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241章

第一百一十章：艾尔的任务，边境亲王领

　　他远征群山支援矮人的想法自然不可能背着四母。

　　四位母神也全盘支持了他的这个计划。

　　血母好战，艾尔去打绿皮给她带来胜利，同时也会扩大她的影响，只要打仗她就支持；

　　慈母心善，她本来就请求国艾尔组建一支“救世义军”，满世界发动圣战远征去“清除污秽”；

　　欢愉乐子人无所谓；

　　这是对终焉之刻秩序一方有利的，全知者不反对就意味着如此，也意味着她的支持；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四位妈妈都想赢。

　　而在这个“群山远征”的大主线之下，她们还给艾尔发了几条小的支线让他去完成：

　　一，有五名强大的混沌兽王各自统率着一支强大的野兽战帮在恶地横行，艾尔要去说服（物理）它们，向他们（物理）传教，使其皈依四母之道；

　　二，曾经有一位血母的神选冠军勇士在恶地陨落，艾尔得帮忙回收其尸骨遗物，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能够因此收获一名强大的帮手；

　　......

　　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可以说是艾尔远征的次要主线的任务。

　　涉及到一个在曾经的混沌野兽人群体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传奇角色。

　　【黑暗征兆】马拉戈。

　　鸦父、现世邪魔、不洁亵渎、渎神之物.....

　　在野兽人看来，马拉戈是毁灭的化身，此辈堪称凡人噩梦，既是野兽人膜拜的神谕嘶叫萨满，也是人类心中的恶魔。

　　对人类来说马拉戈能够摧毁他们珍爱的一切，它做过的各种渎神之事数不胜数，西格玛教会将其描述为万恶之源，即便看他一眼都是极大的罪过。

　　它是带翅的魔鬼，从充满无知野蛮的原始中飞来，对抗人类的众神；它是刻在木画上的恶魔，记载它的古籍被封锁起来束之高阁，以免其中的邪恶秘密荼毒人们的心灵。

　　黑暗诸神为它安排了毁灭万事万物的日程表，在战场上，光是它的现身就足以强烈的动摇敌人的意志和士气。

　　它在恶地的深处，荒芜之原竖立了万魔岩，制造了一片让混沌有蹄族类奔行的血域，在那里，混沌野兽人和绿皮、死灵彼此厮杀许久，马拉戈的麾下是一支强悍的混沌兽军。

　　艾尔需要讨伐它，斩下它的首级，在那座亵渎的万魔岩面前献祭，让四母的恩赐取代旧的四神，马拉戈是秉行四神旨意的代行者，神谕萨满，它对野兽人族群的影响就和混沌的腐蚀一样，除非被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替代否则永远无法根除。

　　鸦父是灾祸和毁灭的显化，除掉它，夺取它身上的权柄，对四母在凡世和四神的竞争有所臂助，同时对艾尔和他麾下的野兽人也有很大好处。

　　艾尔这次打开东征副本，大小任务被排的满满当当。

　　不过为了终焉之刻大局，他也只有欣然接受，全力以赴。

　　......

　　诺恩·铜须站在板箱上，眺望着远方。

　　在浩瀚洋流入位于旧大陆南地的一处裂开地貌，形成的这条名叫黑水湾的峡湾尽头，一处宏伟的城塞轮廓已然浮现于他们的视野中。

　　巴拉克·瓦尔（海门关）。

　　此地是矮人诸城中独一无二的临海城市，它的隧道和溶洞从黑水湾北边海岸的峭壁上开凿而出，悬崖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深水港和矮人海军的泊地。

　　虽然矮人对海洋谈不上感冒，尤其是在打完长须之战，矮人全面收缩势力回无尽山脉之后，但巴拉克·海门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削弱，反而随着它成为矮人唯一的主要临海城塞后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它对群山王国的重要性也许仅次于永恒峰和八峰山，

　　群山王国唯一的海军舰队就停泊在此地，他们的铁甲船每一艘都是巨大的浮动要塞，完全可以匹敌任何其他势力的舰队，海门关是最为都市化的矮人要塞，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都在此卸货，南方王国、巴托尼亚、露丝契亚世界甚至于震旦帝国。

　　通过颅骨河，然后从陆路运上永恒峰，被帝国称为“边境伯爵领”，但常用名还是“边境亲王领”的诸多大小僭主亲王们十分依赖矮人舰队的帮助，因为他们的炮艇可以轻松击退任何岸边的绿皮部落。

　　这座城市曾经并不算大，和山中的其他要塞相比，但在伟大之战胜利后群山王国最初手里只有永恒峰和巴拉克·海门两座城塞，因此海门关得到极大的发展，它继承了过去作为贸易中心的开放与包容，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商旅移民，也是唯一一个常住的外族人口要远多于矮人自身的矮人城塞。

