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户川东南
这是把他当成傻子对待了吗？
苏凡黑着脸直接走进了内堂，中年书生示意让其他人先散了，顺带着还让把碎裂的大门收拾了。
内堂中。
雷云义早早坐在了屏风后面，透过缝隙打量着苏凡。
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苏凡也警惕了不少，坐在一旁等着霹雳堂给他解释。
中年书生进来后便让人看茶，随即态度谦卑道：“大人恕罪，华太师的事情真的与我们江南霹雳堂无关，那些刺杀的人都是唐门叛徒唐傲蛊惑带走的。”
唐门唐傲？这怎么还把唐门都牵扯了进来？
苏凡坐在一旁，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中年书生脸色难看，他有些摸不准苏凡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听外面的人说，今日你们雷府有客人要到？”
苏凡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声。
能让霹雳堂严阵以待的客人，恐怕应该是宁王这边派的人了。
中年书生叹了口气，点头道：“实不相瞒，昨日宁王的探子便来了一趟，让我们霹雳堂加入他们，堂主已经因为这件事情着急不已，我们霹雳堂在江湖上属于中立势力，并不想插手庙堂争斗的。”
宁王还是盯上了霹雳堂啊，一旦把霹雳堂收入囊中，到时候恐怕造反起来也能有些帮助。
毕竟霹雳弹可不是谁都能接住的。
苏凡转头笑道：“你胆子倒是挺大，当着我的面说加入宁王的队伍？”
中年书生脸色微变，愁容惨淡：“霹雳堂说到底也是江湖势力，不敢和朝廷争斗的。”
“明白了，所以你们打算投靠宁王保命？”
苏凡轻笑道：“那我呢？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杀了？”
中年书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内堂内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锦衣卫这把刀确实不好对付，但相比较宁王的存在，这把刀又能如何？
一旦朝廷真的改换皇帝，到时候锦衣卫还是锦衣卫吗？
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便看到一道娇小白衣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连个丫鬟。
“爹？外面怎么回事？”
女子一边说一边就走了进来，完全不在意这里有人。
看到这女子进来，屏风后面的雷云义脸色大变，就连中年书生也是皱起了眉头。
该死的！
忘了大小姐还在家里的。
“咦？是你！”女子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凡。
苏凡也愣了一下，回想了一番后笑道：“你换上女人的衣服，我还差点没认出来。”
没错，这女子就是雷家的大小姐雷婷婷，也是昨日苏凡在街上见到的那位女扮男装的白姑娘。
“萧炎，你来我家做什么？”白姑娘警惕了起来。
“你家？你不是说你姓白吗？”苏凡眯起眼睛道：“这里似乎是雷府啊。”
白姑娘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开口解释道：“行走江湖的，谁还用自己的真实名字？我娘姓白，我说自己姓白没问题吧？”
苏凡嘴角微微一抽。
好家伙，不讲道理了啊。
“三叔，我爹呢？”
白姑娘转头问道：“我听人说有已经为打了上来，是不是这个叫萧炎的？我爹不是说在这里的吗？”
听到这话，苏凡转头看向了中年书生，眼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中年书生也是苦笑一声，同时也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一步，将白姑娘挡在了身后。
毕竟对方是锦衣卫的千户，能在这个年纪坐上千户位置，其实力足以说明。
苏凡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轻笑一声道：“别保护了，我若是想杀人，你们雷府没一个人能活下去。”
这话不只是威胁，而是真正的告诉对方，他有这个实力。
这次他来就是看上了霹雳堂。
极乐楼可以为他敛财，霹雳堂一样也行，同时霹雳堂还有霹雳弹存在，这可是好东西的。
“大人不觉得太自信了？”中年书生微微皱眉。
雷府上下少说有百人，单靠苏凡一人怎么可能全杀了，除非是锦衣卫晚上来杀人。
苏凡瞥了眼他，轻笑道：“让雷堂主出来吧，看了这么久了，也该坦诚一点，我没一开始杀人，就已经算是表明了我的态度。”
的确，一旦他想要杀人，就不会只是破门而入了。
中年书生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白姑娘还想开口的，但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随即便看到雷云义从后面走了出来。
“爹！”
“大哥！”
雷云义点了点头，摆手道：“老三，你带小姐先离开，我和这位大人好好的谈谈。”
第47章 抉择
中年书生点了点头，随即便带着那位白姑娘走了出去。
雷云义这才回过头，神色凝重道：“萧炎不是你的本名吧，锦衣卫十四位千户，其中的确有一位姓萧的，但并非是叫做萧炎。”
听到这话，苏凡一笑，道：“雷堂主见谅，我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并非是有意蒙骗的，在下北镇抚司千户苏凡。”
苏凡？
听到这个名字，雷云义眼里多了一丝的赞赏之色。
锦衣卫最年轻的千户，有着玉面箭神之称的先天境界弓箭手，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哈哈哈，没想到是苏千户大驾光临，倒是我们霹雳堂怠慢了。”
雷云义似乎也不在乎苏凡隐藏姓名，毕竟行走江湖，用假名字的人比比皆是，更何况苏凡这样年轻的俊杰。
