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没醉
而这,只不过占一位堂主收入的最小头。
每个月从堂口搜刮而来的数,才是真正的大头!
可以这么说,当上堂主,便算是真正一只脚踏进了平江城的高层圈!
“谢帮主!”方宣朝着龙化行深深行了一礼。
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再也不会为了钱财发愁,他们兄妹三人也再不会挤在那间小小的黄泥屋子里。
他这么些年刀尖舔血,拿命搏前程,为的不就是此刻?
龙化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朝着方宣微微点头。
旋即,他当先起身从座位上走下,迈步走向殿外。
那些叔伯们同样迈步,站到了案台两侧。
“来了来了!”
“这是要开坛给宣哥正式册封上位了!”
“哈哈哈,宣哥当上堂主,咱们也能水涨船高,成为管理东堂下面档口的一方小头目,再也不是最底层的泼皮马仔!”
“怎么个回事,我感觉我比宣哥还要高兴!”
黑鲸院外,八开合的大门全部打开,无数东堂泼皮挤在门外,脸色兴奋的朝着里面看来。
广场上,阳光刺眼。
龙化行先是取出三根香在蜡烛上点燃,接着面色庄严肃穆的朝那武化天王的画像拜了三拜,将三根清香插进案台上的香炉当中。
“天是什么天?”他回过头,看向方宣,发出一道低喝。
“天是义气天!”
方宣跪在案台前,手捧三柱清香,低头大喝。
“海是什么海?”龙化行接着问。
“海是兄弟海!”方宣大声回应。
龙化行满意点头,接着道:“拜天王!”
方宣起身向那武化天王上了三柱清香。
“脱衣,浴身!”龙化行再度一声低喝,脸色也难得的变得十分严肃。
随后,方宣脱下衣物,跪在那武化天王的画像面前,露出一身狰狞伤疤。
一名叔伯将摆在案台上的水,不断浇洒在方宣的身上。
这是浴身仪式,代表洗掉方宣曾经的各种好坏过往,今后便是真正的黑鲸帮子弟!
随后又是一番各种问答仪式,种种誓言,仪式才算了事。
“赐红袍,赏花印!”龙化行喝道。
随着龙化行话音落下。
两名模样娇美的侍女,端着两个红盘,从屏风后走出。
一个红盘上放着一件红色长衫,长衫胸口位置用金线绣有一头从海面上跃起的黑色大鲸,另一个红盘上则摆着一枚紫薇花玉佩。
那两名侍女看了一眼浑身肌肉匀称分明的方宣,耳根飞快闪过一抹绯红,连忙小心翼翼的将红色长衫替方宣穿上,又替他清理完头发面容,最后在腰间替他挂上玉佩。
眨眼之间,之前还一身青衣短打的方宣,换上那由名贵布绸织成的长衫后,江湖草莽气似也随之消退,多了几分贵气。
“宣哥,你穿这一身真俊!简直比世家公子还像世家公子!”
广场外,水猴子脸色兴奋涨红的大叫了一句。
站在不远处的徐三,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之色,这一天他已经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遍,却没想到上位的人不是他,而是方宣。
“噤声!”
龙化行扫了大呼小叫的水猴子一眼,接着看向方宣,略微满意点头后,面色重新恢复严肃,一字一句道:
“大阳历二百九十七年,正月二十五,黑鲸帮三代弟子方宣,担任东堂堂主之位!”
“从今以后,帮中兄弟实为亲兄弟,帮中事情实为家中事!”
“不可同门相残,否则三刀六洞,以遭天谴!”
“你可牢记?”
广场外,无数观礼的泼皮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不可同门相残?
方宣这堂主之位,就是靠同门相残得来的。
“弟子牢记!”方宣面色不改,一声大喝道。
“礼成!”龙化行点头。
两名泼皮将那案台抬走。
正当方宣准备起身道谢的时候,龙化行却是已经转身,朝着大殿内的屏风后走去。
“阿宣,你单独跟我来一下。”一道疲惫声音,从前方传出。
方宣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21章 我这个人言而有信,说杀人全家,就是杀人全家
大殿屏风的后面,是一条长廊。
龙化行走在前头,弯腰驼背,身材佝偻,整个人透出几分迟暮老态。
他没有开口说话,方宣自然也不会去主动询问。
啪。
龙化行脚步一顿,微微侧身,一包用黄纸包裹的药粉,被他递给方宣。
“这是化毒散,你敷在奔虎掌的掌印处,於毒自会消散,莫说我给你的。”
龙化行面色疲惫,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叫你来没什么大事,只是告诉伱几句。”
“郑觉雄背后站着的是司空家那位二公子,司空家的三位嫡子如今正在内斗夺权,你已经趟进了这趟浑水,就不可能再抽身。”
“郑觉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坏了他的大事,他必会要你的命,你若想活着,不仅需要提高实力,还需要提高战斗手段,单凭你那粗劣的拳脚功夫,就算与他实力相当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昨天连夜将他调去了北地,但他最多在北地呆上两个月的时间,就必然会回来。”
“因此,在这两个月内,你必须将实力达到你所能达到的极限!”
