动力装甲......的设计图就此诞生。
烈日洋洋烹煮着绿涛,满街杨柳夏季的暖风吹拂下摇曳柳条发出莎莎轻响,包子铺的老板吹着空调,戴着手套,打开一个个蒸笼,在呼呼狂吹的白雾里把顾客要的包子装进塑料口袋。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全身包裹在长袍里,戴着斗笠的人站在店门口。
“哟,这位......”老板思考着该称呼先生还是称呼小姐。
“能订做包子吗?”那声音仿佛都带着点热度,让人无由来得觉得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不过姑且还是能听出来,这是个姑娘。
“当然可以,请问您需要什么馅料?”
“一条打碎的瘤兽脊肉,加入9份打碎的辣椒。来个10笼吧。”
“嘶......”老板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为龙门的夏天添柴。
她不会是在耍我吧?但几张放到桌上的大额龙门币纸钞表露出顾客的真心实意。
那顾客就是上帝,老板不声不响地收下纸钞。
“啊,差点忘了,”斗笠人摇头晃脑地说,“店家,你知道附近哪儿有铁匠铺吗?”
“呃......出门左转,进巷口,红绿灯方向直走,有一家年头不小的糖果铺,糖果铺后面有一条老街,街上应该有。”
老板是土生土长的龙门本地人,又卖了几十年的包子,自认是把周围的地方给摸清楚了,每次有外邦的游客来问路他都能确切地给出答案。
“我接下来每天都会过来拿两笼包子,”斗笠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板好像看到有一条长长的尾巴甩在了地面上,伴着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炸起紫红色的火焰。
*
设计图有了,思路也有了。
阿卡多却找不到合适的制作材料,动力装甲毕竟是穿在身上的,战斗烈度一旦提升,如果材质方面没跟上,就会它在厮杀时遭到破坏,失去作为法杖的功能。
阿卡多的对手一般都是些什么人物,他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可即便是经过了数百次的合成、筛选,阿卡多仍是没有找到一种材料能既拥有接近D32钢级别的硬度,同时兼具韧性,还要有良好的法术传导性的。
除非......
直接对D32钢进行加工,然后嵌入法术单元。
但D32钢作为目前泰拉强度最高的人造金属,同时兼有抗腐蚀的特性,要对它进行这样精密的加工,难度不亚于用牙签在黄铜上雕花。
不过运气挺好,龙门今天来了个全泰拉最优秀的铁匠。
以锻造为生命的崛起之兽,想要做到这一点,不难吧?
阿卡多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向对面摘下斗笠的女子。
黑纱的遮掩被去除,露出的是一张绝美无瑕的面容,五官精致而自然,正如这世界孕育她诞生时所用的精雕细琢,又融入了锻造与火焰。
所谓崛起之兽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祂们是世界的宠儿,与生俱来就伴随着独属于自己的权柄。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判断,崛起之兽不是“生物”,祂们并不依靠食物、睡眠来维持存续,只要属于自己的那份概念没有消亡,祂们就是永生不死的“神明”。
“砍不死的红眼病?你来这里做什么,”年冷着脸,“我才到龙门,你就能闻到我血液的味道了?”
“我不是来杀你的。”
“杀我?说的好像你做得到一样......”
“现在就能做到。”
“......”年虚起了那对打着眼影的绀紫色眼眸,火焰般的流光一闪而过,“如果我现在就逃跑,你抓不到我。”
然后她就炸成了无数火焰,消失在了空气里。
“帮我造点东西,”阿卡多的身上忽然有黑色的线条流淌而出,遍布在整个铁匠铺里,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天罗地网。
还好这个铺子早就被年买了下来,不然让旁人见了,估计得吓到报警。
火焰重新凝聚,年又坐到了阿卡多的对面,表情像是结了霜,怒视着血魔。
“你赢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三个字。
“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血魔以冰冷而毫无起伏的声音说着小女生邀请男生约会时的台词,这种明显是故意为之的反差,把年恶心得不轻。
阿卡多接着说,“虽然抽干你的血液、掠夺你的权柄后,由我自己来施展也是一种可行的方案,但这样做要花费的时间成本太大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年冷哼一声。
巨兽的确是不死的。
但阿卡多的存在却是完全克制了这种不死,他每当饮下巨兽的血液,都会一定程度地从源头上夺走祂们对应概念的掌控权。
当这种掠夺堆积到极点,巨兽就会死去,阿卡多会取代祂们的位置,成为新的“神”。
“我的锻造水平根据心情而定义。”
“显而易见,你是绝对的不情愿,以及反感我,”那过于强烈的情绪,阿卡多轻而易举地就感知到了。
“那这里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我杀了你,拿走权柄;二,我会用你无法想象的手段,把你囚禁在我身边,让你成为我新的仆从。”
阿卡多微微颔首,“恭喜你,做出了最坏的选择。”
天花板、墙壁里开始有血液渗出。
无数眼球在血色的世界里睁开,齐刷刷地凝视向坐在阿卡多对面的年。
下一刻,毫无征兆的。
地板撕裂,生有数百根獠牙的巨口轰然破地探出,然后对着年的脑袋,猛地闭合咬下!
033.年小姐会沦为宠物
“铸,乃众相之柱!”
