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小淡淡
主簿道:“你说话很不客气。”
校尉:“北凉军,就是这样。”
主簿顿了一会:“行了,我们这就出兵,你让你们储将军,多耽搁几天吧。”
“对了,你转告一下你们储将军,这些天来,刚生产后的美女,我们一直都留意着呢,到时候,全给储将军送上。”
校尉:“我代储将军谢过了。”
“你也转告你们王将军一声,我们行军还要再慢的话,就该引起怀疑了。”
“最后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军必到。”
主簿笑道:“三天,够了。”
“对了,说到不引人怀疑的话,那凌州的地界,你们是不是多多少少让出一点来?”
校尉道:“储将军知道你们会这么问,他说了,你们抢钱抢人,已经足够。”
“少打凌州边界的注意,我军一到,意思一下你们就立刻退兵。”
“如果你们真想碰一下,也可以试试,我们随时准备着。”
主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过了半晌才拱手道:“再会。”
二人调转马头,各自往反方向疾马而行。
他们都以为这一切进行的非常隐秘,确实,这地方确实隐蔽,没人会来这里。
而且似乎就快要下雨了,凌州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还晴空万里,晚上说不准就能大雨倾盆。
天空完全被乌云盖住,黑乎乎一片,连颗星星都看不见。
这二人对话的整个过程,连火把都不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刚刚是否能看清对方的脸。
不过这二人打死也想不到,在这连鬼都见不着的地方,却有两个人。
黑暗处,竟然从一开始就有四只眼睛盯着他们。
不用多说,这眼睛一双是苏逍的,一双是鬼仆的。
二人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了,鬼仆才缓缓开口。
“看来今天晚上动不了手了。”
这句话是从储禄山麾下那位校尉口中得来,他刚刚说了,他们的行军,还要往后拖三天。
苏逍道:“那我们就主动上门吧。”
鬼仆有些疑惑,他知道苏逍在对刺杀目标没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不会妄自动手。
刚刚那一番对话,明显有很多疑点。
“你不觉得刚刚那两人说的话,很奇怪?”
“我的意思是,储禄山这次出兵居然不是为了防御南疆军。”
“这其中,肯定有诈,我们直接出手,只怕不妥。”
苏逍道:“储禄山带兵来,的确是为了防御南疆军,这点没错。”
鬼仆一怔:“我不懂。”
苏逍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我们有点小看徐晓了。”
“徐晓不仅会设局,他还很会顺水推舟,就算是他在局中,也能完全顺着幕后者的意图走,却办着他自己的事。”
“上一次在北凉王府,他也这么做过。”
“不得不说,这北凉王,不是谁都能当的。”
鬼仆更加迷惑了,他对任何事物一向都很冷漠,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无法淡定,也淡定不了。
他只觉得浑身被一股未知的恐惧笼罩着!
苏逍之前说过这件事的起因,王同山只是棋子,真正在较量的,是离阳和北凉。
而经过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后,鬼仆已经完全懵逼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思考和想象到的范围。
苏逍虽然看不见鬼仆面具下的脸,却也知道他一定是满脸的问号。
苏逍解释道:“你不用想的太复杂,这件事,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其中我们低估了一个人,那就是王同山。”
“他虽是棋子,却也是人,是人,就会想办法自保。”
鬼仆微微一颤,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当今是离阳的天下,他们一直把功高盖主的徐晓视为眼中钉。
其他所剩下的势力中,几乎都是在这两座大山的夹缝中生存。
往大了说,各处藩王郡王,往小了说,武林剩下来的武当、龙虎山、两禅寺等等门派。
这些势力稍有不慎,就会沦为离阳和北凉暗斗中的炮灰。
自然,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并不是靠运气,而是他们的头脑。
离阳和北凉,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就像是武当的掌门,他把大黄庭传给徐风年的原因并不是“缘分”这么脑残的两个字。
而是因为他想让武当,依靠着北凉生存下去。
苏逍接着解释道:“很简单,离阳,北凉,南疆三方面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过从今天晚上的对话我们可以得知,王同山是偏向于北凉的。”
“表面上。”
“离阳为了借助外力打压北凉,王同山以雪耻为名大肆掠夺建安。”
“北凉看似被动,实则他才是赢家。”
鬼仆问:“何解?”