　　很难想象在永恒峰会专门按照地域划分为对应的势力，比如南方人和阿拉比人规划生活区。

　　如果说玛格丽塔人曾经骄傲的宣称这座城市“吞吐了南方世界三分之一的财富”是一种自夸，那矮人的夸耀就是“海门关吞吐了旧世界（西方）三分之一的财富”。

　　比起钻入山林和绿皮、野兽干架，大多人其实更乐意在一处治理有效，统治清明，没有外来威胁的繁荣城市里安安分分的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就这么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帝国人如果移民，近一点的就是巴托尼亚，攒一笔财富，过去购置农田争取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农场主；远一些就是新大陆，但是远渡重洋到异域他乡有很大的风险，新大陆的冲突还是比较频繁的，精灵的地盘一般没人去招惹，但作为殖民新世界的第一大势力，“人类”自己的厮杀和争斗一点都不少。

　　几乎可以视为全员私掠许可证。

　　把舰队的旗帜扯下来换上骷髅黑旗，就可以直接拉出去伪装海盗，抢劫敌对城港的船队，甚至袭击港口。

　　同时在一座大岛上进行开发的来自同一个国家比如埃斯塔利亚的殖民者，可能为了独占这座岛的使用权而彼此厮杀.....

　　新大陆又是大航海，又像是狂野西部，在这里，智慧生命们以地域、出身、信仰、血缘等等元素抱团组织在一起，进行着各种争斗，为了利益，或是单纯的仇恨和没来由的敌视。

　　总之就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地。

　　......

　　而寻求稳妥一些的话，边境亲王领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过去猖獗的绿皮被打压到了矮人建立的永望堡以南，还在边境地活动的只有那些马贼匪帮，但只要是个稍微有那么一点脑子的统治者，不管他为自己上的尊号是谦卑的“XX领主”“XX伯爵”还是妄自尊大的“XX亲王”“皇帝陛下指定的边境地全权大公爵”巴拉巴拉，都会对这些家伙进行清缴。

　　所以整体来说，是一直向好。

　　这里处于一种有秩序的混乱生长，没新世界那么威胁，但机遇也不少。

　　巴托尼亚的财富土地都是有“主”的，不管这个主是实际的个人还是抽象的“整体秩序”，而新世界如果想凭自己和家人的力量单干是很难的一件事。

　　而在边界亲王领，只要有一定的启动储备，那是很容易能获取到开垦某块土地的权力的，这里的大小统治者们为了吸纳移民，扩张实力，一般来说在剥削上会比较有吃相，因此很受移民青睐。

　　加上这里毗邻矮人，能够以较其他地区更为轻易的代价和方式获取到来自矮人的产出，所以不管是南方王国还是北方的基斯里夫，还有夹在中间的帝国，迁移到边界领的移民一直都不少。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个矮人

　　再加上这里还能直接获取到矮人的军事援助，巴拉克·海门关原来是直接在悬崖峭壁之上开凿出来的城塞，易守难攻，陆路攻击几乎不可能实现。而所有试图从海路进攻的敌人也会无数次败给强大的矮人舰队。

　　在伟大之战后，为了获取来自各地的人力、资源，海门关实施了无限开放的政策，移民越来越多，很快就填满了矮人的城市，后来者不得不在河滩旁的一处平原上住下，最后矮人联合移民出资出力，在峡湾上修建跨河大桥，在黑水河的南北岸修建新城区，很快就造就了一座集工业生产、海陆贸易为一体的新兴都市。

　　海门关有着矮人海洋工程师协会的总部，矮人赖以称雄大海，所向披靡的铁甲舰、潜水艇皆出自此地。

　　如果只看制造大型战争机械的能力，这里当数第一，即便是激流关的工程协会也只能屈居其次。

　　诺恩·铜须就是在海门关长大的矮人，他在矮人之中属于战后一代，即是伟大之战后出生的矮人，也正是因为出生在这座矮人少有的以开放包容为特质的城市，从小受到她的影响，诺恩才形成了矮人中少见的，擅长和其他种族交往、虚与委蛇、言辞陷阱（欺瞒）这类性格。

　　过去，虽然因为外交能力优秀（对矮人来说），诺恩跑成了几笔“大单子”，以铜须氏族的名义从帝国、巴托尼亚拉来了不少人，但他本人也同样因为“不像个矮人”的缘故，而在族中遭到了一定的排斥，虽然矮人非常团结，极其罕见有恶意的在背后动刀子、下黑手这种情况，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但不能得到族人的认同，让他们夸耀自己的功绩，对诺恩来说就十分不爽。

