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没醉
怎么就不见厚积薄发一下?
“哎”余老拐仰天一声长叹,脸色变得有些忧郁。
“老大,你怎么时而喜时而悲的,情绪这么多变的嘛?”方宣打趣道。
“没什么。”
余老拐摇了摇头,有些唏嘘道:“只是早知阿宣伱的武道天赋如此之高,我就早点把《龙鲸功》给你了。”
“怎么改主意了?你之前不是说怕我得到龙鲸功,实力变强了第一个上位干掉你嘛?”方宣挑了挑眉头。
“那是没有想到,你的武道天赋会有这么变态嘛!早知道你有这么强的天赋,我就乖乖把堂主之位让给你,反正就凭你这个天赋,肯定未来成就会远远高于堂主,我跟着你就你吃肉我喝汤嘛。”
余老拐连连摇头叹气。
迟了,一切都迟了啊!
方宣沉默不语,从主观角度上来说,余老拐或许是阻挡了他很长时间。
但从客观角度来说,余老拐有那般想法,实在再正常不过。
余老拐并不欠他的。
“一切都是命来的。”方宣笑着吐出一句话。
“是啊,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余老拐笑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别跟我说,只是闲的无聊找我这个要死的废人叙旧。”
“我就不能是跟自己堂主你谈谈心?”
方宣摇了摇头,接着恢复几分正色道:“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一件事询问。”
“何事?”
方宣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吐出一句话:
“你可知道这平江城,哪里有着鲸血存在?”。
鲸血!
这是方宣目前实力变强的关键!
他无比清晰的明白,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时代,唯有自身的实力变强,才是一切的根本!
否则哪怕就算手底下汇聚再多的人,也不过沙滩上堆砌的沙堡,一个风浪拍来就会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鲸血?”余老拐一怔,接着眉头皱紧道:
“大鲸基本只出现在大海深处,鲸血更是宝贵难得,就算那些海城都鲜少得见,我们这般内陆城市,更是绝迹。”
听到这话,方宣不由眉头拧在了一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恐怕就得短时间离开平江城,去海城碰运气了。
目前的他,在平江城从各方面来看,都处于快速上升期,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实在不愿离开平江城。
“不过,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或许还真知道哪里有鲸血。”余老拐忽地一笑。
话音落下刹那间。
“在哪?”方宣瞬间抬起头看向余老拐,眼中精光猛地暴涨而出,气血一阵澎湃。
余老拐被方宣的目光盯住,心头瞬间一惊,好澎湃的气血威压。
武道修行有五大天关,修成第一道天关者,江湖人称作皮罗汉境!
但在皮罗汉境界,又分为前中后期,分别以‘铜皮铁骨’、‘金刚不坏’、‘无垢无缺’三个小境界来以此对应。
他如今虽然武道根基被废,但眼光还在。
眼前方宣虽然武道修为不过第一天关前期,但论起气血威压,只怕中期修为者,都未必如他澎湃!
难怪能与郑觉雄对上一掌而不败!
深吸了一口气,余老拐略微平定心神,开口说道:
“司空世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兖州,家族里能够远航的大船就有五艘,每年能够进深海捞取天材地宝,如果说平江城哪里有鲸血的话,就只有可能是司空世家!”
“司空世家么?”一时之间,方宣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怎么?你和司空世家有矛盾?”余老拐看出了方宣脸色的不对劲。
“矛盾倒也谈不上,只是那二公子是郑觉雄背后的支持者,而那三公子.实不相瞒,今日他欲收我做事,却实则又瞧我不太上,我一怒之下已经拂袖离开司空世家,自不可能再去找他。”
听到这话,余老拐不由摇了摇头道:
“这我人微言轻,那就帮不到你了,只能你自己想办法”
“嗯。”
方宣点了点头,此刻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再留在这里自然没有了意义。
当即,方宣便起身离开。
“等等。”
走到门口的方宣听到喊声,不由回过头看向余老拐,眉头一挑道:“还有事吩咐?”
“没什么,还是之前那句话奉劝你你还年轻,武道天赋又如此强大,没必要这个时候去跟郑觉雄那条猛虎拼个你死我活,拼死了不值。”余老拐低下头叹息,“咱们江湖人,没有一个能有好的归宿,就是因为只懂‘争’,不懂‘让’,可最后争来争去,不都是一抔黄土么?”
“就像是我,曾经再风光又怎么样?就是不懂得让,不懂得急流勇退,现在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不仅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就连死后,都需要靠别人送终,想想都觉得可怜。”
“阿宣,有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名声也好,地位也罢,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场穿堂风,能与自己的家人相安无事、平平淡淡的过上一生,其实就是人生的真谛。”
“如果可以,收手吧。带着你的弟弟妹妹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平江城”
余老拐慢慢的说着,似是在告诉方宣,他用自己这一生起起落落悟出来的道理。
“现在收手?”方宣略微沉默,接着看了一眼余老拐,平淡开口道:
“堂主,看来您真的老了。”
话音落下,方宣再不犹豫,转身大步往前,离开了余老拐的住所,走进了瓢泼大雨当中。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如果真要如余老拐所说,那他就不该踏入这条江湖路,就该一辈子烂在阴暗潮湿的竹排屋里!
