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面壁苦修
你还差点用霰弹枪帮我整容-呢，有什么不满的。
虽然这样想，但林奇笑的还是有点尴尬。
敌对的时候各尽手段，以死相拼，但突然停下来和平相对，想到自己刚才把一个漂亮女士按在地上摩擦纠缠时的感觉，林奇难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把瓦伦特小姐扶了起来。
瓦伦特小姐倒也不避嫌，撑着林奇的手成功起身，扭了扭胳膊，偷偷朝林奇皱皱鼻子挥挥拳头，又对老食尸鬼点点头，便先一步带着林奇离开谷仓绕回农舍。
“您居然能直接走进来，实在令人惊叹。”
瓦伦特小姐瞟了一眼院子里的黑石头，没有去管它，只是带着林奇进了房间，和林奇面对面在餐桌旁坐下，这才叹了口气，解释道：
“既然布鲁长老他们已经把大多数内情都告诉你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帮他们这个种族隐瞒了。实际上，布鲁长老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只是在一些细节问题上说谎了，于是整个事情的本质就变了，我把一切都告诉您，您自己判断吧。”
林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有一点布鲁说谎了，山民部族不是莫尔迪基安的追随者，而是看守者，他们早已抛弃了对莫尔迪基安的信仰，改信了大地之母凯亚。他们常年驻扎在百思特山深处，就是为了看守祖尔格拉萨尔，防止莫尔迪基安通过灵魂碎片降临这个世界。一旦莫尔迪基安降临，半个中土大陆的生灵都会被他同化。”
林奇追问道：“所以玛雅的遭遇也不是尼克莱长老他们造成的？”
“不，就是他们，包括我，所以我才说我不是无辜的。”瓦伦特小姐苦笑，毫不避讳的说道，“昨天我没有骗您，只是隐瞒了一些内容。按尼克莱部族的记载，祖尔格拉萨尔中的灵魂碎片一直处于活跃状态，即便不挖出来，也随时可能吸引莫尔迪基安降临现世。为了让灵魂碎片保持沉睡，每隔二十年，作为看守者的山民部族就会举行一次献祭，将十三个生灵送入沉睡中的祖尔格拉萨尔，安抚莫尔迪基安的灵魂碎片，换取二十年的安全。”
林奇皱了皱眉：“活人献祭？”
“是的，自从九百三十四年前，瓦伦特家族的祖先获封了百思特山之后，就一直和山民部族有很深的联系，我们一直在暗中支持尼克莱部族的献祭活动，换取地区的安宁。最近又到了新的二十年了，又一次献祭即将开始。记者玛雅就是献祭工具，每次献祭都会出现一个她这样的角色，就像布鲁长老说的那样，当玛雅完成最后一次蜕变，她的梦境直接连通到祖尔格拉萨尔，再送进去十二个生灵，献祭就算成功完成。”
“你觉得这种行为是合理的？”林奇不满的问道，“对那些被献祭的人来说公平吗？”
“不公平啊，这个世界本来也没有真正公平过。再说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瓦伦特小姐反问道，“而且，对于十三个祭品来说，确实很难接受，但对于那些因为他们的献祭而幸免的人来说呢？对于领地管理者来说呢？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呢？”
林奇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仔细想想，这就是故乡标准的电车难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对十三个祭品来说，山民和瓦伦特家族就是凶手，但是对其他人来说，他们未尝不是无名英雄。
“我们也不想做这种事，但有些坏事，总要有人去承担。”瓦伦特小姐苦涩的说道，“每隔几十年，家族里就会出现一两个直系族人自杀，都是主持献祭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在献祭中受到了关联，还是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林奇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所以献祭就是山民反对挖掘隧道的原因？”
“对。”瓦伦特小姐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一旦祖尔格拉萨尔现世，就不可能再通过献祭安抚灵魂碎片了。”
“那如果没有完成献祭，没能安抚灵魂碎片，会发生什么？你昨天说的那两种结果？”
“是的，如果能有顶级强者拼死摧毁碎片，把碎片打回幻梦境的本体之处，或者干脆向碎片献祭几千上万个新鲜的灵魂，那么碎片会返回幻梦境的本体，现世只会受到轻度干扰，最多小半个兰德王国被摧毁。而如果没人摧毁碎片，莫尔迪基安就会降临现世。”
