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不敢。”直到亲身面对,他才明白,所谓的“拖住”究竟是何等的笑话。
后世的人要如何去理解200年前的那份举世皆敌的强大?
“那么恭喜你,你活下来了,因为我喜欢拉特兰。”
阿格尼尔放下了守护铳,“主谋是萨卢佐。”
“人情不是硬通货。”
阿卡多转身就走,从今往后,灰厅里的十二家族会再度除名一个。
(更新还有,别急别急,让我先急。)
(无上限悬赏持续中。)
140.萨卢佐家的父慈女孝
天色还是昏昏沉沉的,大雨倾盆。
乌云密布。
街旁的路灯忽明忽灭,大概是埋在地下的输电线年久失修。白发的鲁珀族少女靠着便利店的墙壁,看着屋檐下水流如幕。
空气是湿冷的,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一点点地割你的皮肉,并不致命,但一丝丝地剥夺走你的体温,总会让你一无所有。
拉普兰德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和这座城市看上去一样苍老的梳子,慢条斯理地打理着淋过雨后变得又湿又乱的长发。
哦,还有尾巴。
同样毛发凌乱的大尾巴摇来摇去,然后落在了她的手心里。梳子慢慢地解开那些缠在一起的白毛,毛根被拉动伴着细小的刺痛。
“真想吃一份热腾腾的千层酥,或者,随便什么披萨也行。”
她看着沃尔西尼的天空,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什么。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拉普兰德笑了,她在这座城市可没那么多值得留念的东西。
曾经的拉普兰德有个萨卢佐的姓氏。
直到两年前,在带领萨卢佐家族队伍参加针对德克萨斯家族的清算行动时,因为她的独断专行地去追杀切利尼娜,导致家族成员遭到德克萨斯家族成员的反扑而损失惨重。这件事触碰了萨卢佐家族的底线,因此拉普兰德被父亲阿尔贝托从家族中除名。
有人说她是“落单的狼”,这是鲁珀族中的俚语,指代不被认可的鲁珀族人。
但没有人知道,永远地失去了家族,同时也永远不会再投身于另一个家族的拉普兰德。到底是怎样拖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身躯活到了现在。
医生能治好她的伤,但治愈不好她的疯狂。
疯狂。哪怕是最擅长内耗的叙拉古黑帮也会这样形容她。
人活在城市里总是有追求,或是金钱、异性这样满足需求的欲望,或是一些超出了个体的高尚理想。
在拉普兰德身上,找不到这些。
她就像是误入了文明社会的孤狼,在湍急的车流与红绿灯里寻找猎物,她不应该属于城市,无边无际的旷野才是她的归宿,那里有永无止境的争斗,有弱肉强食。
所以拉普兰德在龙门从德克萨斯身上得到答案后,就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叙拉古。
这里就是旷野。
她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长剑,短暂的休息了一下,满是血痕和豁口的手掌总算是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
剑柄上全是她自己的血,这是拉普兰德高强度挥剑格挡或劈砍金属乃至骨骼反馈的结果。
穿着黑色西装的鲁珀族男人惨叫着从对面的楼房上摔了下来,所幸楼层并不高,他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倒是还有呼吸。
“你是萨卢佐家的?”
拉普兰德踢了他一脚。
对方痛得连呼吸都显得困难,意识涣散着,倒也勉强点头。
她抬头看了眼自己正对处的办公楼,那里是萨卢佐家族的办事处。
大概是4~5层的位置,墙壁破了个大洞。隔着大雨倾盆也能听到其中的热闹非凡。
第六层了,第七层,第八层!第......拉普兰德兴奋地鼓掌,整个办公楼,每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墙壁上就会开出一个大洞,甚至是整面墙壁都破碎了,然后血液顺着破洞喷洒而出,从内到外染红了整个建筑。
哈,看来那位咱们的阿尔贝托·萨卢佐先生遇到了一些不太好处理的麻烦呢。
拉普兰德笑得猖獗,她把那位躺在马路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年轻拖进屋檐下,摘掉了他的高礼帽戴在自己的头顶,然后优雅一礼,提着剑就往办公楼里跑去。
阿尔贝托是萨卢佐家族的现任族长,挺着无数刺杀或袭击一路走到现在,把萨卢佐家族与“危险”挂上了等号。
到底是谁呢,能正面闯入叙拉古最强势的黑帮家族的办事处,以几乎是碾压的姿态,将那些站在了国家战斗力第一梯队的杀手击溃。
她可不打算去救阿尔贝托,哪怕对方是自己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为自己提供了他所认为的最好最优秀的教育......
拉普兰德只打算在门口等候,看看那位杀掉自己从未赢过的大家长的,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再然后,她也许该拔剑挑战?
能和这样的强敌厮杀......那种强大到,她即便是素未谋面也会觉得毛骨悚然的敌人......
光是想想都要热血沸腾了!
