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无敌了,你跟我说要退婚? 第267章

作者:深巷肥猫

  待查清曹佳雪身上的病因,阿茹比斯叹了口气。

  “你们族中应该已经有人给她看过了吧?”

  木沐沐迟疑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阿茹比斯继续说道:“我估计推断并不会差太多。”

  “想解决她的问题共有四个方法。”

  “第一,可以寻求蛇神族的帮助,但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第二,用一片神药吊住她的魂魄,强行重塑身躯。”

  “第三,跟上一种方法差不多,只不过施术者由生命系域神担当的话,可以省去那份神药,但求域神帮忙......代价比一份神药更重!”

  “至于最后一个方法......”

  “神域边壤之地有个叫混乱之地的地方,那儿偶尔能出产一种名为‘琉月之灵’的至宝,可以净化掉界主以下的所有诅咒。”

  木沐沐陷入了沉默。

  这四种方法,要数第二种最容易达成。

  木灵族有域神,并且恰好就是生命系的,但人家凭什么耗费自己的时间帮曹佳雪这么一个油尽灯枯的普通人?

  再者,仅凭木沐沐或者金元崇,甚至连域神的面都见不到。

  琉月之灵就更扯淡了。

  这东西有市无价,求购的人一大堆,但真正得到的人却寥寥无几,属于是连九宝城都搞不到的稀世珍品。

  反而是神药......

  木灵族有六株神药,除开隐秘的灵族外,他们应该是拥有最多完整神药的族群了。

  而寻常的神品丹药或药剂一般都只会取用神药的一部分。

  比如一片花瓣,又或者一片叶子,一粒果实等。

  用完整神药来炼丹......反正木灵族已经有数十万年没做过这么壕无人道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下来,木灵族族内其实也保有相当一部分神药的产出。

  尤其是那株神级中品的果树,树心是这枚神药的本源,但它每五百年左右就会结果一次,满树繁花,一次却只会结出一颗果实。

  树心算是神药本源,那枚果实则是神树产出的低级神药。

  这次阿茹比斯作为评审参加炼药大会,木灵族给出的报酬就是一片草本类神药的叶片。

  但她显然不太可能把辛辛苦苦得来的神药用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作为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如果在路边看到一个乞食的乞丐,大部分稍有余裕的人都不介意给上一些力所能及的救济。

  可如果帮助了那个陌生人有可能导致自己的利益受到非常大的损害,比如说你在路边看到个身患癌症,急需几十上百万做手术救命的人,帮助他将花掉你大半辈子的积蓄,还得不到对应的补偿......

  恐怕大多数人都会保持沉默吧?

  毕竟生活不止有诗与远方,还有柴米油盐。

  阿茹比斯把话摊开一说,局面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那个......”

  楚思雨见气氛有些过于安静,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琉月之灵......我好像有......”

  只是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了她身上。

  阿茹比斯一脸懵逼。

  “你有?你从哪来的?”

  楚思雨眨了眨眼睛:“就前不久......苏槐给的呀。”

  坐在地上的老妇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下意识就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把那种突如其来的猜测甩出脑海。

  苏槐......应该是同名同姓之人吧。

  毕竟她认识的那个苏槐在十年多以前只是个帝境修士,并且还是个只能在荒野之中游荡的流浪者。

  经过这么些年在木灵族的生活,曹佳雪知道帝境的实力在神域虽然算是个高手,却谈不上太顶尖。

  短短十年,对于帝境的修行进程来说宛若弹指一瞬。

  那位曾经在荒野中结识的好友大概现在也还在某个角落为了突破镇国境而苦苦挣扎罢,又怎么可能跟神域虚无缥缈的顶级药师产生联系?

  曹佳雪的思绪还未拉回,却见那个站在阿茹比斯身旁的少女轻轻点了点手腕上的小镯子,取出一个青翠竹节所制的小罐。

  她拔开小罐的塞口,把罐子递到阿茹比斯身前。

  “苏槐说这是他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说......说可以美容养颜,益气补血,强生健体,多吃一点还能提升战斗力......”

  阿茹比斯眉头微皱:“没听说这东西还能提升战斗力啊?”

  “我也不知道......”

  楚思雨笑脸兀然一红,显然,她口中的那个战斗力跟阿茹比斯想的那个不太一样。

  好在阿茹比斯的注意力大多被罐中之物吸引,没有发现自己小徒弟因为脑袋里突然浮现出的些许黄色废料而烧红了脸。

  这竹节显然也是月灵界出产的东西。

  里边盛着半节清澈见底的水。

  看起来那水中空无一物,但以阿茹比斯的眼力,却一眼就看见了那条几乎与琉月之泉融为一体的透明小鱼。

  “还真是琉月之泉......”

  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小徒弟,眨了眨眼睛:“他给了你多少?”

  楚思雨抿了抿嘴,伸出五根手指。

【厭迣 /亅説尰 啭立占?㈨ ④ 八 З 二 肆 ○ ㈨②】

  “五条?那还蛮多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哪弄到的。”

  楚思雨并未反驳。

  阿茹比斯又接着问道:“他同意你把这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吗?”