他永远记得那天晚上,自己那对穷酸节俭了一生的便宜父母,即将病死在床榻上,他带着弟弟妹妹因为一只烧鸡,跪在别人门前求别人开门的画面!
他不怪那些人不开门,因为大家都活得不容易。
只是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他方宣这辈子一定不要再有这么一天!
如果现在回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曾经那个在夜里哭着鼻子发誓的自己!
轰隆——!!!
一道闪电怒雷从滚滚乌云当中炸开,一瞬而逝的电光,照亮了方宣那张充满狠辣果决的脸。
不管以后,自己是淹死在风高浪急的江湖里也好,还是埋身那深林险峻的世道中也罢!
这条江湖路,他方宣要么不走,要走就要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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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7章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知死活。
整个平江县,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城区。
其中,当属于城东和城北最为贫穷。
而竹排屋,更是城东最穷的地方。
用竹子搭建而成竹排屋,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不过占地数里,却有成千上万户渔家子挤在这里。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四季都是阴暗潮湿,地上永远是污水横流,带着一股子臭鱼烂虾的腥臭味。
在这里,就连晚上叫个春,楼上楼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方宣曾经就住在这竹排屋当中,不过后来当上余老拐的头马打将,有了些钱之后,便搬到了距离竹排屋不远的同安巷。
此刻已是深夜,他刚走进狭窄的同安巷,眉头便不由皱了起来。
“方爷!”
“方爷!”
一名名身穿青衣短打的东堂泼皮,俱是贴墙站在两侧,让出一条供人通行的通道。
一线天、陈敬明二人,则眉头紧锁的站在不远处。
方宣仅仅看了一眼,便知道出事了!
“什么事,直接说。”
方宣没有任何废话,沉声开口。
一线天和陈敬明对视了一眼,接着陈敬明深呼出一口气道:“宣哥,两件事。”
“第一件事,昨天趁着我们去城中开坛上位的时候,南堂的几百名泼皮,全部跨界冲进我们城东,砸了我们东堂看的上百个场子!鱼档、客栈、酒楼被砸,连带很多渔民停靠在渡口的渔船,都被他们一把火烧了!
胡老汉因为看不过眼,仅仅提起你的名字想要吓退他们,就被他们将脑袋摁在水里,差点淹死!”
“那些客栈酒楼的掌柜,我都已经打发走了,但那些鱼档的渔民们,每天就靠渔船舢板打渔过生,现在渔船被烧,就等于断了他们的活路!现在都聚在渡口不肯走,想要等宣哥你的一个说法!”
“在你还没来之前,我算了一笔账,如果各个场子的损失由我们来赔的话,大约需要三千两白银!”
“而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损失,官府那边杨正派人来了,他说这件事情让他很难办,处理不当就会变成大事,但是目前情况可大可小,这句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宣哥伱给钱,给到位了就事情不大,如果不给到位……”
陈敬明在方宣的四个心腹当中,向来办事最为缜密周全,仅仅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事情的头尾全部说了个清楚。
方宣还未开口,一旁的一线天就已经忍不住脸色狰狞的骂道:
“去他阿母的南堂!老子就说为什么这次帮里开大会,一个南堂的泼皮都没见到,原来是趁着我们不在耍阴招!老子干他阿母的祖宗十八代啊!”
陈敬明想了想在一旁道:“宣哥,南堂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在你上位这天恶心你,让你不痛快,我们怎么办?”
夜色当中,方宣眼眸低垂,脸上看不出喜还是怒,平静的像是一面不起风浪的汪洋大海。
但陈敬明却是面色一凛。
他了解方宣。
一般遇到事情,如果方宣怒气冲冲,那么其实事情就不大,最多打你两巴掌就算了事。
但如果方宣一副平静的样子。
那么就代表.
不好意思,他要杀人了!
“谁带头干的?”方宣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问道。
“韩宪,绰号癫宪,自从谢汗被废后,就由他担任新的南堂头马。说起来此人的实力,其实并不比谢汗差,只是此人不如谢汗会拍马匹,所以才迟迟不能担任头马。”
“韩宪.韩宪”
方宣不断念着这个名字,忽地笑出了声。
好。
很好!
一个和谢汗差不多的废柴,都敢把脚踩到他的头上!
“大眼仔,明天你去渡口的鱼池装满鱼,我要亲眼看韩宪喂鱼!”方宣眼神漠然。
“.好。”陈敬明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是什么?”方宣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
“这”
陈敬明犹豫了一下,侧开身子苦笑道:“宣哥,你自己看吧。”
“嗯?”
方宣眉头一挑,抬起目光往前看去。
只见在同安巷尽头,他那座屋前。
水猴子赤裸上身,跪在屋门前,双手往上捧着一把匕首,后背捆背着尖锐的荆棘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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