“不知道苏千户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雷云义转头含笑问了声。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为了霹雳堂！”
苏凡开口道：“我想华太师离京遇刺的事情雷堂主应该也知道，其中有霹雳堂的弟子插手进来，我们也搜到了一些霹雳弹，所以特来拜访求证。”
果然！
雷云义心里也是明白，哪怕不是他让人做的，但霹雳堂的弟子的确插手了进去，这件事情朝廷不追究那是假的。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苏凡居然会和自己的女儿认识，或许这一点到能成为关键。
“苏千户，我若说刺杀华太师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你信还是不信？”
雷云义眼神坚定的盯着苏凡，似乎想要确定什么。
这件事情对于苏凡来说，他是打心底里不怎么相信的，毕竟霹雳弹都被搜了出来，还有哪些被杀的霹雳堂弟子，这怎么看也洗不清嫌疑啊。
“信！”
苏凡本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念头。
他不是霹雳堂的人，自然也不清楚霹雳堂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雷云义不是傻子，不可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刺杀华太师，所以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问题。
看着苏凡的样子，雷云义轻笑摇头。
信不信他还能看不出来？
不过遇上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不会信的，毕竟人证物证都有了，他们霹雳堂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清楚。
“罢了，我与你说说便是，反正对于我们霹雳堂来说也没有退路了。”
雷云义叹了口气道：“刺杀华太师的事情，乃是唐门叛徒唐傲一手负责，他是宁王的手下之一，前段时间来我霹雳堂蒙骗了一批弟子离开，之后便发生了华太师遇刺的事情。
我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件事情霹雳堂难逃干系，毕竟有我们的人动手了。
唐傲的目的也很明白，就是为了比我们霹雳堂投靠宁王，而他的目的也达成了。
今日我们雷府关门，也是因为宁王派了人来。”
听着雷云义将事情的首末解释清楚，苏凡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个说法确实没错，但怎么能让他相信？
毕竟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理，霹雳堂这边完全不占理啊。
“雷堂主的话没有问题，可是我又该如何相信？”
苏凡苦笑道：“毕竟刺杀华太师的事情不小，届时朝廷一定会追查下来，霹雳堂恐怕洗不清嫌疑。”
的确。
这件事情霹雳堂没办法洗，也洗不清！
所以雷云义才会选择冒险的办法，和宁王的人接触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投靠宁王。
“事到如今，我也没得选了，苏千户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
雷云义摇头道：“这霹雳堂本就是我雷家的根底，如今牵扯进庙堂之争，我能做的就是保住霹雳堂，哪怕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得去接下来。”
看着愁容惨淡的雷云义，苏凡也知道自己该切入主题了。
他这次来，可是冲着霹雳堂而来的。
“雷堂主，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保住霹雳堂呢？”
苏凡突然开口，神色平静，似乎有十成的把握！
“说笑了，你苏凡确实有大才，但也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的千户，如何帮我们？”
雷云义完全不信：“宁王之心路人皆知，上了这条贼船我们没有退路，再者说你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华太师遇刺是我们有关系了吗？锦衣卫会放过我们？”
“会！”
苏凡轻笑道：“只要霹雳堂消失就行了。”
消失？
雷云义眉头紧皱，这还是要对他们霹雳堂下手啊。
“霹雳堂从江湖上消失，宁王又如何拉拢你们？朝廷这边又怎么对你们调查？”
苏凡解释道：“案牍库里有你们的记录，我可以帮你们抹去，只要你们不再继续露面不就行了？华太师那边我也能帮忙说说。”
“你想让霹雳堂成为你的势力？”雷云义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苏凡话里的意思。
锦衣卫千户只有十四个，但和锦衣卫统领相比差的太远的，如果是锦衣卫统领来了，或许他们还会答应。
“聪明！”
苏凡转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隐藏起来，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你这位堂主了。”
他完全是一副吃死的架势，雷云义则是皱眉不语。
对于雷云义来说，投靠一位锦衣卫千户，还不如去投靠宁王这边。
如果跟了锦衣卫，那他们可就得罪了宁王，万一宁王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们霹雳堂恐怕要被开刀！
可投靠宁王的话，朝廷这边会放过刺杀华太师的事情？
或许宁王会想办法周旋一二，但朝廷始终会怪罪下来，到时候他们霹雳堂还是要遭罪。
二选一的局面，正常人都选择投靠宁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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