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天紫宸
只见,云海中眨眼间浮起一颗颗紫雷,一眼望去,粗略计算就有不下五十颗,大小不一,大如井口,小似拳头。
紫雷之间又有一条条不断跳动的雪白闪电牵连,还真是一作名副其实的雷池。
脚步不停的徐纯麟胆大包天,伸手握住一颗紫雷,整座雷池翻转,五十多颗紫雷顿时渐次飞掠而来。
徐纯麟右手五指钩入紫雷,紫气萦绕手臂,左手也没闲着,轻轻挥动,每次恰好拍掉一颗颗砸来的紫雷。
不过这座雷池霸气十足,加上被徐纯麟死死攥紧那一颗,毫无颓势,惊世骇俗的壮阔景象根本没有半点折损。
五十多颗紫雷去而复返,被拍掉之后,不过弹出二十丈外就迅猛旋回,来势汹汹,速度不减反增,慢慢行走的徐纯麟就像被围困在一座随之移动的雷池之中。
徐纯麟侧了侧脑袋,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中那颗始终没有松开的紫雷放入嘴中,一口吞入腹。
徐纯麟大笑道:“今日正好嘴馋,可巧你就送上来了,小小几颗天雷算得了什么?”
徐纯麟一手拎住一个紫雷,纷纷放入嘴中,当他吞掉一半紫雷后,云海消散,雷池也就荡然无存,站在三十丈外的柳蒿师瞠目结舌。
哪里料到这家伙会是以这种蛮横手段破解掉他苦心孤诣造就的天象秘术。
原本雄厚的家底一下子就没了一半,柳蒿师如何能不心疼!
更可恨的是那境界不知、欺负老实人的恶獠还打了个舒舒服服的饱嗝,对柳蒿师露出一个讥讽笑脸,懒洋洋问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柳蒿师干净利落就开始撤退。
徐纯麟这是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怪不得原文中徐凤年要吃这紫雷呢,味道是真的不错,更兼之有龙气,确实是蕴养气运的妙道之宝。
徐纯麟眯起眼,看着柳嵩师再次狼狈逃窜的身影,冷笑道:
“难怪整整五十年都没能成就地仙境界,连舍命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真不知是如何修到大天象境的!”
(本章完)
第175章 钉头七箭,灰飞烟灭
看着柳嵩师的仓惶逃窜,徐纯麟并没有追赶的欲望,只见其缓缓伸出手掌,其中有一抹柳嵩师的气机和精血混成之物。
徐纯麟在与其交手之时,早就将其摄来,作为柳嵩师送命的手段。
只见徐纯麟手指不断摩挲,那抹气机与精血的混成物渐渐的化为一个小人模样,玩偶大小,一掌可握,五官清晰可见,细看之下,竟和柳嵩师有几分相似。
徐纯麟这时冷笑一声。
凭借着一人之下世界的双全手和厌胜之法,徐纯麟自创了一门手段,或可名之为:钉头七箭!
要论一人之下世界术法之广杂,其他同等世界无出其右者。
徐纯麟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现出短短的剑芒,在这小人眉心割出一条细微血槽,正是神庭紫府之处。
急掠之中的柳蒿师顿时感到头颅裂开一般,从额头开始凭空出现一条从上往下触目惊心的裂痕,满脸血迹,很是狼狈。
随后,柳嵩师的膻中胸口,下腹关元两处也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
但这并不是最让柳蒿师胆战心惊的恐怖,随着三丹之处上淌血不止,精气神三宝外泄,他的天象境界竟然像是洪水决堤,江河日下,一泻千里。
柳蒿师清晰感知到自己的深厚境界,原本就像一座湖泊,然后眼睁睁看着湖水干涸,却完全无法阻挡湖面下降。
柳蒿师痛心疾首的同时更是匪夷所思,天象境界的精髓便是与天地共逍遥,是跻身陆地神仙超然世外的前兆。
哪里听说会作茧自缚,难不成那家伙有与天地并肩的成就,能够强行吸纳别人的气数,自作天地?
若说是数百年前的吕祖,柳蒿师还会有几分将信将疑,可那个少年这才多少年纪,绝对不至于如此骇人。
可是柳嵩师又转念一想,那少年毕竟被称为小吕祖,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吕祖手段。
而在远处的徐纯麟,此时则是满脸坏笑,只见其一手捏住小人,一手手成吸纳状,源源不断的从那小人身体之中摄取星星点点的菁华气机,直接掠夺。
三种菁华又凝聚一团,三元归一,形成一颗通透圆润的“丹药”!
人元大丹!