“这就是下水道食尸鬼们支持挖掘隧道的目的？”
“我也不清楚，所以这几天才一直在调查他们相互勾结的原因。”瓦伦特小姐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破坏这次献祭，让我们无法安抚莫尔迪基安，然后倒逼我们不得不主动合作挖开祖尔格拉萨尔，想办法正面击溃莫尔迪基安的灵魂碎片。至于他们最终的目的，现在我还没查清楚，如果不能查清这点，就算这次献祭完成，他们也会坚持挖开祖尔格拉萨尔，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原来如此，所以你昨天才考虑和我合作，就是想让我帮忙弄清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林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下大多问题都能说得通了，只是双方的目的过于错综复杂，他很难说谁对谁错。
“嗯，您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帮我们完成这次献祭，也帮我们查清他们目的，解决他们后续的阴谋。”
瓦伦特小姐淡淡的说道：
“但这种长期合作，我不希望让您有种我用玛雅的安危威胁您的错觉，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仪式，目的就是把玛雅的状态转移到我自己身上，由我自己做本次献祭的零号祭品。可惜被您打断了，可能布鲁他们误解了，以为我们在进行最终转化仪式，想要破坏吧，所以才鼓动您来打断。不过没关系，最多再准备一次仪式就好了，而您，利维夫先生，您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不需要顾虑女记者的安全，现在我诚恳的请求您，帮我们完成这次献祭，并且在我死之后，阻止布鲁和格兰特他们的阴谋。呃，当然，能在我死之前更好，但是我怕来不及了。”
果然是这样，林奇表情有点僵硬，眼神颇为复杂的询问道：“为什么要用自己代替？”
“哪有什么为什么？”瓦伦特小姐垂着头，沉默了片刻，才矜持的微笑着说道：“您不是觉得对祭品来说这种命运不公平吗？我们瓦伦特家族的人心也不是石雕，我们也知道愧疚，知道自己始终背负着罪恶。想用生命洗刷罪恶的族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哪里需要什么原因。”
“不一样的，因为负罪感自杀和代替其他人成为祭品，尤其还是最特殊的那个祭品，完全是两回事。从尼克莱长老他们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他们其实也是反对你这么作的，只为了安抚我完全不需要用自己替换玛雅。别忘记我是侦探，这种程度的借口，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我希望听到实话。”
“这是瓦伦特家族成员责任，和随便一个其他人想必，我们瓦伦特家族的子嗣更有责任替记者女士承受这份厄运。”瓦伦特小姐想都没想，就挺直身体，“而且别忘记，我是苦难之主菲欧娜的信徒，为了无辜者牺牲对我们来说是荣耀。”
林奇不置可否的笑笑，叹了口气道：“我们彼此可以真诚面对吗，瓦伦特小姐，这里只有您和我两个人，我不会把今天的谈话告诉任何人，我希望知道您真正的态度，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祭品，这关系到我是否愿意接受您的委托。”
瓦伦特小姐目光低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林奇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精致的面容。
渐渐的，她挺直的身体软了下来，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咬的近乎流血，眼眶也慢慢泛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不甘心啊。”
“嗯？”林奇挑了挑眉毛。
“我从来不认为家族做错了，这是最稳妥的选择，但是……不管理由有多崇高，让我用同类的生命和灵魂去换取，我都不甘心啊。”瓦伦特小姐一拳砸在餐桌上，哽咽着大声说道，“我有我的责任，为家族，为兰德，必须继续献祭仪式，唤醒邪神的罪我承担不起。但是我恨那座该死的城市，我恨那个混蛋邪神，我虽然只是个弱小的二级权能歧魂者，但我至少也是个人类，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抗争，我要在自己死之前，亲眼看到那座该死的城市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好能亲手对着混蛋邪神轰一枪，那我就死的值得了。”