  这句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琉月之灵毕竟是某种意义上的稀世珍宝,作为一个成年人,阿茹比斯并不想让自己的徒儿把这种东西浪费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但楚思雨却像是没听懂师父的暗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用的......苏槐说了,如果师父想要的话,也可以分一些给师父。只要不浪费就好。”

  她低头看向靠在墙边的曹佳雪。

  楚思雨是一张纯净的白纸,她看不到曹佳雪身上有什么恶意,但却能感觉到她对这个世界,对外面那个男人的不舍。

  这是一种即将面临生死离别的微妙情绪。

  在之前的无数个噩梦里,她抱着苏槐冰冷的尸体时对这种情绪感悟颇深,要不是每次都在梦里哭着哭着就醒了,她楚思雨差点就要黑化了。

  所以她不介意分出一点善意给别人。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她真的有很多。

  阿茹比斯也只是提醒,当听见楚思雨的回答后,她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表示尊重楚思雨的决定,然后把服用琉月之灵的方法告诉曹佳雪。

  木沐沐按照指示,扶着曹佳雪外出寻找一个封闭的地方,然后吩咐屋子外的那个男人去准备清水。

  男人听完后愣了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拎起院子里那两口近人高的大水缸就朝着他们平时取水的灵泉奔去。

  阿茹比斯跟楚思雨远远地吊在身后。

  楚思雨担心师父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而生气,伸手挽住了师父的胳膊。

  阿茹比斯却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了?”

  “没怎么呀,师父,你要吃鱼吗?”

  “吃什么鱼?琉月之灵?”

  “嗯嗯。”楚思雨压低声音:“不是五条,苏槐给了我五百多条的......他说吃完了再跟他说,他那儿还有很多。”

  阿茹比斯脚步一顿,大白天的,只感觉自己像是见了鬼。

第344章 黄沙黑影

  混乱之地,大漠之中。

  此时已近子夜,天穹之上浓郁遮月,只有些稀疏的清冷月光挥洒在大地之上,映出大片空旷的黄沙。

  几株巨大的仙人掌旁栖息着几只满载的驼兽。

  不远处燃着几簇篝火,汇聚着四五成群的人影。

  这是一支正欲横跨大漠的商队。

  正中的火堆旁,年轻的世家公子一身劲装,手臂上缠着一块写有其名字,以及势力所属的红布。

  他抱着一柄长剑,静静地听着商队的老人讲述黄沙之中埋葬的故事,时不时应上两声,一双眼睛却下意识在警惕周遭的环境。

  老人见对方似乎对自己讲的故事不太感兴趣,索性找了个与对方有关的话题:

  “苏公子,我听陈长老说,你这次跟着商队进入大漠,是为了寻找咱们那位神秘城主的足迹?”

  那年轻的公子点了点头。

  “嗯,其实不止我哥,还有山门长辈交代过的,尽可能找找我那位失去音讯已久的师姐。”

  “只可惜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得我。”

  老人敲了敲手里的烟斗。

  “怎么可能不认得。”

  “你那位师姐我不认得,可城主大人......

  不瞒苏公子,老头子刚刚加入商会时去过一趟主城,在城中有幸见过城主的画像,乍一看只觉得眼熟,可仔细一想,那分明就是大概十年前,在混沌之城夺得帝境魁首的那位!”

  “当时我刚好在城中做掮客,平日里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在角斗场里头那啥,怡情一番......”

  “那场战斗我押的是当时角斗场里的那尊1315号斗士...我记得那是一只许多器官与肢体拼凑出来的怪物,实力强大,是角斗场的活招牌,我在它身上赢了不少钱。”

  “只可惜,那次翻车了。”

  “城主大人接连用了好几种不同的力量,最后用一颗恐怖的雷球结束了那场战斗。”

  老人提起往事时手掌还有些发抖。

  当时他就坐在角斗场前排,那颗巨大的雷球爆发时离他不到十米距离,幸亏有防护法阵的存在,不然那场余波就能把他这把老骨头轰成灰。

  提到自己的兄长,姓苏的公子果然被重新吸回了注意力。

  “然后呢?”

  “然后?”老人猛地嘬了口烟嘴,吐出一大口白雾。

  “没有然后了。”

  “老头子输光了家底,连买琉月之泉的钱都续不上了,只好滚出混沌之城,回了老家,没几年就加入了商会,成了商队的向导。”

  少年闻言捏紧了拳头。

  “我哥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只不过现在暂时打不过帝境的对手,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角斗场有没有等级低一些的战斗......”

  “苏公子现在什么实力?”

  “八阶!”年轻公子低下头,望向怀中长剑:“我与山门内九阶的长老交过手,撑住了十一招。”

  “师尊说,除开那位万年不遇的李师姐,我在八阶这个阶段已经可称无敌!”

  老头动作一顿,打量了年轻公子几眼,心底却在默默盘算着到了混沌之城,要不要趁这位苏公子上台时押上几注。

  梭哈是不可能梭哈的,谁知道这公子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烛头,万一是个万年超(c)级(j)兵(b)怎么办?

  他今年三百四十八岁,作为一个只有五阶的修士来说,这个年纪已经算得上是高龄,他已经尝过一次失去一切的滋味了,现在再不可能把鸡蛋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