太上天魔所搞出来的法门在此时尤为的好用,天地万物皆可入药,那么人乃万物灵长,为何不能为药?
太上道君有时候都不由得叹言,论剑走偏锋之法,自己不如太上天魔。
柳蒿师这时几乎走火入魔,一咬牙,在势如破竹的险境中,硬是趁势崩碎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天象境界。
在跌入指玄的瞬间之前,壁虎断尾,任由剩余一半紫雷滚落,如同陆地神仙一气掠出数百丈,远远抛开那个让他输得一败涂地的疯子。
天地气机变质,柳嵩师误打误撞间斩断自身与徐纯麟手中气机的那抹联系,徐纯麟不禁皱眉,心中叹息,只要柳蒿师稍稍犹豫,再晚上一点点时间,他就有把握吸干这条老狗。
还是这法门限制颇多,只是随手创出,以后倒是可以思量一番,多加改进。
徐纯麟抬头看了眼自己手中“丹元”,嘴角冷笑,离阳赵室不愧是如今的正统,连给赵室看门护院的一条走狗都身具相当可观的气数。
徐纯麟转身望向十里之外,密密麻麻的剑气,阵仗宏大,徐纯麟默默将一颗颗紫雷纳入袖中,融为自身气机。
然后睁眼,看向柳嵩师逃跑的方向,身形化为虚幻。
“逃?你又能逃去哪儿?”
柳蒿师从未如此仓皇失措,像一条落水狗,五十年天象底蕴,半炷香不到的功夫,就成了过眼云烟。
确定那家伙没有追杀后,仍是一口气掠出十几里路才停下脚步,他这辈子哪里想到自己也有成为惊弓之鸟的一天。
武道进阶,越是后面越是难如蜀道登天,行百里者半九十,三品到二品是一个大门槛,坐拥秘笈名师丹药的门派豪阀子弟,大多数被拦在这個门槛之外,习武本就是极其吃苦的行当,既需要根骨天赋打底子,也靠滴水穿石的毅力,跻身二品。
成为一般意义上的小宗师后,马上就遇到一座更高的门槛,高到让不少恒心不足的天纵之才都会知难而退。
柳蒿师见过太多具有先天优势的年轻人,不得其门而入,蹉跎到老,更别提一品四境的攀升,正因为知晓路途艰辛,即将登顶的柳蒿师才痛心疾首自己的跌境。
恨意滔天的柳蒿师颓然坐地,双手插入地面,十指成钩,划出一条条泥痕。
柳蒿师心神激荡缓缓趋于平稳,从袖中掏出一方小巧古檀盒子,小心翼翼打开。
开盒之后,露出一小枚丹药,没有香气弥漫,反而恶臭扑鼻,可柳蒿师却郑重其事地慢慢伸出双指,试图去拈住丹药。
这颗不起眼的刀圭饵,传言脱胎于大秦皇帝出海访仙而得的半张仙药秘方,道教典籍有密言:“既然不得刀圭饵,且留人间做地仙。”
意思是若得此药,便可飞升,哪里需要做什么陆地神仙。
柳蒿师当然清楚盒中饵药没有这等灵效,不过可以帮他稳固现有境界争取到那一丝重返天象的天大机会。
柳蒿师猛然缩回手指,盖好盒子,站起身环视四周,仍然不放心,绕弧而掠,确定方圆两里之内没有一人,这才盘膝而坐,想要吞下那枚刀圭饵。
“暴殄天物!”
轻轻四字,在柳蒿师耳畔骤然响起,如同真真切切的炸雷,那枚刀圭饵直接落入徐纯麟的手中。
“你……怎么可能?!!”
柳嵩师恍若见了恶鬼一般,惊恐的看着徐纯麟。
徐纯麟伸出手指,捏住那名为刀圭饵的丹药,细细打量,玩味道:“我说过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柳嵩师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那种鸟在笼中的深深无力感,让他强撑着的一口气,不由得泄了八分。
他看向徐纯麟,问道:“老夫不想做个糊涂鬼,死也要死个明白,临死前可否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杀我吗?”
徐纯麟笑着说道: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活得够久,老了就要退场!”
“是啊,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况且你如此年少,便有小吕祖的称谓,老夫也许就只是你的一块踏脚石而已。”柳嵩师自嘲一声。
“苟活了近百年,今日终于是要落下了!”
就在徐纯麟以为他要引颈就戮的时候,柳嵩师眼中突然精光大放,身躯鼓胀,雷浆四溢,从眼眶等五官中冒出,然后猛地扑向徐纯麟。
他不甘,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下去!