　　不过这一次，站在船队的首舰甲板之上，站在那面蓝底金案的先祖符文大旗之下，诺恩的心里豪情万丈，丝毫没有回到族里，和族人见天的互喷、打嘴炮、争论彼此荣耀的烦闷。

　　而是一种衣锦还乡的骄傲。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踹开群山大会的门，叉着腰走进会场，把那些挥舞着各自签订契约，强调自己和氏族在收复战争中的贡献有多么重要云云：

　　什么巴托尼亚游侠几十人、帝国民兵百来名、基斯里夫哥萨佣兵多少多少队......

　　这类不一而论的同胞们全部赶下台。

　　“你们那也叫获取‘支援’？”

　　他要用最狂妄的姿态登上大会现场，然后等着看他不爽的其他矮人对他群起而攻之，纷纷声讨的时候再用不急不慢，却最铿锵有力的声调，把自己的成果甩出来，震惊全场：

　　“我带来五千名战士，都是全副武装，身经百战的老兵，揍过十万以上规模的绿皮并且砍下了它们的丑陋头颅！”

　　“而这！———还只是第一批援军！”

　　“像这样的精锐正规军，很快，就会有一万、两万、甚至五万，六万人投入到我们的战争中来！”

　　那必然是人声鼎沸，一片哗然！

　　诺恩都能想象到那些看他不顺眼的竞争对手们会用何等激烈的语气来攻讦他，嘲笑他是寸功未立而异想天开，来大会上吹牛巴拉巴拉，然后他再把山一般沉重的事实扔出来，丢在大会现场，震惊所有人！

　　那将是何等的畅快，何等的扬眉吐气！

　　唯一可惜的就是，联盟的使者已经去过永恒峰了......

　　而只要至高王庭没大毛病，是绝对不会拒绝这样一支强悍的援军加入战场的，如果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倒是另说———但艾尔说的可是他“什么都不需要”！

　　“对朋友忠诚，本身就是一种回报”！

　　听听，如果那些尖耳朵有如此觉悟，长须之战根本不会发生；如果西格玛的帝国能一直保有这样的信念，那历史上的许多次悲剧也就根本不会出现！

　　诺恩的船后面跟着一整支船队，按照约定，巴巴托斯真的给他们派了整整五千名训练有素的战士和一支船队一起前往海门关，虽然他们抵达后并不会立刻加入战场，还是要先寻一处地方驻扎，等到联盟正式加入矮人的收复失地战争后才会在艾尔子嗣的统帅下开往前线。

　　老矮人格拉丁坐在躺椅上，周围聚着在甲板上喝酒喧哗，庆祝即将归国的矮人小胡子。

　　他不喜欢船舱里沉闷的感觉，过去无数次，格拉丁在地穴、地道中拼死作战，他杀死过无数矮人之敌，也看到过无数族人、战友在自己身旁死去。

　　现在是难得的属于老矮人的悠闲日子，他也不喝酒，也不吹牛，也不嚷嚷着还有哪些仇恨没有清算，就这样坐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吹吹海风，感受和平，安宁的润物无声就足够了。

　　年轻族人的喧哗也是这种胜过一切战争荣耀的安宁气氛中的调和剂，让老矮人感受到小胡子们的年轻与活力。

　　伟大之战后精灵诸神把被黑暗诸神吞吃奴役的灵魂解救了回来，经过净化之后重新送归凡世，并且对精灵施加了生育祝福，使其人口在战后得到了井喷式的发展。

　　而矮人们同样也有这样的情况，死灵大法师纳迦什南下的军团在尼赫喀拉失败，一直在沉睡的瓦拉雅并没有被吸血鬼女王涅芙瑞塔找到，也就没有纳迦什吸干矮人女神的剧情，否则知晓此事的矮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亡灵互不相扰。

　　这位矮人的家庭、治愈、炉火和所有她的两个丈夫不管的东西，并且发明创造了矮人语言，包括符文在内的女神，在伟大之战胜利后于瓦拉雅之门醒来，莅临了永恒峰，表示自己过去一直寄希望于打开“门”（瓦拉雅之门，剧情里瓦拉雅一直在此地沉睡），以此让矮人进入黄金时代，但经过战争之后此事已无必要。

　　所有矮人都必须称呼“祖母”（要么就是叫妈）的女神将自己的力量和赐福撒到了子嗣的国土之中，让矮人的生育力极大的增长了，并且女性矮人和男性矮人的比例飞跃到了1/4左右，这可是几乎三倍的跃迁，合不拢嘴的矮人们立刻实行了鼓励多生多育的策略，让矮人的数量得到了迅速的回复，并且在之后甚至超过了战前。

　　族群的快速增长，也是支撑群山王国收复失地的动力源泉，否则就以战后矮人全员难民，几乎可以说濒临灭亡边缘的险境，根本不可能拉起军队收复城塞。

　　他们能保住一座永恒峰说不定都艰难。

　　还不如直接并入帝国，当第二大少数民族———把半身人挤下去。

　　......

