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白菜么
易柏张望,这兔子体长足有三尺,死去已久,尸躯上弥留浓郁的妖气,其中以孽气居多。
‘这是一只妖丹大妖!’
易柏心中门清。
他更知,这只兔子定是作孽多端,孽气太深,被颠道人除掉了。
“我师弟来过了?”
颠道人不理兔妖尸躯,忙是问道。
“不错。”
易柏点头说道。
“你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师弟他忽然闯进来,知道我在这里,然后……”
“我不是要听这些,我师弟当时震惊的表情,是怎样的?”
易柏:“……”
他望着如顽童般的颠道人,深感无奈,叹息一声,只能将当时衍明道人的表情说出。
颠道人听完,哈哈大笑,喜不胜收。
笑了有好一阵子。
颠道人这才停下来。
“好了,去架火,我要超度此妖。”
颠道人一指兔妖尸躯。
易柏答应下来,他心头疑惑。
超度……和架火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又超度之术,是需架火的?
易柏茫然着出去找了堆柴火,在院中升火。
然后……
然后他就看着颠道人熟练的拔毛,把兔妖尸躯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这是超度?”
易柏错愕不已。
“自是,超度入我腹中!”
颠道人咧嘴一笑,又有疯疯颠颠的样子。
“真人可真是学得好一手超度之术。”
易柏无奈的说道。
“谬赞,谬赞!”
颠道人烤完兔子,没说分给易柏,自顾自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兔尸尽被吃完,只剩架子。
“说来,当日道禅亦是如同伱这般,站在旁边看我吃,只是当日道禅可是口水满地,你这般,无趣,无趣!”
颠道人拍拍屁股,站起身说道。
“真人怎这般喜欢作弄。”
易柏说道。
“荒山野岭,无所事事,当是要找点儿乐子。”
颠道人坦然说道。
“真人本事通天,为何要隐居于闽越郡深山之中?”
易柏如此问道。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颠道人会选在荒野深山,此处又非天地钟秀之地。
以颠道人的本事,寻得一秀丽之地隐居,岂不美哉。
“龙君,你猜为何十万大山鲜少有大妖作孽?”
颠道人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易柏一听,心中一惊,升起敬佩之心。
原是如此,颠道人选在闽越郡深山隐匿,是为了压制此地的大妖。
这倒也是,他昔日历经数月,出入闽越郡大山,几乎没有见到大妖。
寻常来说,似这般的荒野深山,该是妖魔鬼怪聚集之地才是。
“真人高义!”
易柏一拜,更是尊敬三分。
“等你上天,真正位列仙班,此地可就归你来管了。”
颠道人伸了伸懒腰。
“辰位之妖需镇压作祟妖魔,不知真人,是否知道,十二妖除要镇压妖魔,还需做些什么?”
易柏问道。
他虽是内定辰神,但他对于这份职位的担子,并不是很知晓。
“不知,此事我如何得知?但我听说,十二妖的职位要比你想象的大,不知几品,可职位越大,责任越大,你需有心理准备啊。”
颠道人说着,往厢房走入,没再多说。
辰位职责,到底是什么?十二妖者,到底职位多大?
昔日听金甲神将所说,十二地支,以辰位责任最大,不知这说的责任,到底是些什么。
易柏心中呢喃。
他想了一阵,未有头绪,索性不想。
他再是取出佛策,进入观想状态,提升自身佛法。
他不知责任为何。
但他心中却是门清,无论责任如何,他终归是需实力的。
他目前太弱,需得以提升实力为主。
至少他也需达到化形大妖层次方可。
说来,若是能达化形,离化龙不远矣。
易柏心思澎湃,他调整一番,开始苦心修行。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瞬之间,半年时间过去。
易柏半年时间之中,一直处于道庙之中,他每日都帮道庙内除尘扫壁,阅览佛策,提升佛法。
经过半年苦修。
易柏的佛法有了极大的增长。
时日久了,他能发现,颠道人让他每日除尘扫壁,似有意让他修心。
效果亦是显而易见。
易柏能够察觉,他似乎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又有些琢磨不透。
‘修心,所指,究竟为何?’
易柏抬头望着明亮的天空,心中只觉,谜团重重。
哒哒哒……
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
易柏当即是收拢念头,扭头望去。
他于道庙所居半年,如何能不知,这是爬墙的声音。
在易柏注视下
一青年跨墙而进。
对这青年,易柏识得,名‘李贵’,此人常常缠着颠道人学道,但又出身福县富贵人家,受不得苦,纠缠许久,颠道人给了机会,让其日日挑水爬墙,为道庙打满水,劈满柴,待满一年,传他真法。
但此青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坚持不下来,断断续续。
易柏已有三四日未见到这李贵,未想今日又见到。
“先生!”
李贵见着易柏,不敢造次,拱手说道。
他如此畏惧,自是被易柏教训过。
“怎今日又来了?你脑袋是怎地了?”
易柏张望而去。
他发现李贵脑袋上有个大包,不由询问。
“这还不是怪那贼老道!!他说传我穿墙术,我自是学之,未曾想,我回到家中,欲试上一试,可一撞下去,发觉穿墙术不灵自是撞了个大包,可疼哩。”
李贵揉着额头的大包,龇牙咧嘴。
“衍法真人当真说传你穿墙术?”
易柏目光如炬,盯着李贵。
颠道人的道号正是‘衍法’。
“这,这……”
李贵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我猜,是你用自己零散的担水劈柴功劳,去逼迫衍法真人,真人无奈,传你穿墙术,可是如此?”
易柏心思剔透,猜到真相。
“这……是的。”
李贵咬牙承认了下来。
“真人临行前,与你讲了些什?”
易柏站起身,拿起扫帚,自顾自问道。
“让我不要卖弄法术……我,我是卖弄了。”
李贵似意识到什么,脸上出现羞愧之色。
易柏一听,心里已知发生何事,他停下扫地的动作,目光凝视,呵斥道:“你性格懒散,喜爱自己的恶性恶习,真人怜你,想你改善,你却吃不得这苦,今见你死缠烂打,传你一二道术,叮嘱你莫要卖弄,你却将之遗忘。”
“今撞得一头大包,还敢口出狂言,辱骂真人,你真当真人无脾气不成?”
“你可知,此庙供奉的,乃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司掌天雷,你敢在此庙胡说八道,难道不怕,天尊一雷劈了你这颗榆木脑袋吗?!”
易柏舌绽春雷,震耳欲聋。
李贵五体投地,不敢再言,连连赔罪,麻利的翻身出去道庙,不敢停留。
易柏张望李贵身影,摇头不语。
颠道人早已说过。
心诚则灵。
此人得了仙缘,却不自知。
若是能坚定下来,改掉恶性恶习,必能得颠道人高看一眼,指不定能被收为弟子,那可真是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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