徐纯麟面对柳嵩师最后的爆发不闪不避,剑指划过,轻取了他的头颅。
“强弩之末,这又是何必呢?”
手掌按下,残尸化为齑粉!
一阵清风拂过。
灰飞烟灭!
(本章完)
第176章 坏了,找我报仇来了!
“其实,你本可以逃的,毕竟你早已卸下官职,远离太安城,在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就算是想找,也要废一番功夫!”
此时徐纯麟眼前之人,乃是赫赫有名的黑衣僧人杨太岁,名为慈悲僧人实为法家毒士!
相貌狰狞,三角吊睛,形如一头衰老的病虎,看着不像个慈悲心肠的僧人,被人称之“病虎”。
黑衣病虎僧人。
这让徐纯麟不禁想到了那位同样打扮的历史名人,黑衣宰相姚广孝!
当然,在一人之下世界,姚广孝是全性掌门,为那些不安分的全性异人寻了条新的出路,从龙之功。
作为姚广孝的同位体,徐纯麟不得不感叹,杨太岁确有大才。
他生于东越顶尖士族杨氏,自幼好学,博采百家,两朝帝师,出身两禅寺,释门执牛耳者的最佳人选。
十三岁剃发出家两禅寺,通读儒释道三教典籍,尤擅阴阳术数,虽是两禅寺僧人,却师从清虚宫道士,学习道门方术以及兵家学说。
二十四岁游历龙虎山,与道统百年第一人的齐玄帧说法,被大真人齐玄帧抚顶,杨太岁一怒之下,踩塌一半龙虎斩魔台。
后被举荐入京侍奉太子,再为已故皇太后诵经祈福,主持皇家永福寺,辅佐先帝问鼎江山,期间收大内巨宦数人做弟子,其中就包括那名人猫韩生宣,为其授菩萨戒。
杨太岁有感禅门法统混乱,宗旨不清,自创相圆说,著《八宗原义》、《辟妄救略经》等,不参与任何佛门争辩,自号“不僧诤老人”。
这一点倒是和姚广孝创《道余录》不谋而合。
杨太岁其人有辅国建业之功,却甘于寂寞,只是担当龙子龙孙的辅读。
离阳灭八国前,杨太岁是个求功求名的僧人,徐骁带着六百黑甲闯出锦州。
杨太岁为先帝出谋划策,徐骁为先帝做先锋,俩人一文一武,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相交莫逆,三人经常一同爬上保和殿饮酒,月夜下一起谈论天下大事。
西垒壁大战后,杨太岁力劝徐骁不杀硕儒方孝梨和六百号读书人无果,与徐骁割袍绝交。
徐骁灭西楚回京受封大柱国,杨太岁也与徐骁渐行渐远。
后离阳天下大定,杨太岁婉拒皇帝赵淳封赏的国师头衔,在京都永福寺潜心钻研佛法,断绝家族关系,更与当朝权贵没有丝毫牵连,不再参政,只谈禅与诗。
而在“京城白衣案”中,杨太岁被皇帝赵淳授意,与徐骁喝一场离别酒,使得北凉王妃吴素孤身入京。
造成有孕在身的吴素强行入陆地剑仙伪境,杀出京城,落下病根,可谓是京城白衣案谋害吴王妃的主谋之一。
作为帮凶的杨太岁,因此内心有愧,自废大半武功,无颜面对徐骁,辞去永福寺主持与皇宫主录僧,独行大江南北,神龙见首不见尾。
此时的杨太岁面对徐纯麟,双手合十,道:“放心不下,总要来看看!”
“柳嵩师之死,是阁下的手笔?”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十分笃定。
徐纯麟点点头。
杨太岁见状不解道:为什么?”
徐纯麟目光炯炯的看向杨太岁,笑道:“不为什么,钓鱼而已,柳嵩师被杀,自然会有一些人坐不住,想要出头看上一看。”
“我打了九日,声名也传了九日,就算是有一些人不在太安城中,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能回来了!”
“没想到,施主想钓的,竟然是贫僧!”杨太岁恍然道。
徐纯麟摆摆手:“不只是你,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
“敢问,我等可与阁下有怨?”
“无怨!”
“有仇?”
“无仇!”
就在杨太岁愈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徐纯麟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也算是有仇,只不过不是现在的仇,而是几十年前的。”
杨太岁皱着眉头,心中有所猜测,算算年纪,徐蛮子那两個孩子也该差不多如此大了,只不过传言中两人皆是纨绔子弟,应该不会是他们。
徐纯麟这时候笑问一声:“老和尚,还可曾记得,几十年前,你踏断了我的斩魔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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