苏逍道:“如果把这件事比作一盘棋的开始的话。”
“那么从离阳暗中支持王同山出兵建安那一刻起,离阳就已经注定要被北凉吃去一子了。”
“徐晓确实很能布局。”
“不过他还有一点也很厉害,就算棋局是由对方发起,徐晓作为后手,也能在一子之内,抢占先机。”
第81章 刺杀储禄山
苏逍从兜里拿出两个包子,朝着鬼仆扔了一个。
鬼仆袖套一挥,那包子就被轻轻卷起,他把包子放入怀中,并不急着去吃。
因为如果要吃,他就要除下面具,这是鬼仆不愿意的。
他面具下的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苏逍见过一次。
那一次连苏逍都有些动容,那也是鬼仆唯一一次看见苏逍的表情会由心而动的一次。
“你的意思是,徐晓一开始就赢了?”
鬼仆收起包子后,袖套又垂了下去。
苏逍道:“整盘棋,这才刚刚开始,胜负要到最后才能揭晓。”
“不过就这一步看来,徐晓已经是稳赢了。”
“我简单跟你说吧。”
“凌州境内,很多官员豪绅都是原来的泉州人。”
“看他们招兵就知道,新兵清一色的泉州人,原来的凌州老兵自然就被排挤。”
“这就是离阳蚕食凌州的第一步棋。”
“而第二步,刚刚好遇到王同山报仇一事,离阳便暗中支持,王同山一到。”
“凭他残暴的性格,定是大开杀戒。”
“这样,就能挑起北凉和南疆的冲突,离阳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徐晓如果不打,那么就会失去土地甚至是城池。”
“徐晓如果打,那么离阳便能以平戈之名出兵,也同样能占了凌州的土地或者城池。”
“所以徐晓无论打还是不打,离阳都是最大的赢家。”
鬼仆听着苏逍的分析,心中无比震撼,心想这些皇族和王族的游戏,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鬼仆讶异道:“可离阳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王同山居然能和北凉有来往。”
说到这一层,鬼仆忽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那...那...王同山一直放话出来,说储禄山在他眼里只算是半个坏人,也是假的喽?”
苏逍道:“是真是假我们不用知道。”
“我们只需要明白一点,王同山这么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借此迷惑世人,他看不上储禄山。”
“既然他和储禄山是对头,那么自然和北凉也是对头。”
“很明显,他做到了,就连离阳皇室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可以在建安和建安周边,大肆合法的劫掠,很多人,连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
鬼仆骇然,惊道:“那要是这么说,占了大便宜的不应该是王同山吗?”
苏逍笑了起来:“我的好朋友,怎么可能是他呢?”
“你好好想想,储禄山发兵途中,为何一拖再拖?”
鬼仆顿了顿:“他在给王同山匀时间。”
苏逍道:“对。那你再想,王同山以残暴闻名,此时的他天时地利人合都有了,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鬼仆不由的低着头来回踱起步来。
过了好一会才惊道:“我知道了,城里打完,他就会打城外。”
“也就是凌州边界上的豪绅们都得死,甚至是凌州官员。”
想到这些,鬼仆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借刀杀人的看似离阳,实际上,是徐晓。
苏逍接着说:“这种压力下,凌州就一定会发兵,不过能到的,只能是那些新兵。”
“最后,死的还是泉州人,徐晓甚至都不用耗费一兵一卒,就能铲除这些心腹大患。”
“然后储禄山兵一到,王同山的仇也报的差不多了,直接退兵就行,明面上也非常说得过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王同山回去被撤个职,严重点下几天大狱,半年都不用他就会屁事没有。”
“而储禄山把残局收拾完之后,就会出安民榜,然后合理的派兵驻防,凌州边上的郡县,也会换上清一色的北凉人。”
“最后,就是发起者,离阳皇室,痛失培植多年的各种官员和士卒。”
“这件事都不用我们亲自去验证,我们只需要看明天,凌州的边军是否会死,就能得出结果。”
鬼仆听得心惊胆战,此时他非常的庆幸,自己没有身处在这些纷争的漩涡里。
更庆幸的是,他遇到了苏逍。
而且鬼仆现在也非常的明白,苏逍当时为什么说,在朝廷哪有在江湖这么逍遥自在。
但是。
鬼仆他又没反应过来一点,这件事,并不是事件的结束,而是事件的开始。
如果比作一盘围棋,那么,现在棋盘上的落子还没超过十颗。
而不管是离阳还是北凉,或者其他任何地方的势力,他们都不知道,这棋局中,还多出来了一个苏逍。
鬼仆顿了许久,才说:“如果我不是亲身跟着你一路走来,我一定会以为你是神。”
鬼仆的声音中,比原来多了几分敬意,他现在甚至都有点为自己没了手和毁了容而开心。
因为要是没有这些原因,他就不会遇到苏逍。
换句话说,现在就算是有个神仙对鬼仆说,给他一次重新获得双手和恢复容貌的机会,代价是要离开苏逍。
那么鬼仆一定会拒绝,毫不犹豫的选择苏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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