“西堂的向呈江与他沆瀣一气,穿同一条裤子,你要千万提防。”
“北堂的黄镇看似与你要好,但此人多谋而寡断,缺乏破釜沉舟的魄力,这种人最是反复无常,风吹两边倒,只能陪你走顺风路,不要指望他当救命稻草。”
“另外,你最好找一座不弱于那二公子的靠山,我.保不住你。”
话音落下。
龙化行转过身,迈步往前走去。
方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粉,接着略微思索后,朝着龙化行的背影拱了拱手,同样转身离去。
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龙化行那双浑浊的眸子,一道精光瞬间一闪而逝!
他继续往前行去,一间昏暗的里屋,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先前那负责替方宣浴身的叔伯荣伯,早已在此等候。
“帮主,你想要方宣来制衡郑觉雄那条恶狼,未免有些太高看他了吧?”荣伯眉头微皱道。
龙化行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随手丢到一旁,接着转身坐在了一张大椅上。
“郑觉雄是条恶狼,方宣是头乳虎,他就算斗不过这条恶狼,应当也能在郑觉雄身上咬下一块肉。”
龙化行端起扶手旁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我已经给他来了两个月的时间,或许他能给我惊喜呢?”
荣伯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轻叹吐出一个字:
“难。”
龙化行同样没有出声,只是看向前方虚空,浑浊的双眸里流露出冰冷杀机。
“宣哥,恭喜啊!以后你可就是咱们东堂的堂主了!”
“哈哈哈,宣哥,你打算将头马的位置给谁?”
“哇,宣哥,想不到你穿上这套长衫,看上去还人模狗咳咳,真俊啊!”
“宣哥,咱们现在去哪?要不要回城东办个十桌百桌的?”
一线天等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纷纷大笑道。
“你们去城东办五十桌,请东堂的所有兄弟喝酒,我就不去了,我得找一趟余老拐。”
方宣摇了摇头,接着似想到了什么,看向水猴子道:
“对了,这几日小礼和小岚在城外都还好吧?”
水猴子拍着胸脯笑道:
“宣哥你放心,我谨慎着哩,每次给他们送吃食,都是摸黑走的水路,我的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能跟上我啊?”
“那就好。”
方宣点了点头,接着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着,写有‘义海云天’四个字的牌匾。
“呵。”
方宣嘴角扯出一抹讥诮,旋即再不犹豫,大步朝着余老拐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条通往北地的管道上。
黄沙漫天,烟尘扑面。
“堂主,咱们真就这么乖乖去北地?”一名泼皮不甘心道。
“龙化行那个老东西,这些年老糊涂了,自己想要求稳,不敢提前去司空家站位,偏偏还拦着我不去!他阿母的,给他面子叫声帮主,不给他面子,早晚让他入土!”
郑觉雄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那名先前说话的泼皮,连忙堆笑附和道:“龙化行不过无胆匹夫,而堂主您正值壮年,早晚把他拉下来!不过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又让方宣那个家伙多活一段时日?”
“无妨,让他多活一段时日就多活一段时日,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郑觉雄摇了摇头,旋即看向官道旁的丛林。
只见那丛林内树影拂动,似有队伍在运送东西。
郑觉雄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冷哼,若是那东堂的渡口拿下,自己替二公子运输人丹,又岂需要冒着风险走这官道?危险不谈,还要吃一俩月的黄沙!
“堂主,您要挖的坑已经挖好了!”
一名南堂泼皮上前报告道。
“好!”
郑觉雄翻身下马,朝着官道的一片芦苇林走去。
只见在那片芦苇林当中,早已挖好一个大坑。
一名脑后扎着小辫,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在坑中。
“堂主!堂主!放过我,看在我忠心耿耿跟了你这么久的份上,您绕我一命啊!我、我保证,我会将功赎罪,帮您杀掉方宣!”
谢汗满脸惊恐,如同一条蛆虫般在坑底挪动着身躯,艰难的想要从深坑里爬出来。
然而,此刻的他根骨全毁,筋脉全断,每次还没往上挪动几分,便又重新滚了下去。
“废物!我给了你魔胎丹,都打不过方宣!我要你有什么用?要不是你,我能现在在这里吃灰?”
眼见谢汗又从坑底爬上来,郑觉雄眼中闪过一抹戾色,随手抄起旁边的铁铲,便狠狠朝着谢汗脑袋砸下!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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