拳头紧紧抵在嘴上，瓦伦特小姐话音未落已经呜咽不止，长期承受的巨大负罪感突然决堤，让她彻底失去了贵族淑女对情绪的掌控，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呼，我明白了了。”林奇没有嘲笑，反而轻轻拍拍瓦伦特小姐颤抖不已的手，靠在椅背上思索了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把一个人和五个人分别绑在两条铁轨上，由你控制着蒸汽车头的方向，选择碾压一个人还是五个人，您会怎么选？”
“这不就是现在面对的局面。”瓦伦特小姐的声音依然哽咽，“不管选多少次，我只可能选一个人。”
“嗯，意料之中，但我和您不一样。”
“嗯？”瓦伦特小姐身体前倾，盯着林奇的脸，“您选五个人？为什么？”
“不，或许格兰特他们选了五个人，但我觉得，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我决定直接把火车都扬了，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哈？”瓦伦特小姐瞪大了红红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林奇，“怎么可能能做到？”
“不去做又怎么知道做不到呢？说实话，不管是帮你们完成献祭，还是阻止布鲁和格兰特下一步破坏，其实我都没什么兴趣。”林奇看都不看瓦伦特小姐脸上的失望，同样身体前倾，越过桌子靠近瓦伦特小姐耳边，小声说道，“但是，很高兴能听到你要做另一件事，我对此很感兴趣，要不要跟我一起拼一把？”
“拼什，什么？”
“把那辆破火车从铁轨上扬了，把他打的他本体都认不出来他？”
瓦伦特小姐盯着林奇的脸，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也随之越来越亮。
唔，看来很多人对高草这几章不太满意，觉得啰嗦拖沓。我明白了，以后尽量避免出现这样的编排吧，可能描述的侧重点不讨喜。
另外，明天请个假，只有晚上一更，嗯，大概
(本章完)
136.第136章 我又有一个计划
第136章 我又有一个计划
“您是说直接针对邪神灵魂碎片本身吗，利维夫先生。”
瓦伦特小姐身体前倾，双手支撑着桌面，几乎趴在了林奇身前，眼睛对着眼睛的，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但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惊讶中还藏着深深地期待。
“呵，其实我很理解你们之前的选择，是的，我们只是最弱小的人类，是现世的低等生物，而他们是旧日支配者，是更高等的存在。在它们面前，我们就像虫豸一样可怜，连一个影像甚至一个声音，都可能让我们疯狂甚至死亡。为了更多人的生活，我们只能背负起罪孽，违心的安抚它们，向它们献上血肉与灵魂作为祭品。”
瓦伦特小姐把头歪向一旁，眼角在火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自从了解了家族秘密，这些想法就像噩梦一样，每天缠绕着她，此时林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入她的内心深处，和她压抑在心底的痛苦负罪感形成了强烈的共鸣。
“如果刚才你回答用自己替代玛雅的理由，只是为了完成献祭或者为了尽贵族对领地的责任，那我会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你的委托，因为我对此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你既然也觉得不甘心，你既然也要拼上生命和灵魂去反抗一次，哪怕只是临死前溅它一脸血也心甘情愿，那不妨算我一个。”
“为什么？”
“我们确实如同虫豸一样弱小，但虫豸也有虫豸的尊严，就算马上要被手指碾死，也要亮出毒牙对着手指狠咬一口。这是我最基本的原则，七天前，我就是这样挣扎着活下来的，所以我对你的痛恨和不甘能感同身受，我理解你向邪神挥拳的期待，所以愿意全力帮你。何况这个邪神身上很可能有我最需要的东西，这也是在帮我自己。”
林奇微笑着伸出手，直勾勾的盯着瓦伦特小姐明亮的眼睛，轻声道：
“所以，现在最后回答我一次，你真的想用自己替代玛雅，宁愿自己从躯体到灵魂都被邪神吞噬，也要换一次狠狠踢他屁股的机会吗？”
瓦伦特小姐沉默了片刻，一把攥住林奇伸出的手，声音里的哽咽消失了，神情也恢复了冷静：“请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只要不会断绝之后献祭的可能性，我服从您的要求。”