仿佛晨钟暮鼓般的声音,成千上万根金属长锥瞬间穿刺了阿卡多的身体。
阿卡多仿佛毫无痛觉般的看向年,语气平淡如水,“看来一百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些翻来覆去的老招式。”
血液浸染了那些金属,将它们转变成狰狞的怪物,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爬出,扑杀向稍远处的年。
“希望你遇上我那些兄弟姐妹的时候也能这样嚣张,”年皱着眉头,伸手从虚无之中抽出一柄大剑,剑刃上缠着紫青色的流火,挥舞着,将周围靠近的怪物灭杀成粉末。
巨兽作为一种概念的化身,具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实力,依靠权能去颠覆并改写物理规则对于祂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的手段。
祂们不死不灭,轻而易举就能翻天覆地。
阿卡多的确具备着杀灭巨兽的能力,但事实上,在绝大多数与巨兽对决的时候,阿卡多要么就是根本碰不到祂们的本体,要么就是无暇掠夺那些散落的血液。
比如说大炎边界的那位能随意将梦境与现实颠倒的将军,又或者是某个曾经以棋子拨弄因果的策士......大炎的巨兽们掌握着太过可怖的权柄了,尤其是在经过深刻的开发后,祂们随随便便就能主导一场战争的走向。在一百多年前,祂们曾给阿卡多带来数次濒死的威胁。
噢,以上并不包括面前的年小姐。
阿卡多的法术完全的克制了年的权柄。
那些前所未见的武器杀不死阿卡多,但阿卡多却能用灵魂浸泡过的血液去赋予那些金属生命,将它们变作自己的奴仆。
即便是能熔炼万物的火焰,也丝毫阻碍不了阿卡多的行动。
死就死了,复活就是了。
只要近身了,在贴身缠斗里,阿卡多就能占据绝对的上风。
他的每一滴血液里都藏着古老的萨卡兹巫术,或是令人衰弱的诅咒,或是腐蚀皮肉的恶毒,甚至是摧毁精神的呓语......
再配合着血魔可怖的身体素质和百年征战厮杀积累的战斗技巧,自然是迅速占据了上风,年已经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杀掉”了......巨兽是不死的,这只不过是她的人形躯壳,死了还能再生。
重点是,阿卡多一旦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就能通过血液开始掠夺权柄了。
她不敢再和阿卡多缠斗。
血魔持着血液构成的剑刃向前一步,刺向年的手臂。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兽掌呼出,将阿卡多拍向地面,大地龟裂,无数裂痕扩散向周遭。
阿卡多化作一滩血液从缝隙里飞出,重新凝结出身体和衣物,毫发无损。
他站在稍远处,看向那撑破了整个铁匠铺的大玩意。
那是浑身被重甲包裹的数十米高大的金红色怪物,似麟似狮,胸口挂着一块巨大的盾牌,上面模糊不清的烙着铭文:
“年。”
大炎有传说曰:“有兽如垩,腹若大釜,其数为九,角似赤铜,其名为年。”
对付人形的巨兽,尤其是年,阿卡多几乎每次都能占据上风,甚至是稳压一头。
可一旦对方变出了本体......以前的话,碰到了的确是让他感到相当的棘手。
本体状态下的巨兽,对权柄的使用几乎达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的境界。
阿卡多甚至都做不到对祂破防。
只有一些特殊的巫术组合后才能给对方造成有效的伤害。
嗡。
周遭有铜色大鼎凭空形成,天圆地方,带着绀紫色的火焰,那是年想要藉此困住阿卡多,用无边无际的火海遏制他释放血液。
这样的杀阵一旦成型,就是决死的杀机,阿卡多会在烈火里无数次的死亡,直到再也无法复生。
上个世纪的阿卡多想要破开这样的困境,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年大摇大摆地逃走。
不过现在的话......
阿卡多的头顶慢慢浮现出漆黑的王冠。
他十指相扣,摘下了左右手各两枚戒指。
双手分开的瞬间,在身前拉出了无数黑色的丝线。
然后——
铜鼎内的世界刹那间被切割成无数方格。
黑色的线条在阿卡多的右手里交错编织成长枪,他紧握枪杆,温迪戈的法术穿过时间与血脉,顺着头顶的王冠流淌进他的身躯。
在这个刹那,他是女妖,是巫妖,是温迪戈,是独眼的巨人,甚至是炎魔......他是全体萨卡兹的集合,他是魔王。
“昆古尼尔(Gungnir)。”
他低声说。
有黑色的虚线顺着枪尖出发,连接向年的心脏。
炎魔的法术短暂激活,让周围的火海分散开。
然后下一刻,黑色的长枪消失在了阿卡多的手中。
年发出雷鸣般的低吼,痛苦地摇晃着,祂的胸膛里,长枪连尾没入。
嗡......
空间都泛起了涟漪。
阿卡多身形闪烁着出现在了年庞大的躯体前,伸手刺入祂的胸口,握住那柄长枪,拔出,然后高高跃起,刺向祂的头颅。
即便是着融入了魔王权柄的法术也没能杀掉祂,但——这样的法术,本就是为了夺取他人的意识而诞生。它会钻入精神、心灵,钻入记忆和情感的最深处,从根本上为你打上魔王的烙印。
转瞬间,年的身体就愈合了所有的伤口,祂愤怒地踩踏地面,火焰包裹全身,金属取代周遭的一切,要化作剑山刀海,将血魔切成碎片。
阿卡多没有被火焰逼退,他就顶着烈火灼烧,身体不断在焚毁与重构。
血魔抓着年头顶的大角,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5。”他忽然说。
年的动作慢慢迟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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