　　对小胡子们的喧闹，面赤耳红，老矮人心里听着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十分欢喜。

　　他渴望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甚至愿意它直到时间的尽头为止，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坚毅的长须战士，格拉丁清楚的知晓这场战争对矮人族群的意义和重要性，他能预料到———当那位联盟之主，南方的艾尔，他的军团踏入群山之时，势必要有一场大战爆发，战争会迎来高潮。

　　格拉丁已经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也因此他更加的珍稀当下的悠闲。

　　没什么比这更好的。

　　如果一切朝着这个方向预演下去，矮人和联盟彼此收获了一位真挚的盟友，战争胜利，失地收复，仇恨被血洗......而他也算参与其中，或多或少出力促成了这一切。

　　对格拉丁·铜须来说，已经没有更多的追求了。

　　当前的美好甚至让老矮人产生了一些物极必反的自毁念头———如果，能在战争最后的结尾，他砍下了最后一个敌人的脑袋，自己也被敌人的武器穿过胸膛，成为最后的功绩和牺牲者的话。

　　那就太完美了。

　　没有比这更宏大的谢幕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海门关

　　铜须矮人队伍的抵达给海门关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在他们抵达海门关的一路上，这支船队至少遭遇了四波矮人的黑水河巡逻艇靠拢询问，确认来历，目的。

　　诺恩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着，表示跟在后面的都是“高尚的，荣耀的，值得矮人信任的盟友，他们在一位伟大的君王号召下，自发地拿起武器支援矮人的战斗”，没人信，觉得这家伙莫不是有毛病。

　　诺恩不得不把老矮人格拉丁请出来作证，那茂盛的长须一看就很有说服力，于是巡逻队纷纷震惊：

　　这世上还有这种品德的年轻种族？

　　只为一个“秩序阵营”的概念，就自带干粮前来支援他国？

　　有的比较顽固的矮人坚决不信，要求诺恩拿出真实的说法，否则就会回报海门关拒绝他们入港，后者不得不干脆转言之，“我给你吹牛了，其实就我砸大钱摇来的雇佣军，拿钱换命的战争之犬”才说服成功。

　　等到船队正式入港以后，问询而来的海门关外事委员会立刻和诺恩一行接上了头，在了解过部分事情的前后因果后，他们表示惊叹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五千名士兵需要的住房、空区一时半会腾不出来，他们希望能让联盟的士兵在船上再留两个夜晚，最好不要一次性全都下船。

　　这让诺恩当场气急，和委员会的人在港口顶牛，表示如果是拿钱办事的佣兵，这样的安排也无所谓，他是雇主至少有资格决定短暂的住所———但他这次“带来”五千名联盟战士可是一分钱，一个金币都没花出去，是艾尔志愿派出支援矮人的远征军，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就算矮人不要联盟参战，艾尔也会自行率部南下去吸引绿皮，分担黑岩堡一线矮人的压力。

　　哪怕正常来说这种大的船队，一般采用轮换制的话一次下船的人员最多三分之一二是很正常的事，但诺恩不愿让他的联盟朋友失望，至少也必须给他们争取到可以自由在海门关东西城区活动的权利。

　　外事委员会来和诺恩一行对接的官僚是并非矮人而是人类，这很正常，海门关如今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原来的巴拉克·海门，伫立在悬崖之上的伟大矮人城塞；

　　东城区，在这的主要是流动人口，比如来往商旅、游人；西城区，定居海门关的外族人口，东西城区通过峡湾大桥相连。

　　矮人的人手并不足以管理这么一座有近百万人口规模的城市，所以建立接纳以外族人员为主的管理机构就很有必要，这样的组织会和“内城”也即原海门关对接，矮人虽然在此占据主导地位，但也乐意和友善的朋友分享自己的权柄，峡湾大议会上，矮人只有三分之一的保留席位。

　　站在铜须队伍的边缘，肩上绑着蓝袖章，作为此次先锋远征军中代表的一名联盟军官注视着被诺恩闹的哑口无言，却又不好反驳只能悻悻然退去的海门关外事委员。

　　一个典型的提利尔人。

　　他记住了后者一行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