“我以前听过一句俗语，与其朝沸水里倒凉水降温，不如直接抽出燃烧的木柴。解决火车难题也是这个道理，我从你刚才叙述的情况里，发现了一个盲点。”
“嗯？”
“完成献祭可安抚莫尔迪基安的分身，而一旦挖出祖尔格拉萨尔就会惊醒他的分身，即便有人摧毁了它的分身，也会带来很大的灾难。”
“对。”
“但是你一直没说过，如果没有挖出那座古迹，却有人进入祖尔格拉萨尔，在没有惊醒它的分身的前提下直接摧毁，那些灾难还会不会发生？”
“那是不可能的。”瓦伦特小姐想都不想就用力摇头，“不挖出来人根本无法进去，而且……”
“先不管可不可能，你先说结果。”林奇晃晃手指，不客气的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灾难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对吧。”
瓦伦特小姐一愣，但还是答道：“对，但是，但是，您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是靠着推理？”
“很简单，你叙述的时候已经告诉我了。”林奇把握十足的解释道，“你们献祭的目的就是让分身沉睡，而且这一过程不会发生灾难，说明诱发灾难的关键点是醒来。那么只要让它在睡梦中被摧毁，这个世界就安全了，没错吧。”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分身醒来之后，就会逐渐显现天兆，各种灾难越来越频繁，直到分身被摧毁。所以我们才那么反对挖掘隧道，这样虽然能彻底消除莫尔迪基安的阴影，但就算能请来足以抗衡邪神分身的顶级强者，光是随之而来的灾难，就会导致成千上万人的死亡了。”
“这就要请出我求学时听说的民间小故事了。”林奇神秘的笑了笑，轻声讲述道，“是个小女孩以祭品的身份被送进洞穴，最终灌醉后杀死巨蛇的故事。”
“您想让我……”
“是的，我就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机会，不挖出来也有一个途径可以进入祖尔格拉萨尔，就是让零号祭品进入最终状态之后，通过她的梦境直接进入真正的祖尔格拉萨尔，这是我听布鲁说的，应该没错吧。”
“确实，祭品是可以直接进入祖尔格拉萨尔的，但是……”瓦伦特小姐叹了口气，苦涩的说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根本做不到。邪神的分身是极为强大的，即便沉睡状态，也不是一个二级权能的歧魂者可以应付的，至少需要九级权能甚至步入传奇的超凡强者，才有可能击溃邪神的分身。我希望能轰它一枪也只是为了发泄，无法造成任何实际效果的。”
林奇若有所思的问道：“以瓦伦特家族的状态，找不到这样的强者帮忙？”
“别说瓦伦特家，兰德王室蔷薇家族都做不到。”瓦伦特小姐有些失望，但还是解释道，“您可以想象，这就意味着我去和一个顶级强者说，我要把您献祭了，您千万别反抗，献祭了以后您要去和一个邪神的分身拼命，很大概率拼命失败死在里面，很小概率摧毁了分身，然后被困死在里面。您觉得可能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吗？就算有人敢信，也不可能有人敢同意吧。其实瓦伦特家族做的事在兰德不是秘密，只是各大家族都抱着默许的态度，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不可能有人主动当祭品。”
“现在有了。”
“啊？您是说我自己吗？”
瓦伦特小姐随即就看到，林奇指了指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不会一直以为，我说全力帮你，只是口头鼓励或者出出主意，自己躲在外面看热闹吧。”
瓦伦特小姐彻底呆住了，一股前所未有又难以形容的情绪充斥了整个意识，这让她嘴唇颤抖的更加剧烈了，却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许久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您……要陪我……一起做祭品？”
“看着一位美丽的女士孤零零的去送死这种事，我实在干不出来啊，瓦伦特小姐，至于我有没有可能解决问题，我想尼克莱长老一定很有发言权。”林奇敲了敲餐桌，看着瓦伦特小姐慢慢泛红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听着，我又有一个计划。”
(本章完)
137.第137章 摧毁邪神的方法
第137章 摧毁邪神的方法
林奇静静的躺在谷仓的地板上，另一具陌生的躯体就躺在他的身边。