141.白狼之死
“你是谁?”杀手问。
然后杀手死了。
“你要去哪儿?”又有杀手问。
然后他也死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有位高权重的政府官员惊呼。
然后他跟着死了。
阿卡多不说话,他只是拿着两柄守护铳,在脑海里构建激发用的法术模型,然后扣下扳机。
双枪会给出答案。
既然这里是萨卢佐家族的办事处,那就全都是萨卢佐家族的人。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太夸张了,从没有人设想过,居然有谁能单枪匹马地摧毁叙拉古最为蛮横和凶戾的黑帮家族,而且是不留活口。
所有被冠上萨卢佐这个姓氏的人都死了。
那些呆在办事处的,作为萨卢佐的死亡的陪葬品,一起去了地狱。
假如真的存在地狱。
砰,砰砰......
铳械发射子弹的声音,像是雷鸣般响亮。
被子弹击中的人无非就是当场毙命的结果。
第一层,通过......嗯?
柜台里,一位衣着爆路的女郎瘫软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下是一滩颜色和气味奇怪的液体。显然是吓尿了。
阿卡多转过身子,给她一发子弹,帮这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大婴儿永久治好了尿床。
还是前面那句话,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萨卢佐家族的办事处,不可能有无辜者。
就算有......关我什么事?
死河泊泊流淌,除非是对陛下有用,或是对陛下的理想有关联的。
其余所有的人在阿卡多眼里也不过是“死就死了”的程度。
这家伙交友都是按照“是否对特雷西娅乃至她的理想有帮助”的角度去进行的。
今天见到了一个老神父。
看上去有几分故人的影子。
阿卡多的心情难得的不错,大概是阿格尼尔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有意而为的示弱。
让他不禁想到了那个曾经差点真正意义上杀掉自己的拉特兰人,那家伙也是个神父。
名字叫亚历山大·安德森,是个常常随身携带着守护铳和铳剑的危险角色。
想着,他抬起铳械对准头顶的天花板连续扣动扳机,然后血液顺着弹孔喷洒而出。
阿卡多按住自己的电子腕表往上拉,表盘和表带融解成血色的金属覆盖他的整个手掌。
他打了个响指,凭借着法杖化的手部装甲的辅助,瞬间释放了一个复杂的法术,那些落下的血液像是纹身一样覆盖了整个天花板,深深地烙印在墙体里。
楼上立刻没了声响,等到阿卡多走上第二层,这里已经全是干枯的尸体了。
诡异的是,那些尸骸呈现出逆十字的形状,面容塌陷,手臂折断、两腿萎缩,像是抽象派画家笔下的“忏悔”。
阿卡多踩着楼梯继续往上。
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
一直到整个办公楼的顶层之前,他从未被阻拦过一次脚步。
又有谁能阻拦一位活着的传奇?
阿卡多站在了那位白狼的面前,“你有对自己的举措感到一丝丝的忏悔吗?”
他问着不明所以的话语。
周围是一片狼藉,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对家具们发泄过情绪了。
“当然了,阿卡多先生,”阿尔贝托·萨卢佐毫不掩饰自己的悔恨与悲恸,他越是临近死亡,就越是平静了,“我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切努力和心血在短短的9分钟里彻底烟消云散,如果可以选择重来,我一定会杀了那个自作主张的贪婪鬼。”
很显然,刺杀羽毛笔的行动并不是这位萨卢佐先生的手笔。
而是涉及到了更加错综复杂的政治交易。
但阿尔贝托·萨卢佐对此知情,却漠视不顾。
这就够了,知情了,就该死。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狼崽子们窝里斗了一个世纪,忘记了对狮子的恐惧。当狮子走进了狼窝,而且身披装甲,这就是腥风血雨。
现在,比他们更强大的猎食者来了。
阿卡多举起了守护铳,然后扣下扳机。
“ 约翰福音第八章,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
“滚去死河里,以奴役来赎罪吧。”
他踹碎了落地窗,一跃而下。
拉普兰德站在底层的门口,紧紧地盯着阿卡多,目光火热。
已经完全兴奋了,彻彻底底的,想要撕开这个家伙的咽喉,啊,这么强大的人,会流血吗?会受伤吗?
拉普兰德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血魔,守护铳,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屠灭一个黑帮家族的所有精锐。
何等诡谲的存在感。
仿佛是每一颗细胞都在战栗,阐述着对他的恐惧,这样的感觉真是......
无与伦比!
拉普兰德猛地蹬踩地面,带着凌厉的劲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阿卡多,然后挥动双剑。
(加更完成。今日三章更新。)
142.拉普兰德和她的项圈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推开了包铜壳的木门,带进来大雨混合着血液的腥味。
端着蜡烛的侍从缓缓退下,大门掩合,房间里再度陷入黑暗。
不对,这里有灯......阿格尼尔已经用他的光环和翅膀将房间点亮。
拉特兰人就是这点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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