那是瓦伦特小姐的身体。
两人肩并肩，胳膊碰着胳膊，手也紧紧握在一起。
容貌诡异的玛雅，就躺在两人对面，此时也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她是林奇连夜请回来的，林奇把一切都如实告诉了她。
现在是她恢复正常生活唯一的机会。
就算让瓦伦特小姐承担了玛雅的状态，女记者也只是避免了变成祭品的命运，今后将只能以食尸鬼的身份生活下去，永远不能恢复人类的身份。而如果她愿意配合充当零号祭品，那大概率还是逃不过最终成为祭品的命运，但万一林奇和瓦伦特小姐成功了，莫尔迪基安的分身被摧毁，她就能彻底摆脱变成食尸鬼的命运，恢复人类的身份。
是一辈子和食尸鬼一起钻山洞或者下水道，还是像个人一样继续在阳光下生活？
玛雅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就选择了后者，甚至没有怀疑林奇是不是在哄骗她，就跟着林奇离开了荆棘花的地下洞穴，来到了青麦区的农庄里。
农庄里早已备好了所有的材料，实际上早在十多天前的山洞里，这些仪式材料就已经都准备好了，只是玛雅突然醒来逃离了山洞，导致仪式被终止了。
虽然玛雅在山洞里突然醒来这件事还有很大疑点，但暂时无需考虑，现在得到她主动配合，仪式很快就顺利完成，她进入了最终状态。
以死城祖尔格拉萨尔在幻梦境的回忆为跳板，将莫尔迪基安的分身与玛雅建立关联，一旦完成，玛雅就可以直接连通到莫尔迪基安的分身处，也就是真正的祖尔格拉萨尔里，此时一旦她陷入睡眠，就会把身边的人类一起拖入真正的祖尔格拉萨尔，直到十二个祭品收集完毕之后，自己也被拖入其中。
这也是她必须存在的原因，不然让瓦伦特小姐充当这个通道，林奇就只能自己深入祖尔格拉萨尔了。
作为一个三分钟真男人，其实他希望多找几个帮手的，否则路上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他担心自己解决不了，但他也很清楚，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
明明只要每二十年死十三个人就可以无事发生，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温和一些的最多只是不予理会，那些性格暴躁的强者，恐怕还会加以阻止，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能和瓦伦特小姐两人冒险。
林奇倒是有个绝对相信的人，也很相信她的实力，但最后还是只在玛雅的升降梯上放了一封信就离开了。
这么冒险的行为，没必要把无关的警官女士牵扯进来。
“啪嗒，啪嗒。”
老山民尼克莱拖着脚步走到三人旁边，对着瓦伦特小姐微微躬身：“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随时可以进行，但是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瓦伦特小姐。”
“不必了。”贵族小姐轻轻摇摇头，“利维夫先生说得对，我之前想的太肤浅了，虫豸也有虫豸的抗争，我要做属于我的挣扎，您就不用劝我了，尼克莱长老。您也尽管放心，如果我们失败了，你们就想办法继续吧，还有后路，我们不会用世界的命运做赌注的。倒是利维夫先生，为了我您情愿赴死，真的不后悔吗？”
林奇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一个沉睡中的邪神碎片或者说邪神分身，可以算是对付起来难度最低的了，何况这个邪神窃取了死亡的神权，而自己推测红月的权能里，很可能就有死亡一项。
这可是不朽之路送上门来的垫脚石，再危险也要上啊，不然等以后去硬拼完好状态的邪神吗？
何况一旦成功，不仅玛雅的命保住了，眼前这位瓦伦特小姐的命也能保住。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拼了。
“谢谢。”虽然读不出林奇的心声，但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瓦伦特小姐浅浅的笑了笑，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吧，尼克莱长老，利维夫先生，我们一会见。”
手心里传来阵阵潮热，还有微微的颤抖，林奇扭过头，看到瓦伦特小姐漂亮的脸上表情僵硬，睫毛不时飞快的抖动，显然颇为紧张。林奇其实也同样紧张，但还是轻轻捏了捏手心里的小手，让她的肌肉稍稍松弛了一些。
耳边响起食尸鬼极富特色的嗓音，在诡异的吟唱中，半睡半醒的玛雅呼吸声变得愈发悠长，一呼一吸，单调又富有节奏，听得林奇也忍不住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